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似水流年
江沅驀然聽到歌聲由遠及近傳來,那聲音既熟悉又陌生……
睡夢中閉着眼的江沅皺了皺形狀秀氣的眉毛,是誰在擾人清夢?神志随着歌聲的越來越清晰也漸漸越清醒,睜開了眼。
立即被眼前的景象驚呆了,只見她坐在黑色的皮質卡座沙發裏,周圍一幫年少的男男女女,正熱火朝天的喝酒。前方不遠處有一處不算太大的舞臺,上面正表演着勁歌熱舞,只是那戴着帽子穿着海軍衫的男人怎麽看着這麽眼熟?
江沅皺着好看的眉,直直的注視着那熱情獻唱的男人,慢慢的起了一身雞皮疙瘩,為什麽臺上的男人那麽像張國榮?
這是在拍攝整蠱節目?還是模仿秀?
只見他面容稚嫩,皮膚黝黑,稍顯青澀嘹亮的嗓音激昂的唱着快節奏的勁歌,臺風熱力四射。唱到興起,摘下頭頂的帽子,往舞臺下的觀衆席上用力一扔。
江沅就見那帽子直直的飛向她,手不由自主的撈住那頂帽子,望着他,聽到身旁的觀衆席都在起哄。
衆人見江沅這個長相靓麗的女孩,接住了臺上那似光頭小沙尼的帽子時更是紛紛發出籲聲,要是他們撿到了,絕對扔回去,還是這個靓女心腸好。
江沅暈眩了一瞬,捂着頭揉了揉突然頭痛欲裂的太陽穴,周圍的朋友扶着她坐下,詢問她哪裏不舒服,江沅握緊手裏的帽子,故作鎮定:“沒事,只是突然低血糖。”
一首歌曲短短幾分鐘很快結束了,另一位歌手登臺繼續演唱。
江沅見此,也與衆人告別,起身離開。
張國榮返回後臺,擦了擦有些出汗的額頭,喝了兩口旦哥遞給他的水,潤了潤嗓子。
他初登舞臺,因他前衛的打扮,剛才唱歌時有很多人起哄,他全當沒聽到,唱到興起時竟然忘乎所以的往臺下扔帽子,等他反應過來時那頂帽子已落入一個漂亮的女孩手裏,不禁讓他松了口氣。
那女孩認真的注視着他,聽他唱歌,讓張國榮覺得臺下即使只有一位聽衆,他也要用心把這首歌唱好。
待張國榮與衆人告別,走出門口時,就見一位俏生生的女孩側着身站在門口擡頭看着畫報,背着手,而他的帽子就在她的手裏。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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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國榮撓了撓光溜溜的腦袋,有些害羞,他剛拍完古裝電視劇剃了頭發,形象實在不怎麽好,想向她道謝正猶豫着就見她回過頭來,與他四目相視。
張國榮一驚,有些慌張,但還是大方的走到江沅面前自我介紹,謝謝她剛才認真聽他的歌,說完又有點後悔咬了咬下嘴唇,萬一這個漂亮的姑娘不理睬他,是他自作多情怎麽辦?
江沅笑着聽他開朗的自我介紹完,也自我介紹道:“我叫江沅,你的歌很好聽。”頓了頓又補充一句:“我很喜歡。”
張國榮聽後欣喜的咧開嘴角,有些感觸:“多謝,這是第一次有人說喜歡我的歌。”
江沅剛想開口安慰面前年輕了20歲的張國榮時,就見他由垂頭喪氣的樣子振作起來開心的對她說:“我們能做朋友嗎?”眼睛異常明亮。
望着那雙清澈的眼睛,江沅有片刻愣神,似乎那雙神采奕奕的眼從未因時間的流逝而改變過。
回過神,兩人交換了電話號,這時還都是座機,手機并不像幾十年後那樣普遍。
江沅笑着把帽子戴到自己的頭上,然後揮手告別:“帽子我珍藏了,加油,未來的大歌星!”
張國榮聽到這話笑着也向她揮手,“我會努力的!”待那俏麗的身影走遠了,才回過神來懊惱:“應該送她回家的。”
……
江沅坐在站臺等巴士,手裏還捏着張國榮的帽子,嘆了口氣,眼淚在眼圈裏打轉,回想起,前一晚她還在2004年與Leslie在丹麥旅行,怎麽一睜眼自己就來到了1977年呢?
本以為會和他相守到老,一起共度餘生。命運真是太捉弄她了!
江沅伸出手,平攤在陽光下,看着掌心裏依舊存在的痣,為什麽身體還是自己的?
可,剛才頭痛帶來的記憶中,她在這裏是有父母的啊。
這一切究竟是怎麽回事……
……
江沅擦幹眼淚,按着記憶找到了這輩子的家,在門口徘徊了一會兒,終于,鼓起勇氣擡手敲了敲門。
不大一會兒,門開了。
由于是周末,江父江母并沒有上班,聽到敲門起身去開,見到是江沅,笑着問道:“不是跟朋友出去玩了嗎?怎麽這麽早回來了?”
江沅乍然看到與父母一摸一樣、朝夕想念的面孔出現在自己面前,突然愣住了,反應過來,上前一步摟住江母的脖子,把腦袋埋在肩膀上:“沒什麽意思,就回來了。”
江父江母見江沅撒嬌,互相對視一眼,溫柔的拍了拍她的腦袋。沒有看見江沅偷偷的擦了擦濕潤的眼睛。
待一家三口吃過晚餐後,江沅主動要刷碗,卻被江父打了屁股,攆回了房間。
江沅關上房門,感嘆着不管哪輩子爸爸都這樣寵她,然後轉頭慢慢的打量這個不算太大的房間,窗明幾淨的房間內布置的簡潔卻不失溫馨,床上擺了許多的玩偶,潔白的衣櫃,梳妝臺上擺了許多女孩子喜歡的護膚品。
走到梳妝臺的鏡子前,一個長相精致與自己別無二致的女孩從鏡子裏映了出來。
或許,這一切都是冥冥中自有天意。
……
一個月的時間讓江沅漸漸适應了,在江父江母的無微不至的關愛下,她好像慢慢接受了她再次穿越的事實。
江父江母都是辛勤的教師,夫妻倆只生了江沅一個,這在這個年代是不常見的。
江父江母的喜好都與江沅記憶中的父母一模一樣,沒有絲毫改變,唯一不同的是這一世她的哥哥并不存在,時常非常懷念小時候與他打鬧的日子。
這一個月,張國榮和江沅通了幾次電話,最開始只簡單問候,到後來張國榮也會跟江沅吐露心扉,越聊時間越長。
搞得江父江母以為江沅拍拖了,旁敲側擊的追問。
這天晚上,電話鈴聲又響起,江母八卦的對着江父一挑眉頭,去接電話,只聽道話筒的另一頭傳來一個嗓音及其悅耳的年輕男聲說道:“阿沅,周末你有時間嗎?我在蘭桂坊有演出,想請你去聽我唱歌。”
另一邊的張國榮緊張的握着聽筒,聽道那邊一直沉默,不由得屏住呼吸,害怕江沅拒絕他。
江母見江父坐在她旁邊偷聽,拿胳膊拐了一下江父,這才說道:“阿沅跟朋友出去了,我是她的媽咪,可以幫你轉告她。”
張國榮一聽立即坐直身體,打招呼:“阿姨好,我是阿沅的朋友阿榮。”尊敬的對着空氣彎腰敬禮。
“哦,你就是阿榮,常聽阿沅提起你。”
張國榮一聽江母的話開心的咧了咧嘴角,露出潔白的牙齒,又聊了兩句,恭敬的與江母挂了電話,然後高興的把自己抛到沙發上,放下電話。
“阿沅的母親說她經常提起自己”,興奮的在沙發上滾了滾,小聲嘟囔着。
作者有話要說:
好奇在晉江上搜了搜張叔的文,真的不多還好多坑!這篇文才在第四頁,我會繼續努力的!( ̄^ ̄)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