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親生
病房。
“季曼，醫生說你血糖低壓力大導致的眩暈，你一定得注意自己的身體啊。”司夜寒擰着眉，看着躺在病床上一臉蒼白的季曼道。
季曼雙唇幹裂得滲出了血，整個人憔悴不堪，她搖搖頭，輕聲道，“我沒事……我只是在擔心，兒子怎麽辦……”
話音未落，眼淚又滾了下來。
好端端的，夜寒的公司還沒起色，兒子又病了，這讓她怎麽辦啊！
司夜寒握住她的手，“這不是還有我呢！別擔心，現在白血病治愈的幾率很大。”
白血病？
站在門口的季默琛，正要推開門的手，又收了回來。
那眸中，是難以掩飾的震驚和錯愕。
他是聽過季曼為司夜寒生了一個兒子，好像已經四歲多了。
那個孩子，得了白血病？
季默琛腹诽間，季曼推開門走了出來，看到門口站的是他，愣了一下，轉身就朝兒子的病房走去。
“季曼！”季默琛厲聲喊住了她，上前道，“孩子在哪？帶我去看看我的大外甥。”
霍小霏被季曼一巴掌打得流産，他本來是興師問罪的，但看到面無血色的季曼，話到嘴邊竟換了話題。
他不想去關心她的事，但莫名地，竟有些擔心那個或許應該把自己喚一聲“舅舅”的孩子。
聽到他的聲音，季曼的雙眸瞬間紅透，卻是生生地忍住了奪眶的眼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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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你沒關系！”季曼不去看他，扔下一句話，大步向前跑去。
“不識好歹！”季默琛氣得攥了攥拳頭，憤然離開。
季曼來到兒子的病房時，孩子還在睡覺。
手輕輕地撫在兒子的臉頰，想起方才季默琛的問話，她的心仿佛被一只大手攫住了一般，疼得窒息。
突然，一道聲音從身後響起，“小南的親生父親，是季默琛吧？”
季曼面色一白，慌忙轉身看去。
站在身後的司夜寒對她勉強地勾了勾唇，在她旁邊坐下來，看着睡着的小南，嘆口氣，“我知道，你為什麽不讓兒子去見他了，因為兒子和他長得太像了！”
所有見過小南的人，都說兒子長得和他不像，像季曼。
但如今見到季默琛之後，司夜寒就忽然明白了一切。
這倆人長得太像了！盡管孩子還未完全長開，咱這深邃的五官，尤其是這雙黝黑的眸子，簡直和季默琛一模一樣！
即便是外甥長得像舅舅屬正常的遺傳現象，但……季默琛并不是小南的親舅舅……只有一種可能，季默琛是小南的親生父親。
季曼默了片刻後，咬唇道，“夜寒，對不起……當年我發現有了默琛的孩子，舍不得打掉，但如果被扒出來孩子是他的，亂倫的高帽子一定會戴到我們兄妹倆頭上……我無所謂，我怕影響了默琛的前途。”
司夜寒握住她顫抖的手，安撫地笑了笑，柔聲道，“沒事！你不用跟我說抱歉，我說過，既然我們選擇用這種方式在一起，我就不會問你的過去。”
季曼感激地點頭，“謝謝你，夜寒。”
司夜寒溫柔地勾了勾唇，握住她的手站了起來，“走！我們去做配型！醫生說了，兒子的白血病是慢性的，一邊化療一邊等配型，移植了骨髓，就能治愈。”
病房外走廊上。
看着司夜寒攬住季曼的肩膀，兩個人親昵地離開，剛找過來的季默琛攥緊了拳頭。
那落在那倆人身後的目光，陰鸷冷厲，恨不得将他們淩遲掉！
“嘭！”
一記重拳，砸在了牆上，拳頭拿下來時，那雪白的牆面上，赫然留下一灘血跡。
他真是賤！
已經回到了霍小霏的病房，居然還是想去看一眼那個生病的外甥！
沒想到，剛過來，就看到他們倆卿卿我我地從眼前走過去。
他們的兒子，關他什麽事？
就算這個醫院是他的，就算這個城市都是他說了算，又能怎樣？
那又不是他的孩子！
越想越怒，季默琛咬着牙忿忿離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