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3章 孤島魔術團(6) (1)
舞臺上靜谧的可怕, 慧潔大張着嘴巴, 呼哧呼哧的喘着粗氣, 猩紅的眼睛一瞬不眨的看着她。
錢珞珞本以為人沒了,就是一切的結束, 卻沒想到,慧潔根本沒有收到任何傷害!
“你……你騙我。”錢珞珞緊咬下唇,憤怒的吼道:“你根本就沒有受傷!你剛才都是裝出來的!”
“你、還、沒、死、我、怎、麽……”慧潔用一種十分怪異的話音, 一字一頓的艱難的說着話, 楚以淅看着都覺得慧潔有一種可能會在下一秒就斷氣的感覺,但是慧潔還是堅持的把話說完:“你、總、要、死、在、我、前、面!”
“不!慧潔你不能這麽對我!”錢珞珞慌張的爬起來朝臺下跑去,卻在走到樓梯時‘砰’的一聲,像是撞到了什麽被硬生生的彈了回來!
錢珞珞跌倒在地,“啊!”
就在此時, 慧潔驟然上前, 騎在了錢珞珞的身上,居高臨下的看着她。
慧潔輕而易舉的壓下錢珞珞的奮力掙紮, 神色猙獰,語氣淡然:“去、死、吧!”
“啊啊啊!”錢珞珞猛的揚起脖子, 凄慘的吼道。
賽文斯卻在這時, 先一步将慧潔拉了起來, 輕聲說:“夠了!”
慧潔扭頭瞪他:“不!”
賽文斯根本不理會慧潔, 只是扭頭對臺下的觀衆俯身鞠了一躬, 帶上帽子, 說:“本次表演, 到此結束。”
小醜也在跳了出來,笑嘻嘻的說:“感謝大家的觀看!嘿嘿嘿~”
小醜和賽文斯消失在舞臺上,下方的觀衆也像是解開了禁锢的封印一樣,盧柏池尤為迅速。
盧柏池沖上舞臺,将錢珞珞抱在懷裏,十分緊張的檢查他身上是否有傷,“珞珞!珞珞你怎麽樣?”
錢珞珞慘白着一張小臉,搖了搖頭,哽咽出聲,“嗚嗚……吓死我了,我好害怕,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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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了好了,沒事了,不哭,這不是安全了嗎。”
錢珞珞哭的鼻涕眼淚橫流:“嗚嗚,你剛才為什麽不救我,咳咳……吓死我了。”
看着錢珞珞把鼻涕和眼淚蹭在了自己的衣服上,不免有些嫌棄,但是卻強忍着惡心沒有把懷裏的人推出去,随口道:“剛才那種情況誰都沒辦法,乖一點,別哭了,咱們先回去,繼續留在這多危險。”
錢珞珞那點小性子在此刻展現的淋漓盡致:“嗚,我不要!”
楚以淅:“走?”
“嗯。”周硯點了點頭,目光一直注視着那個瘦弱的身影,直到慧潔走出房間,消失不見,“走!追上去。”
慧潔走的很慢,屋內很多人都在關注錢珞珞那邊,反倒是慧潔出來沒什麽人看見。
也就周硯會注意到這些。
楚以淅出門就看見慧潔踉跄的往前走,速度雖然很慢,但是每一步都是穩穩地站住了腳才往前走,或許是因為太虛弱,導致她連走路都走不穩,晃晃悠悠的。
楚以淅上前輕輕拍了下她的肩膀,他也怕太過用力會直接把人給拍散架,畢竟剛才那個魔術是真正的魔術還是游戲特有的性質,誰都說不準。
楚以淅:“慧潔?你還好嗎?”
慧潔愣了愣,站在原地一動不動,反應了好半天這才意識到是身後有人在叫自己,扭頭也用了很長的時間,一舉一動都像是影像開了負六倍,十分緩慢。
慧潔:“叫、我?”
把人叫住,楚以淅反而不知道怎麽開口了,擡頭看了看周硯。
周硯當即上前問道:“你還活着嗎?”
楚以淅:“???”
小老弟你怎麽回事?
一上來問人家女孩子這種問題,你怕不是壽星公上吊,活膩歪了吧!
慧潔眨了眨眼睛,像是在消化周硯這句話是什麽意思,半晌,她咧開嘴角笑了:“不。”
“我、是、天、使、呀~”僵硬的語調加上停頓的聲音,聽起來搞笑又滑稽。
周硯摸了摸她的頭,語氣十分溫柔,“嗯,很漂亮。”
“謝、謝。”說完,慧潔又是十分緩慢的速度扭頭走了,這次,周硯沒有追上去。
楚以淅挑了挑眉,怼了他一下,“喜歡?”
“啊?”周硯一愣,旋即看見楚以淅表情有些許不對,笑了笑說:“怎麽可能,我這麽正直的男人怎麽可能對女人感興趣。”
楚以淅:“呃……嗯?”
你就沒覺得你這話哪裏不太對勁嗎?
周硯用紙巾擦擦手說:“她死了。”
“什麽?”楚以淅忍不住問道:“你怎麽知道?剛才她不還在走路嗎?而且還……”
還跟我說話了。
後面這句楚以淅沒有說出口,因為他自己也反應過來了,正常人怎麽可能會那麽僵硬的動作,簡直就像是移動的布娃娃一樣,完全沒有人類的思維。
而且,在剛才那個魔術裏,楚以淅也很清楚的看見錢珞珞有好幾刀都是紮在了要害上,還有那些血也不像作假,還是這個魔術有問題。
“剛才我摸到她頭頂有一節斷刀的尖。”周硯說:“在最後一刀的時候,錢珞珞直接舉刀刺入了她的頭頂,拔出來的時候刀就少了那個尖,有那個東西存在腦袋裏,慧潔不但沒有拿出來,反倒像是什麽都沒發生過的樣子一樣,結果已經顯而易見了。”
楚以淅點了點頭,“那個錢珞珞也挺狠的。”
“女人嘛,對自己總要狠一點。”
楚以淅斜睨了他一眼,眼中夾雜着笑意,“那你呢?”
“啊?我什麽?”周硯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等想明白了楚以淅已經繞過他走遠了,“喂!小美人你皮癢了是不是?說誰是女人?!”
周硯追上去把楚以淅往後一拽,旋即按在了樹上,眯了眯眼睛,“嗯?”
“什麽?”楚以淅完全都被周硯籠罩在陰影之下,緩緩擡頭,臉上的表情分外無辜,“我沒說啊。”
這麽長時間的相處下來,周硯也對楚以淅的這種表情免疫了,講道理,看起來乖巧根本就不是真正的乖巧好吧!
周硯捏了捏他的臉,“你那是沒明着說。”
楚以淅:“那是你腦補的不對。”
周硯的手緩緩向下,放在了楚以淅腰間,“嘿,怪我喽?”
腰上最怕癢的地方就這麽被周硯握在手裏,楚以淅頓了頓,往後努力站直了身體,笑着說:“不怪你,怪我沒說清楚。”
周硯對這個回答很是滿意,追問道:“那說清楚了是怎樣的?”
“說白了就是……”楚以淅故意拉長了語音,快速說道:“你是個比女人還狠的女人。”
說完,推開周硯轉身就想跑,卻被周硯早有防備,一把拽了回來。
“等……等一下!哈哈……別,都是男人,有本事……哈哈你,有本事打一架啊!”楚以淅的雙手被周硯一只手牢牢禁锢,另一只手流連在他腰間蹂躏着脆弱的癢癢肉,“周硯!放開我!我拿刀……哈哈,我拿刀捅你了!”
“男人的解決方式多傷感情我們可是搭檔,這種活動又能活動筋骨,又能聯系感情,多好。”周硯一邊說着冠冕堂皇的解釋一邊手下越發用力。
“歪理!”楚以淅漲紅了臉瞪他,剛想反駁他的話,就感覺身後有些許不對,“诶,不是!有,有東西咬我!”
周硯本以為楚以淅是在開玩笑,結果一擡頭看見了暗紅色的不明液體順着樹幹流了下來,當即臉大變,将楚以淅拽了過來擋到身後,“小心。”
楚以淅剛才笑得有些喘不過氣來,此刻正靠在周硯身後平複心情,小腿有些許刺痛感,他沒有在意,只仔細盯着剛才有動作的那棵樹。
“那是什麽?”說話間,不知怎麽,楚以淅感覺有些頭暈,眼前一片恍惚,艱難的靠在周硯背後,說:“周硯,我有點頭暈。”
“嗯?”周硯的注意力都在那顆奇異的樹上面,聽楚以淅話音不對,扭頭把楚以淅攔腰抱起,也沒有多餘的精力去管那個奇怪的樹。
楚以淅阖上雙眸的最後一秒,就看見那棵樹上浮現出一條血紅色花紋猙獰的巨蟒,正朝着周硯吐出長長的信子。
“小……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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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轟隆!’
哄響的雷聲夾雜着淅淅瀝瀝的雨水,雨水敲擊着樹葉不斷發出‘咚咚’的悶響。
睡夢中,楚以淅微微蹙眉,像是睡得很不安穩,但是卻一直沒有醒過來,周硯坐到他旁邊,摸了摸他的額頭,并不燙,之所以會突然昏迷應該是剛才那個樹上落下來的東西劃傷了小腿,沒有生命危險。
楚以淅是被一陣香味熏醒的。
迷迷糊糊睜開眼睛,就看見周硯背對着他在洞口處忙活着什麽。
“……周硯。”嗓子嘶啞的難受,詐一開口,楚以淅把自己吓了一跳,聲音就像是磨砂紙相互摩擦的聲音,而且聲音還很小。
楚以淅清了清嗓子,正準備再開口的時候,周硯已經注意到這邊走了過來。
“好點了嗎?”周硯把提前準備好的溫水遞給他,“潤潤嗓子。”
楚以淅喝了兩口水這才覺得幹澀如沙漠的嗓子緩過來了,這時突然想起昏迷之前的那一幕,楚以淅緊張的詢問:“你沒事吧?有沒有受傷?”
“沒事。”周硯說:“起來吃點東西吧,一會帶你去看個好玩的。”
楚以淅對吃的沒什麽興趣,重點問道:“什麽好玩的?”
“先吃飯,好玩的要保持神秘感,去了你就知道了。”說這話,周硯把洞口處火堆上面架着的木頭拿了過來,“來吧,嘗嘗味道。”
“這是什麽?”楚以淅看着那蛇肉一樣的東西不免有些惡寒,雞皮疙瘩都出來了,嫌棄的往後退了退,“我不吃。”
“別呀,他肚子裏可有你的血脈,你怎麽能嫌棄他呢?”周硯撕了一小塊肉,肉質緊實,味道鮮美,簡直不能太好吃。
“少來,我可沒有和女鬼不清不楚。”說到這,楚以淅驀地怔住,扯了扯嘴角,難以置信道:“……他就是咬我的那個東西?”
周硯思襯道:“差不多吧。”
周硯也撕了一塊遞給楚以淅,誘惑道:“來一口試試。”
“不要。”楚以淅翻身躺床上,“死也不吃。”
“嗯……那行吧。”周硯也沒強迫,自己‘咔擦咔擦’的一口接着一口吃的很開心。
蛇肉的香氣灌滿了整個山洞,即使楚以淅蓋着被子,也無法無視這種味道,再加上周硯吃的香甜,楚以淅翻了個身,猛地坐起。
周硯叼着蛇肉一臉懵逼,“咋了?”
楚以淅冷着臉:“給我一塊。”
周硯:“……”
真香。
淩晨時分,周硯拉着楚以淅跑出來,看着面前這個熟悉的房子,楚以淅抿了抿唇,“怎麽?帶我過來回顧一下晚上的那場精彩魔術表演嗎?”
“不不不,我們來看看那個神奇的箱子。”周硯從一開始就有想法,想要看看這個箱子到底有什麽玄機。
那場魔術表演,雖然錢珞珞是女生,手勁小,但是有些地方都是切到骨頭的,即使不斷骨,那也很難直立行走,即使是死了,那屍體也應該是零零散散的塊,而不是像今天那樣站着走出去。
楚以淅打開了一個小型手電筒,看着周硯已經打開了箱子,便湊過去問道:“有看到什麽嗎?”
“這個箱子裏面有線。”周硯勾起一根帶着鮮血的絲線,在手電筒的照耀之下,顯得有幾分透明,但是裏面隐隐蠕動的感覺更是明顯。
楚以淅說:“裏面有東西。”
“嗯……這個應該就是能讓慧潔站着走出去的東西。”周硯把絲線重新放回去,四周除了這個箱子并沒有其他的魔術道具,他猜測,應該是啓動了某個魔術以後,才會出現相對應的道具。
“這個魔術果然有問題。”楚以淅不禁想起筆記本的那個提示,“那個慧潔就是被上帝選中的人?”
“不,選中應該是別的條件。”周硯說:“她們兩個人遲到應該是觸發了條件,所以NPC直接發難除了其中之一,至于選中……應該是等到沒人遲到,魔術表演正常開市才會出現選中的前提。”
“那我們現在……”
‘咔擦’
場內燈光突然亮起楚以淅和周硯雙雙擡頭。
錢珞珞站在門口,看着裏面鬼鬼祟祟的兩個人嗤笑道:“你們倆大半夜的不睡覺在這幹嘛呢?”她一看這倆人就不像什麽好人,從一開始就這麽覺得了!
之後還被她發現殺了人,現在更是大晚上的來這邊搞事情,錢珞珞心裏隐隐有了猜測,“你們和小醜還有魔術師是一夥的吧!我一看你們就不像什麽好東西!”
“我們在幹嘛,需要跟你報備嗎?”周硯微微蹙眉,錢珞珞這個人的言行舉止無一不讓他厭煩,“我看你也不像個東西,親手殺了自己閨蜜還嬌滴滴的跟男人撒嬌,惡心。”
周硯根本毫不留情,開口怼道:“像你這種綠茶婊,老子一個人一巴掌打飛三個。”
“你——”錢珞珞氣結,“你怎麽說話的?!你還是不是個男人?!”
“我是不是男人與你無關,倒是有一件事可以确定。”周硯眯了眯眼睛,“那就是,你肯定是個婊·子。”
“草!你找死!”錢珞珞憑着自己傲人的面貌,從來都是被人捧在手心的,但是此刻被周硯這麽罵,她自然無法容忍,直接沖上去,伸出手想要抓周硯的臉。
周硯直接一腳踹在她肚子上,把人踢飛了出去。
“啊!”錢珞珞沒想到周硯真的會對自己動手,落地以後慘叫一聲,捂着肚子在地上翻滾,“啊!好疼……”
“嗚嗚……”錢珞珞忍不住哭出了聲。
周硯滿臉戾氣,“閉嘴!”
‘啪嗒’
‘啪嗒’
‘啪嗒’
沉重的腳步聲逐漸逼近,楚以淅餘光看到門口處出現了彩色長靴的一角,當即一把拉下周硯,繞過幾排座椅,兩人委身躲在了椅背後面。
外面的雨不知道什麽時候又下了起來,小醜那笑的燦爛的臉突然出現在門前,“嘿嘿嘿,你們在做什麽?”
塗滿臉的油彩被雨水打濕後撒了一片,順着脖子蔓延到衣領,髒亂的染了一身。
“魔術團晚上不開團哦~”小醜揚着輕佻的尾音逐步逼近錢珞珞,面上雖然帶笑,但是笑容并未直達眼底,反而帶着濃濃陰冷的寒意,“真是不乖的孩子。”
錢珞珞早已經被吓傻了,在小醜過來得時候忍不住踉跄後退。
“不……別過來……我只是,我只是出來上個廁所。”錢珞珞顫抖着跌坐在椅子上,小醜手裏的絲線金光閃爍,想是有生命力的生物一樣,随時都有可能從出來刺入你的心口!
“狡辯。”小醜緩緩将絲線纏繞在手掌,随着他的動作,能明顯看見逐層疊加的絲線有了凸起的弧度,像是一把金色的刀刃,牢牢地覆在他的手掌心。
小醜步步緊逼,“不乖的孩子,總是要受到懲罰才能學會聽話。”
眼淚迷濕了眼睛,錢珞珞死死地靠在椅背上吓得渾身發抖卻一動不動,她已經渾身僵硬到不敢動了!
“我……我沒有。”錢珞珞抹了一把臉,突然說:“我是跟着別人進來的!”
錢珞珞用盡全身力氣吼道:“他們有人在晚上闖入這裏,我是來抓那些闖入者的!”
楚以淅心下一突,只聽小醜反問道:“闖入者?”
“對。”錢珞珞擲地有聲道:“他們非但在晚上闖入,白天的時候還在島上肆意殺人!我就是怕他們再搞出什麽幺蛾子,所以才會沖進來抓他們的。”
錢珞珞越說越肯定,最後幾乎快要把自己給說服了。
錢珞珞點了點頭,自我肯定道:“對,就是這樣!”
“哦?”小醜直起腰,手心絲線編織成的刀刃沒有貿然出手,問道:“那他們現在在哪?”
錢珞珞指向楚以淅和周硯的藏身之處,“就在那邊!”
“我剛才追着他們一路跑來,就看見他們兩個躲在哪裏了!”錢珞珞說着往那邊走了兩步,“我幫你把他們抓出來好不好?抓出來……就放了我好不好。我是無辜的啊……”
從頭到尾,她想的都是怎麽跑出去,從來就沒有要害人。
對!
她是善良的,她只是想出去而已,她根本沒有害人!
錢珞珞咽了咽口水,強壓下心底的緊張,一步一步的走向楚以淅的藏身之處。
“你也別怪我……”錢珞珞輕聲呢喃,“我沒有要害你們的意思,我只是想,只是想活下去罷了……人不為己天誅地滅,你們死了也別怪我。”
“都是你們的錯。要不是你們大晚上跑到這邊來,我也不會跟進來,所以,不管是什麽後果,都是你們自作自受。”說着,錢珞珞一把掀開座椅,“你看,他們——!”
錢珞珞的話音戛然而止,場面一時靜谧的可怕。
小醜微微眯起雙眸,吊腳星星眼擠壓出一個扭曲的弧度,“他們……人在那?”
“我……”錢珞珞茫然的看了看四周,沒有人,沒有人在?!怎麽會沒有人呢?!
這不應該……這不對!
不應該是這樣!
錢珞珞慌張解釋道:“他們就在這裏,他們應該就在這裏的!”
小醜面色陰郁,被欺騙的憤怒直沖大腦,掌心的刀刃瘋狂切割着她身上的血肉,“你敢騙我!”
“啊!!!”錢珞珞慘叫一聲,身上的血噴濺而出,“不是,我沒有……救命啊!!!”
“啊啊啊!殺人了!”
金色的絲線順着傷口進入,在身體內部刺穿皮肉,順着內髒邊緣環繞出一個個淺顯的輪廓!
“你……成為我的傀儡吧。”
小醜嘶吼着咧開嘴角,鮮血不斷從口中湧出,裹滿了錢珞珞全身。
透過地板之間的縫隙,楚以淅清晰的看見那些血液就像是生命存在一般的東西,死死的将錢珞珞包裹。
周硯怕他太過驚訝,忍不住發出聲音,便用手捂住了他的嘴。
在錢珞珞過來推椅子的時候,周硯意外發現這椅子下面的暗格,便拉着楚以淅一起跳了下來,下來以後才發現這裏就像是一個直立的木頭箱子,兩個人站直了在裏面才堪堪能夠容納,只是對于兩個男人來說還是十分擁擠。
楚以淅整個人都和周硯貼在一起,兩人連對方的心跳都聽得真切。
周硯捂着楚以淅的嘴,覺得這個動作無比的熟悉,湊到他耳邊輕聲說:“你說,這樣想不想我們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楚以淅眨了眨眼睛,确實很像。
他第一次游戲也算的上初生牛犢不怕虎,拿着筆記本上的線索就亂闖關卡,要不是周硯及時出現,只怕在那個晚上就已經被自己給玩死了。
輕輕合上暗格的板子,楚以淅說:“結束了。”
外面的動靜越來越小,那凄慘的尖叫也逐漸化為虛無,只是不知道那個小醜走沒走,楚以淅費力的轉個身開口剛想詢問什麽,卻感覺一抹柔軟的感覺擦過唇瓣,男人身上那一抹淡雅的冷香夾雜着霸道的氣息撞了上來。
“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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躺在席夢思上,楚以淅忍不住一直翻身,可能是之前被哪個蛇咬了一口睡得有點多,此刻竟然是一點睡意都沒有。
“……”
楚以淅忍不住心裏嘆氣,從暗格出來周硯借口說有事就離開了,只剩下他一個躺在這浪費時間。
床上四件套都是周硯帶來的,嗅起來都是周硯的氣息,迷迷糊糊間,楚以淅忍不住想到了在暗格裏那個意外……
負距離接觸的意外,肌膚的溫度仿佛猶存在指尖,心跳驟然加快。
楚以淅抿了抿唇,懊惱的覆手在額頭,蹙起眉頭,該死。
楚以淅反手掀起被子蓋過頭頂,睡覺!
次日,楚以淅看見周硯的時候,兩人都挺淡定的,只覺得昨晚是個意外,就此略過。
楚以淅遞給他一袋薯片,問:“昨晚你找到什麽線索了嗎?”
周硯接過薯片吃了兩口,随手指了指牆角說:“我發現了一個木屋,木屋裏有一個了類似于蒙古包的東西,只是比尋常蒙古包大了三倍不止,我想今天把這個東西打開看看,說不定裏面能有什麽有用的東西。”
周硯補充道:“哦對,還有另外一個被那個盧柏池拿走了。”
“盧柏池?你就這麽随便的把那個東西給他了?”楚以淅挑了挑眉,把蒙古包打開,裏面也只是一些材料,沒什麽重要的東西,便随手丢開問:“這也不像你的性子啊。”
“當我是随意搶別人東西的流氓啊?”周硯撇了撇嘴,“我也是一個高富帥好不好?”
楚以淅随口符合,十分敷衍,“是是是,相比你穿着紙尿褲闖關游戲這是在算不了什麽。”
“你閉嘴!”周硯咬牙切齒。
這個梗是過不去了是吧!?
“好了好了,吃了東西把這個蒙古包給裝起來,看看裏面是什麽。”楚以淅見人炸毛了又趕緊給順毛。
“那我是不是高富帥?”
“是是是。”
周硯忍不住埋怨說:“……你這也太敷衍了吧?!”
“嗯嗯嗯。”
周硯:“……”
小美人,你可氣死我算了。
兩人對蒙古包這種東西都沒什麽研究,忙忙碌碌的弄了半天才大概搞出來一個雛形,楚以淅擦了擦汗說:“再這麽浪費時間,等弄好了,我們都得去看魔術表演了。”
“哪能怎麽辦,老老實實幹吧。”周硯也挺無奈的,參加個游戲還動用起收工來了,浪費時間不說,還費力氣。
“啊!!!救命啊!殺人了!”
“救命!”
聽到聲音,周硯扣了扣耳朵,“別亂叫,過來幫忙。”
楚以淅在旁邊擺弄着木頭,聞言茫然擡頭,“我沒叫啊。”
“?”周硯扭頭看了他一眼,兩人面面相觑。
“外面!”
周硯先一步跑了出去,就見一個女生衣衫褴褛的跑了過來,女生面色慘白,精致的小臉上滿是泥污,即使如此也不能掩蓋她驚慌失措的神色。
而在她身後,緊追不舍的正是拿走了另外一個蒙古包的盧柏池。
周硯挑了挑眉,想到之前那個蒙古包的事情忍不住有些憋屈,開口便說:“大清早的不去找線索,在這追妹子?”
幾次被下了面子,盧柏池早就看他們不順眼了,此刻說話也不再客氣, “呵,我做什麽,好像與你們無關吧。”
那個女生躲在周硯身後瑟瑟發抖,聞言更是怕周硯就此把他給扔下,伸手拽住周硯的衣擺,說:“不,救救我,他要殺我,我知道了他的秘密,他要殺了我滅口!”
楚以淅挑了挑眉,“殺你滅口?”同時,眼神不斷的向周硯飄過去。
你不是說……游戲裏殺人,是不被主腦允許的嗎?
周硯微不可及的搖了搖頭,這個盧柏池有問題。
“少廢話,把人交出來,你們滾。”盧柏池根本不想浪費時間,他一心只想着把那個逃跑的女人捉回來,趕緊完成自己的任務,然後走出游戲!
周硯瞥了女生一眼,“你是……”
女生反應很快,頓時就明白他想問什麽,連忙說:“我叫孫媛,是和珞珞還有慧潔一起的。所以你才會覺得我眼熟。”
“你們三人組的最後一個?”楚以淅感覺有些不對了,這三個女生接連出事,感覺有些詭異。
“對。”孫媛含淚點了點頭,卻沒接着這個話題繼續說下去,想必是不想談。
楚以淅也沒觸人家眉頭,索性不再說話。
“你們這是咬死了不肯把人交給我了?”盧柏池咬了咬牙怨恨的看着他們,“可別逼我動手!”
“呵……你來呀。”周硯全然不怕,以盧柏池這個性子,要是他真的有把握打過他,肯定會毫不猶豫的沖上來了,能動手何必逼逼那麽多,說到底還不是盧柏池沒這個底氣?
盧柏池沒想到話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周硯竟然還不給他這個面子,氣急敗壞道:“你到底想幹什麽?”
周硯擡眸,話語間冷風瑟瑟,“我想要你滾。”
“你——!”盧柏池倒吸一口涼氣,怨念的将怒火壓在心底,掌心已經被指甲扣除了血,到底還是沒在這個時候和周硯打起來,甩手道:“好,你給我的等着!”
說完,盧柏池氣急敗壞的甩袖離開。
“謝謝……謝謝你。”見盧柏池走了,孫媛忍不住落下淚來,原本緊張的情緒在這一刻得到放松,她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恐懼,蹲在地上。
周硯并不想和女生多交流,随口敷衍道:“好了,別哭了,這不是沒事了嗎?”
“嗚嗚……”
孫媛還是哭,繼續哭。
周硯:“閉嘴!”
孫媛被吓了一跳,抽噎見岔了氣,硬生生的憋紅了一張臉,打了個嗝,“嗝……”
楚以淅:“……”
周硯:“……”
楚以淅瞥了他一眼,看你把人家妹子吓得,都打嗝了。
周硯覺得自己何其無辜啊,他什麽都沒做,只是随口說一句話不是,這怎麽還埋怨起我來了。
楚以淅輕咳一聲,問:“咳,盧柏池為什麽要殺你?”
孫媛抽噎着說:“因為我知道了他的秘密。”
這個回答有些令他不滿意,楚以淅又道:“要我像擠牙膏一樣一句一句問你,你不覺得這樣很浪費時間嗎?”
“我……”孫媛遲疑了一瞬她确實是存了說一半留一半的心思,但是那也只是為了保命,只是一種手段而已,她只要被動一些,主動權就在他手上,但是現在楚以淅說的這麽直白,倒是讓她不知道怎麽開口了。
“不想說就算了。”周硯拉着楚以淅就打算回山洞裏,早知道這麽墨跡,就不管這個人好了,浪費這麽多時間,有這會子功夫,蒙古包都建好了。
“诶,不要……!”孫媛沒想到這些人說走就走,一點機會都不給她,“盧柏池如果殺了人,那麽用被他殺了的那個人的血塗抹在游戲裏面任何一個地方,就能得到與那個地點相關的線索。”
楚以淅腳步一頓,就連周硯聽了都是一臉驚訝。
孫媛一個新人自然不知道這種能力是怎麽回事,但是楚以淅和周硯卻明白,兩人對視一眼,不約而同的想到了那個筆記本,這個盧柏池應該也屬于這個特殊能力。
只是沒想到會有這麽變态的存在。
楚以淅忍不住懷疑這句話的真實性,“你确定?”
“确定。”孫媛點了點頭,“我之前親眼看見他用一個男人的血擦拭一個桌子,上面就顯現了密密麻麻的字。”
周硯也不廢話,“字的內容。”
孫媛緊咬下唇,她确實是知道上面的字,但是為了給自己留點底牌,沒有直接說,但是現在周硯都已經開口了,她要是不說,就沒有了合作的意思,一時之間,孫媛陷入無比的糾結。
周硯也知道孫媛在想什麽,沒有追問,只是靜靜的等着。
半晌,孫媛終于下定決心擡起頭說:“你們要保證我的安全,并答應帶我出去。”
周硯沒有貿然答應,只是說:“游戲變故很多,我不能保證。”
有些事,誰都不能做保證,這種可能會失信于人的話,周硯不會傻到去應承。
“那你答應讓我和你們一起。”孫媛張了張嘴,接着補充,“我的眼睛可以看見很遠處的東西,雖然我不知道有沒有用,但是也能算是一個助力。”
周硯點了點頭,信了她的話,“我就說,這麽變态的能力,他不可能在人前使用。”
孫媛說:“盧柏池做這些的時候都很隐蔽,還刻意把我們支開了,我是偷看的。因為距離很遠,盧柏池就沒有防備心。”
“嗯。”周硯說:“你現在可以說字的內容了。”
孫媛驚喜道:“你答應了?”
周硯微微颔首,算是點頭。
“內容我怕我記不住就用紙寫下來了,這是那張紙。”孫媛得到保證,自己也不含糊,直接把手裏的線索拿給他。
周硯知道她留有底牌,沒想到居然能留這麽多後手,要是一開始就貿然答應,他們還真吃虧了。
“先進去吧。”楚以淅感覺天色越發陰沉,即将要下雨的感覺。
“好。”
周硯和楚以淅都走了,孫媛自然不會留在外面,只是進了山洞以後,完全被裏面的景象驚呆了。
怎麽他喵的還有床墊?!!
他們在盧柏池那邊休息的地方也不過就是一個光禿禿的山洞而已啊!
這一刻,孫媛也明白了為什麽這兩個人不會和盧柏池合作的原因了,誰會沒事給自己找幾個拖後腿的累贅啊?
抱大腿還差不多!
要是盧柏池知道這邊的情況,恐怕也不會得罪他們,而是想着怎麽抱大腿了。
周硯打開紙條閱讀,楚以淅湊到他身邊一起看。
【炸藥炸開了山谷,堵住了唯一的出口,度米斯,你為什麽要這麽做?我們才是一起的,你為什麽要幫助外人?不……不要,這樣下去,我們都會死。】
周硯手指揉搓着紙張,沉吟片刻說:“這就是你說的密密麻麻的小字?”
密密麻麻在哪裏啊?!
孫媛:“……”
你難道不應該解讀這個線索嗎?
“咳……我,我只是想讓自己手裏的籌碼多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