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章 (7)
了上将的副官沒幾天的美女又成了上将的未婚妻(龍三有未婚妻的消息已經如風般傳遍了“季風號”的人群)。
事實上,他哪一種也沒猜對。
自從回到了“季風號”上,龍三除了弄架直升機出去轉了一圈外,就沒離開他的巡航艦一步,他既不下命令起航,也不叫“季風號”上的人員準備起航,他就這麽幹耗着。開始他還去通訊室裏了解一下有無外界通訊,後來幹脆躺在他的休息室裏睡大覺。
尤妮也搞不懂一直對她采取主動的龍三怎麽會突然像忘了她的存在一樣,她想發脾氣,又不敢,想和龍三說說話,龍三卻把被子蒙在臉上呼呼大睡。最後她也沒辦法了,只能自己在她的休息室裏生悶氣。
龍三累了,确實是累了,連他自己也弄不明白為什麽這麽累,在他安排好一切以後,他幾乎一直在半睡半醒之間徘徊。
7月7日,上午10時整,龍三依然在他的床上躺着,似睡非睡,似醒非醒,除了在早上尤妮來過一次(叫龍三吃早餐)并被龍三氣走後,并沒有人打擾他。
“我這是怎麽了”龍三的眼睛裏滿是茫然,“我的身體怎麽沒有一點力氣?”龍三想起身,但身體好象并不聽他的指揮。
“看看你現在這樣子,兄弟,真像個可憐蟲啊”一個極為熟悉的聲音在龍三卧室的一角傳來,可龍三一時想不起來到底是誰。
“誰?怎麽進來的?”龍三一張口就怔住,他突然發覺卧室裏傳來的聲音和自己的一模一樣。
“我是誰?這話實在不應該由你問,你起身看看我是誰?”聲音裏飽含嘲笑。
龍三掙紮着起了身,整個動作累得他直喘氣,他終于看清楚了在卧室沙發上端坐着的不速之客,他呆住。
是他自己。
“我又做夢了?”龍三用力晃了晃他的頭,揉了揉自己的眼睛,随手還掐了自己一下。
很疼,不是做夢。
“無法相信,這竟然不是做夢”龍三深深吸了一口氣,以他所接受過的知識來理解,這世上顯然沒有游離在意識形态之外的東西存在。
“我們不是第一次見面了,記得麽?兄弟”對面的龍三嘆了一口氣,他身上披着着黑絲長袍,上面鏽着一條金色的龍,裏面的衣服是緊身的格鬥裝,整個人都仿佛被包裹在一片黑色的神聖光芒中。
Advertisement
按正常的思維來理解,黑色的光芒,這句話顯然是錯誤的,但這個龍三給人的感覺确實是這樣,邪惡,神聖,奇妙的結合在他的身上。同他相比,半坐在床上的龍三的确是個可憐蟲,猥瑣又可憐。
“是我做過的那個實驗,我記起來了”龍三猛然記起,他們确實不是第一次見面了。
“是我們做的那個實驗”另一個龍三冷冷的提醒到。
“你到底是從哪裏來的?解釋一下,可以麽?”龍三艱難的問了句,眼前的龍三給人的壓迫感實在太大,大到令人無法與其同處與一個地位說話。
“我從你這裏來,這裏”黑色長袍的龍三用手指點了點自己的腦袋,嘴角還殘留有一絲冷酷的笑意。
龍三又呆住,他無法理解,也無法接受這個違背了世界上最根本的科學原理的說法。
“我第一次成型是在沃林聯邦的一家醫院,我現在還記的那家醫院的病房裏的氣味,真叫人留戀。”
穿着黑色長袍的龍三捋了捋滿頭的銀發,動作叫床上的龍三目瞪口呆。
“是仇恨使我來到了這個世上,是仇恨使我誕生在你的腦海裏,是仇恨”那個龍三顯得很激動,他站了起來,走了兩步。
“但我還無法控制你的身體,雖然我很有力量,但對此卻毫無辦法,我只有等待。那次實驗,使我從誕生我的仇恨中升華出來,也使我成功的掌握了控制你身體的辦法,雖然你的自我依然存在,但我卻占據了你身體的主導地位。”邪惡的龍三顯得很激動。
“雖然我不太喜歡這樣,但我可以忍受你那點人格的存在,你是龍劍,我是龍三。懦弱的龍劍和強大的龍三并存在一個軀體裏,這是不是很可笑”邪惡的龍三逼近床上的龍三,他殘忍的笑容依然極具男人的魅力。
“你,你”床上的龍劍掙紮着,喘息着,但是卻毫無辦法。
“你”龍三伸出一支手指,直指床上龍劍的鼻子,“你不相信是麽?”他閃電般的出手,從床上龍劍的頭上揪下了一绺頭發,動作之快令龍劍忘了喊痛。
“你看看,看到了麽?是黑色的,黑色的。再看看我的頭發顏色,明白了麽?”龍三再用手指了指自己的頭發。
“沒有我,你一事無成,你是個懦弱的可憐蟲。沒有我,你根本無法完成一切你進行過的訓練以及一切你參加過的戰鬥。沒有我,癌細胞早就要了你的命。沒有我,你怎麽走到現在這一步?”龍三顯得異常激怒。
“可你卻不知道感恩”龍三暴喝一聲,“你讓我感到恥辱,你”龍三的身體在顫抖,身上所散發出的氣勢叫床上的龍劍感到仿佛世界末日來臨。
“你不但在自己的名字上塗抹着恥辱兩個字,還把它帶給我,你的兄弟”龍三的聲音仿佛來自地獄。
“為什麽這麽說”床上的龍三屈服了,在對面龍三那無比強大的氣勢下屈服了。
“那個叫尤妮的女人,你不應該和她結合的,她不配,我也不需要,我要做神,不是做凡人,決不”龍三嘶歇底裏的大叫,雙手憤怒的揮舞着。
“我愛她,她也很可愛,不是麽?”床上的龍劍這時反而覺得恐懼消失了,他發現當對面的龍三感情失去控制時,他自己的力量卻在奇妙的增加着。
“愛?你懂什麽是愛?動物的?還是所謂人說的“理智的”?從神的角度來看你的愛,實在愚昧可笑。”龍三顯然覺察出了自身力量正在流失,他冷靜下來。
“你同情她,可憐她,你何時真正愛過她?她何時說過愛你?她有真正愛你麽?她是很可憐,但你令她今後更可憐,你毀了她的一生。如果沒有愛,她或許可以在這個世界上生存下去,但是你卻令她慢慢愛上你,你一錯再錯。你那幼稚的愛意,令我無法控制你的身體,你在毀滅自己。”龍三的聲調依然冷酷,但卻多了一抹哀傷。
“沒有我,你活不過三天,和我在一起,你将親眼目睹神所造就的新世界,親眼目睹神輝煌的一生”龍三的聲調這次換為了懇切。
“我不明白你說的”床上的龍劍放松了自己的身體,他內心的最後一絲恐懼消失了,他覺得自己的力量已經達到了床邊龍三的力量持平的程度。
“你應該明白,我們是應該好好的談一談了,兄弟,你不能再錯下去了”
“我們在那次實驗裏第一次見面,兄弟,我引導你,或者說引導自己,放下仇恨。因為如果內心裏有仇恨的話,是無法成為神的”龍三潇灑的一擺自己披着的長袍,坐回沙發上。
“我們确實放下了,兄弟”床上的龍劍已經能處在同等地位與龍三談話了。
“可是,只放下仇恨是無法成為神的,因為你的內心裏,還有愛存在”龍三的語調低沉。
“我不否認,我們在這個世界上存在了這麽久,對異性是有渴求的,尤妮是你遇上的第一個令你動心的女人。她如果是一個內心世界複雜的女人,見得太多,做的太多,你或許不會愛上她。但她偏偏是一個自小到大都生活在單調世界的女人,幼稚,單純,這才是她吸引你的原因。她的身世的确可憐,但你不應該愛上她,你幫不了她。你要真正想幫她,就把眼前這個肮髒的世界解決掉。”龍三仰在沙發上看着天花板,床上的龍劍也是如此。
“你知道要成為神,得有多少艱難的道路要走?得面對多少敵人?你,或者說我們,拖着她,能走多遠?你想過沒有?”龍三反問龍劍。
龍劍依舊望着天花板,仿佛那上面寫着答案。他也不知道。
“你學過很多東西,你應該知道這個世界是什麽樣子。或許這個世界上,能真正理解我的,只有你一個人了,兄弟。神是孤獨的。”龍三的聲音委婉低沉。
“雖然幾百年前人類世界的科技和文化進步速度就已經是神速了,但和近一百年來的進化速度比起來,也只能甘拜下風。如今人類的文明經歷了巨大而且難以想像的進步。嶄新的科技以難以想像的速度竄起,即使是最為落後的國家也開始擁有越來越先進的電腦和資料庫。致命武器開始變得随手可得。原來國際勢力的興衰是以資産和軍事強權來作為依據,現在那些弱小的國家和個人團體卻在利用這個機會猛然竄起,他們遲早會打破如今的世界局勢,那一天就快來了,我們的時間不多了。
當整個世界開使用越來越狐疑的眼光打量這些事實時,全球許多重要的金融機體系會因為承受不了本身的壓力而紛紛崩潰。暴力行為和恐怖主義開始在日漸敵視的跨國公司和人道主義者之間蔓延,造成全球的人都将卷入暴亂的行列。不負責任的媒體以頭條報導這些血腥的鎮壓行動,讓社會陷入無秩序的混亂中。最後,原先互為抗衡的全球勢力變成互相屠戮的地獄景象。
如果身為上将的你沒忘記的話,你将清楚的記的只是西南聯合艦隊的薩雷奧宇宙港裏武器庫裏就存放着多少“啓示錄”級核子裂變導彈。那些不是針對敵人的艦隊的,是針對各行星的,是針對行星上的人類才存在的。你可以大膽設想一下,整個人類世界還有多少這樣的武器?人類是短命的寄生蟲,他們自私自利,好鬥好殺,如同蝗蟲一樣的耗盡所有行星上的資源。但是宇宙很大,所以還有無數的星球可供他們糟蹋,但是科技的進步将把人類推向毀滅的邊緣。
我們是人,雖然是寄生蟲性質的生存,但我們有思想,因此我們神聖。可我們自己在踐踏自己的神聖,難道不是這樣麽?做為神,我将确保人類将會永續生存,而不受到那些腐敗新科技的誘惑而毀滅自己。
我從不擔心自己擁有的力量太小,只要我有思想,我就無比的強大,命運無法作弄我,你卻在作弄我。你已經和我走了一小段路,你也親眼見到了我在一點一點的影響着塔米拉,你不應該在身後拖我的後腿。如果任由你發展下去,世界将是一片焦黑的輻射沙漠。兄弟。”龍三一口氣說了很多。
“我要保留她,擁有她,盡我所能”龍劍的語調清晰有力,他并沒有讓步。
龍三從沙發上站起來,向前走了兩步,站定。
“這就是你的選擇麽?想想加勞星那失控的局面,想想那些掙紮在死亡線上的災民們,你怎麽可以這樣任性?”龍三的目光淩厲的掃過龍劍的全身。
“我看不出來和她結婚會和那些有什麽直接的關系?你想太多了,我不介意和你共有一個身體,但我要保留擁有她的權利”龍劍雙手枕頭,目光并沒有離開天花板。
“你會害死她的,這還不是最主要的。你會影響我的一切決斷,你會令我變得猶猶豫豫,你會令我看不清問題。你知道這将會造成什麽後果,我的一道命令,将會令億萬的人生,也會令億萬的人死。這些難道不和你那愚蠢的決定有直接關系麽?”龍三的表情很痛苦。
“我有力量保護她,也有力量保護所有人,別忘了,我就是你,你就是我”龍劍開始覺得龍三的一部分回到了自己的身體。
“我看到了你和她滿身鮮血的跪在上帝面前,因為在你的意識裏,還殘留着對上帝的信仰”龍三的瞳孔收縮,表情變得猙獰。
“記住,我的兄弟。”龍三轉過身背着手。
“十誡第一條:除我之外,不可能有別的神。”龍三的身影開始變得朦胧,只有那長袍上的金龍閃爍着耀眼的光芒。
“上帝都會算,何況是我龍三。上帝怎麽能和我抗衡,最起碼,他沒我偉大”龍三的身影消失了。
龍劍感到一種無法抵擋的疲倦感再次襲來,他感覺自己快暈過去了。
只有一個念頭還清晰的保持着:我會保護她。
公元2621年7月7日下午二時整庫恩帝國邊境跳躍點坐标點2.23庫恩帝國第二艦隊本陣
基爾公爵面無表情的看着剛剛從邊境沖突帶跳躍回國的龍騎兵艦隊和混雜在龍騎兵艦隊陣列裏的自己麾下的艦隊慢慢的恢複動力。
通訊屏幕閃了一下,特利上将出現在屏幕上,他是坐着的,正襟危坐。
跳躍回來的,只有一萬兩千艘戰艦。和出發時的兩萬五千艘的規模相比,損失過半。
不過幾個小時的時間,一萬兩千多艘戰艦就蒸發在由塔米拉人守衛的邊境沖突地帶裏。
基爾公爵很冷靜,冷靜的不能再冷靜了,自重他經歷了西南戰争的失敗後,這個世界上就不會再有什麽遭遇令他失去冷靜了。
“就這些?特利,我的孩子”基爾公爵平靜的問特利上将。
屏幕上的特利公爵緩緩擡起頭,微笑,很自然的微笑。
“就這些,基爾叔叔,就這些”他的回答自然得好象一個去山上采蘑菇的孩子回來後向大人展示自己的成績一樣。
“行動失敗了?”基爾公爵也好象一個寬容的長輩一樣問道。
“失敗了,大失敗,我們被塔米拉人狠狠的打了一頓,基爾叔叔。”如果你仔細聽特利公爵說的話,你能聽出一絲哽咽,但是轉瞬即逝。
“敗了”基爾公爵長嘆一聲,嘆息裏有遺憾,有失落,還有很多複雜的感情。
他沒有再說什麽。末了他向特利公爵敬禮,他第一次向自己的後輩先行敬禮。
“元帥”特利公爵觸電似的顫抖了一下,緩緩站起,敬禮。
“這個世界上,不可能有沒打過敗仗的将軍,只要能從失敗中學到東西就值得,你還年輕,特利将軍”基爾公爵淡然的對特利說道。
通訊結束。
特利依然在他的旗艦指揮室裏保持着敬禮的動作,他好象一尊雕像一樣。
整整五分鐘,他紋絲未動。
他的部下在後面驚懼的望着他,特利這個樣子是他們從未看過的,他們有點不知所措。
“啊~~~~~~~~~~~~~~~~~~”特利一聲怒吼,他猛的轉身雙手抓住自己的坐椅靠背,雙臂一震,雙手筋骨凸現。
“絕~~~~~~~~不~~~~~~~~~認~~~~~~~~~輸”他的聲音飽含憤怒。
“咯~~~~~咯吱~~~~~~~~~吱~~~~~~~~~咔~~~~”的幾聲,焊接在地板的椅子被特利硬是拆了下來,确切的說,是拉了起來。
特利公爵把高舉過頭的椅子猛的摔了出去,砸在指揮室的一角,那裏放置的一塊電子星圖板被砸得粉碎,一時間指揮室裏的人都被特利上将的狂暴舉動吓得目瞪口呆。
特利向來梳理得整齊的頭發也亂了,散落在額前的頭發遮住了特利的目光,憤怒至極的目光。
他生平第一次戰鬥,竟然輸了,他不甘心。他是個腦子裏只有勝,沒有敗的人,他父親那句“勝者生,敗者死”的格言已經深深的烙在了他的腦海裏。
可是他輸了。
他的基爾叔叔顯然原諒了他,原諒了因為他而使帝國第二艦隊蒙受重大損失這一結果(畢竟是他主導了這場戰鬥),這比殺了他還叫他難以忍受。
他清楚,基爾公爵沒有怪他,也沒有一絲責備他的意思,似乎他早已經料到是這麽個結果。
基爾公爵是在為特利交學費,戰争學費,以他自己的艦隊為代價給特利上了一課。
特利本想給他素來看不起的老家夥們上一課,這确實是他發自內心的想法,但結果恰恰相反,一切都沒有脫離老家夥們的預想。
特利本想說,“是基爾你的錯,是你的麾下艦隊的戰鬥指揮官的無能才導致了失敗”但他說不出口,事實上他是靠着基爾公爵麾下三個戰鬥聯隊其中的一個才把他自己的龍騎兵艦隊撤回來的,如果沒有那個戰鬥聯隊的幫助,恐怕結果比現在還慘,他可能連發脾氣的機會都沒有了。
他确實說不出口,何況推卸責任也不是他的風格。
“我我我我确實确實”特利上将擡起一只手,看着自己的手心。他全身都在顫抖。
“輸了”
特利打開手上的家族戒指,那裏面有些白色的粉末,他盯着着些粉末。
一聲爆炸聲傳來,一艘損傷太重的龍騎兵戰艦爆炸了。特利猛的回過頭,他死盯着這艘并沒有逃出死神之手的戰艦。
“塔米拉”特利咬牙切齒的吐出了三個字,“我要活下去,為了這一刻”他的手一動,戒指裏的粉末撒落地面。
與此同時洛夫卡星雲塔米拉第一戰鬥群旗艦指揮室
“為什麽?為什麽?”羅得裏克斯少将雙手握拳,嘴裏在不斷重複着“為什麽”這三個字。
他無法接受這樣的結果。
羅得裏可斯少将呆望着已經擠滿整個視野的艦隊,母艦,漫天的戰鬥機,他一直高速運轉的大腦如今一片空白。
他的第一戰鬥群麾下艦隊此刻正從塔米拉第二戰鬥群的艦隊裏分離出來,歸入羅得裏克斯少将的本隊之中。
“将軍閣下”羅得裏克斯少将的參謀長向前一步,似乎想要提醒羅得裏克斯少将什麽。
羅得裏克斯少将擡起了一只手,制止了參謀長的話。
“傳令,第一戰鬥群所屬立刻沿着計劃路線搜索整個邊境帶,損傷嚴重的戰艦留下維修,歸“風車”指揮。”他清晰的下着命令。
第一戰鬥群還能戰鬥的戰艦彙集在一起,很快就離開了。走時,羅得裏克斯少将并沒有向斯普魯恩斯少将打招呼。
第一戰鬥群還能戰鬥的戰艦所剩的不多了,它們步履蹒跚的,搖搖晃晃的離開了他們曾經戰鬥過的地方。他們是帶着遺憾離去的。
塔米拉第二戰鬥群旗艦指揮室
斯普魯恩斯少将仰在他的指揮椅子裏,已經累癱了,與身體的疲勞相比,戰鬥結果比疲勞更要打擊他。
“只要早一點點就一點點就能就能”斯普魯恩斯少将的表情悔恨萬分。
“為什麽為什麽如果當時我毫不猶豫的話,就能就能”斯普魯恩斯少将看着庫恩帝國艦隊逃離洛夫卡星雲的那處跳躍點的宇宙空間。
“本來可以把他們全部消滅的,全部消滅”斯普魯恩斯少将緩緩閉上了眼睛。
在他的腦海裏,還回放着不久前那場激烈的撕殺。
“別叫他們運動起來,堵住他們,打陣列戰,別叫他們運動起來”斯普魯恩斯少将在指揮着由兩個戰鬥群組成的塔米拉艦隊與龍騎兵艦隊對陣。
“這是一個建立功名的好機會,絕對是個好機會”戰場上的塔米拉艦隊從上至下都了解這一淺而易見的事實。
“風車”上傳來的消息令人振奮不已,由六艘母艦組成的航母群即将到達戰場,還有近五千艘的驅逐艦也将趕到。這不能不令人感到振奮不已,仗打了這麽久,打成這個局面,現在塔米拉人終于可以确定,勝利就在手中了,這怎能不令人振奮?
可是難題依然存在,龍騎兵艦隊依然保有一支強大的戰力,那就是眼前這批同塔米拉人撕殺了同樣久的庫恩龍騎兵艦隊。
斯普魯恩斯少将已經感到了陣陣的乏力,他清楚,部隊已經和他一樣,是在咬牙堅持着,艦隊需要休息,從戰艦上的機器到人都應該休息,他的麾下第二戰鬥群更是如此。
可眼前的敵人顯然并沒有休息的意思,他們依然在打着運動戰,雖然士氣略微低落,但是他們依然保持着鬥志。
“敵人一定也很疲勞了,可是他們顯然還在堅持,他們在堅持什麽?敵人的指揮官如果不是頭蠢豬,他應該想象得到,我們的人為什麽在堅持,是因為我們有援軍,可是敵人還在堅持,為什麽?”斯普魯恩斯少将在思考。
兩軍的陣列保持着距離,炮火在猛烈的對射,敵人的母艦似乎是死了,連戰鬥機都不再沖向塔米拉人的陣列攻擊了。
“真像面前擺着一盤大餐,而我們卻只有一支筷子一樣,我們該怎麽辦啊?”塔米拉的一位副艦長事後說道。
塔米拉人不知道,洛夫卡星雲裏的“風車”上的參謀官也在痛苦的思考着。
雷達剛剛搜索到敵人的一支相當規模的艦隊已經接近了核心戰場,按照計算結果,這支敵人的艦隊顯然會比如何塔米拉的主力艦隊都先到核心戰場。
“要不要把這個消息通告我們在戰場上的人?”“風車”上的通訊員問這位少校參謀官。
參謀官張了張嘴,又看了看閃爍着的戰場态勢電子屏幕,他一句話也沒說出來。
“局勢危急,請少校下令吧”通訊員用嘶啞的嗓音重複了一句。
參謀官的眼睛裏閃過一抹痛苦之色,他的心抽動了一下,他還是沒說話。
“如果告訴我方艦隊這個情況,會影響士氣,我們的艦隊已經極度疲勞了,聽了這個消息後,會不會潰散?如果我不通告這一狀況,敵人的增援突然出現在戰場上,結果會不會更糟?”兩種想法在他的內心裏撞擊着,權衡着。
“我到底該怎麽做?他看了看那緊随着敵人那支戰鬥群急進的,還有兩團閃爍着的光點,那些是核心戰場裏的人都在期盼的增援,從兩者的雷達距離測算,不過五分鐘,至多不超過十分鐘的距離。”少校終于做出了艱難的選擇。
“不要通告核心戰場上的艦隊,給我們的母艦群發去消息,叫他們停止前進,釋放全部飛機,叫飛機先行趕到戰場支援,一定要快”少校指點着屏幕。
“上帝保佑我們”少校不再說話了,但他依舊死死的盯着戰場态勢屏。
五分鐘後,斯普魯恩斯少将終于明白敵人堅持的原因了,敵人要跑,要從來時的跳躍點跳躍回國。
是他的參謀長提醒他的,一直沒有做出任何建議的參謀長從指揮電腦終端屏幕前擡起頭說了一句。
“小心敵人突然撤離戰場,以我們現有的力量是擋不住他們的行動的”參謀長說這話時推了一下鼻梁上的眼鏡。
“跑?跑得了麽?我們的人正在從四面八方集結過來,用不了多久,他們就會全軍覆沒了”斯普魯恩斯少将的鼻子裏重重的哼了一聲。
他轉過身,看着旗艦正前方的景象,繼而呆住。他說了兩個字。
“不對”
是不對,他沒有把洛夫卡星雲的跳躍點考慮進入,如果敵人從那裏撤退的話,他們完全可以忍受下塔米拉人在跳躍準備的一分鐘裏對他們的炮火蹂躏。
“給我敵人艦隊運動的方向,快”斯普魯恩斯少将覺得頭一陣眩暈,他知道他已經浪費了很寶貴的一小段時間。因為敵人的艦隊已經冒着塔米拉艦隊的炮火運動了很久。
“跳躍點在他們艦隊現今位置的後方,将軍”參謀長嘆了一口氣。
“你你這混蛋”斯普魯恩斯少将憤怒的一步向前,揪起了參謀長的衣領,舉起了他那堅硬的拳頭。
“你在贻誤戰機,在犯罪,混蛋”斯普魯恩斯少将很想在這個時候痛打他的參謀長一頓。
“我也是剛剛發現,将軍閣下”參謀長很冷靜,“何況,我們也沒有力量阻止敵人艦隊,他們的力量和我們差不多”參謀長顯得很委屈。
“不對不對,我們可以擋住敵人的,完全可以”斯普魯恩斯少将甩開他的參謀長。
“艦隊全速,全速,攻擊敵人艦隊,戰列艦插入敵陣,別叫他們再有任何行動了,這是死命令,立即執行”斯普魯恩斯少将完全理解什麽叫生死關頭,敵人的生死關頭。
“哪裏是敵人的唯一希望,唯一的,生命的跳躍點,我只要守住那個點,就可以把敵人的生命之門碰然關上。”斯普魯恩斯少将突然明白了人生雖然漫長,但你真正意義上活得精彩的,就那麽幾個瞬間這句話。
想到了,未必作到,敵人的艦隊聰明的利用小規模反突擊和炮火騷擾遲滞了塔米拉艦隊一小段時間,雖然之是一小段時間,但在這一小段時間了,他們已經完成了預定的計劃。
跳躍點已經在他們艦隊的身後了,雖然距離還很遠,但是畢竟是成功了。
“給第一聯隊發報告,給他們十分鐘時間,過時不候。”特利的臉被炮火的光芒照亮。
“現在,給我拿出最後的力量,我們上”特利上将像一個宣布了加時賽只剩下最後十分鐘的裁判一樣揮了一下手臂。
這個命令和斯普魯恩斯少将的命令不謀而合,洛夫卡一戰中最血腥的十分鐘開始了。
“耶稣愛我,我愛耶稣”一位塔米拉的狼軍上校艦長在胸前劃着十字,火光照耀着他的臉。
指揮室裏,他的部下一片寂靜。
上帝高高在上的看着腳下的一片蒼生,他在想什麽?無論是塔米拉将士還是庫恩的軍人,他們都是上帝的孩子,都是耶稣的兄弟。
他們在撕殺,雖然他們都相信天父。如果天父真的降臨他們中間,叫他們停止殘殺,他們會聽麽?
沒有答案,或許沒有答案就是最好的回答。呼嘯的炮火都在向對手展示着“生存的意義”。
人類非得用這樣的手段來證明自己的存在麽?同樣沒有答案。
一位庫恩帝國的随軍牧師漫步在軍人之中,他的聲音莊重無比:“我們走上了上帝的舞臺,我們原本是不配的,我們無法賺取這份殊榮,我們會驚愕的發現天國是多麽的美好。
天使們的音樂是從未聽過地悅耳。我們在天使中間漫步,聆聽他們的歌唱。我們看見天國的光輝,我們在光輝中喘氣。我們走到上帝身旁,站在他身邊,尊崇他的領導…看到那從未看見的,且沉醉在其中,我們被邀請側耳聆聽天籁之音——渴望留在主的身旁。
上帝也會歡迎我們,對我們說話。但他不會要我們離開。他将邀請我們留下來,永遠在他的舞臺上。”
所有能射擊的炮火都在射擊,都在盡自己最大的力量想達到最後的目标。
一方是為了活着,一方是為了今後更好的活着,兩方都清楚,只要對方活着,就會給自己帶來不幸。
多麽奇怪的邏輯,仇恨吞噬着每個人的心靈,把人變成野獸。他們忘了造物主的初衷,他們讓上帝的心頭滴血,但是。
誰在乎?
沖擊,反沖擊,再沖擊,再反沖擊。
在這裏,你會驚訝的發現,人遠比鋼鐵堅強,堅強無數倍。
漫天飛舞的戰艦碎片證明了這一點,雖然其中還包裹着人類破碎的身體,但是破碎的身體卻破碎不了人們那執着的心靈,上帝也會後悔賦予人類如此堅強的心靈。
人,比鋼鐵堅強,比這世上任何一種堅硬的事物都堅強。
記憶中的美好,都已抛在腦後,他們清醒麽?是的,他們從未如此的清醒過,但是如此清醒的人類卻選擇用這樣極端的方式來證明生命的意義,這是不是有點可笑。
不是你死,就是我死,道理很簡單。
雙方的戰艦無法再沖了,因為他們已經是零距離,戰艦在拼刺刀。
如此的高科技戰争,卻打成了人類幾千年前的祖先們的戰争,重傷的戰艦裏,是同樣重傷的人,他們泣號,他們茫然的四顧,他們在懷疑自己是否身處地獄。
雙方的艦隊絞在了一起,一起移動,一起撕殺。
兩個艦隊的陣列扭打着,撕殺着,翻翻滾滾,渾身鮮血的氣喘籲籲。
“跳躍點”斯普魯恩斯少将振臂高呼,他的心中,甚至已經沒有了敵人的存在,有的只是跳躍點。
生命的跳躍點。
“擋住他們,必須擋住”特利上将的身體繃緊,他終于體會到了父親所說的,進者生,退者死這句話。
以退為進,還是以進為退,但是那都不重要了。
為了退卻而進攻,但是退卻了之後呢?
為了活下去,複仇。
就這麽簡單。
“第一聯隊到了”通訊官的聲音很平靜,平靜的連一絲振奮都沒有了。
“叫他們迂回到塔米拉艦隊側翼,做出要合圍的樣子,之後高速撤離到跳躍點,離開這個該死的星雲,叫母艦跟他們走,他們沒用了”特利喊了一聲,似乎通訊官打擾了他。
庫恩帝國第二機動艦隊下屬的第一戰鬥聯隊趕到戰場,但卻沒有參加戰鬥。
第一戰鬥聯隊的指揮官震驚了,他看着戰場四周的戰争殘骸,看着撕殺成一團敵我陣列,震驚了。
“打了一輩子血戰,沒見過打成這樣的,沒見過”他很想命令通訊官給特利公爵發報,問問為什麽不叫他的艦隊參與攻擊,如今戰場上的敵我對比可是庫恩一方占據優勢。
但他看着撕殺得如此慘烈的塔米拉艦隊和龍
(adsbygoogle = window.adsbygoogle || []).pus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