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水]主調

第7章 ☆、香水

離開當天，裏希斯要洛拉換上了騎馬裝。洛拉起先是坐在馬車裏，到了岔路口後，馬車和随從走大路，而洛拉騎上随從的馬跟裏希斯走小路。裏希斯希望借此迷惑敵人，那麽洛拉就能安全到達修道院了。

洛拉駕馭着那匹板栗色的馬在原野上飛奔，風吹掉了她的帽子，格雷諾耶分辨不出方向時，他嗅到了那更濃郁的氣味，向朝南的路追了上去。

洛拉放聲大笑，她許久沒有這麽愉悅放松過了。裏希斯回頭看着女兒的笑臉，心中柔軟片刻又剛硬回來。無論是誰，誰都不能傷害洛拉。

離出海的碼頭邊有一個處在懸崖上的旅店，裏希斯包下了店中所有的房間，明一早便動身上開往列亨島的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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仆婦給洛拉正推薦着一間海景好的房間。

“這是我們最好的房間，小姐。”仆婦

“面海景觀非常漂亮。”仆婦微笑示意洛拉看窗外的大海。

裏希斯：“稍等片刻。”他本是站在房間門口看着自己的小女兒，忽然想起噩夢那日到了洛拉的房間，她的窗是打開着的。但洛拉不喜開窗睡，向來都是關着的。裏希斯懷疑那時洛拉就被盯上了。

裏希斯走到窗邊，向內打開窗，向下看。懸崖峭壁，不錯。又左右掃視了一下，房間整個建在懸崖上。

“非常好。”他離開窗走到房門口，問道：“房間邊還有別的相鄰房間嗎？”

仆婦縮着手，試圖提醒裏希斯，她說：“有的，先生。不過盡管就景觀就沒有這麽好了。”

裏希斯：“我對景觀沒有興趣。”他像是一只離弦之箭，整個人顯得焦急和嚴肅。仆婦不安的動了動手，洛拉對着仆婦安撫的笑了笑。

仆婦走出房間帶領裏希斯去隔壁房間。洛拉則留在房間換下了騎馬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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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餐，父女二人坐在小餐桌上面對面用餐。洛拉看着裏希斯眉頭緊皺的臉，說道：“Papa，你無需如此擔憂，放輕松些吧。”她将手伸前，搭到了裏希斯手中。

裏希斯用指腹摩挲着細膩的肌膚，柔和看向洛拉，說道：“犯人現在還未抓住，他又将魔爪伸向年輕貌美的小姐，誰還能比你更美貌呢？洛拉。”

裏希斯：“無論他的計劃如何，只要缺少了你，他的計劃便是不完美的。”他被洛拉那雙眼睛看得心懷愧疚，他向後挺直了背，有些不适的動了動頭，說：“我已寫信給侯爵，代你接受了他的求婚……”

洛拉不可置信的看着裏希斯，裏希斯：“并要求盡快完婚。在此之前，你将安全的待在修道院。”

洛拉收回了手，她綠眼珠中被背叛的傷痛和質疑宛若實質的鞭子，鞭打着裏希斯。裏希斯寧願洛拉說些什麽來責備痛恨他的話，而不是一言不發。

裏希斯：“一切都決定好了，洛拉。”……無法更改

洛拉起先張嘴，試圖說些什麽卻失聲說不出話來。她低下頭去吸了吸鼻子，喉頭哽咽了一下。然後她擡起頭，臉上挂起體貼的微笑，眼中卻帶着淚光。她輕聲說道：“非常好，我對此一切并無任何異議。”然後她起身，手放在身後，指甲掐入掌心，她不适地說道：“父親，請原諒我，我身體有些不舒服，先回房間了。”然後急促地提着裙擺回到自己房間，仿佛在逃離吞噬她的深淵一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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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希斯對此沉默，而孟德斯鸠侯爵顯然樂瘋了，他不知為何一向精明的議會員不再拖一陣，那麽他的加碼務必會再提上些，這樣洛拉也會更加的尊貴，他也會待洛拉更好。

孟德斯鸠來回在房間裏踱着步子，想象着他迎娶洛拉的那天，新婚之夜。他會對着他的岳父發誓，他一定會好好疼愛他的小妻子的。對着洛拉宣誓終身只愛她一人，将戒指戴到她戴着白蕾絲手套的手上。婚姻雖是一場交易，但妻子的确稱他的心意，婚前也十分矜持，讓人心癢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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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格雷諾耶從裏希斯房間拿着打開洛拉房間的鑰匙打開房門時，洛拉是醒着的，床幕并沒有放下，窗簾也沒有拉上，她靜靜看着大海，過分靜谧的月光照射在整個房間裏。

“是你……”洛拉的聲音輕得像一片羽毛。

格雷諾耶的手不自覺的伸向布包。

洛拉：“關上門，過來吧……”

格雷諾耶輕聲關門，走到了離床一米遠的位。

“……靠我近些吧，巴蒂斯特先生，我很冷。”洛拉挪了挪身子，示意格雷諾耶到床上來。

格雷諾耶走到了床邊，并沒有上床，畢竟他很髒，指甲縫裏都有着沒洗掉的黑灰，不知為何，格雷諾耶有逃跑的沖動。

洛拉前傾着身子，用一手支撐，一手去牽格雷諾耶的手，被格雷諾耶躲開了。

格雷諾耶：“No.”

洛拉擡頭看着格雷諾耶，她的眼淚從眼眶裏滾落，她問道：“你不喜歡我嗎？格雷諾耶。”

格雷諾耶對此沒有反應。

洛拉坐起身子，有些冷漠地瞥了格雷諾耶一眼，輕聲問道：“那你為何來此呢？巴蒂斯特先生。”

洛拉自顧自笑了起來，說：“是為我來制作香水還是來用我來制作些別的什麽呢？”然後洛拉又倒回床上，用被子蒙着頭，她露出頭，神色憂郁地望向格雷諾耶說道：“我很難受，格雷諾耶，你能治好我嗎？”然後她笑了起來，有些瘋癫。

洛拉在床上跪起身子，雙手握住格雷諾耶的手，放在自己腰上，格雷諾耶試圖抽回手，被洛拉扯住了，洛拉發出不滿的聲音，格雷諾耶又停止了動作。

格雷諾耶繃直了身體，洛拉将她蓮藕般白嫩的雙臂挽住了格雷諾耶的脖子，她的頭倚在格雷諾耶的耳側，嗅着他的頭發，她說：“你身上的氣味可真幹淨，格雷諾耶。”

洛拉與格雷諾耶對視，用她那懵懂、純真的眼神看着格雷諾耶說道：“你知道我們呼吸的東西叫做空氣嗎？它通常是沒有味道的，但人類生存又不能缺少。”洛拉問道：“你是為什麽而來呢？你有收藏少女的嗜好嗎？”

格雷諾耶別開臉，洛拉用手扳正，她看着格雷諾耶，問道：“你是否殺了雙胞胎姐妹？”她頓了頓，補充問道：“雙胞胎姐妹的失蹤是否與你有關？”

格雷諾耶搖頭。

洛拉嘆了口氣，整個人松懈下來，她親了親格雷諾耶的嘴角，問道：“我能幫你做什麽呢？讓－巴蒂斯特－格雷諾耶。”

洛拉看着格雷諾耶，說道：“讓我為你做些什麽。帶上我從這裏離開，格雷諾耶。”

格雷諾耶按住洛拉搗亂的手，說道：“安托萬小姐……你的氣味擺脫不了追蹤犬，帶着你也擺脫不了追來的官兵。”

洛拉冷漠的看着格雷諾耶，柔聲問道：“難道就沒有一點辦法嗎？格雷諾耶。”她叫着他的名字，像是叫着情人。但她的雙眼又那麽冰冷，冷得如同冬日裏結冰的河面一般，河面下卻暗流湍急。

洛拉：“我相信你，巴蒂斯特先生，你一定有辦法能帶我離開這。我會給你你想要的，可以嗎？只要你帶我離開。”

格雷諾耶試過在人活着時塗上油脂，但她們恐懼或是惡心的心态使得香氣變味。但，也許可以讓她試一試？她冰冷的感情使得香味變得淩厲，像是冷香，幽幽地，讓人難以忘懷。香味的轉變使得格雷諾耶思考更多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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裏希斯又做了一個噩夢，他醒來看到鑰匙還原封不動的放在床頭櫃的位置便安心了些，他匆匆梳洗完，沒顧上帶着假發，就打開了洛拉的房門，陽光刺痛了他的眼，陽光過後，洛拉還在床上安睡……不似夢裏……

作者有話要說： 一周難得三更，如果這章留言較多，我會考慮日更一口氣在年前填完。祝小妖精們有美好的一天。像【啊啊啊啊，求更新！求日更！】這樣的留言，是已經滿足不了饑渴難耐的我了的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