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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混戰

莺時摸出來的是塊玉佩——準确說是半塊。

“奴婢是在山坡後頭撿到的, 落在水池邊。”莺時道。

夏雲姒将它接過, 玉佩水頭一般, 半圓邊緣處斷痕明顯,花紋雕琢精細, 外圈是宮中常見的祥雲紋樣, 正當中是個福字, 也不稀奇。

在下方很靠近斷痕的地方挂着穗子,棕色的,上面有枚小小的平安結。

夏雲姒翻來覆去地看了看,想尋出刻有名字的地方, 卻無果。

僅憑着這些想出個究竟就有些難了, 更何況她當下還驚魂未定着,腦子很有些懵。

她回到玉竹軒時, 被急傳而至的太醫已在殿中候着了。她腹中着實有些不适, 所幸太醫搭過脈後說并無大礙,她便喝了宮人端來的安胎藥, 靠在羅漢床的軟枕上歇息。

她原想睡一會兒,卻睡不着, 閉上眼睛就是乳母那雙直勾勾的眼睛。

不多時聽到珠簾碰撞, 夏雲姒擡了下眼皮, 繼而便要起身:“皇上……”

“好好歇着。”他沉着臉, 進殿坐到羅漢床邊, 看着她嘆氣, “怎麽這樣冒失, 你也還有着身孕,吓壞了怎麽辦?”

夏雲姒靜靜垂眸。

因為直覺告訴她,假若這件事并非意外,那這個能對孩子下手的人恐怕在姐姐的事上也不幹淨。

她太想知道是誰了。

面上只輕輕一喟:“臣妾從未見過這樣的血腥,更想不到會在行宮之中見到。聽聞有人摔了,也想象不出是怎樣的情景。”

這也不全是騙他。深宮內苑之中,一切都華麗美好——起碼在表面上華麗美好,今日那一幕與平日的一切都格格不入。

賀玄時鎖眉:“你身邊的宮人也不知勸着你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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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怪他們。”夏雲姒忙道,唯恐他問當時宮人都去了哪裏,及時轉了話題,“五皇子怎麽樣了?”

他陷入沉默,她的心跳在沉默中又快起來。

她目不轉睛地看着他的面色,嗓中發啞:“難不成……”

他握過她的手,聲音十分無力:“這是宮中頭一個夭折的孩子。”

語畢,便覺她的手猛然一顫。

他望向她,她竭力克制着情緒,薄唇卻還是輕顫不止。

她心疼孩子,但也不止是心疼孩子。

這樣的事,惡毒得令人觸目驚心。對方又在暗處,讓她無可遏制地在想若有一天那只黑手伸到她背後該怎麽辦。

“皇上……”她反握着他的手,都能感覺到自己的手冰冷之至,“皇上會查吧……”

他沉沉點頭:“自然會查。”說罷又坐近了些,将她攬住,“你不要多想這件事了。朕不想再失去一個孩子,更不想你出什麽事。”

她一語不發,只順勢倚進他懷中。此前她無數次這樣做,都不過是假作乖順的算計,眼下這懷抱倒真令她安心了些。

她長長地緩了好幾息,終于平複了那份心悸。小聲與他說:“臣妾想睡一會兒。”

“好。”他輕應了聲,便将她從羅漢床上扶了起來,送去床上歇着。安胎藥中原也有些安寝之物,她又好生勞心傷神了一番,很快就沉沉睡去。

在她睡時,他一直沒走。過了約莫一個時辰,她醒過來,便看見他盤坐在羅漢床上批折子。

他也看向她,笑了笑:“吃些東西?”

夏雲姒颔了颔首,他就叫宮人去備了膳端了宵夜來。事發那會兒原已臨近晚膳,她回來時自沒心情用,便一直到現在都沒用膳,加上宵夜又是令人胃口舒服的雞湯馄饨,她吃着合口,身上也舒服了些。

她就又有了平日的意趣,饒有興味地舀起一個,送到他口邊。

他正思量折子上的事,冷不丁地被擋了視線,不由蹙眉,轉而發覺是她喂他吃東西,複又一哂,張口将那馄饨吃了。

接着他說:“朕吩咐了太醫,一會兒再過來給你請一次脈。”

她道:“臣妾沒事了。”

“沒事也再請一次。”他說着,餘光睃見她的情緒,擡眸看她,她果然正撇嘴翻眼。

皇帝眉宇輕挑:“怎麽了?”

“當真不用太醫來了。”她搖着頭埋怨,“皇上在這裏盯着,太醫必定又要給臣妾添一碗安胎藥。那可真不是什麽好喝的東西,苦得很。”

“啧……”他皺眉啧聲,“都是要做母親的人了,還嫌藥苦。再說,每次進藥不都有蜜餞送來。”

她便突然轉身湊過來了些,手肘支着榻桌、手托着下巴,眉眼彎彎地嬌笑:“那皇上喂臣妾吃蜜餞。”

他愣了下,繼而失笑出聲:“原是在這等着朕呢?”

她得寸進尺:“皇上喂不喂?不然臣妾可是一口也不喝的!”

“喂喂喂!”他邊笑邊無奈搖頭,筆杆在她額上輕敲,“你若願意,朕日後每天都來喂你。”

她這才露出滿意之色,遂不再擾他,由着他專心批折子。

不多時,樊應德又進了殿來,下意識地掃了眼她的神色,才朝皇帝躬身:“皇上。”

皇帝轉過頭,樊應德禀說:“差去雲水閣的太醫來回了話,說葉姬娘子醒了。”

夏雲姒垂眸,這才知葉姬原已昏過去了一場。

擡起眼簾,她見他神色有些松動。在他開口之前,輕念了一聲“阿彌陀佛”。

他自然而然地看她,她只看向莺時:“你親自挑些好東西給葉姬送去,讓她好生歇着,本宮就先不去看她了。這會兒她大約最是需要自己靜一靜的時候,本宮一去反倒擾她清淨。”

莺時福身應諾,就退了出去。夏雲姒平平靜靜地又看向皇帝,便見他略作思量,繼而輕道:“傳旨,晉葉氏為貴姬,以示安撫。”

方才那幾分松動不複存在,她打消了他要過去看看的心思。

她自然要打消他這個心思。

她對夭折的五皇子有幾分心疼,可沒打算捎帶着心疼葉氏。

就葉氏那個性子,還是好生壓着的好。

又過了大約半個時辰,賀玄時便道要睡了——其實不過是為催着她睡而已,他案頭分明還有幾本折子沒看完。按他平日的習慣,應是要看完才會就寝。

夏雲姒便笑吟吟道:“臣妾自會乖乖睡覺,皇上安心料理好正事便是。”

可他搖頭:“朕陪着你。”

于是就喚來宮人服侍盥洗更衣。她回宮後已簡單盥洗過一番了,就快一些,早早躺上了床。

過了會兒他才也坐到床邊,揮退了宮人,擡手自顧自地解系帶。

夏雲姒起來幫着他解,外衫褪去,她的目光不由在他肩頭停了停。

在他右肩的中衣上,依稀可見三兩個血點兒痕跡。

想是她今日咬的。

夏日裏衣衫單薄,她那會兒又多有些失控。衣裳沒破,皮膚倒讓牙給硌得破了。

他察覺到她滞住,側首看了她一眼,又順着她的目光也看了眼肩,接着驀然笑出:“竟還破了,小狐貍咬人挺疼。”

夏雲姒垂首抿唇:“是臣妾的不是。”

他渾不在意地躺下:“沒事,不怪你,睡吧。”說着就自顧自地先阖了眼。

她想一想,欲下床:“臣妾去取件幹淨的中衣來。”

卻被他伸腿擋回:“明日再說,不急。”

這晚便就這樣睡了,翌日他起身去上朝時夏雲姒沒能察覺,醒來時已日上三竿。

她揚音喚人,莺時如舊帶着宮女們魚貫而入,服侍她盥洗。到了梳妝時,莺時又讓旁人都退了下去,壓音同她禀話:“小祿子去打聽了,說葉貴姬頗受打擊,昨晚一直在哭,哭了一整夜。”

“難免的。”夏雲姒輕嘆,又問,“事情查明白了麽?”

“宮正司連夜查來着。”莺時道,“但好像也沒發現什麽,只看到山頂石階邊的青苔上有腳印,與乳母的鞋底對得上……或許只是意外吧。”

或許只是意外吧。

夏雲姒好笑地睃了她一眼,她垂眸:“奴婢知道,那玉佩……來得蹊跷。娘娘可要呈給皇上麽?”

夏雲姒忖度片刻,籲氣輕道:“容我想想。”

要呈給他麽?

她矛盾了兩日,最終打消了這個念頭。

因為宮正司将寫明案情的折子呈給了他,當時他正在她這裏,便也瞧了一眼。

宮正司拾到了另外半塊玉佩,雖然沒能與案情有任何聯系,卻也明明白白地寫在了折子中。

可見,宮正司也對此心存疑慮,只是或許是怠惰、或許是摸不清他是想一查到底還是想大事化小,沒有直接主動地查下去,而是這樣呈了過來探他的态度。

而他只需要一句話,就可以讓宮正司繼續追查。

可他合上了折子,只喚了樊應德進來,又追加了些五皇子的安葬事宜。

他接受了宮正司在折子中所寫的“乳母失足”的結果。

是思慮得不夠深?不會的,他能将國事料理好,哪裏會被輕易蒙蔽。這樣結了案子,不過是因他根本就對此事不夠上心而已。

他一目十行之下,甚至可能根本沒注意到關于玉佩的那句話。

既然如此,那再添上半塊玉佩又有什麽用呢?

夏雲姒沉默以對,倒是在他走後,又将玉佩拿出來端詳了一番。

這幾日冷靜下來,她通過這玉佩想到了些端倪。

玉佩上的紋樣與刻字都很常見,但玉佩偏大、穗子也偏粗,且是褐色,不是宮中女子愛戴的細巧樣式。

說明這佩的主人多半是個男人。

可那日行宮之中并無外男觐見,除卻皇帝以外再無其他男子,那這人就只能是個宦官。

玉佩的質地也同樣印證了這一點——這佩不夠溫潤,料子算不得多麽貴重,雕琢也相對簡單,宗親貴族或達官顯貴絕不會戴。放在宮人裏,倒也還算個好東西,應是得臉的宮人才會用的。

方才宮正司呈來的案卷,卻又讓她察覺了更多事情。

宮正司的案卷裏寫得清清楚楚,那另外的半塊玉佩是在離石階不遠的草叢中拾得的。

而莺時說得也清清楚楚,這半塊玉佩實在山坡後的山腳下拾得的。

兩處地方少說相距幾丈之遠,更隔着一座不高不低的山坡。縱使玉佩碎裂後迸開,也不可能迸得這麽遠。行宮之中又無山野怪獸,覺得是被什麽東西叼遠了一塊,亦不可能。

這蹊跷之處令夏雲姒百思不得其解,直至有一日與含玉執子對弈,才忽而神思一動。

那天寧沅功課少,早早地歇了,就過來同她待着。

她們下棋,他在旁邊瞧着無聊,自己又也學過些棋,便忍不住指手畫腳。

夏雲姒拿“觀棋不語真君子”教育了他幾次,他也還是按捺不住。含玉說笑道:“這棋若是能三個人下就好了,給咱們皇長子添一份棋,讓他直接到棋盤上來攪局,三人混戰,必定熱鬧。”

夏雲姒聽着也笑,笑着笑着,神情忽而凝滞。

——那天晚上,會不會不止兩方人在?

敵在暗、她在明,五皇子與乳母姑且可以只被當做靶子。

可除此之外,會不會還有另一方人在暗中瞧着,先她一步趕到了那裏,又在适時的時候讓莺時撿到了那半塊玉佩?

這推測使人頭皮發麻,卻越深想越覺得不無可能。

只是如是這樣,那人引着她發現這些,是圖什麽呢?

有可能是心存幾許正氣,發覺她有意暗查,便索性引着她發現這些,給五皇子一個交代;又或者,只是想坐山觀虎鬥,樂得看她與背後的惡人掐成一團。

可惜她到現在都還沒弄明白究竟是誰。

“娘娘?”含玉喚了她兩聲,“娘娘。”

夏雲姒猛地回神:“該我了?”

含玉黛眉微鎖:“怎的突然出神,可是身子不适?”

她搖頭:“沒有,只是想到了些事情。”

說罷她沒多作解釋,含玉識趣,亦不追問。

這等推測惹得夏雲姒愈發好奇地想弄明白此事究竟有多少牽扯,可說到底,手裏也不過只有那半塊玉佩而已,無法讓她覓知任何一方的底細。

這件事終是如同先前的許多宮闱迷案一般,很快便被抛諸腦後了。

葉貴姬慢慢也從喪子之痛裏走了出來,只是整個人沉寂了很多,不再像從前一樣嚣張跋扈,人前人後話都不多。

而太後驚聞噩耗,倒為此大病了一場。孫兒那般慘死,對老人而言打擊頗大。

八月末聖駕返京之時,夏雲姒的身孕已有七個多月,一路颠簸下來雖因宮人們的小心侍奉沒有多麽難受,卻也疲乏得厲害。

賀玄時便帶着她直接回了紫宸殿,按着她躺下,又喊了太醫直接來為她請脈。

夏雲姒累得閉上眼睛就能睡着,半夢半醒之間,卻聽有人腳步匆匆地入了殿,聲音裏帶着喜氣:“皇上!”

賀玄時一語喝過去:“喊什麽,不見貴儀睡了?”

接着問得叩首之聲,那宦官的聲音轉而壓低三分,吸氣卻仍未減:“皇上,柔姬娘子方才傳太醫請了平安脈,太醫說……娘子有喜了,已有兩個月。”

夏雲姒驀然睜眼,驚喜望去:“當真麽?”

那宦官再叩首:“是,下奴不敢拿這種事說笑。”

這可太好了。

她與周妙自進宮便交好,如今也一道走了三年。周妙初進宮時風光過一陣,後來愈發有失寵之勢,這樣的情形下能有個孩子,格外是個指望。

夏雲姒抿笑,看向皇帝:“臣妾得給周妹妹道喜去。”

他鎖眉瞪他:“道什麽喜,明日再去。”說罷就吩咐樊應德,“去傳旨,晉柔姬為貴姬,就做……宜蘭宮的主位,過兩個月胎像穩了再遷宮,這些日子還是勞莊妃多照應着。。也回太後一聲,讓太後高興高興。”

樊應德亦是滿面笑容,躬身應諾。那宦官則磕了個頭,代周妙謝了聖恩。

是以翌日上午,慶玉宮中便格外熱鬧起來,來道喜的嫔妃絡繹不絕,素日與周妙交好的宮嫔更不免要到房中小坐一會兒。

夏雲姒進屋時,屋中的椅子都不夠坐了。

她便坐去了床邊,周妙前兩天經了旅途勞頓,今日被太醫勒令卧床養身。但見夏雲姒坐過來了,還是不甘心地使勁伸手,碰了碰她的肚子。

夏雲姒好笑:“你幹什麽?”

周妙道:“先代我這孩子跟他的兄姐打個招呼,結個善緣兒。”

夏雲姒嗤道:“那我該把寧沅帶來,寧沅可盼着弟弟妹妹們呢。”

旁邊不免有嫔妃奉承:“兩位娘娘從前同住慶玉宮,姊妹情深不曾生隙。如今又都有孕、皆成了主位,可見這慶玉宮風水好,臣妾都想搬過來住一住呢。”

夏雲姒看過去,笑容端莊溫和:“哪裏是慶玉宮風水好呢?宮裏這兩年喜事不少,姐妹們盡心侍奉皇上,孩子遲早都會有的。”

這自都是場面話,越是高位嫔妃說得越多。只是這樣的場面話聽來也讓人高興,在座的幾個低位嫔妃便都離席笑應了,遂又坐回去,與周妙笑談。

她們在臨近晌午時離了慶玉宮,為讓周妙妥善安胎的莊妃一整個上午都在交待宮人做各樣安排,倒是這時才得空來看周妙。

夏雲姒離席見禮,莊妃擺手笑說:“都沒外人了,還多什麽禮。快一道坐着,這一上午将本宮累得夠嗆。”

夏雲姒落座回去,周妙颔一颔首:“辛苦娘娘為臣妾操勞了。”

“不礙事。”莊妃搖頭,夏雲姒卻注意到她與周妙交換了一番神色,周妙滞了滞,二人又互看了一會兒。

都是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夏雲姒不禁奇怪:“怎麽了?”

莊妃黛眉微鎖,忖度了須臾,到底是說了:“有點事,我們兩個昨天議了半晌也拿不定主意,想着你在皇上面前得寵,便想問一問你。”

夏雲姒:“娘娘說便是了。”

莊妃遞了個眼色,身邊的宮女向外退去,她又道:“你可還方便求家裏辦事麽?”

“家裏?”夏雲姒淺怔,越聽越不明就裏。不多時,卻見方才退出去那宮女折了回來,手裏捧着一樽酒壺。

莊妃指了一指:“這酒,是葉貴姬昨日送來的,與之一同送來的還有不少珍奇珠寶,只這一樣是入口的東西。”

周妙接口道:“可她送的東西,我哪裏敢喝?專門請了太醫來驗,生怕她害我。”

夏雲姒颔首:“可是有問題麽?”

周妙卻搖頭:“太醫沒驗出什麽。不過太醫也說了,這酒太烈,有些東西怕是難以驗出,他也不敢打包票。”

夏雲姒便又說:“那不喝就是了。”

“原也是不喝就是了。”莊妃輕喟,“可柔貴姬越想葉貴姬當時的話越覺得奇怪。”

夏雲姒:“怎麽說的?”

莊妃:“葉貴姬說,她知道有孕不宜喝烈酒。只是這酒乃是她家中秘方,最為珍貴,她必要獻來才能一表祝賀之心。”

周妙又接口:“我便與她客氣說,那等我生下孩子必要嘗嘗。她卻說皇上喜歡這酒,得空時讓皇上小酌兩杯也是好的。”

她快言快語地說完,莊妃睇着夏雲姒,挑了眉頭:“你聽聽,奇不奇怪?”

是奇怪。

葉貴姬痛失一子,轉了性子倒沒什麽。但若真誠心獻酒,那只管獻酒就是了。若沒問題,周妙來日喝了又喜歡,自會記她的好。

她何必偏要提皇上喜歡這酒?

不止是酒,不論送什麽禮也沒有這樣送的——将禮送給一個人,硬要提一句另一個人喜歡,這算什麽做法?

夏雲姒摸索着這個心跡:“她莫不是不安于失寵,想求你在皇上提一提她的好處?”

說完自己就否了這個想法:“你與她又算不得交好,求不到你這裏來。”

“可不就是?”周妙輕輕啧聲,睇着那壺酒,秀眉緊緊擰起,“反正我一瞧這酒心裏就瘆得慌,不知她打得什麽算盤更瘆得厲害了些!”

“所以本宮就想着,若你方便與家裏開口,能不能……求一求家裏,看是否能尋到門路,瞧瞧這酒到底有什麽妙處?”莊妃開口開得很有些為難。

她是佳惠皇後的陪嫁,早年在府中,深知夏雲姒與家中情分有幾分。

只是這酒宮中太醫既驗不出來,便只好求一求外人了。論起外人,比夏家更有門道找到能人的,沒有幾位。

夏雲姒凝神思索了半晌,遲疑着點了頭:“我試試看。”

思齊宮舒景殿。

宮人盡被屏退,殿中空蕩蕩,瞧着有些寂寥,合着窗外蹭着牆的瑟瑟秋風聲,又有些肅殺。

葉淩霜盤坐在床上,銀針一下下刺入手中人偶的腹部,眼中滿是血絲,血絲交織出憤然的恨意。

橙花說得對,橙花說得對。

柔貴姬有孕兩個月,便是六月的這個時候有的。

那就是柔貴姬剛有了孕,她的孩子就意外夭折了。

柔貴姬的孩子克死了她的孩子,克死了她一家的指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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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後來,她遇見了他。
    靳月不願意嫁入傅家的,可父親下獄,她一個弱女子又能如何?
    只是嫁過去之後,傳說中的病秧子,好似病得沒那麽嚴重。
    尤其是折磨人的手段,怎麽就……這麽狠?
    某日,靳月大徹大悟,夫君是只披着羊皮的大尾巴狼!
    ————————————————————————
    我心三分:日、月與你。日月贈你,卿盡(靳)天下!——傅九卿。
    ★鑽石每200加一更!
    ★鹹吃蘿蔔淡操心,架得很空莫考據。
    ★男主是大尾巴狼,女主原是母老虎!
    更新準時準點,麽麽噠!!

    古代言情 已完結 290.7萬字
  14.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養狐成妃:邪魅冷王甜甜寵

    傳聞,軒阆帝國四王爺,俊美無雙,功績赫赫,得恩聖寵,當朝無兩。傳聞,四王爺手段兇殘,殺人只在眨眼間,令人聞之喪膽!傳聞,四王爺冷酷無情,從不将任何人放在眼裏,然而,事實卻是——
    “不好了四爺,火狐跟十九爺打架,将藏書閣給毀了!”
    “無妨,收拾收拾就好!”
    “不好了四爺,火狐偷吃了皇上賜的千年七色果了!”
    “無妨,它喜歡吃就好!”
    四王府人盡皆知,火狐乃是他們四爺心頭寶,然而,當火狐化身成人……
    天哪!看着眼前這一雙芊芊玉手,蘇酒酒徹底雷得外焦裏嫩的。她不是穿越成狐了嗎!?怎麽如今化身成人了!?那麽,她現在到底是人,還是妖!?仰或是……人妖!?

    古代言情 已完結 405.7萬字
  15. 重生燃情年代

    重生燃情年代

    再次睜開眼睛,梁一飛回到了似曾相識的90年代。然後,一飛沖天!新書已發,書名《逆流驚濤》‘網上每年各種挂法穿越的小夥伴,手拉手可以組成一個中等規模的城市;而他們創立的偉大事業,加起來可以買下整個銀河系!其實吧,才穿越那幾天,陸岳濤滿心憤懑,恨不得和這個世界同歸于盡。很快的,他釋然了。算了吧,又不是不能過。雖然大學落榜在複讀,爹媽鬧離婚,家裏還欠了一屁股債……’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0.9萬字
  16.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替嫁王妃天天想和離

    蘇邀一遭穿越,成了替嫁小可憐,無才無德,奇醜無比!
    夫君還是個廢了雙腿的病嬌王爺!
    廢柴小姐嫁給了殘疾王爺,天下再也找不出比他們更配的了。
    婚後,蘇邀與趙霁約法三章:“我治好你的病,你與我和離!”誰知治好這戲精王爺後,蘇邀卻被一把抱起,丢到軟塌之上。
    某個扮豬吃老虎的王爺眼神纏綿:“這兩年委屈夫人了,有些事也該辦了...”蘇邀瞪眼,怒吼:“辦你二大爺!
    和離!”趙霁一臉受傷:“如今夫人把為夫該看的都看了,該碰都也都碰了,難道要不負責任、始亂終棄嗎?”蘇邀:“......”原來這兩年她被這戲精給騙婚了?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81.5萬字
  17. 盛寵之嫡妻歸來

    盛寵之嫡妻歸來

    青磚綠瓦,陌上花開香染衣;朱門紫殿,素手摘星霓作裳。

    古代言情 已完結 867.2萬字
  18. 掌家福運小嬌娘

    掌家福運小嬌娘

    現代醫生蔣勝男死後穿越到異域時空,立志不婚的她睜眼便是人婦,入贅夫君又瞎又瘸,在她的努力下,改善了生存環境,也融入了這個家,并且收獲了愛情
    天有不測風雲,當日子越來越紅火時,災禍悄悄降臨,她又帶領全村走上了逃難之路,為了救治百姓,重新撿起前世的專業,成為一方名醫,幫助百姓度過災情
    就在重振家業之時,仇家又來了,為了自保,只好拿起武器,加入戰鬥,經過艱苦卓絕的鬥争,最後取得了勝利

    古代言情 已完結 133.5萬字
  19. 戮凰劫之嫡女狂後

    戮凰劫之嫡女狂後

    殺手藍墨靈穿越在了倒黴女身上。 替她出嫁也就算了,卻沒有想到竟然被退婚? 哎喲我去,我這暴脾氣! 做人太厚道是不是不行! 那我就不厚道給你們看!

    古代言情 已完結 501.8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