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心牆裂隙
徹底醒來是在鳥鳴的清晨,我睜開眼第一眼便是循着聲音找到了停在窗口啾啾叫的清脆的鳥兒身上,再然後便看見白白的牆壁還有聞到了熟悉的消毒水的味道。
再偏過一些頭,便看見半靠在另一張病床上的忻正庭,清晨的光曦照在他白色襯衫上,放佛鍍上一層淺金,如果不是在醫院,我會覺得畫面美好。
只是他在這裏我有些訝異,但也不意外。
我靜靜看着他,眉頭緊蹙,是不是睡夢裏還在擔憂着什麽。或者是我這一住院耽誤的辦事的行程了,難得他竟會這樣守着我,心裏許久不曾有過的暖。
輕喊一聲,“忻總”。
聽到聲音,他機敏的下了床,第一件事便是來探我的額頭,估計他也沒有怎麽照顧過人,動作都顯得有些僵硬,“燒好像退了”。
“我沒事了,今天要去辦事的,會不會耽誤呢?”他關心我,我自然也要關心他所關心的。
唇角勾了勾,他說,“你昏迷了兩天了,事情昨天我已經去辦好了”。
也許是剛醒,他的聲音柔和,就像老朋友讓我舒心。
我有些為難,沒想這麽沒用,跟出來幫忙,結果還要老板來照顧我,我只能說,“很抱歉”。
他表情淡淡,幫我看着滴管,“沒有造成什麽影響,有什麽好抱歉的”。
後來,我吃完早餐又昏昏沉沉睡了過去。
下午的時候,是無論如何都睡不着了,我覺得自己沒事了,嚷着要出院,謝方不知何時也趕了過來,他對我說道,“忻總不在,等他回來再商量是否出院吧”。
“難道你們都不急着回去嗎?公司沒有事情嗎?”我有些疑惑,謝方好像現在也蠻輕松的,沒有以往的刻板。
他低頭難得的一笑,有些腼腆,“忻總他說這裏風景好,打算停留幾日逛逛名勝古跡,也可以發展發展投資,他現在已經和當地領導去談一個項目去了”。
我靠在床上,這才覺得沒有那麽內疚,晚上忻正庭是吃過晚飯才過來的,看見我在病房裏一直伸手擡腳的運動,他将打包的食物放在一旁,取笑道,“這麽用力下彎,當心傷筋動骨,不能及時出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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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看了他一眼,“沒有那麽弱的”,看着他我支吾了一會兒,“我的手機,有沒有在你那裏?”
“怎麽了?”他像個沒事人一樣的問着。
湊近了他,平靜的眉間是隐約的不悅,我看了出來,于是小心問道,“可否還我,家裏人會找我?我也好報個平安”
“那樣的家裏人,算家裏人嗎?”他的聲音猛然提高。
我穿着病號服看着他,不解他的怒意,“他們怎麽對我的是另外的事情,我出來三天了,只是想報個平安,以免他們擔心”,我最近出門太頻繁了,再不彙報怕戴柳又怒從中起。
見我這麽沒有出息,他一把拽住我的胳膊,“你背後的傷都是他們打的嗎?”
倏地我愣在那裏,他怎麽會知道......
“我怎麽會知道你背後有傷疤嗎?”他眉目是隐忍的痛楚,我不敢直視,一直懦懦盯着白色的牆壁。
我點頭,他頓了一會兒,聲音轉為輕柔,“你淋了雨發燒,我抱的你去醫院,給你換病號服的護士看見告訴我的”。
甩開他的手,我有些不自然的說道,“這是我自己的事情,您不必管”。
“為什麽不離開他?”這是他第幾遍問我了?
我沉默了好一會兒,“我和他一起是最合适的”。
“這樣的人,對你不是打就是罵,還在外面有女人,這樣的家庭,随意的不信任你冤枉你,你腦子是壞的嗎?這樣還最合适?”
面對他的暴跳,我有些意外,同時更略略的意外他竟然知道戴柳在外面有女人,但我只是淡淡的應對,放佛這事情不關于我,“每個人都有選擇自己生活的權利,別人管不着”。
或許是被我這樣自甘堕落的心态給刺激了,在我垂頭喪氣的總是回複着讓我別管我,讓他不必管我的時候,他突然拉過了我,一個踉跄我跌入他懷裏了,來不及反抗的時候,他的吻重重覆下。
如此溫暖攝人的狂亂的吻,我猝不及防,來不及推開,手擱在他胸前,本能的反抗着,去絲毫不起作用。
曾經冰冷的心底對外界早就鑄就了一個堅硬的城牆,那是抵擋那些羞辱我的人,一并也抵擋了曾想關心我的寥寥數人。
此刻,我聽見心牆從牆根生出了裂縫的聲音,裂痕蜿蜒向上。
在我沒有章法應對他的吻的時候,他撬開了我的唇,攻城略地搬奪去了我的呼吸,讓我情迷。
在這個沒有戴柳的城市,我忘記了拒絕他。
不知多久,他才放開了我,我的嘴唇火辣辣,且身體軟綿綿的,還好他抱着我的後背,不然我會站不穩。
馬上的,我的意識回到了腦子裏,我連忙低頭用手去擦自己的唇,冰涼的手剛碰觸臉部肌膚,才發現滿臉是火燒般的熱,直到耳後根。
他看着我的動作,聲音冷冷的,“我很髒嗎?”
我馬上又将自己的手背去了身後,搖着頭又點着頭,“哦哦,不不......”,語無倫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