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小奶兔
這對男女大搖大擺地走了進來，那一身打扮, 還有通身的氣派, 都跟這間小客棧格格不入。
他們進來之後, 剛剛還喧鬧嘈雜的客棧裏, 也為之一靜，大家不敢再高聲攀談，只一邊喝着小酒, 一邊默默觀察他們。
而向江渝也敏銳地中斷了和掌櫃的談話，抓着向小錦的胳膊, 将她藏在了身後, 然後望向那對年輕修士。
這對年輕男女身上的服飾, 他只一眼就認出了來歷。
那是如今人族的第一大修真門派——玄霄派的标志，尤其挂在他們腰間的佩玉, 那是只有玄霄派內門弟子才有資格佩戴的信物。
玄霄派家大業大, 屬地衆多, 這臨海界就是其中之一。
雖地處偏遠, 玄霄派也很少在意這處小地方，但在臨海界生存的人們, 卻時刻籠罩在玄霄派的光輝之下，對玄霄派充滿了向往，對其門派标示，更沒有不認識的道理。
進入玄霄派拜師修煉, 是許多人一生都夢寐以求的事情。而此刻見到兩個玄霄派的內門弟子, 居然會出現在這麽偏僻窮苦的地界, 不少人的心思活絡了起來。
再過不久，就是臨海界衆多門派公開招收弟子的日子了，難道這兩位是為了這事而來？
向江渝心中也有些意動，他在林間不知歲月，進了半月鎮第一時間就來了這月間客棧，除了尋找落腳的地方，最主要還是來探聽消息。
月間客棧在臨海界有好幾處分店，聽說在其他修真大界也十分有名。月間客棧除了以品質極高的服務聞名之外，更吸引人的，卻是它的消息靈通性。
在月間客棧，你可以探聽到各種各樣的小道消息，當然這些消息情報并不是的，越是機密的事情，價格越是高昂。
而向江渝剛剛所問的，基本是大家都知道的事情，屬于消息，并不需要支付報酬。
而此刻走入這月間客棧的男女，其目的，恐怕跟向江渝差不多。
在向江渝尋思的時候，那少女已經走入客棧，并直直地往櫃臺而來，那年輕男子緊跟其後，很快就來到了櫃臺前。
“兩位客官，這是打尖還是住店啊？”掌櫃的早就注意到了他們，此刻揚着标準的親切笑容，對他們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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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打尖也不住店，就想跟你打聽點事情。”少女說着，将一個荷包放在了櫃臺上，發出一聲清響，有玉石相擊的聲音傳了出來。
那荷包是淺淺的粉藕色，用金線繡着幾朵梅花，無論是材質還是設計，一看就知道不是凡物。
向江渝看着那布囊，即便他心态端得正，但在這一刻還是難免眼熱。
就他的判斷，制作這荷包的布料和絲線，都至少在三階以上，而聽剛剛那聲脆響，這裏面的晶石，雖然不多，但品階絕對不低。
這荷包，價值不菲。
向小錦也有些好奇，不過因為身高問題，她就算踮着腳尖也看不清櫃臺上的物什。
只是剛剛那聲脆響吸引了她的注意，她覺得跟她送給壞家夥的那袋小石頭，發出的聲音有點像，但是要更清脆，更悅耳。
“怎麽樣？夠嗎？”
這時，少女嬌軟的聲音再次響起，帶着幾分傲慢和高高在上。
只是客棧裏的人，卻不敢有什麽不滿，只因為在少女說話的時候，她身上的威壓也釋放了出來。
那至少是築基期大圓滿，甚至可能是金丹期的實力！
這樣的實力，在臨海界已經算得上頂尖，更何況在這偏僻的小客棧裏，大家普遍都是練氣期的實力，連成功築基的修士都很少。
少女的實力已經這樣強悍了，更別說站在她身邊，那看起來更加深不可測的年輕劍修了。
掌櫃的就只有練氣五層的修為，不然也不會被發配到這樣偏遠的小鎮，就算這邊客流量不錯，但終歸不及大城鎮繁華。
他額頭上冒出冷汗，正面頂着少女的威亞，小心翼翼地說道：“這要看這位仙子，想要打聽什麽了？如果是在小店的業務範圍之內，應是夠的。”
“憶巧師妹。”這時，少女身後的年輕劍修出言喊了她一聲，語氣中隐含告誡。
趙憶巧撇了撇嘴，雖然不情不願，但最後還是收斂了金丹期的威壓，讓掌櫃的大舒了一口氣。
原來是買消息的，客棧裏的衆人如是想道，但是玄霄派的內門弟子，怎麽會跑到臨海這麽一個小界，還是這麽偏遠的小鎮探聽信息呢？
衆人心中疑惑，而向江渝心底卻警鈴大作。
他沒想到這對看起來年紀輕輕的修士，竟然是金丹期的真人，他心中不由升起一分不安來。
現在他可不是一個人了，他身邊還帶着個小丫頭，還是來自妖族的小魚精，如果被識破了，那就大事不妙了。
雖然人妖兩族已經休戰多年，聽說在人族最繁華的地界，也不乏有妖族出沒，但這裏畢竟是閉塞的臨海界。
就算這兩位真人不出手，要是他們叫破了小丫頭的身份，惹來其他人的觊觎怎麽辦？向江渝不敢确定，向小錦的身份暴露之後，他們會面臨什麽，但他不想冒險。
他心中翻江倒海，臉上卻不動聲色，只輕輕拉着小丫頭，将她往身後藏了藏。
向江渝為小錦鯉的安危而擔憂，小錦鯉卻一點也不見害怕。
她還在天界的時候，雖然被豢養在雲池裏，但因為錦鯉本身漂亮又喜慶，每逢天上的神仙辦宴席，總愛跟老福星借了她們去，養在仙池裏供各位仙家大佬觀賞。
就連昊天大帝她都不知見過幾次了，區區一個金丹期的修士威壓，小錦鯉還真沒什麽感覺。
此刻她被向江渝攬在身後，也不掙紮，就抱着懷裏的小兔子，從他身後探出頭來，一雙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着趙憶巧和她身後的修士。
祁文賦感覺到一道視線，他低頭望去，只見一個小娃娃躲在少年的身後，正好奇地望着他們。
小娃娃長得玉雪可愛，手裏還抱着一團毛絨絨的東西，看着像一只幼兔，除此之外，便沒有什麽特別的了。
倒是那護着他的少年，讓祁文賦眉心微蹙。
他在少年身上感覺到了一絲不同尋常，只是用神識探查過之後，卻發現這少年的修為很低，連練氣入門都未到，他也就沒有放在心上。
想到來此的目的，他在趙憶巧再次開口之前，對掌櫃開了口：“這裏不是說話的地方，掌櫃的可否借一步說話？”
“好說好說，大人裏面請。”掌櫃連忙從櫃臺後走了出來，帶着他們二人往裏間走去。
客棧裏的衆人，見聽不到什麽信息了，有些失望的同時，也不免松了一口氣。
不管怎麽說，面對兩位金丹期的大能，大家連喘息都是小心翼翼的，現在走了，也就不用擔心受怕了。
而向江渝的背部卻已經汗濕了，他剛剛明顯能感受到來自那劍修對他和向小錦的窺視，幸好他沒看出什麽來。
他心下微松，卻沒有發現，那少女修士在路過他們二人時，看了他們一眼，美目在小錦鯉懷裏抱着的毛團上定了定，流露出幾分喜愛。
只是她剛準備開口，祁文賦又催促了她一聲，知道正事要緊，她咬了咬唇，還是暫且離開了。
***
在他們跟着掌櫃進了裏間之後，向江渝便抱起向小錦，趕緊帶着她離開了客棧，直走到一處人煙稀少的河道旁，他才停了下來。
“好險，差一點就被發現了。”向江渝回頭看了一眼客棧的方向，暗自慶幸。
向小錦懵懂地望着他，見他額頭上又冒出細汗來，便從兜裏掏出一條小手絹，替他擦掉那汗水。
這小手絹是進了鎮裏之後，向江渝給她買的。其實他也不是很想給她買，只是路過一處街邊的攤位，她一直不肯走，那攤主又激了兩句，向江渝才讨價還價了一番，最後才買了下來。
也是因為這件事，向小錦才知道，原來在這個地方，可以拿那些閃閃發光的，叫“晶石”的小石頭和人類換東西。
向江渝見她用那新買的手絹給他擦汗，心中一陣熨帖。
不過他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只任她擦着，然後捏了捏她的小鼻子，說道：“你啊，以後見到那些真人修士記得躲好點，被人發現了，小心把你炖了做魚湯！”
雖然可能真的遇上了，要躲也來不及了。
向江渝眼神微閃，看來他還是要盡快提升實力才行。只是如果真的去了門派逐漸，他娘可要怎麽辦？
少年思緒萬千，心情也跟着變得沉重起來。
向小錦望着他黯淡的神色，歪頭想了想，從空間格子裏拿出一個霓光果來，遞到了他面前。
“給。”她咧嘴笑着，露出兩個小酒窩，看着特別的天真可愛。
向江渝回過神來，望着她笑吟吟的樣子，贊賞地揉了揉她的發頂，然後接過霓光果，用力咬了一口。
他嚼着香甜的果肉，手上卻十分自然地将咬了一口的霓光果，伸到了向小錦嘴邊。
小丫頭立刻甜甜一笑，在少年的示意下，她張開小嘴，對着被咬開的部位，小小地咬了一口果肉。
甜軟的果香在口腔裏彌漫開來，又有絲絲靈氣從果肉中滲透出來，融入她的身體裏。向小錦砸砸小嘴，咽下果肉後，又咬了一小口。
“呼噗呼噗——”
這時一道稚嫩無比的叫聲，從她的手心處傳來，原來是聞到果香味的小兔子，哼哼唧唧地湊了過來。
“雪球兒～”向小錦嘻嘻一笑，用指尖沾了一點果汁，喂到了它嘴邊。
小白兔便張開了小嘴，細細地吸吮着她的指尖，它渾身毛絨絨的，兩只小耳朵微微抖動着，看着特別地乖巧可愛。
雪球兒，是向江渝給它起的名字，因為它長出絨毛後，就像一團雪球似的，所以他就随口給它起了一個這樣的名字。
小奶兔長得很招人喜歡，就連向江渝看到它，都不自覺地軟化了态度，然而有只小白虎不這麽想。
這一個月的時間裏，小白虎都被向小錦關在了空間格子，在雪球兒長出絨毛，經常被向小錦帶出去玩之前，它和這小不點可以說是朝夕相處。
剛出生的小奶兔，一點也不可愛，就喜歡呼噗呼噗地叫着，在小白虎身上爬來爬去，把它氣個半死，卻無可奈何，最後只能逆來順受了。
這時，向江渝和小錦鯉，一人一口地将那個霓光果啃完，便拍拍手将小丫頭背了起來，準備去找晚上住的地方。
向小錦趴在他的肩頭上，将吃飽後開始犯困的雪球兒，收進了空間格子裏。
一進到熟悉的空間，小奶兔便打了哈欠，在小白虎柔軟的腹部上，找了個又暖又舒服的位置，挨着它睡了過去。
睡夢中，它還發出哼哼唧唧的小奶音，像是做了什麽好夢一樣。
小白虎翻了個白眼，很想把它從身上弄下去，但這裏是向小錦的地盤，她雖然給它松了綁，卻還是限制了它的行動。
在這個神秘的空間裏，它無法做出任何對小雪球不利的行為。
最後，無奈的小白虎，只能橫躺着，任那小毛團握在自己身上，閉着眼睛也跟着睡了過去。
當天晚上，向江渝随便找了一家客棧，帶着向小錦住了下來。
向小錦還是第一次住在人類搭建的建築物裏，本來還很好奇的，只是當她躺在床上，感受着那硬邦邦的床板時，她不由嘟了嘴。
“幹嘛？不高興？”向江渝洗漱後也爬上了床，見小娃娃嘟着嘴，便一邊鋪床，一邊随口問道。
向小錦看了他一眼，指着床板道：“硬。”
少年敲了敲床板，在野外沒地方搭帳篷的時候，他都是席地而睡，這樣的床板在他看來并沒有什麽毛病。
“哪來那麽嬌氣？”向江渝說了她一聲，便讓她過來幫忙鋪床，然後兩人躺在了一起。
向江渝的帳篷是他特殊改造的，所用的被褥很是軟乎，向小錦睡了一個來月，自然睡不慣這又硬又涼的床板。
她看了一眼身邊的向江渝，等了好一會，直聽到少年的呼吸變得均勻起來，她才咧嘴一笑，偷偷爬起來，然後趴在了少年的胸口上。
雖然不是很軟，但暖乎乎的，比起床板還是好很多。她這樣想着，蹭了蹭少年的胸口，閉上眼睛滿足地睡了過去。
在她閉上眼睛時，原本應該睡着的少年，卻掀開了眼皮，他看了她一眼，臉上顯出幾分隐忍，像是在忍着不動手。
不過到了最後，他擡起的手放了下來，最後還是沒有推開她，而是稍微調整了一下姿勢，又再次阖上了雙眼。
夜晚，就在這樣的安靜中，悄然間過去了。
***
第二天，向江渝一大早便帶着小錦鯉離開了客棧，往集市的方向走去。
現在還是清晨，路上卻已經頗為熱鬧。
向小錦趴在少年的肩頭，充滿好奇地望着周圍的景物，雖然昨天的小鎮也很多人，但她總感覺此刻的喧鬧裏透着一股生氣，讓她很是喜歡。
其實會一大早出來趕集的，都是修為比較低下的人們，他們資質一般，在這半月鎮裏土生土長，生活上其實跟凡人無異，都是迫于生計而奔波的人。
向江渝到了集市，瞥見一處攤位上有個老人家在賣竹簍。那老人頭發花白，修為大概只有練氣一層，想來突破無望，壽命将盡了。
向江渝擡腳走了過去，在老人的攤位前停了下來。
“年輕人，要買竹簍嗎？”老人家看到向江渝，趕忙推銷起來，“這些竹簍都是老夫親手編織，很結實耐用，而且還能折疊，收起來也不占地方。”
向江渝随便挑了一個，問道：“這個怎麽賣？”
老人家先是比了兩個手指，想了想又換成了一個，“一個只要枚一品晶石，全部都是，絕對物美價廉。”
老人家說的倒是實在話，一品晶石已經是最低價了，再便宜可能就要以物換物了。
向江渝點了點頭，仔細挑揀起來，最後挑了一個大一點，便放了晶石，帶着向小錦離開了。
向小錦奇怪地看了看他，她雖然還有很多詞彙語句聽不太懂，但已經開始識數了，那老人家說的明明是“一”，壞家夥卻留了兩枚小石頭。
那位老人家顯然也發現，他喜出望外地撿起那兩枚一品晶石，朝向江渝離開的方向作了個揖。
向小錦看了看月石系統的面板，上面顯示她的月石數，又多了50枚。顯然，壞家夥剛剛又做了一件好事。
可是他為什麽要這麽做呢？明明昨天給她買手絹的時候，還跟攤子上的讨價還價了好久，最後砍了一半的價錢。
向江渝沉默地走着，那件竹簍已經被他背在了背上，而小錦鯉自然也就待在了竹簍裏。
他知道自己又做了一件傻事，但仔細想了想，如果重來一次，他可能還是會這麽做，于是他也就不糾結了。
因為母親病重，清醒的日子很少，所以他其實還是受了村子裏一些人的恩惠。
這些人很多都跟剛剛那位老大爺一樣，修為很低，資質也很差，每天卻為了兒孫能夠修煉而勞累。
在臨海界，甚至在其他大大小小的地界，普通的能夠溫飽的食物其實都很便宜，只要施展術法，分分鐘就能長出一畝糧食來。
而比較有價值的，卻是富含靈氣的東西，比如晶石。晶石是硬通貨，可以用于交易，但其實最主要的作用還是幫助修煉，品階越高，靈氣越充裕，越純粹。
向江渝幫不了那位老大爺太多，但兩枚一品晶石而已，他還是拿得出手的。
向小錦摟着他的脖子，雖然還是不明白，但這不妨礙她感到高興。嗯，她的壞家夥，果然是一個好人！
向江渝用竹簍背着小丫頭，熟門熟路地進了一家藥店。
那藥店的夥計顯然是認識他的，不過在看到他身後背着的小孩時，先是一愣，然後笑道：“我們這裏只收藥草靈丹，不收修奴。”
這樣的說辭，顯然是知道向江渝是來賣東西的。
“你想買我還不賣呢。”向江渝說了他一聲，從懷裏摸出了一個盒子，放在藥店夥計的面前，“三品蘊氣草，開個價。”
藥店夥計接過來仔細端詳了一下，然後點了點頭，“品相不錯，不過這樣大的單子不是我能做主的，你先稍等，我叫掌櫃的來。”
說完，他轉身進了裏間，不一會，藥店掌櫃便走了出來，那是個看起來有些精明的中年人，他跟少年寒暄了幾句，便接過藥盒，仔細檢查起來。
向江渝耐心地等着。
向小錦趴在他身上，她知道他這是在賣東西，就是拿這顆草藥，跟那兩個人類換亮晶晶的小石頭。
她歪頭想了想，忽然微閉上了眼睛，然後調轉靈力，從眉心處分離出一團小小的白色光團，控制着它融入了向江渝的眉心。
她希望壞家夥可以得到好運，他今天才做了一件好事，得到好福氣是應該的。
而在這時，那藥店掌櫃也看好了，他比出兩根手指：“兩枚三品晶石，不能再多了。”
一般的三品靈藥，最多也就能賣一枚半三品晶石，也就是一百五十枚二品晶石，但這棵藥草品相确實很好，讓藥店掌櫃不免心動。
藥店夥計也覺得很奇怪，他家掌櫃一向摳門，沒想到這次還挺大方的，不過他跟向江渝相熟，這又是掌櫃出的價，他自然沒什麽好反駁的。
向江渝也知道自己撿了便宜，他原本的估價，就只值一顆三品晶石的，畢竟藥店都是宰人的地方，他也明白其中的道理。
他心中大喜，便點了頭：“嗯，成交。”
最後，向江渝揣着兩枚三品晶石，像做夢一樣走出了藥店。預算比原來多出了一倍，他接下來能夠做的事情，也就多了很多。
向小錦看他高興的樣子，也樂呵呵地笑着。
只是他們剛走出藥店沒多遠，就看到遠處走來了一對特別打眼的修士，赫然就是昨天在月間客棧，他們碰到的那對玄霄派的內門弟子。
少女走在前頭，後面跟着那個年輕劍修，她左右張望着，樣子看上去有些意興闌珊，只是餘光一掃間，在看到向江渝和小錦鯉二人時，她的眼神一下子亮了起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