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訂婚不是結婚
車開到我面前,司機顯然另有他人,戴柳則是坐在後排,到我面前後他搖下車窗,帶着墨鏡的剛毅的側臉顯得冷酷。我抿唇,最後上前跟他打了聲招呼,“好巧”。
他一笑,“上車聊聊?”
他的姿态自然,就像與我是老熟人般打着招呼,可是我做不到,感覺跟他之間別扭的很,言辭間也慌張,“不不必了,我要回去了”。
戴柳的胳膊靠在車窗外,他摘下墨鏡直視我,“怎麽,分手了連說句話都嫌棄嗎?”
“不是啦,我只是回去......有點事情”,說完就覺得自己演技太差。我跟他一起生活那麽多年,他的一個眼神就能看透我,我癟癟嘴,從另個方向上了車後排,一上車便問他,“找我有什麽事情嗎?”
“好說”,他帶上眼睛。看着前方說道,“去鹿鳴春吃頓晚飯怎麽樣?”
預感越來越不好,如今我是不怕撕破臉的,雖然還是有些膽怯,但是我還是拿手去擰車門鎖,準備打開,可是車門上了鎖,“我不想去,能不能不去,我要回去了”。
“哼,回去了?”他的腳紋絲不動。可是臉色漸漸猙獰,“這麽快就找好男人了?”
果然,他的面目開始暴露了,我縮在車窗一角,他的上半身傾了過來,我別開臉。拒絕再看清楚他的樣子,可是他右手重重攫住我的下巴,逼迫我與他對視,“沈水煙,當初是我小看了你,對你太客氣了,現在竟然聯合別人來害我,最毒果然婦人心”。
他将手狠狠一甩,我的下巴都快被他弄掉了,他手中不知何時捏了一個u盤,又說道,“我戴柳做事,從來不會給你留餘地,對你,我是用了十二萬分的仁義,到頭來被你背叛”。他将u盤扔到了我面前,“我不會讓你好過”。
一看u盤我就慣性的腳軟,一種無望感油然而生,事情果然沒有這麽容易解決的,就怕是沒完沒了,我捏着u盤,止不住開始憤怒,“為什麽說話不算話?為什麽還留着?你到底要幹什麽?”
“你到底要幹什麽?”我隐忍着想要歇斯底裏的憤怒,只是怕慣了戴柳,只是緊緊捏着u盤,而不能再做什麽。
收到我如此憤恨的态度,戴柳很滿意,他淡然笑道,“再幫我做一件事情,我将我那裏最後的東西全還你”。
“做夢”!我大喊一句。
戴柳不怒反笑,不屑的瞥了我一眼,而後安安靜靜的看着前方。我在憤怒中漸漸平息了怒意。
車子已經到了鹿鳴春門口,司機停車後趕忙跑了出去,到後背箱将輪椅拿出來,再打開車門,将戴柳抱出來,再抱到輪椅上,戴柳自己轉着輪子緩緩往鹿鳴春裏面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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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前他轉過頭看着木讷站在車旁的我,“三天時間,想好了給我打電話,不然”,他冷冷一笑,“你知道我的手段”。
我深呼吸,看着他離開,而後狠狠将u盤砸在地上,拿鞋子狠命的踩。竟然怎麽都踩不破,也碾不碎。
帶着滿腹失望開門進了公寓,将鑰匙放在旁邊的架子上,換鞋的時候剛好擡頭,竟然看着落地窗邊臨立着一抹筆挺的身影,見我進門他也是回頭,剛好看見了彼此,我呆呆的換鞋的動作都來不及收,與他好似隔了若幹年才得以見面的陌生感,他倒是淡淡的微笑朝我走了過來,到了桌子上熟稔地到了杯水,拿來遞給了我,“怎麽。不歡迎我來?”
我趕緊換了鞋子,接過水杯,“沒有,只是,只是沒有想到你回來”。
“是不是以為我不會來了?”忻正庭站在我面前。
我剛好喝着水,頭低在杯子中,眼眶不自覺的熱熱的,許久都不敢擡頭。他走到我面前的極近距離,我只要一呼吸就滿是他身上淡淡茶味的距離,他輕輕的捧起我的臉,在目光接觸到他充滿內疚的眼眸之後,我的淚水倏地流出,他沒有說話,輕輕拿指腹替我抹去,笑着道,“還沒有報答完你的救命之恩,我怎麽可能不來,我可不是那忘恩負義之人”。
他這麽一句,就抵消了我多日的惶惶不安,于是跟他開起了玩笑,“那你說說,你具體要怎麽報答我?”
他摟緊了我,在我耳邊說道,“以身相許”。
那句話,悠遠卻篤定,我靠在他肩膀微微笑着,笑容漫過心頭,那能讓我忘卻憂愁。
可是有些憂愁是才下眉頭,就上心頭,要是一直都能被他抱着就好了,可是不能,我推開了他,半笑着道,“向海瀾來找過我”。
忻正庭神情一凜,放開了我,走到了沙發上坐下,點了跟煙,“她說了什麽?”
“她說她懷孕兩個月了,聯系不上你”,我如複讀機一般沒有感情和溫度的講向海瀾的話重複給他聽,低着頭将自己的表情埋起來。
他冷冷一笑,“她會懷孕?”他語氣裏滿是輕蔑與不信,重重吸了一口煙,他将煙灰随意碾滅在煙灰缸,站起來在我五十公分的距離凝視我,此刻的氛圍異常的凝重,我難道說錯什麽了?只聽得他對我冷冷一笑,“你信了?”
我皺眉,“難道她懷的不是你的孩子?”
“我從來不和棋子發生關系,你懂不懂我在說什麽?”他看着我嚴肅的對我說道。
“那,那......”我一時語結,似乎我誤會了什麽嗎?可是,可是,“可是,你不是要訂婚了嗎?”
“那又如何,訂婚不是結婚”。
我瞪大了眼睛,訂婚不是結婚,好像是這樣,可是哪裏不對,不對勁極了,我疑惑的問他道,“那你剛才說以身相許做什麽?我總不至于要別人的未婚夫對我以身相許”。
他登時就有些生氣,生生壓着怒意轉了個圈,而後道,“對,你說的對,說的很好”。
“既然如此,那我會找到合适的地方搬走,您這段日子對我的照顧,感激不盡”,說完我去了房間裏,靠在門背上,心裏說不出的糾結,不久後,聽到外面傳來關門的聲音,驚了我,便去床上躺着,什麽也不想再做了。
迷迷糊糊中,一個熟悉的號碼來電,戴柳冷冷的開口道,“為了以防你不同意,我再給你說個事情,兩天後要是沒有收到你的答複,我将我手上有的的東西都發到忻正庭那裏去,讓他看看曾經的你長什麽樣子”。
我從床上挺了起來,氣得緊緊的咬着唇,嘴裏彌漫着一股血腥的味道,“你為什麽說話不算數?為什麽說話不算數?你不是說東西都給我了嗎?”
戴柳冷哼一聲,“我是當初是答應全部都給你了,也全都給你了,但是我沒說我不留拷貝的一兩份,還有,要是你不答應,萬一忻正庭出什麽問題了,可不要來找我?”
“你們要對他做什麽嗎”
“不用你操心,反正最後如果他出了什麽問題,那就是你,沈水煙是罪魁禍首”,他冷冷說完就挂了電話。
我坐在床上,六神無主,最後還是給他回了個電話,“你說的我同意”。
“算你有眼力,那你最近可要好好陪着他了,萬一有機會靠近他的電腦,聯系我”。
第二天下班的時候我在公司地下車庫,一直守在忻正庭的車邊上,我不敢給他電話也不敢主動去他辦公室,那守着他的車是最佳的辦法,直到晚上八點多,才見忻正庭捏着眉從電梯出來的樣子,似乎很疲勞。
我原本蹲在車邊的漸漸站了起來,他走到邊上才看見我,有些震驚,“你怎麽在這裏?”
支吾着,我剛想說來等你,他又問道,“吃完飯了沒?”
我搖搖頭,“沒有”。他節向弟。
他微微有些無奈道,“我是太忙沒有時間吃,你沒那麽忙的人也沒時間吃飯嗎?”
“上車吧,帶你去吃飯”,雖然我們鬧了矛盾,可是我主動出現在這裏,他主動的邀請,不用說的那麽明白,我們的關系雖然還是那麽含糊,但是此刻是和好了。
今天他是自己開車,問我道,“想去吃什麽?”
“都可以,我不挑”。
“西餐怎麽樣?”
我轉了轉眼珠子,側過頭看向他,“不然回去,我做好吃的給你吃怎麽樣?”
他看了我一眼,“你會做什麽好吃的?”
“你喜歡吃什麽?”我的眼神有意無意的落在他後排的公文包上。
“我不挑”。
“那回去吧,我最會做不挑食的人愛吃的菜”,說完這句,我心裏也沒有底,但是回去吃,我才有可能最靠近他的公文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