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芳華絕代
大氣沉實、中性铿锵的曲子萦繞紅磡，霸道自信又深具誘惑，煽動性極佳，令人嘆服。
“唯獨是天姿國色不可一世，天生我高貴豔麗到底。颠倒衆生吹灰不費，收你做我的迷。”
如果是你，我願意做你的迷！
這估計是全場人的心聲。
兩位歌者，優雅唱和，吐露一種超然于塵世的孤獨高傲。如同那時光中指點江山的帝王，對着他們的将領臣民頒布號令和律法。
張國榮跪倒在梅豔芳的裙邊，極度親密的雙手環住沒有一絲贅肉優美的腰肢與臀上，臉暧昧的貼在她的身側。
仿佛是俯首稱臣，自願被俘的傾慕者，似滿足又像是得到佳人信賴的一副表情。
一首結束，完美的不可思議。
全場掌聲、尖叫吶喊聲響徹了整個香港紅磡體育館。
“你們的掌聲要更加熱烈～”梅豔芳笑容燦爛的讨掌聲，張國榮也高興的對大家揮手打招呼。
“哥哥張國榮！”
“恭喜你，恭喜你。”
兩人親密的擁抱，一個真誠感謝，一個真心祝賀，情誼都包含在這短暫的一秒鐘。
“一直以來，很多朋友問我為什麽演唱會沒有特別嘉賓。我當然是留待今晚才出場啊。”
梅豔芳笑着牽着張國榮的手繼續向大家介紹：“我的特別嘉賓，亦是我在生活中及圈中唯一好朋友。”
“不要這樣說，不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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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連忙打斷她的話，幫她打圓場：“你的好朋友有很多。”
“是，我們像一家人——還有嫂子。”
張國榮卡殼傻笑了一下，伸手隔空點了點她，停頓片刻才繼續道：“不過像一家人當然沒錯。由阿mui第一次在紅館做show時我已陪着她唱歌。”
“對。”
“這樣東西是二十年來大家都沒有變的。”張國榮的眼睛異常明亮真摯的看着她。
梅豔芳插嘴道：“我連樣子也沒有變啊？”
“你當然沒有變啦，你還這麽漂亮！”認真的從頭打量到腳誇獎妹妹。
“你也一樣靓仔啊～”梅豔芳調皮的商業互吹，臉上的笑容就沒停止過。
“哈、不、今晚……”
張國榮被誇獎的直接大腦死機，只知道傻笑了。全場觀衆都在對他起哄，捧場的鼓掌。
梅豔芳側頭看向臺下也跟着起哄的江沅，樂不可支。
“多謝多謝。”
“今晚很高興可以在二十周年一個這麽有意義、有價值的夜晚跟你一起唱歌。我知道今晚亦是你最後的告別演唱會，我相信很多朋友都舍不得你……”
張國榮說到這裏緊了緊手裏的麥克風，語氣裏有不舍，有心疼，但更多的是慶幸和釋懷：“無論你做出什麽選擇，我們大家都會永遠支持你，只要你健康、快樂就好。”
梅豔芳抿着嘴，強忍住了想要流淚的沖動，但眼睛裏卻不聽話的含滿了淚花，一直看着視線裏模糊的張國榮，認真的聽他說話。
不再調皮搗蛋，褪去了僞裝了這麽多天的堅強，聽話的點點頭，她知道她從來不孤單。
而臺下此時卻是已經哽咽一片了。
“阿mui！阿mui！阿mui！”
粉絲們自發開始呼喊偶像的名字，由單薄的一個人漸漸變得龐大了起來，最後聲勢浩蕩。
他們只能用這種方式來告訴臺上閃閃發光的百變女王，他們懂她，他們永遠支持她。
梅豔芳捂住了臉，被他們感動的眼淚再也控制不住的全部湧了出來，接連不斷，瘦弱的身子因為哭泣而開始顫抖。
張國榮安慰的抱住她，拍着她的肩膀，在她耳邊輕聲說着什麽。
好不容易梅豔芳才眼睛紅紅的抽了抽鼻子，哭腔的撒嬌抱怨：“妝都花了啦～”
粉絲們被她逗笑，紛紛拭淚。
張國榮眼尖的看見臺下江沅舉了一包紙巾，自己也拿着一張遮住了臉，小跑着到了舞臺邊，引起附近粉絲一陣尖叫。
彎腰接過，看她也哭的可憐兮兮的，緊張的短暫安慰了一句。
見江沅點頭，放下心又跑回到梅豔芳身邊，抽出幾張餐巾紙往她手裏一塞。
“謝謝。”
“不客氣，你嫂子給你的～”
“……”
“在這圈中我認為我得到的一班歌迷的愛和我的朋友，在圈中我得到的友情，是勝于一切的，多謝你。”
“珍惜珍惜，這種東西不是平常人得到的。在這裏再送給大家一首歌，我想如果不多唱一首歌，大家都不會離開。”
“當然啦。”
“OK，那都是同一首名曲吧。”
燈光變暗，悠揚舒緩的音樂前奏響起。
“沒有一聲再見，沒有半聲凄怨，淡淡去但無言。”
“每段美好的片段，腦海一再閃現，是否能證實曾與他有緣。”
“你我相隔多麽遠，哪年哪天可相見，那處境可會改變？”
舞臺上的兩個人，以同樣速度的步伐圍着圓形舞臺踱步，像兩條永不交織的線，也似永不交集分飛的勞燕。
兩抹低沉性感、情緒飽含深情的聲線，不斷重疊、交替，唱的人心裏一次次泛起漣漪。
一曲結束，梅豔芳再次感激的擁抱住張國榮。
“各位觀衆，梅豔芳！”張國榮退後兩步，簡單的與觀衆告別。
“給點掌聲，Leslie！”梅豔芳站在原地，也默契的說道。
黑暗中的黃色熒光棒閃耀的似山谷中的螢火蟲，一閃一閃，不斷的釋放屬于自己的光芒。
……
梅豔芳退出了娛樂圈以後就開始了潇灑的環球旅行，四處游覽風景。
每到一個地方就在當地寫一封明信片，郵給張國榮和江沅。
有時洋洋灑灑的寫了好多，有時只有寥寥數字。
糯糯坐在桌子旁給大家念着卡片上的字，一家人都靜靜的聽着。
“媽咪，契媽什麽時候回來啊？”果果看向江沅，語氣透着想念。
“……你契媽上次不是說下雪的時候回來嗎？”江沅有些頭大的和張國榮對視。
“可是，香港也不下雪啊？！”
聰明的果果反應了過來，看了一眼一臉無奈的父母，皺了皺眉毛：“契媽又騙我，哼！”
扭頭氣鼓鼓的和糯糯一起小心的拆着梅豔芳郵寄給他們的禮物，手牽手拿着玩偶跑遠了。
房間頓時安靜下來。
張國榮摟住江沅的腰，看着窗外春意盎然的綠色，笑着眯了眯眼睛：“阿梅總是喜歡逗果果。”
“他們倆最投緣啦，一見面就打架，不見面兩個人互相還都想對方。”
“是阿。”
“咦？你今天很有空阿？”
“幹嘛？”張國榮看江沅一臉驚奇的表情狐疑道。
“雞蛋別都放在同一個籃子裏，多見一見投資方，了解對方的資産和錢路正不正規。”
張國榮籌備電影《偷心》，江沅還記得上一輩子的插曲，忍不住提醒張國榮別總一根筋的相信別人。
人情是人情，生意是生意，一碼歸一碼。
“知道啦，我的好阿沅～”
江沅看了一眼埋在她懷裏假裝小鳥依人的張國榮的發頂，翻了個白眼，就知道她吃這一套，老跟她撒嬌。
“好啦，我不唠叨了。”
張國榮笑着吧唧了一口江沅。
“呆頭鵝。”
“呱呱呱～”
作者有話要說：
四天憋出三字、、哈哈。文章開始倒計時了，你們都想看什麽番外啊？我盡量滿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