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過年
夏餘家雖相對富足，但是她卻很少體會“傳說中”的年味。
——過年大賣，是父母賺錢最累的時候。
年夜飯？
不存在。
忙得腳跟停不下來，正常吃飯時間都不夠，還年夜飯呢？
一家人一起看春晚？
不存在。
父母忙着補貨、幫着清點倉庫……因為員工得回家過年，所以作為老板，他們就得在這個時候承擔更多的事情。
六點，窗外各家各戶已經燃放起了煙花。
炮竹聲和着孩子們的歡呼雀躍，在院子裏回蕩。
夏餘将自家陽臺上的易燃物收好，又在陽臺淺淺噴灑了薄層水。
下樓，将蒸菜、曲奇等甜點打包，慢悠悠朝店裏走去。
自家店很大，上下兩層，都是賣衣服的，女士區帶點配飾啥的，即賣也偶爾做添頭。
夏餘媽很會搭配、夏餘爸又很會做生意交朋友，兩人靠店子賺錢，又靠賺來的錢去投資、錢生錢。
一去二來，夏餘也不清楚家裏月收到底是多少——但在她前世，省城中心3套房、景區一套別墅、老家幾個鋪子和三套房子……
胡亂想着，到了鋪子上。
人山人海，夏餘好不容易擠了進去，走到最裏面員工休息的地方。
一間很小的卧室，有個桌子吃飯，一張單人床休憩，旁邊還放着一面上鎖的櫃子，存放員工的個人物品。
單開門冰箱、小微波爐被卡在最角落裏。
父母還在忙，夏餘将飯菜放着，招呼了一聲，便出門了。
她留着也是搗亂——實體店做生意，對她來說不是強項。況且家裏東西的成本價也不清楚，萬一遇到講價厲害的阿姨，她是降呢？還是不降？
不如出門看煙花。
7:30，跨江大橋封鎖，所有車輛繞行。
8點，一簇簇绮麗絢爛的煙花，在空中競相綻開。
夏餘捧着一杯自己調的果茶，坐在江岸的椅子上，靜靜地聽、靜靜地看。
在人潮歡呼的簇擁下，夏餘仿佛找到了那麽一點人味兒，一點年少時候的肆意和心氣。
可很快，又克制在了心裏。
日子一天天，仍在她的計劃中緩慢向前。
開學，夏餘報杯決賽的成績已經下來。
但學校考慮到夏餘“聖杯”也入國賽，準備将報杯決賽一等獎的獎杯延後發放，等一波“聖杯”的成績。
比賽獎金、還有學校、市區的獎金，卻選擇一并先下發——一共3750！
夏餘算了算：過年的壓歲錢、獎金、新到的稿費，一筆筆加起來，她存款已有小三萬。
“半個月後西康省城聖杯賽，我們學校就你和一個高三的入選，到時候還是我帶你們過去。”
“麻煩劉老師了。”
“這種事情多多益善。”劉老師擺手，“過年怎麽樣？有每天看書吧？”
“有，也有練手。”
“那就好。”劉老師點頭，“聖杯的賽制比其他的比賽都多一層，獎金、影響力也大很多，你這是第一次比賽，老師不期望你拿多高的名次，你不要給自己太大壓力。”
“我曉得。”日免夏餘點頭。
她沒想走特招的路子，競賽對于夏餘只是一個證明自己的方式。對于名次，她沒有那麽大的追求。
——況且按照她對自己的認識，也不太可能很差。
開學，齊钰不在，聽說參加競賽去了。
“學神不愧是學神！真的強～這才高一下，就要把競賽打通關了，怕是能直接特招吧？”
“……他雖然很聰明，但也不至于一次打通關。”夏餘大致了解過，齊钰的目标是國際賽，“他之前談過，他可能在國賽取得夏旅營名次，但也止步這裏了。”
“什麽叫‘但也止步’！”柳桃不服，“姐妹！這才高一！高一！”
“……嗯，确實很厲害。”
“對了！我還聽說我們高一有個女生參加了報杯決賽，好像還是一等獎！真厲害啊……我們這一屆這麽多學神，我們咋過啊？”
夏餘沉默幾秒：“還好？”
“哦，你大小算個學神。”柳桃吐槽，“數賽省一、聖杯進國賽，文武雙修是吧？”
夏餘的筆在指尖來回打了幾個轉：“過獎……我報杯決賽也是一等獎。”
最開始沒想說的，但就重生這半年接觸下來，她真心覺得柳桃這小姑娘不錯。
想了想這個年齡段小孩子的心理動向，夏餘猶豫半晌還是把自己參加兩個比賽的事情說了——反正早晚都會知道，不如她話趕話親口說。
“你……？！”柳桃瞪圓了眼睛，“你參加了兩個？同時？！”
“也不算同時？”夏餘歪頭，“參賽時間是錯開的。”
柳桃扶額，揮了揮手：“別說了，讓我靜靜。”
花了一上午，柳桃總算接受“自己同桌是個真學神”這設定，弱弱開口。
“夏餘你這是鐵了心修文科啊？”
“嗯。”
“那以後我們不能再做同班了诶！”
“不還是在一個學校？”
“這哪兒能一樣。”柳桃撇嘴，“算了，要是以後分班，你也要常找我玩呀～”
“好。”
柳桃知道夏餘一向是個“話題人物”，她知道夏餘獲獎的事情、也知道了學校的安排，硬憋着沒到處說。
直到有一次，她在同層一些住校生口中聽到了些風言碎語、忍不住為夏餘辯解，才憤懑失口。
“女生裏面我還是更喜歡曾虞。好看、乖巧，聽說謝桉和曾虞在一起兩個月，對曾虞評價也很好呢！”
“曾虞？他們不說那是……夏餘的替代品嗎？”
“胡說啥，夏餘也配？”
“我覺得夏餘比曾虞好吧？次次年紀第一诶！競賽也不錯。”
“現在看起來就是個死讀書的……說不定還是裝的！”
“對！我也覺得。以前就高傲看不起人，不想和謝桉在一起，還吊着別人謝桉。現在裝作想好好學習，就……哎，我上次看見夏餘和齊钰在外面吃飯，多的你們懂吧？我不說了。”
“齊钰……不會吧！”
“原來是有新目标啊？”
“可憐謝桉，追夏餘那麽久，還被她在大庭廣衆下指責，就這就這？”
“啊！說到那件事，我就不明白，謝桉到底怎麽了？如果夏餘之前好好說、說清楚，謝桉也不是那種人啊。你看現在夏餘說清楚了，謝桉不也沒糾纏嗎？”
“你們懂的，就有種女的，喜歡自擡身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