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2)
勾了勾食指,做了個挑釁的手勢。
尤妮已經用上了全部的力氣,她每一招都在加大她的力量,她也意識到面前這個對手不是等閑之輩。
她有點吃驚,因為當她用勁最大的力氣把對手擊倒後,對手還是爬了起來,面具居然還沒有掉。
她突然很想知道她的對手是個什麽樣的人,他竟然有如此的抗擊打能力,雖然他戴着護具,但尤妮知道自己的破壞力有多大。
“或許,我應該打他的要害部位”尤妮銀牙一咬,再度攻上。
格開,擋去,架空,龍三出手了,第一次對尤妮出手了,他的拳頭以雷霆之勢穿過了尤妮的防守,直奔尤妮的前胸而去。
尤妮頓時花容失色,她只顧進攻了,忘了防守,或許龍三已經給了她錯覺,她以為龍三會擋開她的攻擊而不是要和她頂着來。
當尤妮的軍靴即将印上龍三的小腹時,龍三的拳頭也已經觸到了尤妮胸前高聳的山峰。
“我瘋了?那地方能打麽?”龍三的拳頭在貼上尤妮的身體時,他恢複了理智,拳頭立刻收勁變掌。
這回,龍三可不是飛出去那麽簡單了,尤妮這腳效果很大,龍三捂着肚子跪了下去。
尤妮暴怒,她沒感到挨了一拳,卻感到胸前的“要害”部位被龍三的大手重重的抓了一把。
“下流,去死”她接着一腳飛起,這下,她真的踢中了龍三的下巴。
龍三被踢了一個跟頭,跪着被踢了個跟頭,倒地的姿勢要多難看有多難看。
他的面部護具也歪了,他眼冒金星,嘴裏也鹹鹹的,鼻子裏也有滾燙的液體在奔流,肚子疼得他身上聚不起一絲氣力。
龍三終于癱了,癱倒在地,他爬不起來了。
尤妮回過神來,她圍着龍三一頓暴揍,可憐的龍三只好下意識的用手抱住頭部,蜷起身子,任由尤妮小丫頭大施淫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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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死流氓,臭流氓,我要殺了你”尤妮的打法也變得雜亂無章起來,她被氣暈了。
意識已經朦胧起來的龍三聽到了流氓幾個字,腦子裏靈光一閃,他終于明白該怎麽做了。
“媽的,這蠢女人,說我流氓,我就流氓給你看”龍三的雙手胡亂的擺動着,終于碰到了尤妮的小腿。
龍三用盡所有的心神,使出了一招糾纏格鬥裏的招數,說白了就是亂抓,他終于成功了,他雙臂透支了全身的力氣,把尤妮一下子扳倒,之後身子一扭,摟住了尤妮。
尤妮終于想起了不要對沒斷
龍三的身體靈活性似乎并沒有因尤妮的毒打而降低,他就像一只大章魚一樣,全身的部位都用上了,他把尤妮緊緊摟住,雙手雙腿在尤妮的全身上下游走。
“帥呆啦,哇哈哈哈,這下子吃定豆腐啦”龍三的臉部已經挂了花,滿是鮮血,但他卻得意萬分。
說實在的,龍三一生還真的沒這麽得意過。
龍三身子底下的尤妮可沒有一點得意的念頭,她這回真的想把龍三幹掉了。她的雙臂不停的掙紮,想把兩只手騰出來,但是她還真麽接受過這樣的訓練,如何對臭男人這種下流打法的訓練,就連她的教官,自打她十二歲後就沒能近她身前一步。
她的教練和她提過這個關于近身格鬥的問題,結果被尤妮幾句就頂了回去:“只要我雙腳站在地上,誰還能近我的身。她那七十歲的老教官嘆了口氣,他知道尤妮在想什麽,他沒有勉強尤妮。
“女孩子,怎麽也不如男孩子啊”老教練再也沒和尤妮提起過近身纏鬥訓練這件事。
這回,尤妮可真的後悔了,從心底裏後悔。她真的遇到了這種局面。
龍三的手,一會抓在她的前胸,一會又抓住了她的肩膀。龍三的腿,緊緊的壓住了尤妮的下半身,根本就不給她任何喘息的機會。
龍三到底精疲力盡了,他不是鐵人,他的腦子開始發暈,甚至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抓尤妮身體哪個部位了。
不過他知道一件事,那就是他身子下面的尤妮小丫頭,身上某些部位手感很好。
“我真不該穿這麽多護具”龍三憤憤的想,他的鼻孔裏嗅到的是尤妮身上散發出的少女特有的味道。
尤妮終于掙紮出來一只胳膊,她的肘關節狠狠的向龍三的腦袋來了一下,龍三的面部護具終于完成了它的光榮使命。
龍三的面部護具,掉了,龍三的一頭銀發散落出來,他的面孔正對着尤妮。
“你,龍,龍三上将”尤妮在一瞬間失去了全身的力氣,她的身子終于軟了。
“是我”龍三在那一刻出奇的平靜,雖然他的鼻子還在流血,臉上也青一塊紫一塊,但誰也無法否認,他還是大帥哥。
龍三壓在尤妮的身上,平靜的看着尤妮的臉,“你真漂亮”龍三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怎麽冒出來這一句。
尤妮側過秀美的臉,她的眼睛閉上了。
剛挨了一頓狠揍的龍三忘了身上的疼痛,他突然理解了上帝為什麽在創造了男人的同時又創造了女人。
他盡情的從最近的距離欣賞的尤妮的秀色,根本沒有一絲起來的意思,他突然發現自己根本不可能成為神。
“這女人,是我的,我的。在這個世界上,誰也不能從我身邊搶走她”龍三定定的看着尤妮的紅唇。
他俯下臉,他的嘴唇終于和尤妮的嘴唇重合在一起。
“去死,臭流氓”尤妮在被龍三親吻的一瞬間,全身爆發出了令人恐怖的力量,龍三給推起了起來,“碰”龍三的眼眶挨了尤妮一拳,青了。
尤妮從龍三的身下抽出了她的身體,用手支撐着後退,她站起身,呆呆的望了龍三一眼。
“哇~~~~~~~~”尤妮小丫頭捂着臉跑了。
“撲通”龍三終于用盡了身體裏最後一絲力氣,他仰天倒在地上。
喘息了片刻後,龍三掙紮着按下了手腕的微型通訊器。
“我說,你們能不能來訓練場一下,別忘了帶上急救人員”龍三四仰八叉的躺在地上看着訓練場的棚頂。
“這是個教訓,以後泡妞時一定要做好完全準備,不然就我現在的下場”龍三哈哈大笑,但沒笑幾聲他就笑不出來了,他傷得不輕。
一百零三章 邊緣
公元2621年,人類世界被全面推向了戰争的邊緣。
庫恩帝國對塔米拉發起了閃擊,結果一無所獲。換句話說就是雙方打了一場毫無意義的戰争。當塔米拉共和國上任不久的國家一級上将龍三在他的西南聯合艦隊兵團總部所在地薩雷奧宇宙港向外面深邃的太空遙望時,他無疑想的更深更遠。
龍三從沒問過,庫恩帝國為什麽要打這一場戰争,因為他知道,無論怎樣,庫恩帝國都會發起這一場戰争。就算基爾公爵能算計到有龍三這麽一個人,有這麽一支塔米拉艦隊,他依然會打,而且會打勝。
但歷史是不會重來的,所以基爾公爵輸了。
戰争可以用勝負這樣簡單的兩個面來衡量,但政治是沒有輸贏的,政治總會直接的影響到下一場戰争,影響到下一場戰争的結果。
塔米拉戰場上勝了,但是政治上卻陷入了困境,這是工業,以及經濟實力所無法扭轉的困境。
獨裁專制的庫恩帝國雖然白忙活一場,但卻與它的政治實體無損,甚至還有所加強,這無疑是庫恩帝國剛繼位的皇帝,伊達.格蘭特所願意看到的。
當庫恩帝國那金色的雙頭飛龍旗下面蓋着的冰冷的奧洛維勳爵的屍體被庫恩帝國從塔米拉迎接回阿克馬星大聖殿的大殿上時,庫恩帝國皇帝號啕痛哭,說得誇張一點,當他的父親,庫恩帝國的老皇帝咽下最後一口氣時,他都沒這麽哭過。
“奧洛維勳爵,帝國愧對你啊”伊達格蘭特捶胸頓足,涕淚縱橫。
奧洛維勳爵是自殺的,當他得知庫恩帝國西南攻略戰失利後,他自殺了。任何人都沒能真正的了解這位剛直得如同一把劍一樣的老人。但他接受外交任命後,他就已經做好了死的一切準備。
就向他自己對親随說的“敗,我得死,勝,我依舊會死。因為我就是我,奧洛維,我從不說假話,可我為我的國家說過一次謊話,不管怎麽樣,我不打算活下去了。我不做別人,因為我不是別人。我要做我自己,那樣我才會感到痛快”。
奧洛維的死,不止是庫恩帝國的悲哀,而是整個人類的悲哀。這一點毫不誇張,因為,從不說假話的人,在這世界上又少了一個。
基爾公爵的手,已經伸向了他的佩劍劍柄,那一刻,他也想随着奧洛維勳爵而去。
但他忍住了,他知道,還不是時候。他突然有了一個念頭,如果此時自盡的話,會不會死的幸福些。他從那個叫龍三的年輕人眼裏,看到一種光芒,一種超越了人類世界一切規則的光芒,在那種光芒的照耀下,他仿佛看到了庫恩帝國的未來,那是一片蒼茫的廢墟。
他還是忍住了。
在場的庫恩帝國老一輩當權者無不淚下,他們一面想起了生死無常,一面悲哀着自己已經老邁不堪。當金色的雙頭飛龍旗蓋上了奧洛維勳爵的面部時,他們知道,他們的時代結束了。
不管你願意也好,不願意也好,你都無法抗拒歲月的腳步,你抗拒也好,你哭泣也好,該來的總會到來。
時代在變,如果當你年老時依然緊緊的握着手中的權力不放,對臺階下面年輕一代那一張張渴望權力的臉孔視而不見的話,那将是一件很悲哀的事情。你如果想憑着你豐富的經驗去和年輕人鬥,那輸的将會是你。因為,從一開始,你就輸了。
年輕的帝國皇帝,伊達.格蘭特多少給了庫恩帝國這些元老們一些安慰,因為他畢竟能理解他們這幫老人,至少看上去是這樣。因而他們或多或少感到了滿足,一場戰争輸掉了,但那沒什麽,對于軍國主義的庫恩帝國來說,只要戰場不在他們的勢力範圍內,就沒什麽大不了的。在這個前提下,輸掉一場戰争和輸掉一場戰鬥沒什麽本質上的區別。
西南一戰,真正的勝利者是庫恩帝國的年輕皇帝,伊達.格蘭特。因為,他終于可以自己說了算了。庫恩帝國的領導層,完成了脫胎換骨的轉變。其實,有時候,當權者的年紀對國家的态勢多少有些影響,這既是獨裁的好處,也是壞處。
和庫恩帝國相比,塔米拉共和國可就差得很多,物資上的損失可以忽略不計,但精神上呢?信仰上呢?塔米拉共和國輸得一塌糊塗。
塔米拉人是愛數錢,每天都數,誰也不能板起臉來指責憑借着個人的努力通過合法途徑賺取大把鈔票的行為吧?如今塔米拉人不數了,他們傷心了,他們已經知道,就算他們再有錢,也代表不了什麽。電視機裏還在報導着加勞星的慘況,加勞星人民悲慘的命運,塔米拉民衆開始明白一件事。人,畢竟是人,就算再有錢,他也只是一個普通的人。當頭而下的流星雨是不會區別窮人與富人的。
今天你很有錢,可是也許在幾分鐘後,你就會變得一無所有,進入徹頭徹尾的赤貧狀态。
當看着加勞星上饑餓的孩子們大口的啃着龍三艦隊指揮的救援船送來的面包時,塔米拉人流淚了。他們第一次認識到,萬貫家財,有時候甚至比不上一塊面包。
當他們看着加勞星上的饑民和餓得嗷嗷叫的軍隊開始武裝起來,準備打一場內戰時,塔米拉人倒吸了一口冷氣。他們終于知道,餓,能使善良的人變成什麽。
一向重商輕農的風氣似乎在一夜間就來了一個一百八十度的急轉彎,塔米拉各行星上的土地規劃署的電話和傳真機幾乎陷于癱瘓,申請土地的文件向雪片一樣飛來,根本無法阻擋。
“我是農民啦,我在某某地方有我的農場”這句話幾乎成了2621年塔米拉大款人群中最時髦的句子。幾乎沒誰轉告或者指教什麽,這幫塔米拉的賦閑階級人士都有着一個驚人相似的想法。
“一旦爆發戰争,我将在第一時間帶着家眷趕回我的農場去,哪裏畢竟能提供給我和我的家人生存下去的一切。”
同興辦農場這個事業相比,還有一個行當令一些人在很短的時間裏暴富,建築業。
一提起建築業,人人都會想到修大樓,建大廈。但這次人們都猜錯了,是修別墅,修堡壘式的別墅。
既然大款們有了農場,就總得在農場上有住的地方吧?于是,自給自足式的,堅固的,具有完備的地下空間結構的別墅似乎一夜間成了主流。水,電,煤氣,采暖,照明,等等等等,完全成了建築業的不可或缺的産業鏈條。
突出的一個例子,一位塔米拉西南星系的大富翁把他的鄉間農場別墅擴建成了一個堡壘,別說嚴重的自然災害不能撼動這所堡壘建築分毫,據說用重炮轟擊都無法傷及裏面正常生活着的人。裏面儲存的生活物資足足夠一家六口用一輩子的。這位仁兄之遠見卓識,出手之豪闊立刻使他成了當地的新聞人物,據說每天都有人前往參觀取經雲雲。
民衆們拼命的加固自己的生存空間,無論貧富,都力圖保證自己的生活不會受到戰争的直接損害說明了民衆內心的恐懼以及對政府的徹底不信任。
“政府?我寧願相信軍隊”這就是當前塔米拉人的心聲,在西南地區這種情況尤其明顯。
別說民衆對各級政府的行事失去信心,就連普通官員們也對自己效力的國家部門的信賴度大打折扣,他們畢竟和民衆區別不大,他們也是民衆。
塔米拉的高官們看清楚了這一點,他們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沒法說,他們認了。西南一戰後,軍隊的地位,尤其是太空艦隊的地位有着顯著提高。關于加強軍備的各級議案,政策,迅速出臺。這也在常理之中。
畢竟得先加強軍備,才能做到高枕無憂,難道還要能下次戰争爆發時再行動麽?
似乎塔米拉的高層已經吸取了教訓,但那只是表面現象。實際上,塔米拉的政府從未像2621年這樣動蕩不安。
塔米拉各黨派中具有遠見卓識的人都開始思索着塔米拉未來的方向,他們知道,一次勝利根本無法說明什麽。那是戰争,具有極大的偶然性,可政治沒有偶然性,因此,他們必須面對現今的塔米拉政體。并為之找出一條正确的方向。他們中的很多人像到了人類世界另一個強大的國家——沃林聯邦。
當西南戰争打得熱火朝天時,沃林聯邦卻很平靜,它密切的關注着自己的兩個對手在戰場上撕殺。
它絲毫沒有漁翁得利的意思,它只想看看,真正的戰争都會在哪個方面影響到現今國家體系,沃林聯邦畢竟已經很久沒有戰事了。一下子要調動起它的積極性也是很難的。結果大大出乎沃林聯邦高層的意料,塔米拉竟然勝了。這無法不使沃林聯邦對塔米拉刮目相看。
“民主國家,畢竟要比獨裁專制國家頑強得多”沃林聯邦的高層對此評論道。
當塔米拉開始吸取教訓,擴充軍備時,沃林聯邦上下都知道,再也不能傻傻的看戲了,因為沒戲可看了。
當你素來不睦的鄰居今天買把槍,明天買個手榴彈時,你能坐得住麽?最起碼你得想到一個問題,他要幹嘛?猜是無法猜到,就會越是讓你不安,不安的結果是你多少也會有所反應。
當沃林聯邦把目光更多的投向人類世界的西部時,它感到了後面的一道道目光,那目光來自沃林聯邦大後方的五個小國家。這五個國家的存在是歷史遺留問題,或者可以說是妥協的産物,再或者可以說是沃林聯邦的人民為了向世界表明沃林聯邦是真正的和平代表才得以存在的。
五個小國家平靜的同處兩個星系裏,他們的民族意識形态和沃林聯邦有着根本的不同,這點從未被沃林聯邦所接受,雖然未被接受,但是卻可以忍受,因為存在就是合理的。
如今沃林聯邦真的有點坐不住了,高層裏的有識之士認為,人類世界經過了漫長的和平休眠期(其實連半個世紀都沒過),如今正一步步的邁進戰争的旋渦,聯邦有責任,有義務在那時為自己,為人類世界做出應有的貢獻。
這樣的說法未免有點冠冕堂皇,但卻是沃林聯邦的心聲。統一是個夢想,人人都在做的夢想,當你沒那力量時,你就不會想,可悲哀就悲哀在,你有那力量。
“我們需要一個真正的後方,如果你不是傻瓜,就應該在危險沒有發生時有所行動。意識形态是一個很危險的東西,那種東西是無法用和平手段來溝通的。即使現在看起來,你的行動是錯誤的,但是,也許幾十年後,我們的後人将為我們現在的行動歌功頌德”沃林聯邦議會在一次絕密會議上得出結論。
沃林聯邦終于要把想法轉變成事實了,他的目标是和他已經共處了三百年的鄰居,由五個國家組成的“伊斯梅自由聯邦”
如果說心裏對西南戰争的結果表示滿意的話,那還有一個國家,與庫恩帝國一脈相承的薩爾帝國。薩爾帝國統治者之所以高興完全是因為庫恩帝國被塔米拉共和國狠狠的還擊了回去,并損失慘重。
庫恩帝國損失慘重是不争的事實,至少要喘息一段時間,時間,是目前薩爾帝國最需要的。
如今的薩爾帝國再也找不到昔日老大帝國的感覺了,內部機制的腐朽,當權者恣意的弄權,把人民玩弄與股掌之上。這激起了帝國統治下民衆的奮起反抗,起義風潮一浪高過一浪,帝國的內部矛盾已經到了白熱化的程度。
薩爾帝國就像一個垂死的有機體一樣,已經完全喪失了內部的免疫能力,只能靠外部的藥物來救治。
這種藥物,就是戰争,內部戰争。帝國一方面拼命的依賴藥物,一方面也拼命的凝聚起全部力量,力圖恢複昔日帝國的光輝。他心裏清楚,他還不能倒下,因為作為帝國制度的後進國家,庫恩帝國就在身邊虎視耽耽的看着他。就是硬挺,薩爾帝國也得把身子挺得直直的,做出一副悠閑的樣子。如今薩爾帝國終于可以松口氣了。
若說塔米拉的西南保衛戰打得窩囊,這沒錯,就像龍三說的“真他媽的龌龊”。
龍三真應該看看薩爾帝國的人民戰争,那更龌龊。薩爾帝國的敵人來自內部,來自自己統治下的人民。
他不能用戰艦炮擊自己的星球,他只能用地面部隊一點一點啃,這個過程氣力消耗是驚人的。
沃林聯邦也好,庫恩帝國也好,塔米拉共和國也好,都無法想象薩爾帝國的各個星球上的戰争局面是怎樣的。
這幾個國家的內部相對是穩定的,他們想象不到科技發展到如今的地步,卻得把星際空間戰鬥完全抛開,得雙腳落回地面,一寸土地一寸土地的推進,敵人得一個一個人消滅。那樣的戰争怎麽可能和完全不考慮諸多地面因素的太空戰相比?如果說太空戰的士兵們都已經習慣了瞬間死亡,那他們對死亡的意義理解還不全面。他們真應該看看什麽是地面戰場,看看那些被炮彈打得腸穿肚爛,死無完屍的士兵們,他們就能想象得到人類進行的戰争根本不是什麽藝術,而是屠宰場,絞肉機。
當人們看到薩爾帝國的艦隊在地面硝煙四起的行星軌道上停留時,應該都會笑出聲來。因為這讓人們覺得就像一個身上爬滿了蟲子,手裏卻拿着一罐連自己都能毒死的殺蟲劑一樣手足無綽。他不能用最有效果最直接的武器,他只能用手拍打,一只蟲子一只蟲子的捉。
這真是薩爾帝國自身的尴尬,自身的悲哀。
如今這些國家都在忙,忙着自己的事,誰也沒有一絲坐以待斃的想法,他們在空暇之餘也會擡頭看看自己的競争對手們。
因為沒人想輸,也沒人願意輸。
一百零四章 雪狼
薩爾帝國南部羅爾塔克星系波爾多行星利伯維行省省立貴族藏書館
在藏書館三層的貴賓室裏,一位滿頭金發的女孩正在看書,她的發型很特殊,半張臉完全被披散下來的長發遮住了。因此我們無法看清她的全貌,但我們可以肯定,這位女孩很漂亮。
說她漂亮也許不準确,因為這個女人給人更多的是“冷”感。她的眼睛很漂亮,睫毛很長,但散發出來的确是叫人情不自禁打寒顫的目光,櫻桃小口用紅色唇膏塗得猩紅,臉上雖然淡施脂粉,卻毫無血色。
她給人以更多“妖豔”的感覺,你無法從她身上感受出女人的可愛,只能有一種令人窒息的壓迫感。
她更像一個妖豔的女王,而不是剛剛年滿二十歲的少女。
脖子上的項鏈說明了她的身份,她,是薩爾帝國的貴族,而且是最早擁有身份的貴族,她的家族歷史可以追述到薩爾帝國剛剛建立的那個年代。
她叫妮雅,妮雅女伯爵,是薩爾帝國薩哈林家族的繼承人。
薩哈林家族歷代先祖均無從軍記錄,卻有很多死于戰場。薩哈林家族雖然歷史悠久,卻從未在帝國貴族中暫露頭角。因為薩哈林家族歷代先祖一直都是薩爾帝國皇室的秘密安全負責人。解釋得清楚一點就是保镖,身處暗處的保镖。
薩哈林家族一直人丁不旺,到了妮雅這一代,更是凄涼,在妮雅剛滿五歲時,她的父親就在皇室的一次陰謀中為了保護皇帝而死與非命。薩哈林家族只剩下了妮雅與母親相依為命,真正成了孤兒寡母。
妮雅雖然是女孩,但是也得遵照祖訓,從小就接受殺手的培養,不知道是否是遺傳原因,她預測未知危險的能力是超人的,同時她的槍法也在薩爾帝國同齡人中出類拔萃。這使她很快就成為一名出色的狙擊手。
她在十八歲時繼承了父親的爵位,成為薩爾帝國貴族中少數的女伯爵之一,按照她母親一直的想法,妮雅很有可能進入薩爾帝國的皇室階層,因為薩哈林家族成員有經常出入帝國的皇宮的特權。但是妮雅的母親很快就失望了,因為本來應該成為皇帝的太子殿下(和妮雅年歲相當)在妮雅十六歲時就夭折了(被謀殺),老皇帝哀痛過度,也随即撒手人寰。被皇室貴族推立的帝國小皇帝才四歲零兩個月,妮雅母親的願望顯然成了泡影,妮雅母親一直奢望妮雅能成為皇妃的(當皇後是不可能的,這點妮雅的母親很清楚)。
妮雅從心裏對帝國皇室感到厭惡,但她又絲毫不敢違背母親的意志,畢竟母親是她的唯一親人。當她的母親在她成為女伯爵時過世後,她終于可以自己掌握自己的命運了,這位渾身上下充滿着野性的女孩子毅然遠離皇宮,遠離那令她憎惡的繁華世界。
妮雅喜歡殺人,她餘生具來的喜歡殺人,這點連她自己也說不清楚,可能這個世界上,殺人時的刺激與興奮感是她所需要的。也許當她在五歲時看到被人擡回家來的被炸得血肉模糊的父親的屍首後,就已經注定了她今後的路。
既然想殺人,就得有理由,妮雅女伯爵雖然喜歡殺人,但她畢竟不是殺人狂,她更喜歡殺壞人。妮雅區分好壞的标準很簡單,違背帝國制度的人,都是壞人。因此她很快就加入了薩爾帝國陸軍的最高評議會,這個評議會由貴族組成,評議會專門列出那些對帝國安全最有威脅的人的名單。開始這個評議會主要是監視國內貴族成員,
但随着帝國各地叛亂的風起雲湧,評議會的黑名單上出現了越來越多的叛亂軍指揮者。
既然認定了目标,就得有人去執行,妮雅就是這個評議會裏三百多刺客組成的暗殺團組織成員。
評議會成員雖然全部由貴族組成,但它下轄的暗殺團,成員幾乎都來自陸軍的特種部隊,貴族身份的殺手并不多,妮雅的加入令評議會的長老們很是吃了一驚。因為妮雅畢竟是伯爵身份,他們多少得考慮一下影響和伯爵的個人安危。
結果令所有人大跌眼鏡,妮雅女伯爵以暴風般的速度打破了所有人的殺人記錄,且從未受過傷。由于評議會的保密工作是最高一級的,因此除了評議會高層,幾乎沒人知道妮雅的真實身份。外界了解的并不多,只知道帝國陸軍特種部隊裏,有一位喜歡在冬季單獨行動的女狙擊手,如果你是她的目标,那你就已經是個死人。
人們有理由這樣說,因為妮雅在一次行動中,單人在叛亂軍盤踞的一片森林裏活動了七天,硬是在叛軍的兩萬人的陣地上狙殺了判軍的兩名高級指揮官,之後在叛軍的大舉搜索下平安撤離,撤離過程中又捎帶上了八十七條人命。當這位女殺手回到帝國軍陣地上時,她的狙擊槍裏只剩下了三發子彈。
她很快就有了一個代號,“雪狼”。
不可否認的,妮雅接受的是高級教育,因此她知道那些叛亂軍想要得到些什麽。但她更清楚,只要貴族制度存在那一切都将是不可能的。她知道,她沒有過去,因為過去是她想要遺忘的,她也沒有未來,因為她知道自己的路是錯的。她很不願意想,她活着到底是為什麽,活着對她來說,是一種折磨。她只有在戰場上,在目标出現
在她的狙擊鏡的準星裏時,她才會感到她的存在。她喜歡追趕獵物,也喜歡被獵物追趕,這一切都是因為她活得空虛,活得寂寞,或者說,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活着。
她也想過應該去找個男人,但她太愛自己了,她應該算做自戀狂,她絕不會允許叫肮髒的男人觸碰她的身體。她寧願孤單的,清白的死去,因為這個世界上,再也沒有什麽值得她去愛了。
她閑暇時喜歡看書,喜歡看書裏的世界,這樣她會覺得時間過得很快。她在等下一個任務,因為冬天很快就要過去了,而她在別的季節,是不行動的。
“滴~~`”她手腕上的呼叫器響了,她從手袋裏拿出一副漂亮秀氣的眼鏡,她把擋在另一只眼睛上的頭發撥開,把眼鏡戴好。她這麽做是因為她知道,自己身邊沒有人,否則她是不喜歡叫人看到她的全貌的。
鏡片微微的亮起來,妮雅看着鏡片上跳動的資料,她的嘴角,挂着殘忍的笑意。
波爾多行星“托亞塔”叛亂軍創始人G.B.赫拉夫男爵
出現時間:三天後正午
出現地點:卡西諾行省門羅市西郊天主教大教堂
出現原因:與卡西諾行省地下叛亂組織負責人會面
任務:擊斃
武器:OSP(ON-SITEPROCUREMENT的縮寫,就地取得之意)
行動方式:配合行動
協助人:泰坦
妮雅看到這裏,皺起了兩道彎眉,她讨厭和別人一起行動,她知道這個代號叫“泰坦”的人是誰。
泰坦,殺手團成員,具體身份不詳,身高兩米五十,标準的巨人,體重足以使體重計爆掉,喜歡用的武器是M61重裝機關槍。無法想象這樣的龐然大物怎樣執行暗殺任務,因此他一般時為評議會派出的暗殺者提供火力支援(當然是撤退接應的時候)。
妮雅知道這是為什麽,因為卡西諾行省處于“托亞塔”叛亂軍和帝國軍的混戰狀态,帝國軍處于失利局面,因此她的撤退路線是個問題。
她完全可以悄悄進入卡西諾行省,但是一旦在叛亂軍占領區完成任務,叛亂軍将很快有所行動,那将是大規模
戰鬥,炮火橫飛的戰場上可是什麽都會發生的,妮雅想像得到那時的情景。
“這個任務,真讨厭”妮雅說話時的的鼻音很重,聲音也冷得要命。
她摘下眼鏡,整理好面前的書,站了起來。
“但總比發呆要好,哼哼”妮雅伯爵冷豔的臉上帶着冷笑。
三天後淩晨四點卡西諾行省門羅市上空“野火”武裝直升機編隊
妮雅穿着一身淺灰色的戰鬥服,她正默默的坐在機艙一角,一言不發。直升機副駕駛員是一個标準的好色之徒。
自打妮雅一上飛機起,他的眼睛就被妮雅火暴的身材吸引,但他只看了一眼就打消了和妮雅搭讪的念頭。
因為機艙裏還有一個人令他立刻把目光轉向別處,他不敢再回頭看了。
“泰坦”這位大漢長得面目極為兇惡,絕對是叫你看了做噩夢的那種類型,此刻他那龐大的軀體似乎令寬闊的機艙(标準搭載一個班的步兵)的剩餘空間也變得極為狹小。再加上他提上飛機的M61重裝機槍足以使人一身冷汗。M61機槍實際上早已被單兵武器所淘汰,但是泰坦這家夥似乎非常喜歡這種本應該挂在飛機上的轉輪機炮。
他把這種老古董類型的武器改了又改,終于使其變得十分完美和得心應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