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章 我對你負責
可是我忘記了,家裏只是二層,是怎麽也跳不死的。
更要命的是,我跳了下去,整個人卻好好的站在草坪上,一點受傷的地方都沒有,我茫然看了眼周圍并沒有人,只有散着昏黃燈光的幾根路燈矗立着,呆愣了一下我就蹲在了地上,開始大哭。
心裏翻江倒海也不知道哭什麽,就是哭。
漸漸的,我低垂的視線裏出現了一雙男士皮鞋的影子,朦胧中只是站在我前面沒有說話。
我轉了個身子背對着他,也不知道要說些什麽,只是抽噎着,聲音裏滿是凄涼,“為什麽有話不能好好講,為什麽總是要這樣動手動腳,非得要我從十八樓跳下來你才能結束嗎?”我以為他是戴柳。
後面人沒有回話,我以為戴柳也許良心發現把我逼到跳樓,他是心軟了站在後面不知道要說什麽,卻馬上聽見後面稍遠處傳來婆婆的疑問的尖叫,“你是誰,你站這裏幹嘛?”
我馬上回頭,忻正庭竟站在我身後,平時沒有感情的眼睛裏透露着一絲擔憂。我的心跳差點跳漏了一拍,他竟然還沒有走,而且就在這裏,我住的樓下,我想,他在這裏應該與我無關,應該無關的,要知道我剛被戴柳澆了一頭冷水,此刻跟個剛出水的水怪一樣,他不是在等我的,我這麽覺得。
但同時,我顧不得不可思議,見婆婆和戴柳都下來了,便趕忙起身,走到婆婆身邊。
“媽,這個,這是我公司領導,他,他應該是來這裏辦事的”,我也不知怎麽的,竟要胡亂編一個忻正庭突然冒出來的理由,但婆婆以及站在他身後的戴柳明顯的不信,兇狠又狐疑的打量我。
“既然你沒事,那就跟我走”,戴柳觀察了我好一會兒,覺得我沒事,也不問我身子有沒有不舒服什麽的,拉過了我的手便往家裏走。
婆婆打量了忻正庭很久,終于道,“我知道你,上次就是你跟着我媳婦到我家,摟着她肩膀說她是你女人的那個人”。
忻正庭笑着道,像是默認,“既然戴伯母認出了我,應該也是知道我和她的關系了?”他邊說着目光就落在了我身上,大有告訴婆婆和戴柳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架勢,婆婆本來也不信的,聽完這話也詫然了。
戴柳牽着我頓時也是步伐停駐,片刻後,他一個迅速的回馬槍往忻正庭快步而去,揮拳就要落在他的臉上。
可是忻正庭身後也不知哪裏突然冒出了兩個彪形大漢,其中一個手掌一個輕輕用力,拳頭握住戴柳的拳頭,用力之大,只見戴柳瞬間動彈不得,臉色慘白,額頭清汗一層。
婆婆急的團團轉,她不敢上前,趕緊對我使眼色,我看形勢不對,馬上上前推開了擋在了戴柳面前讀那個保镖說道,“你放開他”。
一旁的忻正庭的臉色就變得嚴肅了,他怒目對我,“這樣對你的人你還也要幫他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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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些汗顏,面對他的質問非常心虛,聲音有幾不可查的顫抖,“他,他是我未婚夫,我當然應該幫”。
“呵”,是他一聲冷笑,我的心底竟泛起隐隐的痛楚,仿佛被扯痛了心底最柔軟的那部分。
“未婚夫”,他冷冷吐出這三字,那攝人的氣勢逼得我們都沒了動靜,而我更是被他盯着心裏發毛,最後,他聲音低沉而有力的問我道,“今天我就給你個選擇,離開這個未婚夫,我對你負責!”
當他這麽一說,我們所有在場的人,都仿佛被雷電擊中般,忻正庭竟然說出這麽毀三觀的話,連我自己都不能信,要知道,我是有夫之婦啊。
我下意識是視線馬上去搜尋戴柳和婆婆,他們滿臉的怒意,估計都已經認定我是顆出牆柳了,不但外面沒有出來好,還招惹了忻正庭回來,他們快氣得吐血卻奈何保镖在場不能發作。
本來在一片絕望中,有人鄭重其事的告訴我帶我走,仿若天降神兵要救我于水火,該是一場多麽幸運的大救贖。
可是即使是神兵來救我,我也是走不得的。
我默默走到戴柳身邊,牽起他下垂的手,聲音低落,“我們回去吧”。
戴柳本來被欺負的毫無還手之力,是氣憤和不甘的,此刻也不管我是不是出牆柳,因為他從我乖乖的回到他身邊,而得到了驕傲的資本,畢竟我選擇的是他而不是跟忻正庭走。
他高傲冰冷的睨了忻正庭還有身旁的保镖,不屑的冷哼一聲,就如宣告這場戰争,他是最終的王者。
婆婆也抱之以同樣心态,跟在了我們身後。
雖然我的腿還在走,可是不知怎麽的就像灌了鉛一般的沉重,我沒有敢回頭去看,心裏卻被刀割一般,一刀一刀越來越痛,我分明還記得剛才忻正庭說讓我跟他走的時候,那眼底那泛着認真的殷殷光芒,我想再沒有什麽比這個更能刻入我的心扉的了。
但是,事實就是,我閉了閉眼又睜開,事實就是,我知道我清楚我得不到,我要是真的跟了忻正庭走,難道我要告訴他,戴柳握有我從初中開始到長大的每隔幾年便會給我拍的果照嗎?
不知不覺我冷笑了一聲,如果我告訴他那些,還不如讓我從十八樓一舉跳下來得幹脆果斷,還能保存些顏面。
戴柳牽着我走過轉角,我往忻正庭站立的方向一瞥,他沒有走,剛好接起一個電話,之後,牆角就攔斷了我偷窺他的視線。
突然一個踉跄,是戴柳用力的扯了我一把,他看到我在偷看了,我默默垂了頭。
走到樓梯口的時候,我們都認為忻正庭不會追上來的時候,保镖卻橫空而出,一腳踢了戴柳後背,幸好戴柳機敏,用手撐着地面,否則下巴一定會磕在樓梯上。
他一回身便是一拳往保镖的面門直去,沒想保镖這次不但又精準握住,并帶着戴柳轉了一圈,戴柳整個身子也不得不跟着旋轉,他根本不是眼前人的對手。
不遠處婆婆在大喊大叫,“哎呀,救命啊......”,叫的正是時候,卻突然聲音就斷了,只見另一個保镖禁锢住了婆婆,她被捂住了嘴巴,但婆婆的目光仍在自己兒子身上,她心疼的直跳腳,但無濟于事。
我本以為這是一場尋仇,卻沒想到那個保镖掙脫了戴柳後,不戀戰,一把将我拎了起來,我被塞進了一輛商務車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