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孤島魔術團(8) (1)
楚以淅經過一段時間的恢複, 已經可以正常行動了, 但是動作依舊有些僵硬緩慢回了山洞, 楚以淅按耐不住困意,卻又想着了解一下他出去這段時間的線索, 糾結之下閉上眼睛,讓周硯說給他聽。
周硯原本還想怼他兩句,但是見楚以淅這幅虛弱的神情直接作罷, 任勞任怨的說:“你走了以後我們找了個晴天去那個山谷, 也就是之前咱們三個藏身的地方,晴天的壁畫和雨天所繪制的內容不一樣,我把大概劇情做了個總結,記錄了下來。”
楚以淅輕輕哼出鼻音:“嗯。”算是回複。
周硯把被子拽到他下颌處,繼續說道:“同時, 我發現昨天被選做參與魔術的那幾人, 他們所休息的山洞之中有一具屍體,而那個屍體, 正是我們一開始見到的那個從樹上掉下來的人。”
“大概的故事雛形應該是孤島的原住民遇上了外來的魔術團,被魔術團以魔術手段殺害, 所有住民全部遇難, 之前的那個屍體, 就是原住民。剩下的都儲存在哪暫時還不清楚。”
“……嗯。”楚以淅的已經開始模糊了, 思索了半天, 輕聲回應, 只是這次色聲音聽起來更小, 幾乎就是細若蚊吶,但是周硯依舊聽的清楚。
周硯摸了摸他的額頭,說:“睡吧。”
随着周硯低沉如大提琴奏鳴的話語,楚以淅逐漸陷入沉睡。
周硯走出洞穴,找到了在外面準備晚飯的孫媛,說:“看着他,我出去一下。”
孫媛點了點頭,并沒有追問,“好。”
手上的雞肉已經差不多快熟透了,孫媛正打算拿着雞肉給楚以淅送過去,卻在起身時看見了一個熟悉的人。
“孫媛!”佩雯小跑幾步跟上孫媛,說:“你和我們合作吧!”
孫媛覺得之前和自己組隊的那些人都不算什麽好人,要不然她也不會寧願跑出來也不去求助他們,所以現在對佩雯的态度也不是很好,“什麽?”
佩雯說:“你現在和周硯他們在一起對吧?”
“嗯哼?”
佩雯見孫媛态度冷淡,嘴角的笑也有些平了下來,但是到底是有求于人,壓下心底的不滿繼續說:“我現在已經知道了該怎麽出去,只要時間一到,我們馬上就能出去,如果我能夠在保證你的安全下帶你出去,你要不要抛棄周硯和我們合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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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現在就像是傳銷的老師。”孫媛瞥了她一眼,完全不受她的引誘,“要是真這麽簡單,你怎麽可能過來找我?”
之前兩人就沒什麽關系,現在莫名其妙的過來,險惡的心思昭然若揭!
“你在說什麽?”佩雯無奈笑道:“我只是想讓你和我合作,有沒要你去害人,什麽都不用做就可以安全通關游戲,我覺得我已經很厚道了,你沒必要這麽防備着我。”
孫媛毫不動搖,堅定的說:“廢話少說,沒事你就先回去吧,我已經找到了隊伍,不會和你合作的。”
“你——”見孫媛這麽油鹽不進,佩雯也感覺十分憋屈,想着好心找個搭檔,給你一個出去的機會,結果那你竟然這麽不領情,還以為我別有用心!?
佩雯咬了咬牙,眼神微不可及的瞟了一眼洞穴方向,生氣的走了。
孫媛當即松了一口氣,要是這個佩雯真的在這個時候找事,她也沒有把握能攔下她。
畢竟,佩雯身後可還站着那兩個男人呢。
楚以淅這一覺直接睡到第二天早晨,醒來什麽後遺症都沒了。
楚以淅伸了個懶腰,走出去卻只看見孫媛坐在那裏,頓時愣了愣,“周硯呢?”
“不知道。”孫媛比他還懵呢,昨天晚上周硯出去了就沒回來,她都懷疑周硯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他……”孫媛剛準備說周硯昨天一晚上都沒回來,結果話還沒說完,就被硬生生的打斷了。
周硯把手裏活蹦亂跳的鲫魚遞給孫媛,微垂着眼眸警告着說:“我回來了。”
孫媛:“……”
楚以淅:“一大早的,去做什麽了?”
“我看那邊有條河,捉條魚給你烤了吃。”周硯說:“身體好點了沒?”
楚以淅總感覺哪裏不太對勁,但是卻也不清楚到底是什麽,想了半天都想不到,索性放棄,說:“我覺得洞裏有股子味道。”
“味道?”周硯眯起雙眸走進洞穴,果不其然,确實是一股子腐臭味。
但是氣味并不明顯,他在離開的時候也并沒有聞到這股子味道。
周硯一邊翻找着洞穴裏面的擺件,一邊問道:“我出去以後有人來過嗎?”
楚以淅一直在睡覺,這話自然不可能是問他的,孫媛主動說:“佩雯來了,她說什麽知道怎麽出去,要和我合作,但是被我拒絕了。”
周硯:“就只有她有一個人過來,那兩個男人沒跟在他身邊?”
孫媛:“只有她一個人。”
周硯手指卡在床墊與地板縫隙之中,稍稍勾起指尖,旋即起身,直接把床墊掀了起來。
‘砰!’
床墊挪開大半,露出床下那已經開始腐爛的屍體。
“啊!”那個屍體不知道在那多久了,孫媛乍一看到直接吓得尖叫出聲。
楚以淅微微蹙眉,食指抵在鼻子上企圖阻止這股味道蔓延。
楚以淅感覺有些難受,剛才他睡覺的時候,豈不是就是……“這是什麽時候出現的?”
“佩雯什麽時候來的,屍體什麽時候出現的。”周硯拖拽着那個屍體往外走去。
周硯這個動作看起來太過震撼,楚以淅忍不住錯開眼睛,問道:“去哪?”
周硯面無表情道:“送禮。”
楚以淅帶上手套幫周硯一起搬運屍體,“這個屍體是佩雯放的嗎?”
周硯說:“佩雯在前面吸引孫媛注意力,屍體應該是那兩個男人搬進來的。”
“送進來有什麽用呢?”楚以淅有些搞不懂,他和佩雯并沒有太多牽扯,甚至連句話都沒說過,不知道怎麽就被佩雯給盯上了。
“如果你沒有發現這個屍體,那今晚的表演者,就是你了。”周硯說:“那個佩雯應該是知道了什麽,企圖用這種方式賺積分。”
“賺積分?”
周硯調侃道:“這個算的上是外快了。”
楚以淅:“……”
我并不想就這麽成為別人的增值。
“那我現在死定了嗎?”楚以淅抿了抿唇,忍不住感慨,“要是在懲罰世界多待一會好了,還不用遇見這破事。”
周硯語塞到無法開口。
你想的倒是美!
那是個什麽鬼地方,還不如被別人算計來得痛快!
“時間沒到,你死不了。”說完,周硯突然頓了一下,那次死了的幾人是因為闖入了島上居民的墓地,滿身都是屍臭味,在觀衆席的時候就很清晰地嗅到了這股子味道。但是這個屍體一路上已經磨掉了不少氣味,再加上時間很短,根本就沒粘在楚以淅身上。
周硯把屍體的外套剝了下來,,抖了抖褶子,展示給楚以淅看,“你覺得他的外套好看嗎?”
楚以淅一噎,警惕的後退兩步,“你想幹嘛?”
“我感覺這個應該蠻符合你的身材……诶不是,小美人,你別跑啊!”周硯話都還沒說完,楚以淅扭頭就跑毫不猶豫,像是生怕周硯會把這件衣服給套在自己身上一樣。
那可是……的衣服!
他怎麽能穿呢?!
孫媛就這麽看着兩人你追我趕的跑了好幾圈,直到楚以淅累到跑的不動了,被周硯按在地上……
噫!
孫媛忍不住用手捂住了眼睛,卻也沒忘記分開手指。
“我不穿!”楚以淅抵死掙紮,堅決不讓那件衣服套在自己身上!
周硯斟酌到:“那我們折中,讓這個味道沾在你外套上就行。”
楚以淅:“不!”
楚以淅不想弄髒自己的衣服,卻也明白了周硯是什麽意思,于是取了一個折中的辦法,“你可以把味道染在你的衣服上,然後我穿你的外套。”
周硯:“成交。”
楚以淅說:“等晚上看表演的時候我再穿你的外套,現在不穿。”
“好。”
楚以淅瞥了他一眼,見周硯坐得安穩,不由得動了動腰,示警道:“最後,從我身上起來。”
“嘿嘿,知道了。”周硯起身時不忘把楚以淅拉起來,“走吧,帶你去見個人。”
“誰?”
“盧柏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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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柏池最近這幾天過得很不好,手底下接連死了好幾個人,鬧的大家人心惶惶,再加上孫媛有意無意的透露出他取人鮮血的事情,搞得現在都沒人願意信任他,更是排擠的明顯,不過好在,盧柏池還有自己的底牌,即使不跟他們合作,也能有一席之地得以安眠。
盧柏池看着洞穴外的屍體,有些搞不懂面前這個男人是什麽意思,“你想跟我合作?”
周硯把玩着茶杯,悠悠說道:“是。”
從進來到現在,盧柏池也見識到了周硯的實力,此時自然不會以為周硯和自己合作是為了尋求幫助,“你自己就能解決他們,沒必要和我合作。”
周硯也不廢話,直接說:“他們的事我自會解決。但是出去的線索在壁畫上,我需要你找出壁畫上的答案。”
“……壁畫的答案随着時間遲早會出現。”只這一句話,盧柏池瞬間就知道了,孫媛已經把他的能力透露出去了,可周硯并不需要着急要這個答案不是嗎?
“我等不了了。”周硯說:“你只需要把出門的線索給我,剩下的我來擺平。”
盧柏池當機立斷:“成交。”
他現在的處境十分艱難,佩雯一直想對付他,餘剩下的那些人也都對他冷眼相待,在這麽下去,遲早會出事,接了周硯的拉攏也并非不是一件好事,大不了等周硯放松警惕之後再做打算也不遲。
他的這個能力,堅決不能洩露出去。
兩人就這麽面對面定下口頭約定,但是心底卻又各有各的打算。
楚以淅在兩人交流的時候全程沒有說話,有的時候,躺贏也是一種不錯的選擇。
但是,楚以淅難得安靜卻讓周硯有點心慌,該不會是那個懲罰世界的痛苦還沒消散吧,“還難受?”
楚以淅搖了搖頭,“走吧。”
“好。”
一切都已經準備就緒,就等着晚上的魔術表演了。
“你先回去,我出去一下。”周硯把楚以淅送回去就又要出去,這次顯然不打算帶着楚以淅一起。
楚以淅看了看地上的屍體,說:“我跟你一起去。”
周硯楞了楞,不知道為什麽楚以淅這麽堅持,微微蹙眉,“你不能跟我去。”
“我能。”楚以淅提起屍體衣角說:“我能幫你。”
楚以淅目光坦然,他知道周硯要去做什麽,也同樣的可以幫周硯解決這次的事情。
“……好。”
周硯本想着自己不知不覺的把這件事給辦了,卻沒想到楚以淅如此堅定的要跟着,對上楚以淅的目光,周硯突然想到,楚以淅也在成長,他本就不是溫室裏的花朵,即使是新人,那也是能獨當一面的新人。
周硯笑了笑和他一起拉着屍體,“走吧。”
孫媛憤憤的的咬了一口烤魚,狗男男!!!
丢下我這麽可愛的妹子,你們倆自己去私奔,你們的良心不會痛嗎?!
同時,在洞穴裏休息的佩雯也是怨念不已。
佩雯坐在雜草堆上悶悶不樂,“我還以為她會很高興的答應我的邀請呢。”
阿魯遞給她一杯熱水,安慰道:“那是他不識相,別想太多。”
“算了,她也只不過就是計劃中的一節,既然這麽不識相,等解決了楚以淅以後,下一個就收拾她!”佩雯稍抿了口水,問:“那個東西已經放進去了嗎?”
“嗯。”阿魯說:“我怕被發現你,還特意塞到床墊下面。”
佩佩雯剛才并沒有進去,此刻聽阿魯這麽一說倒是愣住了,失聲叫道:“床墊?!他們怎麽會有床墊?!”
“可能也是從外面帶過來的吧。”就像他們的水杯一樣。
張巒熙說:“如果他們三個在同一個房間,接下來的魔術可能會三個人一起上,或者……一個一個來。”
佩雯有些煩躁的說:“還有三天就要到時間了,一個一個來我等不了,最好還是三個一起,拿到積分以後直接出去,別在這浪費時間。”
“算了不管了,等着收積分算了,我先睡一會,你們倆……”
阿魯的手覆在佩雯腰間,意味明确,“一起啊。”
張巒熙眯了眯眼睛,也跟了上去,“走。”
颠鸾倒鳳間,情欲的溫度掩蓋了腐臭味,和滴答滴答的水聲。
當尖叫逐漸平緩,一場戰鬥結束,也是晚上魔術開始之時。
這個時間,已經不會有人遲到了。
賽文斯在發現這一點以後,在臺上愣了半晌,似乎有些驚訝,旋即摸了摸自己的帽子,微笑道:“歡迎大家來到孤島魔術團,本次表演為大型舞臺魔術——大變活人!”
賽文斯打量着觀衆席的衆人,猩紅的瞳色變得更加深邃,“本次參與游戲的,是哪位幸運兒呢?”
最終他的目光在楚以淅身上停留。
賽文斯死死的盯着楚以淅:“那就是——”
佩雯緩緩勾起嘴角,這個将是她得到的第一筆積分,長此以往,即使不參加游戲,她也能夠在這個島上……
剛想到這,思緒驟然被打斷,賽文斯拉長了語調猛地轉身,手指毫不留情的指着她!
賽文斯:“是你!”
什麽?!
佩雯陡然一怔,有些呆滞,卻快速反應過來,“不,不是我,不應該是我!”
賽文斯非但沒有因為佩雯的排斥而憤怒,反而淡然的問道:“你想要拒絕我的邀請嗎?”
“我……沒有。”佩雯自然知道這個時候拒絕賽文斯得到的只能是更悲慘的後果,但是她也不想用自己的命去參與這場魔術,“只是這場魔術……”
賽文斯根本不聽佩雯慌張的解釋,淡淡的說:“那就請你帶上你的搭檔一起,開始本次魔術吧。”說完,賽文斯先一步回到臺上,将箱子裏的巨蟒放了出來。
帶着白手套的手指輕撫蟒蛇的鱗片,像是撫摸着自己心愛的孩子一樣,溫柔的看着蟒蛇。
‘嘶嘶。’
巨蟒吐着信子,用自己龐大的身軀将賽文斯團團纏繞,親昵的蹭着他的臉頰。
“……不,我不要!”佩雯在看見巨蟒的時候就已經傻了,呆滞的坐在原地。
“不,你想!”說着,賽文斯略一擡手,佩雯一行三人,毫無預兆的出現在了舞臺之上。
佩雯跌坐在地上,突然渾身一顫,把懷裏的棋子拽了出來,瘋狂的晃動,“我有這個,我有旗子,放過我,你們放過我好不好?!”
楚以淅:“契機?”
周硯:“那是原住民的村莊旗幟。”
臺上,阿魯摟着佩雯的腰肢,問:“大變活人,和蟒蛇有什麽關系。”
張巒熙:“對,箱子呢?”
“我的寶貝将你們一個個的吞下去,再吐出來,你們……還是完好無損的。”賽文斯摸了摸巨蟒的頭,“你看,這個魔術多麽的精致,這簡直就是奇跡!”
聽了這番話,張巒熙臉色難看的幾乎要滴出墨來,反手給了佩雯一巴掌,“你個賤人!沒這個腦子還要做惡心事!”
佩雯瘋狂搖頭,“這不怪我……不是我的錯,不關我的事!”
她也是受害者!
佩雯害怕的要哭出來,“不,我不要死!我有旗子,我有旗子啊!你怎麽能這麽對我?!你應該放我離開!我不能死的!”
小醜這個時候悠悠的走上舞臺,想将佩雯手中的旗子抽出來,但是佩雯攥的死死的,仿佛那是她唯一的希望,小醜稍稍用力,直接将旗子抽了出來,拽的佩雯一個踉跄。
“沒用的東西,就該丢在垃圾桶!”說着,小醜帶着旗子再度消失,徒留下佩雯在地上嚎啕大哭。
“不……是你,你害我?!”佩雯驟然起身就想朝着臺下的楚以淅沖過去,“你個賤·人,你竟然敢害我?!”
“你怎麽能這麽對我?!”
“你太過分了!”
……
佩雯捶胸頓足,氣的嚎啕大哭。
這次在臺上的應該是楚以淅才對,不知道楚以淅做了什麽,才把舞臺上面換成了他們!
他們已經經歷過一次了,旗子失去作用,再來一次他們必死無疑!
“楚以淅!楚以淅你要是有點良心的話,就上來頂替我!”佩雯撕心裂肺的吼道:“你不能這麽對我,你不能這麽對我!!!”
楚以淅微微抿起嘴角,翹起二郎腿微微後仰,饒有興致的看着狼狽的佩雯,“你知道,什麽叫不作死就不會死嗎?”
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你都已經踩到我頭上來了,難不成我還要忍讓你嗎?
“不,不可以……”佩雯踉跄的想要站起來,卻因為舞臺濕滑,摔倒幾次都沒站起來,最後只能是爬了過去,不斷敲擊着面前那堵看不見卻一直在阻擋着他的牆,“我錯了,我不該算計你,你放過我好不好?求求你了……我不想死,我還年輕啊!”
“你在說什麽?”楚以淅挑了挑眉,似乎有些疑惑,“在游戲裏殺人是不被主腦所允許的,你這樣瞎掰,難不成是想讓我給你陪葬嗎?”
“你——”佩雯驟然睜大了眼睛,“明明就是你!”
楚以淅:“你有證據嗎?”
只這幾個字,讓佩雯沉默了下來,她有證據嗎?
她只知道自己算計了楚以淅,至于她現在的處境,也無非都是她的猜測罷了。
“不,不能這樣,就是你,明明就是你!”想通了來龍去脈,佩雯更是崩潰大哭,“都是你的錯!你死了對誰都好,你為什麽要反抗?!”
楚以淅都快被佩雯這種你去替我死的态度給氣笑了,只有你害人可以,別人動個手就是錯了是吧?
真是不想跟這種腦子不清楚的人多說兩句話。
楚以淅索性擡頭看向賽文斯:“魔術還不開始嗎?”
賽文斯笑了笑,摸了一把自己鮮紅的眼睛,“來吧,我的寶貝,讓他們見識一下,什麽叫做……大變活人。”
随着賽文斯一聲令下,巨蟒龐大的身軀快速移動,以快到殘影般的速度将阿魯和張巒熙纏繞在一起。
‘咯咯’的骨骼壓迫扭曲所發出的聲音讓所有人不禁汗毛豎立,後背發涼。
“呃啊……”憋着這口氣,甚至都發不出一絲聲音,随着逐漸收緊的龐大身軀,阿魯和張巒熙肢體扭曲,面色鐵青且猙獰,半晌斷了氣息。
之後巨蟒緩緩将兩人吞入腹中,一雙琉璃般的眼睛,驟然看向佩雯。
“不……不要過來!”眼睜睜的看着自己身邊的男人死亡,佩雯吓得渾身發抖,卻沒有勇氣上前阻止,在巨蟒的眼神之下,佩雯不斷後退,顫抖着聲線,“走開,走開啊!”
巨蟒快速扭動身軀,想要依照着剛才的方式絞死她,卻聽賽文斯淡淡的說:“寶貝,要遵循魔術。”
巨蟒動了動尾巴,像是聽懂了賽文斯的話,放棄了用身子絞死,而是直接張開血盆大口自上而下将佩雯吞了進去!
佩雯只來得及留下一聲驚呼;“啊!”
之後不斷蹬腿,扭動身軀,卻依舊是被巨蟒一個仰頭,扔進了口中!
“唔……”
氣息逐漸變得微弱,佩雯最終在蟒蛇的腹中咽下這口氣。
楚以淅不知道自己現在是什麽心情,或者是有些放松,但是……更多的還是莫名的情緒。
周硯摟着楚以淅,湊到他耳邊說:“她該死。”
楚以淅不知道周硯這是在安慰自己,還是在抵觸佩雯,但下意識的他覺得是前者,不由得勾了勾嘴角,“嗯。”
就在大家都以為這場魔術到此結束之時,臺上的巨蟒突然翻滾起來,翻轉的尾巴掃飛了一衆箱子,衆人紛紛倒吸一口涼氣,就連周硯都眯起了眼睛。
就在此刻,巨蟒驟然直立起上半身,張開血盆大口,不斷幹嘔,而随之而來的,就是三具沾滿黏液的屍體。
‘砰砰砰。’
屍體落在地上,黏液滑膩的聲音分外刺耳,巨蟒緩緩收了身形,往舞臺下面爬去,而那三具屍體也形似巨蟒,一點一點的跟在它後面滑行。
直到……舞臺帷幕落下,那一縷水漬仍然存留在舞臺。
在場衆人都是一臉鐵青,想必這次之後是吃不下飯了。
出了門時,盧柏池随手将一張寫滿字跡的紙交給了周硯,“記住我們的合作。”
周硯做了個手勢表示了解,随後拿着紙條回了洞穴。
“這上面說,魔術團殺了所有的人,卻留下了村長的兒子,自己撫養,但是村長的兒子雖然年幼,卻也知道自己家中遭了何種變故,所以一直在暗自找機會,最終下藥殺了魔術團裏的人,并将首領制作成了玩偶,由他操縱。”
周硯抖開紙條,上面除了這些信息,還有盧柏池自己寫的一些:“他懷疑那個村長的兒子就是小醜,而首領則是賽文斯。”
周硯收了紙條,詢問:“你們覺得呢?”
孫媛率先舉手:“我也覺得是小醜,因為當時我們把小醜關在下面的時候我聽到小醜說要把我們都做成玩偶!”
“嗯……小美人你覺得呢?”周硯昂首又問。
楚以淅:“我贊同孫媛的猜測。”
這個猜測是到現在為止,最合理的。
周硯沒有進一步說明什麽,反而笑道:“那好,明天魔術表演的時候,準備除掉小醜,這樣一來,游戲自然通關。”
“好。”
大家都沒什麽異議,似乎事情只要等到明天就會得到完美的解決。
晚上,楚以淅躺在一側,無聊扭頭,就見周硯光腳踩在床墊上似乎在找什麽,餘光瞥到他腳腕上的紅色細長傷口,沒等他細問,周硯已經躺下了。
周硯挑起楚以淅下颌,一副登徒浪子調戲小姑娘的樣子,“看什麽呢?是不是被我的帥氣驚到了?”
楚以淅瞥了他一眼,“我是被你的不要臉給驚呆了。”
“是嗎?呆可不應該是你這幅冰山臉啊。”周硯兩手齊上,扯着他的嘴巴,“笑一笑多好看,非得繃着個臉。”
楚以淅嫌棄的推他,“走開。”
就在兩人聊得開心時,床邊傳來了聲清咳,“咳咳!”
孫媛顫顫巍巍的說:“那個,這還有個人呢,能不能注意一下我?”
楚以淅:“……”
楚以淅的臉隐隐有些泛紅,避免到時候被周硯深入挖掘怎麽回事,楚以淅索性翻過身睡覺。
周硯倒是臉皮厚,把自己的枕頭抽出來朝着孫媛甩了過去,然後蹭到楚以淅身邊搶他的枕頭。
“走開!”
周硯得寸進尺的把手搭在楚以淅的腰上,“不要,很晚了,快點睡覺。”
楚以淅:“……”
你這樣抱着,我怎麽睡?!
楚以淅氣得想磨牙。
然而,楚以淅低估了自己的睡眠質量,沒多一會便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一覺,直接睡到了第二天中午。
“我感覺你越來越嗜睡了。”周硯拿着早飯走過來,面色凝重,“這是很不好的預兆。”
楚以淅心吓一跳,頓時連吃早飯的心思都沒有了,“會……”
死嗎?
這個字楚以淅沒敢問出來,說到底,是個人都會對死亡有所畏懼,他也不例外。
周硯壓低了聲音,陰沉道:“我不是專業的醫生,但是這種嗜睡的病情大部分都是……”
楚以淅忍不住蜷縮起手指,“什麽?”
周硯的聲音铿锵有力:“懷孕。”
“……”
“???”
楚以淅反手一枕頭砸在了他的臉上!
“又胡說!”趁着周硯沒反應過來,楚以淅伸手把他拽到床上,動作行雲流水的坐了上去,按着枕頭捂住他的臉,“讓你胡說!”
“唔唔唔……輕點,別太用力。”
楚以淅抿了抿唇:“閉嘴。”
“輕點,我受不了了。”
楚以淅:“……”
“你——”
孫媛進來的突然,入目就是這樣一番景色,當即激動了,“啊啊啊!”
楚以淅剛想解釋,就見孫媛舉起手捂住眼睛,透過指縫看着他們,“不好意思,你們繼續,我先走了,打擾了!”
“我……”楚以淅氣結,這都什麽怪物!
周硯沒注意孫媛,從枕頭裏透出一邊眼睛,問:“怎麽不繼續了?”
楚以淅咬牙切齒卻又無可奈何,索性起身不再搭理他,出去吃飯了。
“哈哈哈!”周硯在後面抱着枕頭笑到打滾。
楚以淅已經連翻白眼的力氣都沒有了。
騷不過還不行嗎?!
全是怪物。
孫媛還在捯饬雞腿,見楚以淅出來下意識的說:“诶,你這麽快?”
“¥……&¥¥@#¥!!!”
楚以淅幾乎維持不住自己的表情。
最終滿嘴髒話化作輕描淡寫的兩個字:“吃飯。”
“好嘞~”孫媛說完也意識到這句話不對,每個男人都不想別人說自己快,只是他一直以為楚以淅是下面那個,沒想到啊,真是人不可貌相。
吃了飯,楚以淅看都沒看周硯一眼出去遛彎了。
周硯來晚了一步,被孫媛抓着說:“你倆不必顧忌我,我懂你們,盡情的放縱吧。”
周硯:“……”
完全不懂你在說什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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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以淅,我有個交易想跟你談。”
楚以淅:“你不是已經和周硯談好合作了嗎。”
楚以淅不知道自己為什麽一出來就遇見盧柏池,具體是偶然還是有所算計誰都說不準,楚以淅也懶得追究。
盧柏池問:“你就這麽甘心在他後面辦事?”
盧柏池完全不給楚以淅開口的機會,接着說:“人都有血性,你就這樣被他當作狗一樣呼來喝去,一點做人的尊嚴都沒有,過游戲全都仰仗他周硯,你怎麽能忍受?”
“再說了,我也不需要你做什麽,只是一點點小動作,就可以讓你輕松的擺脫周硯,獲得自我!”
楚以淅慵懶的掀了掀眼皮,“你要知道,被呼來喝去的是周硯而不是我,至于你說的擺脫,我倒是覺得躺贏沒什麽不好的,睡一覺醒來,什麽結果都有了,誰不開心。”
楚以淅到時沒在說什麽場面話,他确實是這麽認為的。
誰都知道經驗需要積累,但是如果有捷徑,你會走嗎?
答案當然是肯定的,誰不走誰傻啊?!
楚以淅覺得,只要他能做到沒有周硯的時候能獨當一面,有周硯的時候只等躺贏就好了啊。
也不是什麽難事。
“你……”盧柏池沒想到會得到這樣的回應,當即不淡定了,“你身為一個男人,怎麽能像一個女人那樣等着被帶躺?!”
楚以淅随口反問:“那像你這樣衆叛親離最後沒辦法只能和周硯合作的人,就是大男人了?”
盧柏池:“……”
油鹽不進!
盧柏池恨鐵不成鋼的說:“你就不能有點自己的主見嗎?!”
“并不能,抱歉。”
“……”
MD沒得聊了!
周硯從後面走過來,徑直上前攔住了楚以淅的肩膀,漫不經心的瞥了他一眼,只這一眼讓盧柏池滲出了冷汗,“怎麽,答應你帶你出去還不夠,趁我不在勾搭我家小美人?”
盧柏池的腿肚子都在打顫,卻還是讓忍着恐懼說:“我只是告訴他怎樣才是通關游戲的最好方法!”
周硯攬着楚以淅霸道的宣誓主權:“我的男人,不需要別人教導。”
盧柏池本以為同樣身為男人,楚以淅應該會很厭惡這樣的行為,擡眸間卻見楚以淅一派淡然,盧柏池咬了咬牙,頓時感覺自己剛才算是白費口舌了!
“好,希望你以後不要後悔。”說完,盧柏池毫不留戀的走了,指尖的灰褐色粉末在他的揉搓間化為細粉随着一陣風吹過,消散在空中。
周硯依舊維持着剛才的動作沒有變,楚以淅緩緩擡眸,“爽嗎?”
周硯點了點頭,爽爆了。
然後……
“啊!嘶——”周硯疼的臉色發紫,靠着樹幹坐下,抱怨道:“小美人你這也太狠了,也不怕影響你下半輩子的幸福。”
楚以淅拍了拍他的肩膀,“沒事,你廢了,還有我呢。”
周硯:“……”
我不是,我沒有,你亂講。
周大佬感覺很慌。
周硯問:“他找你幹嘛啊?”
“好像是想拉攏我吧。”楚以淅都沒聽懂是怎麽回事呢周硯就來了,剛才盧柏池一直在發雞湯,可以說是十分的微商了。
周硯聽見有人想撬牆角,頓時就不開心了,“現在的人都怎麽回事,不組隊就不能游戲了嗎?真不靠譜!”
楚以淅瞥了他一眼沒說話。
五十步笑百步。
消食走的也差不多了,楚以淅伸了個懶腰說:“回去準備一下晚上的魔術表演,應該就能出去了。”
“不要。”周硯耍賴不起來,“我受傷了,走不動。”
楚以淅:“那你等等,我去叫盧柏池,我跟他一起走。”
周硯當即站起來,拉着楚以淅把人按樹上,“诶,不是,等下!我還能走,你給我站那!”
楚以淅仰頭看着他,“沒走呢。”
周硯:“……”
怪我起的太快。
兩人距離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