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chapter 15
亂七八糟的一天終于過去。
一回到家，沈念立刻跑回房間換下害她被議論一天的制服，丢得遠遠的。
等她寫完作業，淩晨一點多，才終于記起團成一團像垃圾似的被她丢在旁邊的制服。
她掃了一眼。
太累了，不想手洗。
……算了，還是明天再丢洗衣機吧。
于是沈念揉揉臉，耷拉着眼皮爬到床上。
很快就睡着了。
大概是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做夢她都夢見了制服。
第二天醒來，沈念抿着唇，更堅定要把制服從此封印的決心。
—
九月剩下的時間，随着氣溫越來越低，平淡無波地過去了。
大家迎來了今年的最後一個假期——國慶。
放假通知提前一天張貼到公告欄，與放假通知一起張貼出來的，還有物理競賽進入複賽的名單。
初賽是上周考完。
昨天剛出成績。
一中三個年級加起來，一共十個人進入複賽，高一一個，高二四個，高三五個。
沈念、顧晟、沈律都在名單裏。
高二另外兩個，一個是趙笙，一個是孟濤。
負責競賽的老師很快通知十個人，讓他們午休的時候到物理實驗室集合。
他們到的時候，老師還沒來。
孟濤一見沈念，就挺直腰背，要往她身邊湊，被顧晟不動聲色地擋住了。
孟濤不滿地瞪顧晟。
顧晟只是看他一眼，就無視他。
沈念也沒注意到孟濤，她在跟沈律說話，兩人站得近，一個美一個帥，畫面養眼。
孟濤想起論壇的帖子以及爆料，臉色更不好了。
趙笙餘光瞥到旁若無人的沈念和沈律，又掃過臉色黑成鍋底的孟濤，默默把顧晟劃入自己人範疇。
他壓低聲音，跟顧晟講起悄悄話，“你感覺到沒有，孟濤那股深深的怨氣！”
顧晟微微點了下頭。
趙笙覺得顧晟向他釋放了友好信號，“你也感覺到了對吧，我跟你說啊，孟濤暗戀念姐很久了，他還挺勵志的，高一成績不算好，為念姐一句話，就拼命學習，不過他應該沒機會了。”
顧晟語氣很淡，但很篤定，“是沒機會了。”
趙笙有一秒的怪異，不過沒細想，話題一轉，轉到學習上，詢問起顧晟的學習方法。
顧晟不藏私，把自己學習方法分享出來。
“我習慣先培養興趣，每個學科都會有非常好玩的部分，我會先找到它。有了興趣，再從基礎開始。
然後是總結歸納，梳理知識點……”
趙笙邊聽邊點頭。
“你們在聊什麽？”
沈念的聲音忽然插進來。
“沒什麽，”顧晟看她，語氣明顯少了清淡，“跟班長交流學習心得。”
沈念笑了笑，“那我也聽聽呗。”
沈律作為唯一的高一代表，不認識一個人，便粘着姐姐。
他默默也湊過來，“我能聽嗎？”
說完，他又看一眼顧晟，目光隐隐夾雜警惕。
他的第六感告訴他，這個人對他姐有想法，其他人雖然也有，不過根本沒威脅。
只有這個人，長得太好看了，相貌完全符合他們家族審美，所以必須列為一級防護對象！
他姐還小呢！
不能給小妖°精勾走。
顧晟注意到沈律的眼神，并不在意，他颔首，“可以。”
一直在旁邊的孟濤聽完待不住了，他換個方向，繼續往沈念身邊湊，也打算加入。
但顧晟又正好走動，然後把他擋住了。
“……”
一定是故意的！
沒辦法，他只好放棄沈念身邊的位置。
他最終站在趙笙身邊，視線卻全程鎖住沈念。
沈念早已經習慣這樣的視線，并沒有在意。
在她眼裏，孟濤跟他弟一樣，都屬于中二病少年，不過孟濤比她弟還嚴重一點，仍然受狗血電視劇荼毒。
她能諒解的。
嗯，中二少年歡樂多。
是個憨憨。
不一會，競賽老師過來了。
站在講臺，老師說：“我們學校并不是競賽強校，往屆的學生，也都止步省賽，我對你們的要求不高，同樣省賽就好。
現在離複賽還有一個月，國慶過後，你們晚自習最後一節課都過來，我會給你們指導。對了，哪個同學是高一的？”
沈律默默舉手。
老師看他，“那你午休過來找我，可以嗎？”
沈律點頭。
競賽老師又說了十幾分鐘，最後把五個高三學生留下。
走出實驗室，孟濤經過沈律身邊時，瞥他兩眼，又哼一聲。
沈律：“……”
幼稚。
沈律上下打量孟濤一會，換上淡然的眼神，顏值剛過及格線，不符合他們家審美。
無視他，走到他姐身邊。
“那我先走了。”
沈念停下腳步，轉頭看他，“等等。”
說着把自己整理好的筆記本遞給他，“你昨天找我要的物理筆記。”
沈律接過來，自然說：“明天還你。”
沈念說：“行。”
這段對話，透露的信息有點強大。
孟濤臉都綠了。
趙笙聽得目瞪口呆，他忍不住拽顧晟的校服長袖，“你說，念姐是不是真的在跟沈律交往啊？”
顧晟沒說話，他看了看孟濤，覺得沈律和沈念姐弟關系沒曝光真的挺好。
至少能把情敵統統趕跑。
嘴角彎了彎，他回答趙笙：“也許吧。”
—
明天就是國慶7天長假，大家心情亢奮，根本沒什麽心思上課。
謝廷在群裏組織國慶出來玩。
沈念兩耳不聞窗外事，正抓住每一次下課的空當寫作業。
畢竟一中老師不做人，七天假期的作業當做一個月來布置，不争分多秒寫作業，根本騰不出任何時間來準備物理競賽。
然而，她寫了沒兩題，都被桌肚裏一直震動的手機鬧得沒了心情。
她嘆一口氣，摸出手機，解鎖手機屏幕，果然看到謝廷在群裏活躍刷屏。
這時，徐淼淼湊過來。
“念念，謝廷組織大家國慶出去玩，你去嗎？”
沈念把手機從震動調成靜音，“他準備去哪裏？”
“好像，準備去燒烤？”
徐淼淼不太确定，就把謝廷叫了過來。
謝廷來的迅速，“啥事找我？”
徐淼淼問他，“你組織出去玩，去哪裏呀？”
“本來說去燒烤，但姚菲薇她們幾個女生想去游樂園，那女士優先，就決定去游樂園了。”
他期待地問：“念姐，你去嗎？”
頓了頓，又說：“念姐，你來呗，大家都很期待的。”
徐淼淼有點不好意思，湊到沈念耳邊跟着勸，“林浩會去，所以你跟我一起嘛。”
沈念無語半天，“行，去。”
徐淼淼開心地沖沈念比個心，樂滋滋跑了，謝廷又确認一遍，“念姐，你真去哦？”
沈念“嗯”了一聲。
“那五號上午九點。”謝廷說完，迫不及待拿出手機要跟男生們分享這個好消息，又聽顧晟喊他。
他擡起頭，“？”
顧晟開口：“我也去。”
謝廷一時沒反應過來，“哈？”
顧晟看着他。
謝廷眨眨眼，終于反應過來，睜圓眼睛，脫口而出，“你剛才不是說不去？”
顧晟轉了兩圈筆，輕飄飄地問：“現在不能去了？”
“不不不，能！”謝廷強調，“必須能！”
謝廷八卦雷達滴滴滴地響，他飛快把“沈念和顧晟也會去玩”的消息分享到班級群裏，就回自己位置坐下，悄悄觀察顧晟。
憑他的直覺，絕對有問題！
沈念轉身，習慣先分一顆糖給顧晟，眼睫彎起，好奇問：“你怎麽突然改主意了？”
顧晟說：“忽然又想去了。”
沈念擡起手，托着腮，“沒原因？”
顧晟盯着她，“想知道？”
沈念被盯着，望進那雙藏着淡笑的眼睛，心底忽然一跳，又生出某種怪異的感覺，臉頰也逐漸發燙。
最近幾次，她一對上顧晟的眼睛，就老是這樣。
莫名其妙的。
移開視線，她放下手，“其實也沒那麽好奇，我繼續寫卷子了。”
說完，她迅速轉身。
顧晟看着沈念的背影，許久才收回視線。
低頭重新開始寫卷子時，他的臉上露出了一抹淺淺的笑容。
顧晟的笑容落在謝廷的眼裏，他恍然大悟。
原來如此！
作者有話要說： 明天繼續~
比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