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雖然被卿止把手腕和他的手捆在一起綁的牢牢實實的,重淵卻并沒什麽受到冒犯的感覺。
一來這劍氣只是卿止随意化出的,若他不願,一動念就可掙脫,對方明顯沒有就此對他不利的意思。
二來……
美人太美了,被美人捆住一點壓力也沒有!
重淵只是一開始驚訝了一下,很快就反應過來,似笑非笑的一彎唇角,“道尊邀人去道宮的方式很特別。”
卿止臉微微紅了一下。
捆人去道宮什麽的,這種無賴的事情他劍生第一次幹,難免業務不熟練,但他實在太在意幻境了,為了以防萬一形成心魔,他還必須這麽幹。
他端着一張高貴冷淡的臉,淡淡道:“道宮有很多地方很漂亮。”
言下之意:快來道宮觀光吧!
重淵挑挑眉,“魔宮景色也不錯,我也很想邀請道尊過來走一趟。”
我絕對不要被你關魔宮小黑屋!
深陷幻境陰影的卿止差點把拒絕的話脫口而出,好歹理智在最後一刻阻止了他,他想了下,抛出一個驚天大誘餌,“道宮的蟠桃快熟了。”
重淵眨了眨眼。
道宮的蟠桃樹傳承自上古時代,自千衍宗建立就一直在那,一百年才結一顆桃子,每一顆都是靈氣濃郁,吃下去可以升好幾個小境界,最重要的是汁多肉少,吃一口能美上雲霄,被列為修真界第一美食,向來是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而且……
桃樹最愛吃桃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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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淵當即拍板定論:“聽聞道宮風景秀麗,出了白玉京後我定去道宮走一趟。”
卿止高貴冷淡的點頭,“好,我們一起走。”
然後他就着和重淵兩手捆綁在一起的姿态,再次往十二樓上走去。
重淵看在桃子的份上忍着沒掙脫,一臉微笑的和美人并排往上走。
身後一群道修與魔修面面相觑。
道修:道尊霸氣!
魔修:尊上争氣點,你要被拐跑了!
道修:贏回一局!
魔修:信不信我們把道尊拐回去?
道修:有本事你們就幹!
魔修:走着瞧!
就在一片詭異的氣氛之中,他們來到了十一層。
卿止道:“十二樓崩潰了,暫時進不去,直接從這裏去十二樓之外。”
魔修們齊齊打了個寒顫,想起剛剛道尊指揮那堆仙劍群魔亂舞瘋狂亂砍的恐怖場景,決定這輩子絕對不要招惹這尊恐怖的大殺器。
一層好好的樓,生生被你砍崩了,就沒見過這麽兇殘的人!
重淵淡淡掃了眼他們,估摸着懲罰時間夠了,一彈指解開他們嘴上的禁言咒,轉向卿止道:“外面的小世界多不勝數,我們并不能确定幕後之人到底在哪個小世界。”
一個一個找過去,又浪費精力又浪費時間,還得警惕他設下的陷阱,等找到人估計被抓走的人都得玩完,必須得想辦法盡快找準那人所在的位置。
卿止一點都不擔心,“他會主動出來的。”
重淵挑挑眉,“哦?”
卿止高深莫測的看了他一眼,淡淡道:“五城十二樓是白玉京的根基,只要這裏出了事,他必定會出來。”
重淵隐約有了點不好的預感,“……所以?”
卿止擡起足尖一點腳下地面,理所當然道:“我們開始砍樓吧。”
重淵:“……”
魔修們唰的一下退了好幾步,躲瘟疫一樣離他遠遠的。
砍了一層還不夠,還要砍全部,超兇殘!
果然不招惹你是對的!
白景堂忍不住了,白玉京是白家最重要的仰仗,可不能就這麽被毀了,硬着頭皮站出來道:“還請道尊手下留情,這樓被毀,以後就不能用于弟子歷練了。”
卿止冷冷道:“不毀,弟子現在就沒了。”
白景堂一噎。
重淵難得站在他的立場說了句話,“毀樓是最後的手段,還有其它辦法。”
白陸兩家以後可都是要落在他手裏的,白玉京就這麽沒了的确挺可惜的,不到最後一刻,他不想舍了。
卿止對于不能用劍解決的事情有點幹不來,疑惑的看着他,“什麽辦法?”
重淵微微一笑,“他所處的位置定是白玉京的中心,是最穩固的一個小世界,我們可以控制一個小世界,利用這個小世界撞擊其它小世界,哪個小世界撞不動,他一定就在哪個裏面。”
衆人唰的一下瞬間退後百十餘步,一臉驚恐的瞪着他。
道尊只是砍摟,你直接撞世界,果然一個比一個兇殘!
最大的問題是道尊竟然不阻止,還欣然颔首,“好辦法,只是如何控制小世界?”
重淵一笑,從容又自信,“造一個就好。”
他擡了擡手,示意卿止把他的劍氣收回去。
卿止不是太情願的解除了“綁定”,并且覺得剛剛兩人綁在一起的感覺似乎有點不錯……
他不自覺摸了一下和他相貼着的那只手腕。
下次有機會再綁綁看。
重淵踏前一步,站立虛空之中,雙手擡起結了個法印。
原本融于空氣之中無形無味無色無感的五行靈氣聽從他的指揮從空氣中剝離出來,分化聚集成五色光芒,黃色為金,綠色為木,藍色為水,紅色為火,褐色為土。
估摸着靈氣聚集的差不多了,重淵手勢一變,雙手十指疊出重重幻影,随着他那閑适寫意的手印,聚集起來的五色靈氣開始具象化,褐色的靈氣化作土石,山川大地憑空而起;綠色的靈氣化作綠植,花草樹木落地生長;藍色的靈氣化作水滴,山河湖海粼粼生波;黃色的靈氣化作金屬,礦脈隕石隐入大地;紅色的靈氣化作日輪,煌煌光明照亮世界。
水化霧,霧化雲,浮雲之間電閃雷鳴,風吹大地,萬物蘇醒,細雨揮灑,潤物無聲。
除了沒有生靈,那已是一個完整的世界。
以靈氣化物,以物化世界,我為主宰,世界之主。
他站在世界之中,朝他伸出手來,一笑,“道尊可要來觀光一游?”
那一瞬間,卿止覺得心髒狠狠跳動了一下。
他深深看着他,看着他揮手之間便造出一個世界,看着他那始終閑适從容游刃有餘的姿态,那一襲紅衣站在那世界之中,就是那世界全部的生機,如一方造物之主,執掌一界之生死。
不,他本來就是造物之主。
卿止擡手按了按心口,裏面的心髒跳動的比任何時候都要快。
正如他此刻浮動的心緒。
他覺得這一刻,這人可真耀眼。
美得讓他想綁回道宮。
……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