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大麻煩!
簽了合同,這房子就屬于馬甲的了,跟房東拿了鑰匙。而按事先說好的,我先借住兩天。
借住兩天也得像那麽回事,因此我把随身東西搬來一些,好在不多,用我那兩個大袋子,一個lv仿民工版的,一個民工仿lv版的,很快就裝完了。
我把東西放下,想把電腦組裝起來,這年頭,我也跟很多年輕人一樣,快到沒電腦不能活的程度了。
本來廳裏有個靠牆的位置不錯,可惜邊上有個大櫃子,上面刻着粗重的龍鳳,恰好多占那麽一寸讓電腦桌塞不進去。
“哇,怎麽這麽重的。”我試圖把它橫過來,一推之下卻不禁感嘆,想看看裏面有什麽,櫃門卻是暗鎖鎖住的,試多幾次,頭上都冒了汗,最終還是決定放棄,把電腦擺在另一邊好了。
好容易組裝完成,我直起腰甩甩胳膊,走到窗戶前透透氣。
外面是一團黑寂,能看見許多同樣的窗戶,但千百扇中,只有我這一點幽幽地微明,其他的,都像深不可測的獸口,黑洞洞的沒一絲生氣。
盡管白天已經有所心理準備,但這時我還是不禁打個冷戰,不會這麽大一個樓盤,只有我一個人在住吧。
不由有點孤單的感覺。算了,還是上網看看打發下無聊吧,我轉回去随手按了開機,電腦便吱吱嘎嘎地響起來了。
這電腦也是二手的,開機至少要個三分鐘,于是我去了趟廁所,回來屏幕上果然已經有東西了。
我掃一眼,是個帖子,居然是在深圳發生的事情,不由關注下去。
發帖人說他是一名物業人員,在某小區工作,因為那小區中絕大部分房間沒人入住,他的工作也樂的清閑,不過是每天早上巡查一下罷了。
誰知道,就在某一天,他經過一道門的時候,裏面傳來強烈的臭氣,幾經周折之後,終于報警,警方把門撞開時,裏面的景象卻把大家都吓呆了:一具黃褐色的女屍倒在地上,整個房間都是不堪的臭味,而最可怕的,那具屍體像被打開的罐頭一樣,裏面什麽都沒有了,只剩下一張皮,一個空殼!
看到這裏,我頭皮有點發麻,心想幹嘛要點這個新聞來看,忙關了,去點別的帖子。
可是不對啊,我又想起來,不是我點它,是它自己跳出來的。
而別的帖子,一律很快變成“找不到該頁”的提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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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猛然跳起來,對了,我出于習慣來上網,可是忘了今天是新搬過來,根本沒有連網線哪!
“沒關系,沒關系。”我擦擦汗,自語道,“本來有時就會有脫機工作的頁面嘛。”說着,還随手打開了音樂收藏的界面,點開一個已經保存在硬盤上歌曲,旋律便迅速從電腦裏傳出了,是SHE的《不想長大》。
為什麽就是找不到,
不謝的玫瑰花。
為什麽遇見的王子,
都不夠王子啊!
我滿意地點了點頭,把音量開到最大,這樣房間裏就顯得熱鬧很多,我跟着音樂幾乎打起拍子來,繼續處理東西。
沒想到的是,就當我剛剛轉身,不知是歌曲本身還是電腦硬件有問題,突然産生了唱片卡帶似的效果,聲音變得尖厲,旋律也停在一處反複播放。
我從沒想過有了他,
還孤單的可怕,
我突然想起從前陪我那個洋娃娃。
我從沒想過有了他,
還孤單的可怕,
我突然想起從前陪我那個洋娃娃。
我從沒想過有了他,
還孤單的可怕,
我突然想起從前陪我那個洋娃娃。
我從沒想過有了他,
還孤單的可怕,
我突然想起從前陪我那個洋娃娃。
尖銳又大聲的音樂就這樣回蕩在空曠的房間中,比之前沒有時還更加詭異了,我拼命去點右上角的叉叉,可惡的電腦卻當機了似的一點不動。
冷汗從我的背後流下,這套房不會真有問題吧?
就在這時,“吱呀——”極細微的一聲突然在我身後拖得很長,像是有人蹑手蹑腳地打開了門,走了出來。
我扭頭看去,身後卧室的門不知什麽時候開了一條小縫,裏面黑漆漆的,仿佛有什麽看不見的涼氣從那幽深的細縫中一絲,一絲冒出來。
“沒關系,沒關系……一定是我剛才沒關嚴。”我這樣對自己說着,過去關上了它。
但回轉身,居然發現衛生間的門又是一樣的情況。
再去關,又是廚房的門。
總之,我站在廳裏,三個門中哪個是背對我,就會無緣無故地像被什麽東西吹開一條小縫。
卡帶的音樂還在空氣裏回響,我手心滿是汗,揉揉靈視很差的眼睛,卻把通寶銅錢摸出來緊緊攥着了,餘光也去搜尋四下的動靜。
正在這時,大門,也就是防盜門突然叩響了,很沉悶的響聲,卻有着三長一短、三長一短這樣極其規律的節奏,在此時的昏暗中顯得格外詭異。
我後背發涼,但還是過去了,從貓眼往外看,卻拍拍胸口大松口氣,還有些慶幸的感覺,外邊是那位懷疑我職業資格的白領,也同時是今天這房子的前主人。
“我有東西沒帶,請讓我去拿一下。”她舉起手來,跟我打個招呼。
一個能說能動還有正當理由的人讓我放下心來,雖然見她會覺得尴尬,但在這個時候,見到個人已經讓我大感親切。于是我打開門,她依然優雅地跟我點下頭,就往最裏面的房間走。
但她一走我就突然覺得有點不對了,比如說她邁步,并不是平常人把腿邁出去,而是簡直像有什麽東西拎起了她的小腿一樣,整個人籠在一件寬大的深紅色連衣裙裏,仿佛一具巨大的木偶,僵硬地移動。
“我的耳環就放在這裏,怎麽沒有了?”有些責怪的語氣,把我的思路拉回來,我吓一跳,忙上去道,“我不知那裏有耳環啊,收拾的時候也沒看到”,說着,彎下腰去幫着找。
白領站在我的身後,昏黃的燈光下,我餘光不時掃到她顏色死白的手指,木棍似的下垂,卻在深紅色的衣袖掩映中,不停小幅又極規律地擺晃。
我背上的雞皮疙瘩不知怎麽又起來了,這擺動讓我心裏不由自主地發慌。
就在這時,門突然開了,随着廳裏較強的燈光從另一個角度投到裏屋來,我一下子驚叫着跳起來了。
白領腳下投出深刻的影子!可那絕不是人的!看形狀來說,倒活像一只八腳的大蜘蛛!!
同時,我也突然深刻地記起在酒吧洗手間看到的景象——那只煙花拖把。
這樣說,難道那天她就已經死了嗎?
不,不應該,在我的了解範圍內,就連最為神秘的控屍術,也只能讓死者動作而不能說話啊!
不過不管有多少疑問,确定的一點是,我有麻煩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