第49章 .東皇殁·再開天通天一哂道：“這很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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浩然問：“我們還要做什麽？”
東皇答道：“在天地之間, 盤古永遠不會死，只有跳出天地之外，方能與原的盤古一戰。”
東皇淡淡道：“你們告別罷。”
浩然握着子辛漆黑的臂膀，攬着他的脖頸。
子辛迷戀地俯身, 與他接了個吻。
東皇鐘，軒轅劍各化原型, 彼此飛開, 東皇飄蕩的衣袂周圍, 十件器發出最後的震顫。
東皇睜開雙眼，那眉目像極了決絕的浩然, 一襲青衣在風中飄蕩。
東皇擡首望向天際, 無盡的虛空中有一點光。
“昆侖鏡，時光流轉。”
東皇淡淡道。
昆侖鏡爆射出一道光束, 沖破了厚重雲層。
腳下大地不斷升起，四周空間破開, 飄零。
茫茫雲海中, 升起一座巍峨高山，五爪金龍躍出雲海，千萬年的歲月在此刻被徹底打亂, 時間軸重合于一點，世界重歸混沌。
“始，鲲鵬以萬物之靈請命，請歸還天道。”
漆黑的軒轅劍在雲海上緩慢飄向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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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辛！”浩然發出一陣痛苦的震顫。
東皇緩緩道：“軒轅劍已歸魔障，再無智, 随它去罷。”
“萬物俱是我所造，孤監管天地，有何不可？！”
混沌中，山峰化為骨骼，川河化為血肉，日與月從天的盡頭飛來，嵌入巨人的眼眶。
東皇道：“此處為不周山，州重歸混沌，你再無藏身之所，戰罷，始！”
東皇戟指揮向盤古，盤古伸手握着軒轅劍，道：“你竟能将鬥魁除去？”
東皇不再言語，頃刻間化為一只巨大的鳥，長鳴一聲，撲向那雲海中的巨人。
盤古怒吼着抓起天邊巨斧，迎面揮向撲來的鵬之身。
“當”的一聲巨響，盤古斧黯然失色，巨鳥雙爪撲住了盤古，将其按進雲層中。
“這是孤創造出的世界——！爾等安敢——！”盤古怒喝一聲，操起軒轅劍，狠狠刺進了鵬鳥的一只翅膀！
東皇悲嘯一聲，形态再變，化為一尾巨大的游魚，魚尾魚身展開，充斥了整個混沌空間。
鲲魚咬着盤古手中金劍，狠狠一甩，将其掃開！
那一戰從虛空打到海裏，又從海中打到高處，遠處金龍一齊聚集，朝戰團中央噴出耀目的火光。
十大器朝着遠處飄開，隐入了虛空。
太上老君之手探出虛無，抓住了東皇鐘，輕輕一振。
“當”的鐘響掃開，十器發出驚天動地的共鳴！
十道顏色各異的光束交錯織就一個充斥混沌的法陣，東皇仰天長嘯，魚腹上被撕出一道血淋淋的口子，金血噴出，灑滿整個雲海！
東皇再次化身為巨鳥，撲在盤古身上，盤古吃痛怒吼，卻被鵬鳥猛然一啄，胸腔爆開！
“還給孤——！”盤古痛苦地大吼道：“你們都是孤造出來的——！緣何叛孤！”
巨鳥啄出盤古之心，霎時間撲進了法陣，将那血淋淋的肉心抛在法陣中央。
十器各射電光，糾結亂竄，将那肉心壓在法陣中央，九天疾電緩緩收攏，盤古追到陣外，雙目一黯，撲倒下去。
再開天。
盤古倒下，骨肉化為大地，山川，血液化為江河。
不周山土崩瓦解，泥石零落，轟然垮塌。
盤古之心化作一面橫亘千裏的大湖，湖面平靜如鏡，那湖中飄出一點白光，飛向鲲鵬身前，繼而沒入東皇鐘上。
溫潤光華流轉，玉鐘一聲響起，九天九地仙盡出，祥雲飛騰，獸齊鳴。
太上老君緩緩道：“閉南天門。”
元始天尊道：“我等執掌天宮。”
黃帝之聲在遙遠的彼端道：“我執掌三千年前的歷史。”
東皇疲憊之聲道：“我執掌三千年的後世。”
太上老君道：“仙歸位，啓九重天。”
時間軸分離，一切回歸原狀，靜止的世界在瞬間喧嘩起來，天庭離開地面，飄向高處。
東皇展開雙翅，帶着十件器撲進了遙遠的玄門，回歸崩毀的後世。
崩毀的世界，死寂的殿。
東皇一聲鳥鳴，虛虛落在祭壇上，鳥目注視着石柱旁倚着的那個。
“你怎到此處來了？”東皇問道。
通天看了一眼飛向石柱上的器，淡淡道：“來看熱鬧，準備把我徒弟兒的屍體收走，拿回家再練練，不定能成個精什麽的。”
東皇答道：“莫妄想了，器之靈若散，再不可能成人。”
“況且天地無情……”
“有情。”通天打岔道。
“無情。”東皇冷冷道。
“有情。”通天堅持道。
“無情！”東皇怒道。
通天一哂道：“争個啥，這很重要麽？徒弟。”
東皇冷冷道：“誰是你徒弟？回你的時代去，休得在此興風作浪。”
通天一正經道：“你的元分化，成了我徒弟，對我可是依戀得很……你是元之主，自然也是我的徒弟了……”
東皇懶得再與通天教主争辯，雙翅一展，勁風撲來。
通天又道：“你的元與姬軒轅的元抱來抱去，豈不是說，你與姬軒轅……”
鲲鵬長鳴一聲，打斷了通天的唠叨，震撼了天地。
核戰争全面爆發的第七十三年，第一位祗現出它的真身。
人類擡頭望天，那一刻永遠記載在史書之中。
史前的巨鳥張開雙翅，登時遮沒了整個天空，雲層內糾結亂竄的雷電與輻射瞬間停了，風停，水息，大地平靜下去。
十件器在三萬米的高空圍繞着巨鳥懸浮。
“東皇鐘，天道之源。”東皇的聲音傳遍了大地。
一聲鐘響，敲響了淨化大地的序曲，充斥亂世近百年的輻射波在這鐘聲下一掃而空。
雲層散開，現出正午時分的烈日。
“軒轅劍，王道之光。”
軒轅劍爆射出萬丈光芒，充斥了世界，州萬民齊齊跪下。
“盤古斧，破碎虛空。”
盤古斧刃一閃，帶着無堅不摧的勁風橫掃開去，摧枯拉朽般毀去了所有人類城市上空的防護罩。
“煉妖壺，萬物化生。”
煉妖壺壺口噴發出一道煙霧，覆蓋住了大地，所有因輻射而變異的生物逐漸恢複原狀。
大地上傳來欣喜的吶喊。
“昊天塔，英靈之樞。”
千萬道白光從地面飛起，投進塔身。怨魂在天地間發出吶喊，彙成一股洪流四散。
“伏羲琴，淨化人心。”
伏羲琴五弦齊振，音波鋪滿大地，将跪拜的人類內心反複洗滌。
“農鼎，木靈複笙。”
農鼎鼎口浮出一道青色的光澤，化作飛揚的光點四散，沒入大地，所有的植物在那一瞬間複活，欣欣向榮地生長起來。
“昆侖鏡，時光之钜。”
昆侖鏡面射出一道淡金之光，照向天空中巨大的時間裂縫，裂縫在照射下緩慢愈合。
“女娲石，起死回生。”
昊天塔中飛出數萬道白光，撲向大海，海面上溺死的凡人臉上煥發生機，俱是在短短片刻間盡數複活。
風吹，雨淋，再創世。
幹淨的大地上，沃野千裏，繁華盛開，春風盈野。
東皇鳥目中的采消失，靜靜望着那懸浮的玉鐘。
玉鐘發出一聲輕響，一道細紋不易察覺地在鐘身上蔓延開去，十件器似是得了號令，光澤各自黯淡下去。
鲲鵬将雙翅展到極致，一團光從胸前飛出，籠住了十器。繼而悲鳴一聲，鳥羽飛散，骨骼盡碎，化作金色的雨點灑下大地！
漆黑的軒轅劍霎時恢複了金色光澤，器彼此分離，紛紛飛向四面八方。
徐福在空中回複真身，吓得大叫，忙一手抄住女娲石，一起摔了下去。
龍陽君擡頭道：“東皇……死了？”
徐福答道：“東皇以自己萬年內丹保住了我們，快，去找浩然與子辛！”
曠野之中，繁花叢裏，安靜地躺着一柄大劍，一口巴掌大的玉鐘。
春風吹過，黑靴停在花叢邊，聞仲躬身去拾那玉鐘。
“師祖爺爺！”姬丹忙朝遠處喊道：“尋着師父了！”
通天禦劍飛來，落地，姬丹疑道：“能碰不？怎他倆沒成人型？”
通天打量兩件器，見軒轅劍上金光一閃，遂笑道：“沒成人型，自然是沒穿衣服的關系……不好意思貝。”
“……”
姬丹忙把外袍包着東皇鐘，浩然倏然現出人身，滿臉通紅道：“師父你怎什麽都知道……別管子辛了，走就是。”
通天又道：“徒弟，如今東皇不知去了何處，師父就是了，咱可以自己開個天庭，你封師父當個官兒，讓你大師兄和子辛打下手……”
“喂！你們！”軒轅劍恢複為子辛，一躍而起，打了個噴嚏道：“怎就自己走了！浩然！”
通天一行人頭也不回，教主又絮叨道：“你要當啥，徒兒？”
“我我我……”浩然哭笑不得道：“我當個司墨就是，勞什子麻煩事，還讓那昏君整去罷。”
通天煞有介事道：“那就可惜了，子辛一表人才，人也大，那啥啥也大……”
浩然與姬丹，聞仲，子辛一齊怒道：
“閉嘴！”
——器圖鑒·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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