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chapter 13
沈念又一次在心裏給制服畫了個大大的叉。
她覺得自己就像是動物園困在籠子裏，失去自由只供游客觀賞的猴子。
還是珍惜品種。
游客四面八方圍過來，都想看她一眼，還要給她拍照。
她想找個地方透氣，偏偏出了A班，落在她身上的視線更多，簡直要瘋。
我今天穿制服一定是腦袋不小心裝進了豆腐。
沈念第一百次在心底碎碎念。
啊啊啊啊啊。
瘋了！
沈念郁悶地臉朝下趴在桌上，耳邊環繞各種聲音，她一句都不想聽。
哦，廣播裏劉垚念檢讨以及學校對他的通報批評她還是非常願意聽的。
至于其他，就算了。
集中在她身上的話題，她越聽越郁悶，恨不得能暫時屏蔽聽力。
偏偏，有人比較沒眼力勁兒。
謝廷湊過來，“念姐，女神，仙女，你能不能滿足一下我的好奇心呢？”
沈念：“不能。”
非常冷漠。
“嘤。”
“哭也沒用，你又不是淼淼或夏天。”沈念依舊趴着，想了想，又開口警告，語氣是無盡懊惱，“你敢問我制服的問題，你就死定了。”
謝廷十分憂傷，覺得自己生意做不下去了。
一筆小錢錢從他面前飛走。
幸好還剩下一筆。
謝廷颠颠搬把椅子，挪到顧晟身邊，“我們是朋友，對吧？”
顧晟停下筆，微微點頭。
謝廷眼睛亮了亮，“那你會支持我的生意哦？”
說完，不等顧晟回應，又順勢往上爬，“你只需要回答我一個問題就好，就一個，特別特別簡單。”
顧晟聲音淡淡，“你問。”
謝廷眼尾瞥到前排的沈念，壓低了聲音，“你跟念姐約好一起穿制服的嗎？”
顧晟簡單回答：“不是。”
話落，拿起筆，繼續寫卷子，不理會謝廷不斷的叨叨叨。
謝廷本來以為顧晟至少會順便回一下他穿制服的原因，結果就只有兩個字，抓耳撓腮，八卦和愛財的心停不下來。
他厚着臉皮，繼續問：“那為什麽啊？”
顧晟斜了他一眼，“不是一個問題嗎？”
謝廷嘿嘿笑兩聲，“晟哥，我喊你哥，你就告訴我一下呗。”
顧晟轉了兩下筆，視線掃過前面趴着的沈念，很快移開，“沒什麽，早上起晚了，匆忙間随便抓一套就穿。”
“……”
謝廷有點失望，這麽随便的麽！
顧晟開始趕人，“你可以走了，我要做題。”
“……你加油。”謝廷這下沒再繼續粘着，他得把這第一手消息傳給來詢問他的女生們。
至于男生那邊。
只能say sorry了。
第14節 課，王霞踩着幾厘米的矮高跟，抱着一沓試卷，板着臉噠噠噠走進教室。
見她進來，本來還鬧騰的班級，瞬間安靜如炸雞。
有些人估過自己月考分數，知道考得不好，這會更是自覺垂下腦袋，努力降低存在感。
“砰——”
一沓試卷砸在講桌上。
班級更加安靜了，哪怕一根針掉地上，都能聽見。
王霞推了推眼鏡，只說了一句，“你們這次，考得非常差。”
然後，她把試卷交給班長和學委，讓他們分下去。
王霞冷靜的模樣，讓全班想到一個詞：暴風雨前的寧靜。
大家只有一個想法。
——死定了。
大家的預感非常準，王霞在下課前，直接宣布接下來半個月的體育課，都被她征用來寫作文，除沈念、顧晟以外，每人每天還要再多兩張現代文賞析卷子。
“我知道你們想問為什麽沈念和顧晟可以例外，”王霞站在講臺，環視臺下每個人，“現代文閱讀35分，他們一個拿31，一個拿32，除了他們，再沒有一個人拿到30分，這就是原因。”
“這次考試，試卷出得難，原本就是為了讓你們有所警示，現在目的也達到了，我不想多說什麽，你們好好反省。
下次考試，如果再考成這樣，別怪我沒事先提醒，我會去家訪。”
剛好下課鈴響。
王霞将所有人的表情收入眼底，知道家訪确實震懾到了大家，滿意了，不再多說其他。找來班長趙笙，她将年級排名交給他，“貼到班級後面。”
趙笙拿着排名，去後面貼，身後跟了一批小尾巴，等他貼完，名單外立刻被圍得水洩不通。
“念姐果然又是年級第一。”
“化學、生物都滿分，念姐太牛了。”
“卧槽，顧晟年級排名43，太厲害了吧。”
……
一群人圍着那張排名讨論，聲音傳進沈念耳朵，沈念忍不住回頭看顧晟，“你43名。”
顧晟拿着杯子喝水，“不夠好。”
沈念側過身坐，兩手搭在椅背，“已經很好了，你只用一個多月就把每科的進度都追上了。”
嘴角的梨渦溢出滿滿的笑意，“誇你一句學神，也可以的。”
顧晟放下杯子，“你誇我嗎？”
沈念被美色//誘惑，“誇誇誇，學神大人，請問您怎麽有空下凡體驗生活？”
顧晟配合，“大概，是有仙女也偷偷下凡了。”
嗯？
指我嗎？
一定是了。沈念非常自覺的對號入座。
“下凡好，人間比冷冰冰的天界有趣多了。”沈念玩上瘾，“那麽學神大人，下次你準備考多少啊？”
顧晟直直看着沈念，“目标是追上并且超過偷偷下凡的小仙女。”
“唔，那可能有點困難。”沈念笑盈盈的，對自己成績很自信。
顧晟迎着沈念那一雙笑眼，輕笑，“來日方長，是一個目标。”
沈念沒有多想，點了點頭，“好呀，那我等你超過我那天。”
“對了，劉垚被記了一次大過，聽說王老師一點不給他父母面子，當着他們的面，狠狠罵了劉垚一頓，劉垚都被罵哭了，解氣了沒？”她摸出一顆糖，推到顧晟面前，“不解氣也甜滋滋一下。”
顧晟還沒吃糖，已經覺得甜，“嗯，解氣了。”
沈念莞爾，“那就好。”
—
月考成績出來，沈念制服風波還沒過去，又多加一層光環。
盡管這層光環，從高一一直加到現在。
可架不住，高一新入學的學弟學妹們不了解，所以成績出來以後，沈念在高一的名聲更大了。
沈律的成績不比沈念差。
他以全市第三的中考成績入學，每次周測也都是年級第一。
“沈律，聽說了嗎，校花沈念這次又是年級第一。”沈律的朋友楊陸斐湊過來跟他說話。
“嗯，知道知道。”沈律抓一把頭發，準備去趟洗手間。
楊陸斐跟着他。
“聽說校花今天難得穿了制服，所以午休的時候，我想去趟高二教學樓，近距離欣賞一下女神的美，你跟我一起去嗎？”
楊陸斐撞一下沈律的肩膀，“你的成績好，長得又帥，你要不要試試追追這位女神？”
沈律心說我瘋了嗎，她可是我姐。
“不要。”
“你是沒見過她吧，真的很漂亮，絕對符合你的審美。”
沈律翻白眼，“我喜歡性格軟一點的。”
池夏天那樣就挺好。
軟軟甜甜的，比他姐可愛多了。
楊陸斐摸摸下巴，“但我覺得校花的性格很好呀，而且我聽人家說起她高一的事跡，超帥啊。”
沈律警惕地看一眼楊陸斐，“你——”
“孫哥，中午你真的打算去堵沈念啊？”轉角傳來的聲音，打斷了沈律的話。
沈律表情冷下來。
楊陸斐睜大眼睛，正要說話，卻被沈律捂住嘴。
轉角的對話在繼續。
“堵啊，我看上她了，要她當我老婆。”
“她不同意怎麽辦？”
“她一個女生，我多帶點人唬唬，不信她不怕。”
楊陸斐聽出對方是誰了，是14班的孫旭，一個富二代，開學以來，三天兩頭鬧事。
他正準備跟沈律說，發現沈律已經沖出去。
沈律快氣死了。
孫旭這個醜八怪居然敢肖想他姐，頭都給他打掉！
楊陸斐愣了幾秒，就聽見轉角傳來一聲痛呼。
快走幾步，就看見沈律已經把人揍倒在地。
可孫旭不是自己一個人，跟他在一起的，還有三個人，個個人高馬大，孫旭猝不及防被打一拳以後，其他三人愣了會，反應過來，一起沖向沈律。
楊陸斐不能扔下兄弟先跑路，只好硬着頭皮上去幫忙。
他還是第一次打架，簡直要哭了，“你還說你不喜歡沈念！”
沈律捏着拳頭揍人，“沈念TM是我姐！”
楊陸斐：“！！！”
作者有話要說： 改成下午六點更吧。
太冷了，早晨爬不起來。
明天繼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