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雖然很是無語,卿止還是把桃焰鳥連帶着桃核一起撈了起來,放入了劍域裏。
最後他又把那顆被砍得七零八落的磐玉血桃樹給裝進去了。
那白玉樹枝有點眼熟,總覺得好像在哪裏見過。
收藏好。
一切解決完畢,兩人出了這個即将崩潰的小世界,順着十二樓直接到了一樓。
卿止打開劍域,把裏面的人放了出來,淡淡道:“休息一會,一個時辰後開始歷練。”
修士們瞬間狂歡起來,原以為這次的歷練要因為這突如其來的意外而作廢了,但沒想到還可以繼續,實在太好了。
那些被放過血剛剛蘇醒的弟子們卻是慘叫出聲,“我身體虛……”
以這副身體出去,別說什麽歷練了,被妖獸一口吃掉是妥妥的。
他們是進來歷練的,又不是來送命的,怎麽可能乖乖送死?
但沒等他們哀嚎出第二聲,魔修這邊便走出來一個弟子,微笑道:“氣血虧空而已,我血神宮的補血丹一顆足夠補得你血量翻倍,看在這次共歷苦難的份上,給你們打五折,一顆只要五塊上品靈石。”
卿止看了他一眼,發現就是之前和重淵逛街的時候拒絕謝鴻和他師弟儲血的那個血神宮弟子。
道門的弟子們一聽他報價,立刻哀嚎起來,一人道:“再減點呗,我們要買肯定買很多的,丹閣的補血丹一箱才一塊上品靈石!”
宿澤言淡淡道:“他們一箱補的血才頂的上我們一顆補的血,而且一箱那麽多丹毒,化去丹毒又得多長時間,哪比得上我們純天然綠色無毒丹藥?”
化丹宗的弟子不幹了,與他同行的十個化神期弟子裏走出一個着白色長外褂的弟子,怒道:“什麽純天然無毒,我們化丹宗不是純天然,但是也保證沒有丹毒!”
他哼了一聲,轉向那群慘嚎的道門弟子,下巴一擡,道:“補血用的生血丸我現在給你們打三折,一顆一塊上品靈石,保證吃一顆瞬間回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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宿澤言冷冷的一哼,并沒繼續減價。
道門弟子們看看他,又看看宿澤言,大概是知道價位不可能下來了,于是嘆息一聲,一窩蜂來到了……宿澤言面前。
“給我一顆!”
“我要三顆!”
“五顆,我的!”
那化丹宗弟子似是早有所料,失望的嘆息一聲,倒也沒說什麽,轉身退了回去。
宿澤言慢吞吞從儲物手镯裏開始掏丹藥,他身邊站着的血神宮弟子們也趁機把各種丹藥拿出來,就地兜售。
卿止好奇的看了眼他們賣的丹藥,都是些比較常見的,生肌丹,續骨丹,回靈丹之類,只是價位比道門的丹閣貴了好幾百倍,一邊的化丹宗弟子們也擺開地攤開始售賣,但即使同樣效果的丹藥,價位低了不少,也依舊少有人光顧。
卿止有點奇怪,“為何去化丹宗的人這麽少?”
重淵微微一笑,“因為化丹宗的丹藥奇苦無比,不是非常人,或實在缺靈石買不起,一般不會有正常人去化丹宗買丹藥。”
卿止瞬間想起在十二樓上吞的那顆奇苦無比害他忍不住放劍亂砍發洩的丹藥……沉默。
半響,他又問道:“血神宮的丹藥為何這麽貴?”
重淵不吝解答,“煉制方法不一樣,血神宮的丹藥沒有丹毒,且藥效是普通丹藥的百十來倍,自然也貴了不少。”
他伸出一手,掌心光芒一閃,便多了一顆黑色的藥丸,“這是補血丹,道尊可要一試?”
卿止實在忍不住好奇,伸手接過,閉目感應了一下,發現這顆丹藥內裏靈氣聚斂,雖是一顆小小的丹藥,但其靈氣濃郁程度足足是丹閣普通丹藥的百十來倍,與其說是丹藥,不如說是靈氣濃郁到固化的産物。
他睜開眼睛,眼底忍不住有些驚奇,“果真神奇!”
重淵笑而不語。
修真界普遍煉制丹藥的方法都是采集靈植放入煉丹爐融合,最後煉制出來的丹藥裏面殘留很多靈植的殘骸,貿然吃入會造成丹毒,常常一顆還沒什麽效果,一吃就是一大把,丹毒往往更嚴重,要花費很多心力去化解。
血神宮卻不是如此。
煉丹先練氣,把靈植精華提煉出來,再一步一步慢慢融合,這樣煉制出來的丹藥就是精華中的精華。
非要比的話,大概就是普通爽膚水和精華液的區別。
至于化丹宗,就是一堆化學狂魔的研究之地,丹藥裏往往不限于靈植,凡是世上所有能治這類病的東西都往裏塞,雖然藥效奇好無比,但味道也是真的不敢恭維。
苦心丹就是今年的年度最佳苦丹,并且照這趨勢還有被刷下去的危險,不知道明年那群人會研究出什麽更苦的丹藥。
兩人在人群裏晃了一會,自覺沒什麽事,便準備出白玉京了。
重淵視線在陸紫琪和白欣瑤身上停頓了一下,見這兩人把自己縮的小小的躲在人群之中,生怕他會看到似的,唇角不自覺掀起一絲冷笑。
當年威風八面仗着陸家權勢欺辱他們母子時是何等的風光耀眼,如今風水輪流轉,躲的人倒成了他們。
這次白玉京之行沒有得到天材地寶,陸家再無對抗魔宮的本錢,就看白景堂什麽時候融合了白龜之甲與朱雀之心,屆時陸家自會落入他的掌控。
他輕輕笑了笑,與卿止一同撕裂空間離開了白玉京。
剛剛出了外面,還未及站穩,便聽到一陣急急的勸告。
“鸾兒,我真的是愛你的,我那時是受她蠱惑,我不是故意不理你的,你給我一次機會補償你,只要你願意回來,我什麽都答應你!”
重鸾微微的笑着,說:“好啊……”
忽而她感覺到什麽,側眸一看,便見到了突然出現在空氣裏的重淵和卿止。
重淵漠然看了他們一眼,淡淡然轉身,“打擾了,你們繼續。”
說罷,就要擡步走人。
重鸾臉色一變,一腳踢開擋路的白殷旒,飛撲上去一把抱住重淵,微笑瞬間變谄笑,“淵淵這麽快就出來了,害我擔心好半天,我們快回家吧,這白家簡直煩死了,都是些蒼蠅!”
重淵一頓,慢慢把她的手從自己身上扒拉下來,轉身看着她。
重鸾臉上的谄笑漸漸有些僵硬。
重淵嘆息一聲,無奈道:“虐渣男一點都不好玩,快刀斬亂麻,你答應過我的。”
重鸾哼哼一聲,不是太情願的嘆息道:“明明我之前的思路也挺好啊,假裝答應,入了白家虐陸紫琪,虐這只渣男,密謀奪得白家,再把他閹了和陸紫琪那狐貍精關一起,一天灌一斤惑春丹,直弄到他們精盡人亡,多爽啊!”
一邊聽着的卿止&白殷旒:“……”
重淵頭疼的撫了撫額,“……母親!”
重鸾不耐煩的揮揮手,“行行行,我現在就處理。”
她轉向白殷旒,下巴一擡,瞬間從小女人變成了高高在上的女王,冷冷一笑,“白殷旒,說起來你也就是負了我,沒對我做過什麽太過分的事情,欺辱以及廢去功法的仇我可以找陸紫琪報,但你十三年的不理不管害我們母子過夠了苦日子,這仇不大也不小,擱在我心裏也挺難受。”
她指尖一彈,一顆綠色的丹藥漂浮在他身邊,“這樣,你今天服了這顆丹藥,我們之間就算兩清,只要不惹到我身上,我以後不會再找你白家麻煩。”
白殷旒看着那顆滴溜溜旋轉的丹藥,臉微微一變。
重鸾冷笑一聲,“我也不占你便宜,這丹藥會讓你苦十三年,不多不少,是我在你們白家受苦的時間,也讓你嘗嘗,我那時候過的是什麽苦日子!”
白殷旒臉色慘白,那雙好看的鳳眼深深的看着她,絕望道:“真的無法挽回了嗎?”
重鸾冷冷的看着他,做了一個動作。
她擡起手捂住口,頭微微側往一邊,毫不做作的幹嘔了一聲。
“你讓我惡心。”
她道。
白殷旒身影微晃,眼裏最後的光彩也消失了,整個人蒼白虛弱到仿佛風一吹就會倒地似的,他顫抖着手拿起那顆藥丸,一點一點往嘴裏放去,活像是一個被愛人辜負喂毒藥賜死的人,看着要多可憐有多可憐,心軟一點的估計早就心疼了。
重鸾眼神微顫,臉頰微微抖動了一下,手指握了又握,直至他把那顆丹藥吞下去,她終于忍不住一腳狠狠踹了出去,整個人都狠狠打了個寒顫,氣的粗口都爆出來了,“娘/的!惡心的我雞皮疙瘩都出來了,見過白蓮花,沒見過這麽能作的白蓮花,這還是不是個男人了!”
她看向重淵,長長喟嘆一聲,真誠道:“還是淵淵知道心疼我,要這麽長時間對着這張臉,我估計惡心的都吃不下飯了。”
重淵:“……”
卿止:“……”
白殷旒:“……”
重淵咳了一聲,道:“這次去白玉京有些收獲,我先回魔宮了,白家這裏就交給你了,白玉京大門一月後開啓,到時陸紫琪他們會出來,想怎麽玩都随你。”
重鸾擺擺手,“放心,我知道分寸。”
重淵無奈的看她一眼,又轉向卿止,微笑道:“魔宮還有些事,等處理完後我會去道宮走一趟,道尊有事随意。”
卿止的确還有事的,他的馬甲到現在都還沒換回來呢,還得重新進白玉京以白軒銀的身份再歷練一次。
他點點頭,“好,我在道宮等你。”
重鸾瞬即眼睛一亮,“呀?這位是道尊?”
她還沒來得及露出一個妖嬈的笑,卿止看她一眼,禮貌一點頭,随即退後一步,虛空一踏,轉身走了。
走了……
了……
重鸾眨眨眼,“怎麽就走了……”
重淵也跟着一踏,身影一閃就消失了。
重鸾左右看看,人都走光了,就剩一個趴在地上狼狽不堪的白殷旒。
她無趣的撇撇嘴,也跟着走了。
白殷旒慢吞吞站起身來,盯着虛空三人消失的地方,眸光閃爍不定。
重鸾這條路子确定不能走,要阻止魔尊對白家動手,必須另辟蹊跷。
可惜了,重鸾如今覺醒了磐玉血桃花血脈,越發的妖豔動人,他是真的動了心有些喜歡的,不能得手還是很遺憾。
避過重鸾這條路,白家唯一能讓魔尊停步的東西,似乎只有白龜之甲和……白軒銀。
白龜之甲是白家根基,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會動,至于白軒銀……
既然魔尊對他有意,若是把白軒銀獻給魔尊,應該能得來一點緩和的餘地。
上次失利一次,已然容不得再次失敗,這一次,必定得要他親自出手。
他緩緩握拳,下了決斷。
等一月之後白玉京大門開啓,若沒有得到那天材地寶,這就是唯一的後路。
為了白家的利益,少不得要犧牲這個天才了。
咳!丹藥好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