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教]內部聯姻

第47章 ☆、彭格列的喜訊

平時抓緊任何時間「調.教」學生，今日卻罕見地給放學生放假、並且數個小時待在巴裏安首領的臥房沒離開，任誰都該知道發生的甚麼事。

巴裏安一眾平日作死，也該知道這種特殊時候該選擇迴避。

直到晚餐時間，Xanxus拉著女孩姍姍來遲來到餐廳，巴裏安等人積壓已久的八卦之魂瀕臨爆發。

Xanxus臉色還是一樣冷淡。

澤田綱子竟然像是偷了腥的貓一樣笑著──好吧，她平常的笑容就是這副德性。

也就是說，經歷的數小時的獨處後，這兩人要不就是太會裝要不就甚麼都沒發生。

餐桌上的眾人難得靜悄悄的不對餐點或者任務內容進行抱怨或人身攻擊。果然到了一半，坐在Xanxus身邊的女孩又蠢蠢欲動了，只見她一個勁的把蔬菜往Xanxus盤子塞，一臉期待的迎接Xanxus接下來可能會出現的暴怒──Xanxus先是忍了幾回，到了第三次果不其然生氣的摔盤子，至於罪魁禍首還是毫無羞恥的亮著眼圍觀受波及的眾人四下逃竄。

沒人為此感到驚訝，不只何時開始，原先他們可愛單純、生氣也只敢小聲抱怨的Boss夫人不知為何出現了變質，以玩弄他人為樂、享受他人痛苦糾結的表情，前者Xanxus和巴裏安等人深受其害，後者古裏炎真等人也頗為了解──這幾天餐廳因為綱子惹惱Xanxus而造成的損毀以及傷員不輸過去。

唯一的變化應該是綱子原先的房間變成擺放她個人物品的雜物間，她的人則被移進了Xanxus的臥房──用完餐就看見綱子被拉進Xanxus的臥房，非常理所當然的沒再出來。

這讓一身狼狽卻還不忘偷窺著的魯斯利亞等人雙眼唰的亮了起來。

如果說這還不夠大肆八卦簡直沒天理了。

雖然早就認定澤田綱子是巴裏安的Boss夫人了，但沒有經歷過「深入交流」階段，總覺得還是少了甚麼，現在可說是名正言順了──巴裏安等人內心竟生出莫名又扭曲的勝利感，沒問過當事人意見、迅速將「彭格列繼承人與巴裏安首領同居」的消息傳到彭格列總部。

雖然只要兩方人不同時悔婚，這段內部聯姻可說是板上釘釘了，但得知這項晴天霹靂的消息可說是幾家歡樂幾家愁，不管家族內部情勢如何波濤洶湧，光是兩邊人的家長就呈現出極端的心境。

九代首領聞訊當下，助理親眼見到自家一貫風度和藹優雅的上司失態得大笑、連吃了三大盤生魚片壽司，接著對外以家族名義公布「彭格列繼承人與巴裏安首領即將訂婚」的喜訊。

至於門外顧問部門可說是一片慘澹，除了幾名部下紛紛心生「看吧，我之前沒說錯」、「我果然當時沒眼花」……之類的冤屈得以洗刷的颯爽感，作為首領的澤田家光謹守最後的一點意志，咬牙、強裝笑容，接受同家族不同家族的人士恭賀。理智告訴自己，對於家族發展來說，寶貝女兒綱子可以收服桀驁不馴的巴裏安首領並得到巴裏安成員的認可可說是件了不得的事，但內心還是滿溢著苦澀之情。

別以為那些佯裝笑容前來道賀的人可以瞞過他的眼，各個都是在心中嘲諷他作為父親的失職以及寶貝女兒的犧牲吧，誰不知道Xanxus是出了名的暴力？

──雖說短短幾次看過Xanxus和小綱互動，多了十幾年歷練的Xanxus確實對小綱挺有耐心也格外照顧，但他內心怎麼樣也無法平靜啊。

撥了通長途電話給遠在日本的妻子，妻子的回應令他為之氣結──喔，他絕對絕對不是責怪他美麗溫柔的奈奈，一切過錯都只能歸咎可惡的Xanxus身上。

電話那頭，奈奈聽說了他的控訴後，竟絲毫不顯緊張，「……不要緊張，我已經讓碧洋琪教導小綱避孕措施了，沒問題的。」

「甚麼！？」

「親愛的，孩子也大了，如果你甚麼都要幹涉的話，只會造成反效果。該說的、該教的我和學校的老師們都會告訴小綱，那麼剩下就要看小綱該如何選擇了……我們家小公主很聰明，會知道如何管理自己的生活。」

「可、可是……」

「就這樣，老公還在忙工作吧，那我就不打擾囉。」奈奈製造了個吻聲後瀟灑掛上電話，徒留他一人呆立在電話前。

所以在回神後，澤田家光開始連夜加班將手中的工作告一段落，他總算抽出了寶貴時間衝到巴裏安找人算帳。

想不到他人到了巴裏安時，造成他心情紊亂的兩位當事人早已離開：這個時候的綱子早已回到日本並盛接受長期蹺課帶來的苦果，Xanxus則不知去向。

「Boss？」斯誇羅好歹還記得眼前這一位是Boss的岳父大人，既討人厭又狡猾無恥的門外顧問首領，最終還是說：「他跟著澤田綱子走了。」

一路走來沒一句「澤田家光」、「門外顧問首領」的稱呼，所有人不是稱呼「Boss的岳父大人」、就是「Boss夫人的老爸」，所以聽了斯誇羅沒附帶特殊情緒的稱呼綱子全名，澤田家光晦暗的心情總算好了一丁點。

不過也沒能好上多少，因為斯誇羅這句話的訊息讓他晦澀疲憊的心靈又進入了另一個高深的境界──每一回Xanxus出現在並盛總會製造出各種麻煩，澤田家光以他一世直系血統打賭，這一會肯定又沒好事。

不行，他絕對得跟著。

至於之後還要處理的公文──就交給助理來完成吧。

內心擅自決定把所有工作丟給可憐的手下處理、搭上最近一班飛往日本東京的飛機後，他才想起要打電話給女兒。

「小綱剛放學嗎？」

電話另一頭的綱子竟然遲疑了一會，「……爸爸？」

竟然隔了這麼久才發現是爸爸！

澤田家光內心淚流滿面，但很快振作起來，「是啊小綱，爸爸今天放假，現在正搭飛機要回日本看你們喔。」

最詭異的事情發生了，他的寶貝女兒不知為何出現了突變，竟然笑呵呵的說：「爸爸最近的工作好像不怎麼忙呢。」

憑藉他多年來在黑手黨界的歷練，澤田家光悲催的發現到自家女兒這句話有著一定程度的警戒──是在袒護Xanxus那臭小子吧，一定是！

「我們小綱聽說爸爸要回來怎麼好像不高興了……」

撒嬌、耍賴一番卻發現女兒段數短期間內增長到他無法媲美的高度，他只得清了清嗓子，扯回正題，「小綱，Xanxus在你旁邊嗎？爸爸有些事要跟他談。」不得不承認，談了戀愛的女兒就不要自己可憐的老爸了，怕自己女兒誤會他是要找Xanxus麻煩──他確實是想找麻煩，不過通話不方便，等他到了日本絕對會好好算這筆帳──，家光只得委屈的解釋：「你和Xanxus的訂婚的消息前天已經傳遍黑手黨界，有些事情需要跟他討論一下。」

「真的嗎？」他的女兒這句問話不是驚訝地反問，倒像是興奮地讚嘆，他沉重的給了女兒正確答覆後，女兒才又說：「可是Xanxus沒跟我一起回日本，不然你待會打他的手機跟他說吧。」他和Xanxus同為彭格列家族成員，可以說是同事關係，但他可不認為自己沒有Xanxus的手機號碼需要靠女兒才能得知事件可悲的事，他可以肯定全世界有Xanxus手機號碼的人只有他女兒澤田綱子、而Xanxus手機內也只有自家女兒的手機號碼了。

也正因此，他很懷疑Xanxus這支專門用來與綱子溝通的手機會不會接被Xanxus視為「閒雜人等」的他的電話。

「……不過爸爸，你其實回日本是為了找Xanxus的吧。」

「啊哈哈……這只是次要，畢竟斯誇羅告訴我你和Xanxus一起回日本，所以我順便問看看……我主要當然還是為了看我們家寶貝和親愛的奈奈啊。」

「……」他還以為綱子是因為他憋腳的謊言而保持沉默，但綱子的下一句話也點醒了他，「爸爸你是說，斯誇羅說Xanxus跟我一起回日本？」

澤田家光坐直了身子，收起了玩笑心回想在巴裏安與斯誇羅的對話，自己確實沒說錯，斯誇羅說「Xanxus跟著澤田綱子走了」。

但Xanxus並沒有跟著小綱來到日本？

女兒在短期間的變化超乎他的想像。她似乎想起了甚麼，但對他有所隱瞞，所以冷靜克制甚至還能佯裝毫不在意的笑著說：「爸，你先休息吧，我們回家再聊，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