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4章 女裝大佬 (1)
吉爾伽美什:“我為什麽會喜歡她啊!”
“這是你自己對我說的啊。”恩奇都笑着回複到。
吉爾伽美什:我不是我沒有!
大概就是不想讓吉爾伽美什好好說話吧,在他又一次想要開口時, 原本死活都不到的英靈們一個接一個的來到了這個花園。原本挺大的花園此刻卻因為氣質迥異的英靈們, 顯得極其狹小。
archer—英雄王吉爾伽美什
saber—騎士王阿爾托莉雅
lancer—迪盧木多、恩奇都
rider—征服王伊斯坦達爾
berserker—蛇女清姬
sa/ver—藤丸立香(男)
正常而言, 原本應該只有七個servant(從者)的聖杯戰争,此刻在這裏, 就已經聚集了七個從者。雖然其中有一個是重複的職介,一個是多出來的、衛宮切嗣聽都沒聽過的sa/ver。
一直躲在背後偷偷關注這邊的衛宮切嗣表示,這個聖杯戰争怎麽打?
他家的saber特別不聽話……性格又過于正直, 沒準打別人前會先把自己這個、讓她看不順眼的禦主揍一頓。再看看死活黏在sa/ver身邊的看起來一點也不berserker的berserker……
不提這個, 就說從者們之間又互相認識知道名字, 從那位lancer和他家saber之間的相處模式來看,他或許等六十年後在參加聖杯戰争贏面才會上升吧?
“大家——”職介為sa/ver的少年拍了拍手, 隔着手套的拍手帶着沉悶的聲音, 但是依舊将一個個都非常自我的英靈們的注意力引到他身上。sa/ver有着一頭微卷的黑色短發, 現在正在微風下輕輕擺動着, 那雙宛如天空般包容的湛藍瞳孔,仿佛可以映出一切真實。他帶着認真的表情說道, “我在路上遇到了天草桑, 據他說這個世界已經變成了‘特異點’, 這一點我和你們最開始就已經知道了。但是——變成特異點的原因卻與我無關。”
“什麽意思。”大概是來了興趣, 吉爾伽美什翹着二郎腿問到。
“我本來是打算幫助另一個我的, ”因為吉爾伽美什的語氣太過于自然,又或者說是因為sa/ver習慣了吉爾伽美什的作态。早已經和英雄王成為了半個友人的他完全忘記了恩奇都最先說過的、吉爾他沒有那段記憶的前提,他解釋到, “但是,我和天草讨論了一下,另一個我顯然是平行世界的我。這句話的意思是,她同樣要經歷我所經歷過的一切。”
“不過,這一次的特異點并非我的關系,可她依舊被卷入了這裏。代表着,她所要經歷地大概會和我不同。”sa/ver停頓了下,繼續道,“所以如果我幫她度過了這一次,那麽未來再一次遇到類似于我的經歷,對她毫無好處。就像是瑪修,她應該要在這個特異點學會寶具釋放。”
話說到這裏,在場的所有人都明白了,sa/ver的打算。他打算把這一次聖杯戰争,變成鍛煉平行世界的他,也就是藤丸立香(女)的一次經歷。
阿爾托莉雅和迪盧木多本就是最護着sa/ver的那部分,自然不會反對。而清姬,卻因為立香是女孩子的關系,哪怕知道那女孩子是平行世界的sa/ver,還是避免不了在意(吃醋?)。
可她不會拒絕從不對她撒謊的sa/ver,猶豫片刻還是點了點頭。征服王就是來玩、順便來與小不點韋伯見面的,想了想也沒有反駁。反正對他而言依舊只是再來一場熟悉的戰争而已。
于是在場的幾個人,就把目光投放到了吉爾伽美什那邊一直沒有回答的兩個英靈身上。然後sa/ver突然啊了一聲,眨眨眼在恩奇都和吉爾的方位晃着腦袋,他想起來了,吉爾跟他現在不是一隊的啊!
“當然了,英雄王殿下。”sa/ver趕緊對着吉爾的方向行了一個禮補充到,“您的一切自然是排在第一位的。”
——反正我會護着立香醬不死,sa/ver在心裏偷偷加了一句。
“別以為本王不知道你在想什麽,雜修。”吉爾伽美什以一種看待地面的螞蟻還不如的眼神,撇了一下在場的除了他家摯友外的所有人。“不過若是能帶來些許樂趣……哼,那本王倒是姑且可以免你的不敬之罪。 ”
“這不是金閃閃嘛?”
沒等sa/ver意外吉爾伽美什的好說話,姍姍來遲的信長小姐從高處猛得跳下來帶起一陣塵土。要不是在場的所有人都不需要呼吸,此刻的咳嗽聲大概就會像某個劍士一樣咳個不停了。“吾還以為,到底是誰在叽叽歪歪呢。”
吉爾伽美什皺起了眉頭,赤紅如鮮血的豎瞳眯起,只見正中央位置的空檔處現在多了一個嬌小的身影。她有着一頭極其順滑的黑發,同樣赤紅的瞳孔裏含着獨屬于魔王的氣勢,撐着一把打刀的少女臉上,滿是挑釁意味的笑容。
“藤丸那家夥,雜修?”說完這句話後,少女的瞳孔縮小了一瞬,赤紅到發黑的魔力猛得出現圍繞着她的周邊。與此同時,那把打刀還未出鞘,便已開始散發着那股血腥的氣息。“雖然只是之前暫定契約的家夥,但是這家夥勉強也算得上是吾的夥伴。”
“吾允許惡作劇,但不原諒污辱!”
sa/ver一愣,想要阻攔的雙手停止了下來。他原本以為信長小姐只是不爽之前自己沒有答應她的邀請,所以幹脆在現在任性地爆發一下。
對于從來只在高位的信長小姐來說,“雜修”一詞的确有些過分。雖然自己看見了吉爾那個眼神,多少也有點無奈。畢竟成為了英靈後、不,在成為英靈前,吉爾就已經很久很久沒有喊過他雜修了。再加上當時召喚出信長小姐時,吉爾已經收斂了很多。
嘛,反正這裏是日本,信長小姐的主場,他一點也不擔心。sa/ver笑了笑,一點也沒有意識到自己現在的想法到底有多跑偏。“阿爾的master準備了很多食物呢,我想我們還是不要浪費比較好。”
他的确一點也不擔心,反正在這裏的死亡并非真正的死亡。對于他們而言,在這裏就是玩的。如果是最初的他,或許還會非常非常在意,可是同樣成為了英靈的他,了解了太多的信息,心态也開始産生了變化。
更何況,他有辦法讓那兩邊正相看兩厭同樣任性的Archer冷靜下來。
作為拯救了人理的救世主的特權嘛。
“還真是不錯哦,這個點心的味道。”
“嗯,是嗎?”sa/ver下意識應了一聲,結果說完才意識到,不對啊!這個聲音是誰!
結果一轉頭,他就看見了一個留着半長卷發,穿着和服腰間夾着三把刀劍的清秀男人坐在一個椅子上。這個男人還一點也不見外的嘴裏塞了半個草莓蛋糕。
阿爾托莉雅第一個警惕地對着突然出現的男人,若是剛才這個男人發起攻擊,那麽在場沒有一個人察覺到……
“是小信帶我過來的哦,”三郎說到,“只是你們完全沒有注意到這邊啦。”
Assassin—不動行光:明明是我的功勞!!!算了,我還能怎麽辦呢,只能原諒他啊。
“小信,是指信長小姐嗎?”sa/ver溫和地問到。“您就是信長小姐的master、三郎殿下嗎?”
三郎:“master——?哦,就是類似小韋那個對吧。如果是那個的話,小信和我關系很好哦。”
sa/ver:“……”你在說什麽?這是在回答我這個問題嗎。
覺得自己和這位三郎殿下不太好溝通,sa/ver果斷把視線放到了正準備和吉爾伽美什打起來的信長小姐身上。
如果用令咒的話,不管是信長小姐還在吉爾都會生氣,所以是能用道理了嗎。主要是唯一可以影響到吉爾伽美什的恩奇都,不管發生了什麽,只要牽扯到吉爾,他肯定不會幫忙。
那就等他們打完?那樣的話,這個地方大概會毀了吧。sa/ver感嘆。畢竟一個是頂級的英靈,一個是占了地域優勢的信長小姐。所以錯過了最佳勸架時間,現在做什麽都好奇怪啊。
“這是要打起來了嗎。”天草四郎非常禮貌地從大門口的方向走進來,問到。
sa/ver:“看起來是這樣。”
天草四郎:“你還真是成長了,當年如果有夥伴打起來,你明明是最着急的那個。”
sa/ver:“習慣成自然嘛。”
“嗯,我過來是想說,我找到異常了。”天草四郎平淡無波的聲音依舊,但是他接下來說出的話語叫在場的某個人停下了動作。“是戰國時期的明智光秀。”
“什麽?竟然是光秀?!”信長小姐雖然在和吉爾伽美什怼着,但是不代表她不注意這邊發生的事情。于是她果斷忽略了吉爾伽美什,反正英雄王一個星期內外加英靈座上随時有機會,但是見到光秀的可能性倒是小而又小。
“不對。”才剛問出口,信長小姐就意識到了還有一個可能性。看了眼坐在原地沒有說話的三郎,信長小姐認真地開口重新問到,“是哪個光秀。”
“不是你的。”天草果斷回答。
信長小姐一愣,目光瞬間就凝在了三郎的身上。
“是不是一個蒙着白色面巾,跟我體型很像的人?”向來帶着些漫不經心的男人此刻表情相當正經,眼尾微微上挑的眸子裏異常平靜。
天草四郎點了點頭。
“那你有見過他摘下面巾的樣子嗎?”三郎又問。
天草又一次點頭。
三郎:“你看見了什麽。”
天草四郎停頓了下,“我可以說嗎?”
“看你這個反應,那就一定是小光啦。”三郎身邊原來有些壓抑的氣氛瞬間恢複成了平時那般。“如果是現在的話,其實說出來也沒關系了,畢竟織田信長已經死了啊。不過因為答應了小光,所以暫時還是不要說得比較好,要不然總覺得小光的形象在你們面前會變得很奇怪。”
三郎毫不自知地在一衆認識信長小姐的英靈面前說出了那句,織田信長已死的話語。結果出乎了不知情的英靈們的預料,信長小姐非但沒有一點兒被冒犯的不愉快,還順口地對三郎問了句,“不在繼續确認了嗎?汝難道不想知道汝那個光秀現在怎麽樣了嗎?又發生了什麽。”
既然三郎已經确認了對方就是那個“小光”,信長小姐出于對自己的信任,也不打算繼續多評論。
“不用了哦。”三郎回答,“因為如果是小光的話,不管在哪裏都可以過得很好。”
“這前後又有什麽關聯?”信長小姐好奇,“總不能是因為他過得好,所以汝就不打算找他了?”
“因為小光不是普通人啊,既然我們在一個地方,他肯定能非常迅速地找到我的。如果沒有來找我,那他一定是在做什麽重要的事情,這種時候我還是不要去打亂他的步驟比較好。”
三郎話語中透出的全然信任,哪怕在場的其他人都不清楚具體事情,也不免對那個擁有這樣信任他的友人的,名字叫做小光的家夥産生了羨慕這種情感。
但是從天草以及信長小姐話中透露的意思,了解到了部分事實的那幾個,現在就差不多跟信長小姐一樣感到糾結了。
以及,三郎你真的想過,小光可以接觸到聖杯戰争這種過于隐秘的事物嗎?
但事實上,三郎的确猜對了。包括明智光秀現在在做的事情,對于明智光秀來說,的确非常重要。
天草四郎在心中回憶了一下他所看見那些事情,稍微思考了一下,又開口道,“我本來是想去解決caster,你們應該都知道那個家夥會演變成什麽災難?”
在場有記憶的英靈們點了點頭。
“但是我去晚了一步。本該成為令咒持有者的那個人,并沒有召喚出caster。”
所以就沒有召喚出那位藍胡子了。
“這一次的聖杯戰争因為你們的關系,稍稍變得複雜了一些。”因為各種巧合、又或者因為對海魔的存在感到棘手,所以第一時間解決了那個藍胡子,也不是沒可能。
所以天草第一時間真的是把鍋搬到了一衆英靈身上,但是随後仔細查了查,就發現不對了。
因為多了一位禦主,不,不是多了一位。而是本該成為caster禦主,并且召喚出藍胡子的那個少年,失蹤了。
至于如何失蹤,這個失蹤是否是死亡,天草并沒有探索下去。說到底不管是巧合還是有人刻意為之,這些都與天草無關。
“所以caster也換人了。”天草做了一個結論,并且把答案告訴了所有人,“現在的caster,名字也叫作明智光秀。”
信長小姐立刻意識到不對了,“也?”
“是的。是明智光秀召喚出了caster明智光秀。”天草如此說到。
sa/ver聽到這裏,不去理會過大的信息量沒忍住吐槽一句,“立香醬召喚出了我,信長公召喚出了信長桑,現在明智光秀召喚出了明智光秀,這個聖杯戰争還真是……”
“而那位明智光秀、”大概是這一次區分起來有點困難,覺得自己都快被明智光秀這個名字洗腦的天草四郎,果斷加了一句,“也就是您口中的小光,他似乎有什麽願望,然後用了一些方式取得了令咒。”
至于方式是什麽,仁者見仁,天草四郎不打算多說。“所以,這一次我來的目的,就是将那位引起了一些特殊事件的小光以及caster送回去。”
“不過在我解體那個聖杯前,剩下的時間應該足以讓你達成你的目的了吧,sa/ver。”
天草四郎很直接的點出了sa/ver對他提過的事情。反正這一次……基本上都是下來玩的,包括他自己。如果能在玩得過程中幫一下另一個世界的最後的禦主,也挺好的。
三郎沒理會天草後來的話語,反倒是把心思放在了那句小光的願望。然後他對着信長小姐說到,“如果是小光的話,他想的一定比我多。他應該并不會相信聖杯這種,連我都不會相信的傳說可以實現任何願望的東西。因為比起這些虛幻抓不到的,他更相信自己。”或者說三郎。
“所以,如果是小光自己決定召喚了caster,那一定是發生了什麽。”
如果不是,就更有問題了。
“汝在擔心他?”信長小姐有點意外。
“我相信小光,但是多少也有點在意啊。”三郎撓了撓頭發回答,然後又突然想到,“說起來小光召喚出了的小光,是你的還是我這邊的哦?”
“不對,這個不是重點。而是如果按照那位白頭發的先生說的,他是要把小光送回去……所以我要在這段時間內找到小光然後跟他道別嗎。”
“看來要麻煩小信你了呢。”
三郎自說自話地拜托了信長小姐,完全沒想到對方拒絕的可能性,也完全忘記了自己前腳才剛說過的不想打擾小光的那幾句話。而信長小姐也非常給面子的點了點頭,“這種事吾自然會幫忙。”
于是他們兩個毫不在意地丢下了一衆英靈,跟天草要了信息就離開了這個花園。完完全全的,忽視了原來還跟他們怼上的吉爾伽美什。
準确的說,在場的所有人基本上都和吉爾伽美什站在過對立面。
若非恩奇都順着解釋了幾句,并且吉爾伽美什還挺欣賞像信長小姐這種類型的女性,于是本身并不算暴怒。要不然現在這個花園大概早就毀滅了。
而離開了花園,大概是嫌腰間太重,三郎把那三把刀往外一丢。三個握着刀、一個沒有刀(壓切還在信長小姐手裏)的付喪神們就出現在了眼前,三郎表示,“我和小信要去找小光,你們有事情嗎?”
他們能有什麽事?當然沒有啦。看戲看得挺開心的宗三在心裏想着。
看着沒人準備回答,藥研又一次主動挑起了大梁,“我們自然跟随着信長大人。”
“可是你們一起來的話……”
聽懂了三郎未盡的話語,藥研果斷回答,“不動行光是Assassin,他帶着我們就可以了。”
“不是哦,我是想說……”意識到藥研誤會了他的意思,三郎解釋了一句,“小信她待不了多久的,不動的話,不出意外也是六七天就要離開,不過他以後也許還可以出來玩。藥研你看起來倒是沒關系的樣子。但是義元和壓切,他們兩個是跟着小信的吧。我感覺好不容易出來一趟,一直跟在我身邊,會很無聊呢。”
三郎可以說相當體貼了,因為如果把自己代入這個情況裏,三郎覺得自己根本會受不了。所以,好不容易出來一趟,還是出去玩一下比較好吧?比如……摔跤什麽的。
信長小姐本來是想說他們就是刀劍,被供奉了幾百年了都,這種事情應該……思緒停在這裏。信長小姐突然意識到,她的壓切和義元性格這麽有問題,是不是就是因為幾百年太無聊了才會這樣子啊!
仔細想想真的很有可能哦!
于是信長小姐大手一揮,準備讓自家壓切和義元一起出去玩。
剛想開口,又反應過來她手裏不能沒有刀啊。藥研和不動是三郎那邊的,在表示他們不想離開三郎後,三郎也不會勉強,信長小姐也不會多說。而壓切本體在信長小姐手裏,本來就走不了。
到了最後,唯一被丢下的反倒變成了信長小姐不怎麽使用的宗三。
更過分的,在宗三想要表達自己想要看熱鬧(劃掉)自己想要跟随主人的意願時。信長小姐說,“還是壓切用的順手,義元就把握好這段時間吧!”
宗三能怎麽辦?他臉皮還沒有那麽厚,可以毫不在意地繼續去跟下去。所以宗三哼了一聲,轉頭就走。
看見他這個反應,信長小姐和三郎不約而同地感嘆到對方果然是想出去玩的,只是不好意思提。一提到出去玩,看他走得多果斷啊!
宗三:我不是我沒有。
在離開不動行光那個bug後,宗三也沒有打算換掉自己這身對于正常人來說過于顯眼的袈裟。畢竟現在是晚上,大多數普通人并不會出門,更何況宗三有那個自信及實力不會被人察覺到。
理了理被風吹亂的長發,宗三終于有時間開始思考這一次的任務該如何完成。所謂的歷史到底是什麽?這種召喚歷史傳說中的人物出來戰鬥的世界、所謂的可以實現願望的聖杯……
‘查看任務完成情況’
‘任務已完成。系統進入升級模式,升級完成後即可離開本世界。’
嗯?任務完成了?所以命定之子是誰?力量收集了……?歷史保護完了??
還有,升級又是什麽?
宗三的表情難得空白了一瞬。這個世界他可以說什麽都沒有做,整天不是在刀裏面就是跟着信長小姐亂跑。
這都能完成任務?
說起來這兩天系統可以說異常的安靜,他也因為上個世界的關系,沒有第一時間想到系統的存在……
‘升級是怎麽回事?’
‘您沒有查看權限。’
‘……升級要多久。’
‘将在二十四小時後完成。’
一天一夜嗎。宗三此時的表情有點奇怪,如果不是他突然想到了找系統問下進度,他是不是就會在一天後強迫被傳送走哦。
到時候滿臉懵得肯定也還是他。因為一次又一次的不靠譜,宗三的脾氣也是被磨得好了不少,完全沒有想要抱怨的打算。
不過升級這種事情……時政那邊到底是好是壞啊?到底是高層閑得無聊(也就是成功了)于是來升個級,還是已經實在沒辦法了所以完全把希望放在了他們身上才升級……
自己的世界現在到底怎麽樣了?非常之多的茫然加上疑問都處在了宗三的腦子裏面。而就在他思考這些亂七八糟的事情時,一個眼熟的身影從他餘光中中經過,宗三下意識轉過了頭,那個身影便随着路燈完全的暴露在了他的視線下。
宗三一時之間不由愣住了。
魔王……?他不是和信長小姐去找明智光秀了嗎?
那個宗三注意到的男人,黑直的半長發在腦後紮了個小辮子,非常溫順地垂落在肩頭,一副黑框眼鏡遮擋了他半張臉,那身淺棕修身的風衣也将他的身材良好的表現了出來。而那與世界隔絕、異于常人的氣場明白的告訴了宗三對方的特殊與陌生。
似乎是注意到了宗三的視線,那個幾乎與三郎長得一模一樣的男人轉過頭,往着他的方向轉過了頭。宗三立刻後退了一步,躲了起來。能察覺到宗三那非常隐蔽的視線,這個男人可以說相當敏銳了。
“是錯覺嗎……?”長得很像三郎的男人微微皺了眉頭低聲道。不過此刻身為非人的宗三,依舊非常輕易地聽到了對方的聲音。那是與……三郎幾乎一模一樣的聲線,除了聽上去更加穩重外,幾乎沒有任何差別!
可是對方又明顯不是三郎。
如果說三郎是随波而動的水流,不論在哪裏都可以相當自然而随意的融入。那麽這個男人就是完全相反的存在,無法融入,全然抗拒,與世隔絕,卻又好像在尋找着什麽。那種拒絕一切放棄一切,只為了一個目标所摻雜着希望與絕望的矛盾氣質……
宗三思考了一下,反正他24小時之後就得走人,幹脆賭一把吧。
總覺得、是很有趣的事情呢。
在暗處整理了一下自己的外形,宗三輕輕吸了一口氣而後垂落下視線,以往常那般的表情走了出來。“三郎大人,您怎麽、就一個人在此地呢?要知道,這裏的夜晚,可是很危險的。”
而在這個“三郎”眼中,突然出現的昳麗似女子般的男人一身如糜爛花朵的氣質,粉色的袈裟在因為在暗處的關系倒不是非常顯眼。唯一沒被不似常人的異色頭發遮擋的一只眼眸裏全然不像他口中的稱呼那樣,毫無一點兒尊敬,連着慢吞悠長的語氣都宛如是在這嘲諷一般。
如果僅僅只看相貌與氣質的話,那麽宗三在任何一個普通人眼中,就如同怪談裏貌美卻可怕的妖怪一樣。
可是這些在此刻全都不是重點——!外形與三郎幾乎一模一樣的男人突然不受控制地彎下來脊背,重重地咳了起來,根本不給宗三問話,或者自己回複宗三的時間。
三郎……?三郎……!?
這個人口中剛剛喊了誰的名字?是三郎啊!
咳咳……明明已經好轉了的身體此刻卻好像重新被病痛壓垮一般,喉間與胸口發漲火熱地叫人呼吸不上來。但是喜悅的情感讓他連一絲一毫警惕都升不起來了,他只想捏着這個粉發男人的肩膀,詢問到三郎到底如何。
宗三被吓到了,看着對方幾乎下一秒就要喘不過氣嗝屁的樣子,他也只能快不上前輕撫着他的後背,然後低聲詢問道,“您怎麽了?”
“咳咳咳!”男人又重重地咳了幾下,終于開始緩了下去。
若非此刻周邊沒什麽人,要不然宗三怎麽也得背上這個鍋了。
“咳咳……我、我沒事……”男人深呼吸了兩下,原本蒼白的面容現在露出了不正常的紅暈,他被宗三扶着的那只手不知為何有些顫抖。
在宗三剛想開口詢問時,他又開口了。“你剛剛、喚我什麽?”
他要在确認一次,他在心中說到。
“三郎……大人?”宗三臉上的微表情(演技)飚到了極致,只見他先是茫然地空白了一瞬,下一秒立刻染上了細微的懷疑與警惕。手中的動作也悄悄改變,以一種随時可以壓制住對方的姿勢扶着這個男人。
“看來……咳、看來你也發現了?”這個男人卻毫不在意、甚至是滿意地笑了笑,他原本極其矛盾的氣質現在早已消失,有些空洞的雙瞳此刻也重新染上了色彩。“你可以叫我……相田。”
回憶起某個人總說相田是引發本能寺的兇手,害得他總是在尋找着那不存在的“相田先生”,導致他被帶偏了思緒而沒有察覺到那所謂的“相田”也就是所謂的“明智光秀”。那時候自己竟然會中招……也是自己長久以來的失誤啊。
相田、也就是明智光秀,三郎口中的小光,沒忍住搖了搖頭自嘲笑了一下。但是下一刻,即将找到三郎的喜悅足以壓制住這一切,這個粉發男人明顯是三郎那邊的手下,不過還需要更多的試探。他揚起在三郎身上很少能看見的溫和笑容,問到,“我想請問一下,你可以,帶我去找‘三郎’嗎?”
沒有三郎那奇特的腦洞,一時間很難将相田(aida)與明智(akechi)結合到一起的宗三,表情變得非常冷淡,如果不是擔心自己一松手對方就要倒地上,宗三他早就後退兩步表達一下自己的拒絕了。“相田……先生?我為什麽要這麽做呢?”
“我是三郎的……好友。”
宗三冷哼了一下,表示自己并不相信。正準備開口說什麽,就被一個比起明智光秀,語氣更加熟悉的聲線打斷了。
可以說三郎真的是一個“幸運ex”。
他才走了兩步,卻又開始莫名其妙覺得把義元一個人丢下是不是不太好,又在信長小姐說要不然把他喊回來的話語中表示這樣子更不好,萬一義元玩得正開心什麽的。自認為是一個好主君的信長小姐想了想,問三郎什麽打算。三郎回答是他考慮不周,大晚上的,小光身體不好,現在去應該會打擾他,所以先去找義元一起玩,等天亮了再去找小光比較好。
信長小姐:所以汝壓根不是因為覺得丢下義元不好,而是因為擔心“小光”已經睡了去打擾不好哦。莫名有點恨鐵不成鋼。
所以以信長小姐之間的聯系往回走,就很快看見了熟悉的粉色身影。可是比起義元,另外一個身影叫他更加熟悉。
哪怕沒有穿那身寬大的和服,三郎依舊可以一眼認出來。
“小光?”
背對着他們的宗三和明智光秀均是一僵,宗三的位置可以清楚的看見對方的表情,該怎麽評價比較好呢?由驚到喜,含着些苦澀害怕卻又有着驚人的光彩,但是在這些都消失後,對方的表情重新變成了極其溫和而又安靜的笑容。
宗三松開了手,往後退了一段距離,藥研立刻就到達了他的身側,小聲道,“看來這就是明智光秀了,你怎麽遇到的?”
宗三:……我說巧合你信嗎?以及……明智光秀和織田信長長了一張臉……??你是在和我開玩笑嗎??
反正在這一刻,所有的一切都變成了背景,哪怕是氣場超強的信長小姐,哪怕是容貌秀麗的付喪神。
與三郎長着一張臉的男人,慢慢地轉過了身體,溫和笑着點了點頭,喚到,“三郎。”
背對着而沒有第一時間被付喪神以及信長小姐發覺不對勁的相貌,此刻也在路燈下顯露了出來。
除卻三郎本人,所有人都吃驚地睜大了眼睛,信長小姐眨了眨眼睛,在三郎和明智光秀的臉上互相晃了晃,“這就是汝的光秀??”
“是哦,小信。他就是小光。”三郎臉上帶着笑容,像極了孩子間炫耀着自己有了什麽非常棒的新玩具,随後又孩子氣的抱怨道。“有一段時間沒有見面啦?之前我就不應該把你派出去辦事嘛,害得你被冤枉了呢,大家都認為是你背叛了我。”
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待了兩天,粗神經的三郎并沒有意識到什麽不對勁。但是多少其實也有點不習慣,但現在遇到了熟人,當然也就變得非常非常輕松了。
“三郎,你沒事吧……?”其實明智光秀還想問的更多,但是此刻,他又只能說出這句話。因為他從三郎幾乎全然沒有改變過的語氣極其話語中了解到了一件事,三郎他,似乎還沒有經歷過其他事情。
時間轉換器很好用嗎?對于幾百年後的時政裏的付喪神、審神者來說,的确非常方便順手。可是對于戰國時期的明智光秀來說,就如同讓一個從來沒接觸過代碼的普通人去開發一個新軟件,讓一個從來沒有學過外語的人去與外國人交流。
他前前後後到底去了多少地方,穿梭了多少時間,連明智光秀自己都數不清了。原本他僅僅幾十年的性命不該能能堅持這麽久的,可是再很久以前一次穿越中,他到達了屬于自己的神社,得到了一個并不算厲害的神位。于是接下來,他又有了長長久久的時間,繼續完成自己的願望。
明智光秀早已經說不清自己到底為什麽要尋找三郎,只是這已經變成了一個執念,就是那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