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 029
聯邦帝國皇太子殿下宮中。
國王和王後在外間坐着，焦急地往太子殿下寝殿的方向張望着，宮廷醫官正在裏面診治。
樂薇恭謹地站在王後這一邊，衛钰站在另外一邊。
“王後娘娘，您別擔心，太子殿下不會有事的。”
衛钰忍不住出聲安慰。
王後拉起衛钰的手，道：“好孩子。”
莫辰怎麽就不喜歡呢？
她嘆了口氣。
衛钰緊緊地握住王後的手，手心裏全是汗，她雖然嘴上安慰着王後，但心裏比誰都緊張。
五年之前，她隐約知道太子殿下精神力有問題，但那個時候并不是很嚴重，據說只是偶爾的頭痛，偶爾失控。
之後太子殿下就去了戰場，一去五年，她以為殿下的病好了呢。
在學校見莫辰的幾次，她也只是覺得莫辰睡眠的時間比常人多，并沒有其他的異樣。
直到這次放假回家，她母親知道太子殿下也回宮了之後，讓她常去宮中走動，和莫辰多相處。
才被她碰到。
想到學校，她不由得想到了姜越。
好似自己上次在比賽場上警告了她之後，姜越乖順了很多，後面再也沒有去太子殿下跟前晃悠，也沒用再聽說她找樂薇去蹭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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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是在機甲系之後的幾場比賽，也只見過她室友過來，并沒有她的身影。
想到這裏，她笑了下。
她還真是高估姜越了，本以為她會趁着太子殿下對她有好感，想盡辦法靠近，畢竟太子妃的名額可只有一個，帕瑪爾大家族的裏的女孩可不止一個。
沒想到她這麽容易就放棄了。
白費了自己将她當成最大的敵人。
聽說她放假也回姜家了？姜家這次怕是要失望了，畢竟辛辛苦苦找來一個私生女，沒想到這麽沒用。
樂薇站在王後身邊一聲不吭，太子殿下精神力再次出現紊亂，她作為照料殿下的侍女，難辭其咎。
她微微低下了頭。
一直在等王後的訓斥，同時心裏也自責。
她心裏也奇怪，之前的一切跡象都顯示，殿下的精神力雖然不穩定，但是已經開始出現可控的跡象，正在一點一點的轉好。
尤其是和姜越一起吃飯的那幾次，殿下精神力檢測的數值基本和正常人無異。
是什麽時候開始變差的呢？
樂薇回憶了下，發現就是在衛钰第一場比賽結束之後，殿下精神力開始不穩定。
之後在她邀請姜越過來一起吃飯之後，被姜越拒絕之後，殿下也開始拒絕食用廚師做的飯，又開始用營養液代替。
精神力檢測的結果就開始慢慢地變得糟糕了。
直到這次回宮差一點崩潰。
要不是醫官及時打了有催眠作用的針劑，強制殿下處于睡眠狀态，不知道會出現結果。
不知道過了多長時間，醫官終于從裏面出來。
國王和王後迎了上去，急忙問道：“控制住了嗎？”
醫官點了點頭，道：“不過還是要做好心裏準備，殿下的精神力太強了，現在還可以用藥物暫時壓制，若是一直這種狀态的話，最多三年，藥物也壓制不住。”
這是沒辦法的事情。
帝國在精神力控制方面的研究雖然取得了一些進展，但那也只是針對低階的精神力有作用。
對于莫辰這種頂級的，根本就沒有辦法。
國王和王後短暫沉默了下，道：“辛苦了，你先下去。”
醫官退了出去。
衛钰并不清楚莫辰之前的病情，不過她聽醫官那樣說，不由出口問道：“很嚴重嗎？”
王後點了點頭。
國王神情悲傷，大約沒想到自己最驕傲的兒子，在某一天也許精神力崩潰，成為一個廢人。
他沒有安慰妻子，也沒用看其他人，而是一個人出了宮殿，到花園中，望着天空。
若是帝國沒有合格的繼承人，将會出現什麽情況，誰也無法預料。
王後看了一眼國王，忍着眼裏将要流出來的淚，他理解丈夫此刻的心情。
莫辰是他們一手帶大，一直是那麽優秀，是帝國最合格的繼承人。
他們之前還一直打算着，在莫辰成婚，有了自己的妻子，兒女之後，他們将帝國交給他，然後離開皇宮去游山玩水。
莫辰一直是他們最放心的孩子。
卻沒想到，去了戰場回來，他原本可控的精神力，會變得如此不可控。
“我們出去吧，讓他好好休息。”
王後出了宮殿，衛钰緊跟着，樂薇安靜跟在最後面。
王後朝衛钰招手，讓她和自己并排走，認真看着面前的女孩，無一處不讓她感到滿意。
在莫辰出征蟲族的那五年，正因為有衛钰時常陪伴她，讓她不至于太過于寂寞，她早已把面前的女孩當成了自己的女兒。
若是莫辰精神力穩定，她自然是欣喜兩人成為夫妻，最後和睦相處。
可如今這樣子，若是還執意讓衛钰嫁入宮中，那真是害了她啊。
想到這裏，她拉着面前女孩的手，輕聲道：“莫辰這樣子，你也看到了！他現在不适合你。”
樂薇沒注意衛钰的表情，只是她聽到王後這句話的時候，微微有點詫異，想不到王後寵衛钰到了這個程度，已經替她打算以後的生活了。
“不，我喜歡莫哥哥，不管他怎樣，我都願意嫁給他。”衛钰驚慌失措一般抓緊了王後的手，“您知道我的，除了莫哥哥，我誰都不願意嫁。”
“你爸媽不會同意的。”
衛家的家主有多珍惜這個女兒，王後是知道的，而衛家在帝的地位，不是誰一時半刻可以代替的。
王後哪怕中意衛钰，也要考量下衛钰的父母是否同意。
以前的時候，她自然不擔心被拒絕的，可現在莫辰這個樣子，還真的說不準。
加上她私心裏，也不想害了衛钰。
“我不管，我就是要嫁給莫哥哥。”衛钰急了，她一遍一遍地強調，“莫哥哥的病又不是不會好，也許他過段時間就好了呢。”
王後為難，嘆氣：“那再看看情況吧。”
這只是一個暫時的借口，莫辰這個情況，就算她不想盡快讓他成婚，但自己的丈夫，也不允許的。
畢竟帝國需要合格的繼承人。
王後沒留衛钰在宮裏用飯，命人将衛钰送出了宮。
樂薇跟在王後身後，到了王後的宮殿。
她知道，輪到她了。
王後将她派到太子殿下身邊，除了照顧好太子殿下的衣食起居，更是想讓她注意太子殿下身旁的女該。
“坐吧。”王後對樂薇道，“這段時間辛苦你了。”
“我辜負了您的信任。”樂薇愧疚道。
“不是你的錯，莫辰的精神力本身就在他自己，若是他自己不珍惜身體，誰也管不了。”王後柔聲道，“你跟在我身邊那麽久，你什麽樣，我還不知道嗎？不用自責。”
樂薇繼續低下頭，眼角微微濕潤，她知道王後現在肯定很難過，即使如此，她也願意苛責身邊的人。
一直是如此的溫柔善良。
“對啦，在軍事學院這段時間，除了衛钰，莫辰還接觸過其他女孩嗎？”王後忽然問道。
樂薇怔了下，對比之前王後和衛钰之間的對話，她忽然明白王後的意思。
王後不忍心害了衛钰，可是不代表她放棄了讓太子殿下成婚的打算。
她想說出姜越，卻猶豫了下，姜越就算是姜家的私生女，但和她相處了那麽一段時間，樂薇還是蠻喜歡她的性格的。
王後看着樂薇的表情，明白了，她問：“有，對嗎？”
樂薇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
“哪家的？”王後問。
莫辰這種情況，衛家基本不能考慮了，就算衛钰同意又怎樣，衛家會同意嗎？
誰也不知道三年之後是什麽樣情況，加上莫辰一直很抗拒和衛钰接觸，真把兩人捆綁在一起，她不能保證，三年之後會不會誕下帝國繼承人。
樂薇想起只要姜越在別墅裏，殿下就會輕松很多，比起衛钰，殿下似乎更願意和姜越相處。
或者說，目前除了姜越，殿下不喜歡和任何一個女孩相處。
也許，讓姜越和殿下在一起，殿下的病會好呢？
她被這個大膽的想法吓到了。
但她想嘗試下。
“姜家。”她回道。
王後聽了，似乎有點意外，問：“姜家的私生女？”
“對。”樂薇回。
王後在姜家多了個女孩之後，就知道消息了，她其實對姜信是有意見的，那麽多年不将女兒接回了，偏偏在她放出消息，要為太子甄選太子妃的時候接回。
可見其目的了。
因而即使姜澤在戰場上立了功勞，且很為太子殿下賞識，但王後就是不喜歡姜家的做派。
“怎麽會是他們家？”她納悶，繼續問道，“說說兩人見面的情況。”
樂薇将姜越在別墅蹭飯的事情說出來，也說了殿下幾次讓她主動聯系姜越。
王後聽的很仔細，雖然不想承認，但也不得不承認，自己兒子似乎對姜家那小姑娘是有些與衆不同。
樂薇退出之後，王後一人在殿中坐了許久，等外面天漸漸黑了。
“宣姜夫人進宮。”她吩咐道。
作者有話要說：
莫辰：媳婦不來陪我吃飯，精神不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