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我沒想過歷史系那個我只聞其名但卻一直未見其人的天才鄭墨瀚,會是如此輕浮的人,什麽狗屁天才,這分明就是個神經病。
他看着我的眼睛,微笑着說:“可否幫我一個忙,”
呵呵呵呵,這個世界上就是有這樣一種人,他們放着好好的日子不過,偏偏要找死。
在我巴掌還未揮出去的時候,他已經死死的摁住了我的手,“木止喬同學,你淡定些好嗎?”
被一個陌生人就這樣莫名其妙的吻了,我他媽的能淡定麽!
“那邊站着的是我幾個哥們,我跟他們打賭說,如果我真的敢吻你,那他們就每人送給我一千塊。”我順着他的視線,果然發現了幾個鬼鬼祟祟的人影。
呵呵呵呵,這個世界上找死的人還真多啊!
“反正我都親都親了,你這麽激動幹什麽,”他拉住氣勢洶洶的我,硬是把我拽到了沒什麽人的地方,我甩開他的手,狠狠的給了給了他一巴掌,打的手疼。
“你力氣還挺大的麽,”他呲牙咧嘴的撫了撫臉上被我打的地方,聲音裏沒有憤怒,而是滿滿的調侃。
“你怎麽不躲?”看他剛才那個樣子,明明就是能躲開的。
“那麽多人在,被你打了,我多沒面子啊,”他慵懶的站在那裏,微微的勾起唇角 “那你,為什麽跟着我過來了?”
“那麽多人在,要是和你拉拉扯扯的,我多沒面子,”我學着他的語氣,翻了翻白眼。
他楞了一下,然後哈哈大笑起來,“你真的好可愛。”
我很可愛這件事我一直都知道,用得着他和我重複兩遍嗎。
“你早上,不會也是故意撞我的把?”我腦子裏突然冒出了這個猜想。
“那是個意外,”
“我看你就是個意外!”我向後退了幾步,和他保持安全距離,“鄭墨瀚,你和誰打賭是你的自由,但是牽扯到我了就是你在找死,你,給我等着。”
“好啊,”他站在那裏,一動不動的看着我的眼睛,慢條斯理的說:“我,靜候佳音。”
我算是明白了,什麽叫啞口無言……
下午的課,我一個字都聽不進去,感覺整個人有一種前所未有的無力和挫敗感,我以為自己已經很臉皮厚了,但是那個鄭墨瀚,好像比我臉皮還要厚。
終于熬完了兩節課,我和杜一伊決定去圖書館泡到晚上。
“喬,你怎麽了,一天都無精打采的?”杜一伊伸出手在我眼前用力晃了晃,“你思春啊。”
我用力拍掉她的爪子,“也不知道誰思春,和某人和好了之後一下午跟被人點了笑穴似的,”
“不和你鬧了,你到底怎麽了啊?”她扯了扯我的衣腳,“和我說說呗。”
感覺口袋裏的手機在震動了兩下,我随手掏出來,是一條沒有署名的短信,點開看了之後,不由得火冒三丈。
“歷史系的鄭墨瀚你知道麽?”我把手中的手機遞給她,“他想死不夠還非要下地獄!”
“holle,阿木同學,我覺得今天的事情,你也有一半的功勞,所以決定分給你一半的報酬作為補償,今天晚上學校東門口,我等你,”杜一伊一個字一個字的讀完,然後疑惑的看着我,“鄭墨瀚我當然知道,這短信是他發給你的?什麽意思啊?”
“具體的事晚上回宿舍再告訴你,“我從她手上拿回手機,”你先去圖書館,估計許嫣這會也忙完已經去那了,我有事就先走了。”
“你幹什麽去啊!”
沒有理會杜一伊在後面的大喊大叫,我不緊不慢走出學校,到附近的餐館吃了飯,差不多天黑的時候我打包了一份西紅柿雞蛋湯,然後去了鄭墨瀚短信裏說的地方。
剛進東門,便看到了不遠處那個插着耳機,原地走來走去的鄭墨瀚,這裏到了晚上就非常漂亮,所以這個時候人特別多,零零散散的分布在不同的地方,大多數都是一些情侶,在互相咬耳朵,而他在裏面分外顯眼,為什麽?因為臉。
我大步流星向他走了過去,他看到我之後就摘了耳朵上的耳機,對我笑了笑,那種邪氣又迷人的笑容讓我有一瞬間的失神。
果然長的帥,就是一種罪孽。
“我來這裏就是告訴你,今天的事我不計較了,”我伸出一只手指指向他,“所以你,別再煩我。”
“你怎麽不問我,為什麽會知道你的名字和手機號碼啊?”他微微彎下身子,停在距離我的臉只有幾厘米的地方,十分誘惑的眨了一下眼睛,“怎麽辦呢,我特別想知道被你弄死是什麽樣的感覺。”
臉貼這麽近,不就是欠揍麽!
我不假思索的伸出手打了他一巴掌,這次他還是沒有躲。
“你怎麽這麽愛打人啊,”他直了身子,不以為然的笑了笑,然後掏出錢包,從裏面拿出了一疊錢,“這些是我打賭贏的,我們一人一半。”
我伸出手搶過他手裏的錢,直接往他臉上扔去,他好像早就知道我會這麽做,閃的十分迅速,并且像魔術師一樣潇灑的抓住還未散開的錢,這讓我突然不明白他叫我出來的意圖何在,這人一定有病,而且很嚴重……
在我要打開手中的雞蛋柿子湯,準備淋完走人的時候,突然聽到了一個好熟悉的聲音。
這裏雖然人多,但多半都是在小聲的聊天,不仔細的話根本就聽不到他們在說什麽,但這個音量很大的女聲,在這個安靜的環境裏顯得特別突兀,我轉過頭,仔細的搜尋着那個聲音的來源處。
在距離我大概二十米的地方,幾個女生有說有笑的向學校外面走去,那裏面,有路帆的小情人……
我忘不了她的臉也忘不了她的聲音,那件事情,印象太深刻。
路帆說她是大四去他們公司實習的,那她就應該是我們學校大四的,這還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送上門來找死啊!
我剛想沖過去揍她一頓,但轉念一想,她們四五個人,我只有一個,怎麽都是我吃虧啊。
“你看什麽呢?”鄭瀚墨用手搬過我的頭,強迫我對上他的視線,“你和我在一起的時候怎麽能分心呢。”
這人怎麽這麽愛動手動腳的,我都懶得甩他巴掌了。
我看着他近在咫尺的桃花眼,複制了一下他早上說的那句話,“可否幫我一個忙,”
既然他能打聽到我的名字和手機號碼,那就一定能……
我站在原地等了差不多十分鐘,他回來的時候,對我比了一個ok。
我拉着他去了電話亭,然後按照他背的那個號碼撥了出去。
“喂,您好,是許嘉琳的媽媽麽?”
電話那頭傳來一句恩的聲音,我笑的邪惡,“你女兒搶了我男朋友并且懷孕了,我覺得這件事有必要讓您知道一下,也麻煩您管好她,現在我身邊的人都知道這件事了,這讓我很苦惱!畢竟這不是什麽光彩的事,無需大肆宣揚,”叽裏呱啦的說了一堆,我直接挂斷了電話。
我想,那個叫許嘉琳的,應該不會死的太慘吧……
狹窄的電話亭裏,鄭墨瀚斜靠在門口,漫不經心問:“你說的那些,都是真的?”
“她搶我男朋友是真的,”我也學着他懶洋洋的靠在電話亭的一邊,“你能不能不要學狗擋着門,我要出去。”
他絲毫沒有動的意思,只是眼睛一直盯着我手中的袋子上,“你一直拿着的那個是什麽?好香。”
“打算要用來潑你的雞蛋西紅柿湯,”我将袋子放到他手裏,“但是現在,你幫了我的忙,我們算扯平,你可以拿回去喝,或者丢掉,”我對他笑了笑,然後對他做了一個請讓開的手勢。
突發的狀況,永遠都是讓人意料不到的,就像現在,他突然的抓住我的手将我用力扣在這個電話亭的玻璃牆上,動彈不得。
他附在我的耳邊,輕輕的說:“因為你,我心髒跳得好快,怎麽辦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