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章 村怨(1) (1)
楚以淅同意看電影只是因為太無聊, 但是當大熒幕的電影真正開始播放的時候, 楚以淅更無聊了……還不如在別墅裏躺着看電視, 最起碼可以選擇自己喜歡的。
電影是恐怖方向的,但是每當看見裏面的女鬼,楚以淅總會出戲的想到那個被周硯給吓哭的女鬼。
還能不能好好看恐怖電影了?
楚以淅偏頭痛。
周硯看得到是津津有味, 時不時的嘴角還露出一抹微笑,可能是把恐怖片當成喜劇片了吧。
周硯:“怎麽了?最這個電影不感興趣?”
楚以淅打了個哈切, “困了。”
“還有別的片子, 我讓他們換一個?”
“都有什麽?”
周硯看着節目表, 說:“嗯……《和女鬼不得不說的兩三事》、《那個男人到死都愛我》、《風流……》咳,這個不看,下一個。”
楚以淅抿起嘴角, 一臉正色道:“我還是睡覺吧。”
這世上再沒有比睡覺更讓人開心的事了。
看完電影, 楚以淅是說什麽都不肯出去遛彎了,拉這周硯就回了別墅,做一個安安穩穩的宅男也挺好, 別沒事瞎往外跑看那些和鬼怪戀愛的電影, 無不無聊。
外面天氣很熱,電影院也不知道有沒有開空調, 總給人一種悶悶的感覺,楚以淅回家以後先去沖了個澡, 當打開衣櫃打算換身衣服的時候, 楚以淅突然頓住。
看着衣櫃裏面各型各色的小裙子陷入沉思。
他……沒走錯地方吧?
楚以淅難得有些蒙了。
“周硯!”
“哎!”周硯從樓下跑上樓, 靠着門框看他, “怎麽了?”
楚以淅艱難的從小裙子裏面把自己的白襯衫抽出來,呼倫套上以後指着衣櫃裏的裙子問:“這些裙子是怎麽回事?”
“喜歡嗎?”
楚以淅:“……”
神經病呀!
楚以淅咬牙切齒,一字一頓的說到:“我、是、男、的。”說話間還不忘挺起胸脯讓他好好認清自己記得性別。
“我知道啊。”周硯說着理所當然的話,湊過去從衣櫃裏拿了兩件撞色洛麗塔裙子,“這個裙子你穿肯定好看,我還給你準備了裙撐。”
楚以淅面無表情甚至還有點想冷笑,“我謝謝你的貼心。”
“不客氣。”周硯抖了抖小裙子,說:“本來我想把這個做成驚喜給你的,沒想到你提前發現了,既然如此,那就試試吧。”
“???”
“诶,不是……”楚以淅頓時慌了,他真的信周硯能夠說到做到,把這條裙子套在他身上!“我是男的!”
周硯表示,自己媳婦兒是個什麽性別他自己還是知道的,但是知不知道什麽的并不重要,衣服這種東西,穿着好看就行了,“要不是那次游戲給我靈感,我也想不到給你買裙子,長得好看的人就是有特權,穿什麽都好看。”
楚以淅:“你這樣讓我有些後悔參加了那場游戲。”
周硯捧着小裙子上前,“說的跟你躲得掉一樣。”
周硯說:“穿上這條小裙子,我給你做好吃的。”
楚以淅渾然不懼,“我就是不穿你也得給我做好吃的。”
周硯見狀,也不能搶來,便引導問:“那你知道今天是什麽日子嗎?”
楚以淅挑眉,“你克死十名搭檔的紀念日?”
周硯:“……???”
你知不知道你在說什麽小美人。
“嘶……今天這條裙子你是穿也得穿,不穿也得穿!”周硯幹脆不引導了,抄着小裙子就上,俨然一副惡霸的模樣。
被惡霸欺負的小嬌妻只能是委委屈屈的繳槍投降,換上了那身粉嫩到爆炸的小裙子。
好在別墅裏沒有別人,要是有的話,楚以淅可能會以挖眼睛等手段來保證自己女裝不外露。
就在楚以淅捧着裙擺沉思的時候,樓下突然傳來一聲驚恐地尖叫:“啊!”
楚以淅瞬間擡頭,是周硯的聲音!
楚以淅快速下床,推開門跑了出去,“周硯!?周硯!”
一出門,楚以淅這才發現房間外面是一片漆黑,要不是熟悉了這邊的樓梯,根本都無法摸黑下來!
“周硯?你在嗎周硯!”楚以淅站在樓梯口喊了兩句,沒有回應,無奈之下摸着樓梯扶手往下走,“出什麽事了?”
樓梯觸手間感覺有什麽繩子一樣的東西纏繞在上面,楚以淅頓了頓指尖下意識的順着繩子轉了一圈,還沒等他仔細檢查卻見手下的扶手突然亮了!
定睛一看,原來是長繩樣子的小彩燈,此刻在他手下一閃一閃的。
同時,客廳的燈光突然打開,周硯一身偏古風的黑色長袍靜靜地站在客廳中間,在他的手中,是一個精致的奶油蛋糕。
“生日快樂小美人。”
生日?
楚以淅都忘記自己的生日是什麽時候了,先是頓住,複又笑了,剛想說話就見孫媛和北木擎以及莫紋和木頭在周硯身後跑了出來。
“生日快樂!”
“快樂!”
“哇你這身裙子好漂亮,哪買的?告訴我,從此我們就是姐妹了!”
楚以淅:“……”
你的小美人拒絕了你的視頻通話并剪斷了通訊線路。
在所有人都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楚以淅當即扭頭跑了回去,再下來的時候已經換了一身正常的衣服。
穿着白T的楚以淅踩在高階樓梯上看着衆人,“你們這是在幹嘛呢?”
衆人:“……”
你裝,你再裝啊!
你以為自己回檔重來我們就會被清除記憶了嗎!?
開什麽玩笑?
莫紋抖了抖領帶剛想落井下石的挖苦一下,就見周硯一個眼神掃過來,那輕描淡寫的樣子完全不像下一秒就拔刀的人,但是莫紋還是慫慫的不敢挑釁。
莫紋輕咳一聲,毫不尴尬的改口,“咳,今天是你生日,我們這些朋友一起來為你慶生呀。”
楚以淅下樓矜持道:“謝謝。”
周硯把蛋糕放到桌子上,插好的蠟燭還在燃燒,蠟油順着蠟燭落在蛋糕表面,看起來挺漂亮就是不知道這口蠟燭吃起來的口感怎麽樣,周硯說:“許個願,然後吹蠟燭吃蛋糕。”
看着蠟燭上面的火光,楚以淅忍不住抿起嘴角,輕聲說:“願望說了就一定能實現嗎?”
這幅乖巧到不行的小模樣正戳周硯心坎,周硯連忙說:“肯定會的。”
莫紋看熱鬧不嫌事大,“對對對,周大佬不惜一切也會幫你實現的!”
孫媛奸笑:“嘿嘿,有意思了。”
楚以淅面無表情的說:“我想看你穿女裝。”
周硯:“……”
“噗哈哈哈哈!”
“幹得漂亮!”
就連北木擎都沒有忍住笑,倒是木頭淡定,依舊是面癱的表情。
周硯摩擦着下颌輕聲說:“我女裝太辣眼睛,我不想傷害你呀。而且那些小裙子都是你的尺碼,我也穿不上啊,要是再多花錢給我買衣服,這些錢多浪費,拿來給你買點好吃的不好嗎……?”
“我已經很久沒有過過生日了。”楚以淅渾然不理他,低頭自顧自的說:“沒有蛋糕,沒有許願,因為我知道說了也沒辦法實現,但是……”
周硯瞬間認慫說:“停,我穿。”
小美人服軟裝可憐,這誰受得了啊!
楚以淅臉上失落的表情遁去,坐在沙發上看他,“那你快去吧,我現在就要看。”
周硯:“……”
呵,你怕不是學習國粹變臉出身的吧?!
周硯抹了一把臉,即使知道楚以淅是在裝可憐,可是他偏偏就是吃這套。
看着在場四人那興致勃勃的眼神,周硯輕咳一聲,“咳,生日過完了,蛋糕你們拿走,是不是也該回去睡覺了?”
“不困。”
“興奮。”
木頭:“嗯……嗯!”
北木擎左看看右看看到底是沒有說話,楚以淅穿小裙子好看,是因為人長得好看,但是周硯不一樣,倒也不是說他長得不好,就不是一種風格的人,硬漢穿上小裙子那是什麽神仙畫面。腦補一下就會覺得這個場面十分修羅場,那他們到底在期待什麽?
北木擎搞不懂。
“嗯?”周硯挑眉,“你們确定留下?擡頭看看,蒼天饒過誰。”
今天你們看了我的女裝,明天……讓你見不到陽光。
搞事一時爽,一直搞事一直爽。
但是……被搞事就不開心了。
孫媛當即摸了摸額頭,“诶呀,剛從游戲裏出來感覺腦袋有點蒙,快,北北拉我回去睡一覺,我快堅持不住了。”
莫紋比她慢了一步,姐妹,你這反應速度可以的啊。
孫媛昂首,低調低調,都是被周大佬訓練出來的,全是小意思。
“诶呀,我肚子疼,木頭走,咱們回家。”
木頭:“去醫院。”
“嗯?不用不用回家睡一覺就好了。”
“動了胎氣。”
莫紋:“???”
你是哪個村頭的這麽嚣張。
這下氣,肚子疼都不用裝了,莫紋直接扯着木頭的耳朵,拉着他往外走,“跟我回去。來來來我們好好探讨一下這個胎氣是怎麽動的。”
孫媛和北木擎緊随其後,像是生怕周硯會在後面追過來,她在挨個揍。
周硯抱着一堆小裙子欲哭無淚,“真的要穿啊?”
“嗯哼?”
周硯踟蹰道:“我一個大老爺們……”
“我也是啊。”
周硯輕咳一聲,“咳,明明是你自己說羨慕別人過生日的人都有小裙子和蛋糕。”
楚以淅挑起一邊眉毛戳了戳他,“做夢呢?”
“趕緊去換裙子,少廢話。”避免周硯在這耽誤時間,楚以淅索性拍板定案。
“你這不是虐待自己呢嗎。”周硯嘆了口氣,扭頭去換衣服了。
楚以淅頓了一下,感覺自己就好像明白了周硯的意思,連忙追上去,卻還是晚了一步,周硯已經把衣服給換好了。
周硯硬生生的把長裙穿成了半身裙,見楚以淅目不轉睛的盯着自己,周硯擺了一個妖嬈的姿勢,“我挑了件大的,你的碼數對我來說比較小。”
楚以淅:“……”
楚以淅低頭扶額,咳……不行了眼睛疼。
為什麽他要這麽虐待自己的眼睛。
周硯朝他抛媚眼,“好看嗎?”
楚以淅:“洗洗睡吧。”
穿出來啥樣自己心裏沒點數嗎。
正當周硯打算乘勝追擊讓楚以淅真切的意識到讓自己的老公穿公主裙是多麽荒唐的事情,但是話還沒出口就感覺渾身一怔,與此同時,主腦機械的聲音從窗外傳來。
楚以淅沒想到這次游戲的速度這麽快,“游戲開始了?”他們明明剛從游戲裏出來兩天不到,這期間的時間也太短了。
這一次游戲他們都沒有輪空,可這樣就會面臨一個很尴尬的結果。
游戲出來以後,兩人面面相觑,周硯沒有提出融合游戲,楚以淅猜測到:“你是還不是沒有紅石了?”
“……上局游戲是最後一枚。”周硯捏了捏眉心,太難受了,早知道會有這一天,他之前就不會接碧柔的活!現在好了,紅石都被浪費了,等他和楚以淅一起參與游戲的時候,都沒辦法一起。
“沒事,我自己也沒問題,倒是你,小心點。”楚以淅對于自己參加游戲倒是不擔心,畢竟這次他進去的也算低端局,之前多難的高端局都闖過來了,還會怕這個嗎?
顯然不會。
倒是周硯,一如既往的高端局,還是很困難的,相比之下楚以淅反而簡單得多。
但是周硯卻很不放心楚以淅自己,之前的游戲他有意識的引導楚以淅自己去解決問題,可這就像上學的孩子還沒畢業呢就讓人家去社會工作了,這誰受得了。
楚以淅忍不住笑道:“你知道你現在的樣子像什麽嗎?”
“什麽?”
楚以淅說:“一個孩子即将遠游,你就是那個在家操心的老父親。”
周硯:“你為什麽這麽想當我兒子呢?”
楚以淅:“???”
你認真的嗎?
晚飯時候,楚以淅說:“總之進了游戲你自己小心。”
周硯十分不屑,“我就是大搖大擺的進去都沒有鬼怪會傷我知道嗎?”
“那肯定是你穿着裙子進去,把鬼怪的眼睛給辣瞎了。”
“……”說不出話。
這次游戲來得格外的快,後來想想,可能在之前進入那個游戲重疊以後,在重疊游戲裏的時間換算成了走出游戲休息的時間吧,這樣也算合理。
只是……那個重疊的游戲裏都看見什麽了?
楚以淅摩擦着下颌,他怎麽什麽都不記得了?
明明是不久之前發生的事情,楚以淅茫然的摸了摸自己的額頭,他好像……真的不記得了。
周硯見裝伸手在他面前打了個響指,這一次他沒有用上那些奇奇怪怪的液體,“想什麽呢?跟我這麽個帥哥說話還能走神?”
楚以淅一頓,挑起一邊眉毛,狹長的鳳眸那麽微微一夾,“被你迷得。”
周硯:“……”
媽媽,這裏有一個冰山進化成狐貍精了。
他是不是有點違背生物法則?
來個人管管好不?
楚以淅笑了笑剛要說話,就感覺桌子底下有什麽東西搭在了自己的腿上。
楚以淅瞥了他一眼,“腿放好。”
“嗯?”周硯裝作什麽都聽不懂的樣子。
楚以淅推開一次他上一次,到最後楚以淅索性放棄,放下碗筷問他,“我去洗澡,一起嗎?”
“你今天洗幾遍了?奔着脫皮去的嗎?”說完,周硯突然愣住,“你說什麽?”
楚以淅沒有過多解釋,直接上樓了。
周硯:“?!!”
理解了楚以淅是什麽意思周硯頓時興奮了,匆匆放下筷子往樓上跑。
“小美人我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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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楚以淅難得比周硯起得早,見男人還在睡便沒有叫醒他直接去參加游戲,卻沒想到換衣服的時候牽扯到腰部,一股酸疼在腰間蔓延直全身,楚以淅差點沒栽倒在地,連忙撐着牆壁穩住身子,匆匆換好衣服走了。
等周硯醒過來的時候,身邊的位置早已經空了,連餘溫都已消散。
楚以淅走進游戲的山洞,最深處的漩渦仿佛夢魇張開血盆大口,緩步走進去,當即便感覺頭頂不斷有雨水落下。
楚以淅抹去臉頰的雨水,地上已經積出了水窪,踩在上面濺起的泥湯沾濕一片褲腳。
天色陰郁,帶給人無限壓抑的心情,青綠色的天空仿佛一塊髒污的布料,随時都有可能會掉落下來。
前方不遠處,一個穿着旗袍的女人正低頭擦拭着鞋面,翻來覆去的弄着卻只是越來越糟,最後氣急敗壞的把紙巾砸在地上,反而被泥點子濺濕了衣擺,“這是什麽鬼地方?煩死了!”
“诶?你,就是你!”女人一擡頭,正好看見楚以淅走來,連忙招收說:“過來,把你外套給我,我衣服都濕了,繼續淋雨會感冒的。”
楚以淅一心趕路,只想在天黑之前到達游戲場地,卻沒想到就這麽被點名了,還是被一名女士這麽莫名的點名。
聽了女人莫名的話,楚以淅說:“我淋雨也會感冒。”
相比之下他比那個女人還要利落些,他的衣服并沒有濕。
雖然很不可思議,但是這身衣服确确實實一點都沒有被雨水沁透。
“你一個大男人磨磨唧唧的!”女人咬了咬牙,“我叫安璐璐,你出去以後直接去安佳國際銀行,提我的名字。”
“嗯?”楚以淅搞不懂這個時候提什麽銀行是想幹嘛。這跟你要我衣服有關系嗎?
安璐璐見楚以淅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簡直氣不打一處來,莫名其妙出現在這個麽鬼地方,淋了一場雨,現在還碰見個傻子,簡直太氣人了,“安佳國際銀行你不知道嗎?你現在把衣服給我,出去以後要多少錢我都給你!”
楚以淅微笑着拒絕,“不了。”
能不能活着出去都不知道呢,即使真出去了也沒人會閑得無聊找上銀行要錢。
“你——”安璐璐嘆了口氣,算了,大小姐的禮儀讓她無法上前扒人家衣服,索性抱着雙臂摩擦取暖,“這是哪你知不知道?”
“大概知道。”楚以淅沒有直接說明,反而問道:“你是怎麽進來的?”
“我怎麽知道。”安璐璐比他還納悶呢,“我記得我在逛街,誰知道我最經常去的那家店把我最喜歡的包包賣給了別人,所以我就……”
楚以淅繞過她,面無表情的說:“說重點。”
淋着雨在講故事嗎?
你還挺有情調。
安璐璐想要生氣罵他,但是考慮到在這邊等了這麽長時間都沒有看見別人,就只有楚以淅一個活人,所以強壓下去那股子怒火,說:“反正我就跟買走我的包的人打起來了,然後腦子一暈就出現在這了。”
周硯說:“這裏是一個游戲的世界。”
“什麽?”安璐璐懷疑自己幻聽了。
楚以淅知道正常人第一次聽到這種解釋肯定沒有辦法理解,甚至是難以接受,但是他沒管那麽多,直接就說:“準确來說應該是一個小島,但是你沒有經歷過這一層我就不過多贅述,你現在所在的地方就是游戲中,在游戲裏會死亡,會有一些鬼怪靈異的事情發生,解決每場游戲就可以活着出去,反之就是死亡。”
“開……開什麽玩笑?”安璐璐嘴角的微笑有些挂不住了,這是什麽奇葩設定?“你們這……該不會是整蠱游戲吧?”
安璐璐眯起雙眸,越發的覺得自己猜測準确,“我告訴你,我可不是什麽明星,我是安家大小姐!像你們這種不顧我本人意願直接把我帶到整蠱真人秀什麽的,是違法的!”
“這些話,你留着跟閻王爺說吧。”眼看着前面出現一個小鎮,楚以淅匆匆撂下一句話,加快腳步走了。
該說的他都說了,信不信就不是他的事了。
安璐璐見楚以淅走遠連忙追了上去,管他是真是假,現在還是跟着別人一起走比較好!最起碼是安全的。
在這種荒野小路,有多危險自然是不必說。
周遭也沒有攝像機什麽的,想必是隐蔽拍攝,沒有随拍,這就很麻煩了,出事都來不及找劇組幫忙。
唉,只能自己小心了。
安璐璐怨念的想着,等出去以後,非得讓爸爸把這個游戲給解決了!
什麽垃圾真人秀!
太假了。
還帶強制人參加的,不要臉!
安璐璐渾身都濕透了,進了房間被屋內陰冷的氣息一刺激,渾身的雞皮疙瘩都起來了,她搓了搓胳膊看向楚以淅,“喂,你還沒說你叫什麽呢。”
“楚以淅。”
“哦,我叫安璐璐,是安家大小姐,我們家開了安佳國際銀行……”
聽着耳邊糟呱的聲音,楚以淅喝道:“安靜。”
安璐璐被吓得一噎,扁了扁嘴,“這麽兇幹嘛?”
楚以淅:“你有聽到什麽聲音嗎?”
安璐璐搖了搖頭,正想說話就聽見耳邊似有若無的哭聲。
安璐璐:“……”
“你們……你們這個綜藝怎麽弄的這麽恐怖啊。”安璐璐從小嬌生慣養的哪見過這種陣仗,從身後傳來的哭聲,她根本都不敢回頭看,就這麽僵直着身子和楚以淅對視。
“嗚嗚嗚,我想出去,你們放我出去好不好?”
“我真的不想在這……”
“求求你們了,不要跟我開玩笑了!”
女孩們七嘴八舌的哭喊求饒,随着腳步聲越來越近。
新人?
楚以淅挑了挑眉,按照這個聲音強度來看,新人應該還不少。
果不其然,等房門再次打開,狼狽的一行人走了進來。
領頭的是一個強壯的男人,在他身後的人三兩成群,相比哭哭啼啼的女生,男人就顯得安靜多,只是……有的人手都在發抖。
究竟怕不怕,楚以淅也懶得深究。
楚以淅掃了一眼,問:“你們都是新人?”
男人搖了搖頭,“張強,參加過三次游戲。”
“我這也是第二次。”
“對,我也是。”
大概有四五個是曾經參加過游戲的。
楚以淅點了點頭,只要不全都是新人就好,要是真是那種情況,他感覺自己是處理不了,到時候都得随緣。
女生哭的哽咽,聽了這番莫名其妙的話差點沒崩潰,強忍着爆發的沖動,“你們在說什麽啊?這個笑話一點都不好笑!”
旁邊褐發女生也看忍不住應和,“就是!”
楚以淅對張強說:“你給他們解釋一下,人差不多已經到齊了,做好開始游戲的準備吧。”
他之前已經說過一次,懶得再把剛才的話重複一遍,索性讓張強代勞。
“說什麽說,你們還要不要點臉啊?!我們都是普通人,你們憑什麽強制我們過來?!”
“對!簡直太過分了!”
“喂,會不會說話?”楚以淅被指着鼻子罵都沒生氣,安璐璐先看不下去了,“你們幾個意思?現在什麽都不知道呢就随便對別人亂發牢騷,這真麽多人呢就你們害怕啊?!”
話一出口,安璐璐心裏的怨念就像是火山噴發一樣,頓時就爆了,剛才莫名被吓破了膽子,現在又讓這些人踩在頭上,她可真是脾氣太好了!
“不想在這待着就滾啊!外面那麽大地方還不夠你們飛的嗎?!”安璐璐插着腰,氣得呼呼地喘氣,看着桌子上冰冷的茶水抄起來就給自己灌了一口,“還站在這幹嘛呢?!都滾啊!滾出去省的在這浪費時間!”
褐發女生咬了咬牙,“滾?你憑什麽讓我們滾?”
安璐璐一撩秀發,喝道:“不想滾就夾着尾巴做人,老老實實的待着!”
一開始說話的女生拉住褐發女生的手說:“百燦我們走!走出村子找到馬路我們就能回家了!”
百燦聞言卻有些猶豫,“可是王晴,外面的天色這麽晚了,出去如果找不到路的話……”
王晴咬了咬牙,“你是不是怕了?有我呢你怕什麽?!”
百燦:“我沒有……”
王晴:“那就走!”說着,直接伸手把人拉了出去。
“這個鬼地方,求着老娘留下我都不想待!”一邊走一邊嘀咕怨念。
“外面很危險。”楚以淅還是忍不住勸阻,“出去可能會喪命。”
王晴冷哼一聲,“呵,先關心關心你自己吧!”
在所有人都進來的時候門已經被關上了,王晴推了兩下這扇門都紋絲不動,到最後王晴直接怒了,一腳踹開木門,在木門搖搖欲墜的時候拉着百燦從門縫裏鑽了出去,兩人離開以後房門在瞬間又合攏,看不出半分損壞過的痕跡。
新人或許還不知道怎麽回事,但是在場參與過幾場游戲的人都知道,游戲已經正式開始了。
那兩個女生走後,其他人倒是安靜了下來,安璐璐長長的舒了口氣,有些頹廢的坐在沙發上,手撐着下巴雙目無神,“這裏到底是什麽地方?”
“不知道。”楚以淅本來對這個游戲就是一知半解,能夠确定的就是怎麽努力的活下去,至于其他的他還真沒想太多,“安全通關,游戲結束,就是你最終的目标。”
安璐璐:“那……”
“啊啊啊!救命啊!”
“有沒有人啊?!殺人了!”
“嗚嗚嗚,不要,別過來啊!!!”
門外突然傳來的哭喊與求救打斷了安璐璐的話語,同時也斬斷了所有人心中強制維持鎮定的那根線。
‘砰砰砰!’随着敲門聲不斷響起,在屋內的角度能夠清晰的看到手掌與手臂再門上留下的印子。門外的兩位女生仍然沒有放棄。
“開門,開門啊!放我進去,放我進去!”
“人呢?!快來人開門!”
女孩的哭喊實在吓人,張強忍了半天,在看向楚以淅的時候卻發現楚以淅沒有半點要去給她們開門的意思,一時間他有些拿不定主意,剛才楚以淅善意的提醒了一句,雖然那兩個女生沒有相信,但是也能看出楚以淅是存了就他們的心思的,可現在……楚以淅的無動于衷倒是讓他有些看不懂了。
張強攥了攥拳還是忍不住上前,“來了!”
豈料,手在觸碰到門的時候就像是被膠水粘上了一樣,頓時有一種皮肉被緊緊拉扯的感覺,張強沒有停手,反而更用力的一拽!
——沒用!
房門紋絲不動!
堅挺的木門就這麽靜靜地格擋住裏面和外面的風景,門外的雨從未停止,雨水混雜着腳步聲以及連綿不斷哭喊,入了耳朵讓人渾身發麻。
當雨水逐漸淹沒哭喊,最後一絲血跡被雨水沖刷,剛才那撕心裂肺的求救仿佛從未存在,楚以淅捧着一杯熱茶暖手,張強的手還一直放在門把手上一動不動,其他幾人早已經吓得面色慘白。
其中一個男生擦了擦汗,顫抖着唇瓣:“這……到底是什麽啊?”
“這是賭上性命的游戲。”
‘咚咚咚’
輕輕地敲門聲響起,細細索索開鎖的動靜纏繞着每個人的心弦,在場的每個人,一雙眼睛都一瞬不眨的盯着門口,生怕下一刻出現什麽兇殘的怪物将他們所有人吞入腹中。
‘咔噠’
門開了。
楚以淅不着痕跡的撫上腰間的匕首,張強也在一瞬間挺起自己的肌肉,在陰郁的雨夜,腐朽的木門随着外面的力而緩緩推開。
‘吱呀’
沉重的木門發出不堪重負的聲響,擡頭看去,一個兩鬓霜白的老者出現在門前,老人拄着拐杖,脊背幾乎彎曲呈九十度,他艱難地擡頭,用那雙渾濁不清的雙眸細細打量着在場衆人。
半晌,他笑了,一嘴黃色殘次不齊的牙齒加上滿臉褶皺的微笑讓所有人心中為之一跳。
老人:“你們就是迷失在山間的旅者吧?”
楚以淅:“老人家您好。”
老人擺了擺手,說:“我們這個村子已經很久沒有進來外人了,我這麽說可能有些不好,但是很抱歉,我們這是一個受了詛咒的的村子,每個人在這裏待得時間長了都會感染上詛咒,所以為了你們自己,也為了大家,還請你們在七日以內離開村子吧。”
時間線索,七天為一個期限。
楚以淅說:“老人家,村子裏只有你一個人嗎?”
“不,村民晚上不能出門,只有我這個做村長的才會在晚上出來和你們聊聊天。”村長笑着說:“人老了,覺少,來回跑跑也不嫌費事了。”
安璐璐打了個哈切,裹緊了濕透的外衣便打哆嗦邊問:“被詛咒的村子?下咒這種事不都是對個人的嗎?這怎麽還成了群體大招了。”
張強說:“你要是理解不了,就是你賬號等級太低,技能加點不到位。”
安璐璐:“……”
敲裏嗎。
“唉,這些事有誰說得準呢。”村長嘆了口氣,“不過,你們間兩人倒是挺眼熟的,我們是不是在哪見過?”
雖然是疑問句,但是卻沒有刻意指出是那兩個人。
這是什麽意思?
聽了村長這話,每個人都不約而同的頓住了,兩個人和游戲NPC眼熟?這是什麽概念?
張強忍不住咽了咽口水。
該不會他們中間有游戲安排的內奸吧?!
楚以淅抿起嘴角,“這兩個人做了什麽惡事,竟然能讓村長銘記在心?”
村長笑着搖了搖頭,倒是覺得這些事不用細說,“嗨,還不是他們跑到村子裏搶人,不過我們村裏的人都很團結,他們沒有成功就是了。反倒是被打斷了腿扔下懸崖了。”
說完這句話,不等他們過多提問,先一步岔開話題,“對了,明天是我們村結親的日子,你們可以一起來參加,熱鬧熱鬧也好。”
張強說:“我們一定到。”
村長走了以後,沙發角落的一個男人輕聲說:“我不想去。”
“我也……”
“能不能不去啊?”
這句話幾乎是一呼百應,所有人都不想去。
除了楚以淅和張強,就連話痨的安璐璐都沒有開口,想必也是不想以身犯險。
“游戲是需要線索通關的,線索又不會無緣無故出現在你面前,想要混吃等死,那就只有死路一條。”說完,楚以淅直接走了,他可不會在這給這些人做什麽心理輔導。
從這扇門往後是一條走廊,走廊牽扯到的房間有數十間之多,楚以淅随便選了一個房間打算進去休息,就見,安璐璐從縫隙擠了進來。
安璐璐垂頭,兩根手指在身前不斷攪動衣服,含羞帶怯的問:“我可以和你一起睡嗎?”
楚以淅面無表情的把人推了出去,“不可以。”
安璐璐:“???”
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我都這樣了,我都親自送上門了!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啊。
安璐璐不死心,繼續敲門,“我害怕!我就要和你一起睡!”
楚以淅隔着門說:“和你一起睡,我也害怕。”
安璐璐:“……”
沃日。
氣急敗壞的想罵人,絞盡腦汁卻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麽好,伸手指着門晃動了半天,最後索性自我放棄。
屋內的燈光暗下來,安璐璐站在門前感覺一陣小陰風吹過,更冷了。
縮了縮脖子,安璐璐看向窗戶,眼珠一轉有了主意。
楚以淅睡眠并不好,大部分時間都處于敏感時期,睡覺之前那段時間更是要完全安靜,但是耳邊不斷的風聲雨聲敲擊着門框玻璃,是在吵的人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