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036
逸行集團,總裁辦公室內。
有愉快的交談聲從其間傳出。
“這次的事情非常感謝,趙哥不如一起留下來吃個飯?”會客區,景逸澤擡手給對面的男人杯添滿熱茶,在氤氲的茶香,他微笑着提議道。
坐在他對面的赫然是鵑城市政這次舉辦展會的負責人趙光明,他跟景逸澤的私交向來不錯,先前上邊給當地企業的諸多優惠,他都會替逸行争取一下,這次聽見景逸澤要給鴻雲在展會上添點絆子的需求,他也立刻答應了。
“這不算什麽,逸行現在收購了姜氏,就是我們當地必須大力扶持的創新型企業——姜氏的規模無法跟您相提并論,我相信就算是其他人,也會做出跟我同樣的選擇。”
景逸澤聽了這話,心更為舒坦,兩人同時舉杯将茶一飲而盡,三言兩語間,關系又增進了不少。
趙光明還有重要的會議要召開,登時起身告辭:“景總請放心,姜氏不會在展會上出什麽風頭,午飯我就不留了。”
景逸澤聽見他的保證,不着痕跡地彎了彎唇,起身親自送他到樓下,想到展會上鴻雲的人這次可能只會在丢人的邊邊角角劃個小臺子,或者是因為手續違規失去參展資格,他就格外愉快。
他心情頗好地理了理自己的領帶和腕表,正想埋頭繼續工作,聽見助理轉進來的通話。
景逸澤沒先出聲,聽見那女聲用一種委屈又哭訴的調調跟自己撒嬌:
“景總,你好久沒來看我了,是不是把我忘了呀?你身邊的助理怎麽都不讓我進去了?”
正是周若昀。
景逸澤神情頓了頓,忽而用一種溫柔至極的嗓音回答道:“怎麽會呢?我就在辦公室裏,你直接上來吧。”
他倒是忘了——
要不是這個周若昀太蠢,他之前在綜藝裏的那番謀劃就不會這樣輕易地落空,雖說前前後後不過是幾句話的事情,但他在裏面賠的人情和成本,真不是簡單就能計算出來的。
景逸澤站在落地窗前,看見被擦的锃亮的玻璃倒映出自己冷漠的雙眸,擡眼與玻璃裏的自己對視了一會兒,看見了身後開門進來、今日顯然特意打扮過的周若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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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若昀經歷了在綜藝裏的那一遭,現在整個人都憔悴不已,一夕間失去所有大牌的時尚資源,人人都意識到她要慘。
公司裏曾經被她欺負過的藝人,原本是看着她就夾着尾巴走的,現在也敢狹路相逢的時候沖她冷笑;她的經紀人把她罵的狗血淋頭,責怪她為什麽不長眼去得罪路易。
她原本膨脹的野心,就被路易一句話像根針一樣刺破,将她打回了原形,讓她意識到誰才是自己能牢牢抓住的對象。
景逸澤這根大腿,她絕不會放棄。
想到這裏,周若昀主動放下身段,看了眼沒有景逸澤允許,不會被輕易打開的辦公室門,她心湧現出一個大膽的想法。
窸窸窣窣的解衣聲傳來,景逸澤始終站在窗前不動,借着玻璃的反光,輕易看到身後的周若昀在做什麽——
他低低地垂了下視線,擋住了自己眼的嘲意。
這個女人真當他是傻的嗎?在已經跟他有合約的情況下,偏偏還敢在鏡頭面前那麽放肆地勾搭別的男人。
察覺到身後貼來的滾燙溫度,景逸澤慢慢的轉過身去,冰冷的目光掃過面前的女人,甚至還嫌不夠,擡手卡住周若昀的下巴,他一寸寸打量過她如今的模樣,連她眼藏不住的羞赧都收入眼底。
周若昀抱他抱得很緊,陡然被景逸澤推開稍許,她一動不敢動,忍住微風拂過身體傳來的讓她雞皮疙瘩都豎起的戰栗,她輕輕的開口喊道:
“……景總?”
似乎是沒想到景逸澤今天怎麽這樣沉得住氣。
景逸澤看了她如今的模樣,似乎很是滿意,幹脆就這樣卡着她的下巴,以半提着她的狀态,邁步推開了辦公室旁邊的休息間。
周若昀呼吸有些不暢,不得不踮起腳随着他的動作走,等到景逸澤擡手把休息室的門關上之後,她眼的癡迷與情意還未散,便聽景逸澤慢慢地活動了一下手腕,沖她咧嘴笑了笑:
“今天我們來玩點新鮮的。”
“你現在的行程應該很空了,短期內也沒什麽通告,正好有時間陪我,不是嗎?”
周若昀本能地察覺到一股令她毛骨悚然的危險,仿佛面前的男人終于撕下了斯的外衣,露出了猙獰的原本模樣。
她有些瑟縮,忍住害怕,想上前主動讨好景逸澤,卻感覺到自己的脖子又被對方給掐住,這次景逸澤下了狠勁兒,像是想把她直接掐死在這裏。
“聽說人在窒息的時候反應特別大,我還沒試過。”
周若昀聲帶喉嚨一起窒住,本能地想把景逸澤給推開,手腳卻只能胡亂揮舞,使不上力,漂亮的指甲在景逸澤的脖頸上劃過,留下些微的痕跡。
景逸澤瞬間松開了抓住她的動作,擡手摸了摸頸間的血跡,眯了眯眼睛,揮手就是一巴掌打在她的臉上,登時就見周若昀漂亮的臉上腫起一片——
“不知好歹。”
景逸澤連虛僞的笑都不裝了,他站直身體,看着地上跪着的那個佝偻着身子不斷咳着喘氣的女人,上前一步,踩她撐在地上的手面,蹲下去輕輕的把周若昀的頭發絲彎到耳後,輕聲問:“看來我們之間還需要很長的磨合期,對吧?”
在周若昀痛呼着流淚的聲音裏,景逸澤慢慢往下接:“沒關系,我是個很有耐心的人,我一定會把你教成最聽話的那個。”
周若昀睜大眼睛,眼俱是驚恐,她開始後悔,她為什麽要愚蠢的去相信自己在沒有籌碼的情況下還會得到惡魔的庇護?
……
一個小時後。
景逸澤走出了休息室,脖子上的領帶不見蹤影,眼底殘留着興奮,好一會兒那光才消失下去。
他坐回辦公桌後,給自己的助理打電話:“再幫我找一條領帶進來,順便給若昀的經紀人去個電話,就說她最近想在我這裏待一段時間,一周後我再把人送回去。”
景逸澤往椅背上靠了靠,連日來的郁悶總算一掃而空,開始無比期待展會的到來。
沒了周若昀這樣愚蠢的隊友拖後腿,他已經能預料到姜氏在狂風驟雨般的打擊之下迅速破産的模樣了。
鴻雲,地下停車場。
姜玥并不知自己又被盯上,看着手機上陸寒芝發來的那句:“姜小玥,你是不是欠收拾?!”
她免不了得意地笑了一下,光看末尾的标點符號,都能想象出來陸寒芝被她氣得火冒三丈、又拿她無可奈何的樣子。
姜玥猶嫌不夠,生怕這位“金主”對自己的想念還不夠深,于是又添一捆柴,無辜地強調:
“是真的很熱。”
恰在這時——
姜玥的司機姍姍來遲,一把拉開了駕駛座的車門,登時就聽見她這句話,立刻反省自己怎麽來的這樣遲,讓老板久等,于是探身去按車內按鈕的同時,轉頭跟姜玥保證:
“姜總您熱嗎?我這就把空調打開,稍等。”
頓時,嗖嗖的涼氣就朝着姜玥的臉直直沖去。
被強行降溫的姜玥:“……”
因為車內很安靜,司機驟然出現的聲音自然也被姜玥的手機收入,對面的陸寒芝意識到什麽,忽而“噗嗤”一聲笑了出來,問她:“被天降正義制裁了嗎?”
下次還敢這麽sao嗎?
姜玥清了清嗓子,假裝無事發生,擡手去将冷氣的出風口撥向旁處,出聲問陸寒芝:“今晚有空嗎?”
陸寒芝懶洋洋地應她:“嗯?”
姜玥故意用一種神秘的語調跟她說:“給你看個寶貝。”
由于某人有随時随刻不着調的毛病,以至于陸寒芝的思路也随之一歪,免不了去想那是什麽寶貝……掏出來的那種嗎?
她突生惡寒,甩開腦海裏亂七八糟的畫面,繃住聲帶,問姜玥:“什麽?”
姜玥賣關子逗她:“晚上視頻告訴你。”
視頻。
陸寒芝咀嚼了一下她這句話,登時猜到這小家夥又要搞事,不由一陣頭疼。
明明看着挺正經的,怎麽裏面裝着的靈魂就這麽跳脫?失憶還能導致人性情大變嗎?
陸寒芝頭疼地揉了下太陽穴。
但不可否認的是,她原本的困意消失不見,整個人都被姜玥所說的視頻給弄的心浮氣躁,挂了電話之後,單手撐着腦袋靠在窗上,陸寒芝滿腦子都是不可言說的畫面。
……
汽車一路平穩地朝外駛去。
姜玥挂了電話,臉上的笑容就慢慢收斂,又恢複成平日裏在公司下屬面前那副正經模樣,她胳膊支着車窗玻璃,看着窗外飛速倒退的景物,忽而又出聲道:
“先去附近找個花店。”
“好的。”司機應聲回答。
半小時後,姜玥捧着兩束花走在前面,後面的司機手裏拎着兩個大袋子,來到北郊的墓園。
這個墓園是鵑城規模最大、風水最好的地方,每天開放時間從早八點到下午點,有專門的守衛在門口。
司機給門口的小夥子分了點兒水果,又随着姜玥往裏走。
但姜玥的日記本裏不至于事無巨細到講姐姐和父親的位置在哪裏,剛走沒幾步,就假意要處理公事,摸出手機在旁邊樹下看了看,對司機道:“你先過去,幫我把東西放下就行。”
司機不疑有他,快步往目的地走。
姜玥很快收起手機,不遠不近地跟在司機的身後,臨到頭了,卻仿佛腳下生根,在分岔路的大道上停了下來。
她深呼吸了一口氣,低頭整理了一下情緒,這才重新往前走去。
司機在姜琨的墓前放下東西,遙遙沖姜玥點了點頭,就轉身從另一條道下了山,留了足夠的時間讓她和家人說話。
姜玥慢慢走近,在看到姐姐姜琨的照片時,不知怎麽,嗓子眼有些發堵,她半蹲下來把花放下,擡眼又看到了父親的墓就在隔壁。
她一動不動地,視線在兩個墓碑之間來回走,良久之後忽然輕輕開口說道:
“我現在都覺得像做夢一樣。”
“一覺醒來,身邊多了兩個娃,我吓得要死,結果你們都不在。”
姜玥的聲音裏有輕輕的埋怨和委屈,她擡手去摸身邊的袋子,從裏面拿出果盤和茶水、酒等等。
她先鼓起勇氣,走到父親的墓前,擺好果盤,又低頭倒茶倒酒,這陵墓裏有綠植,為了防止引發火災,門衛都會叮囑來人少燒紙錢和上香,免得人手看顧不過來,引發什麽事故。
姜玥低頭擺果盤,看着墓碑上的黑白相片,這才慢慢地開口喊了一聲:“爸。”
她說:“我好像出了什麽毛病,有好多事情不記得了,現在才敢過來面對這件事,你別怪我。”
“墓園這邊不讓我帶紙錢,也不讓我上香,要不咱湊合吃點水果?”
“要是實在餓,你哪天到我夢裏跟我吱一聲,我就找人給你做一桌滿漢全席送過來,畢竟咱也是百億集團的老總,不能到了底下沒點排面,是吧?”
姜玥手略有些顫抖,放蘋果的時候還不小心掉出來一個,她又撿起來吹了吹擦了一下,換了一個去放,小心又謹慎,動作裏帶着生疏,又透着說不出的尊重。
小杯的茶倒好,酒也倒好之後,姜玥這才起身,俯身去摸姜父的照片,墓碑的冷冽染上黑白照片,攀上她的指尖,讓她也覺得冷意十足。
她垂下眼眸,又問:“你見到媽了沒?”
“你以前老害怕自己白頭發變多不帥了,雖然不跟我和姐說,但背着我們悄悄吃保健品的樣子我還記得——”
“現在你就不擔心了,你跟媽青春永駐了,姐也跟你們在一塊兒,就留我一人,太偏心了吧。”
姜玥擦了下臉,因為控制不住自己的聲音,所以低頭去旁邊給姜琨整理果盤。
她擡眼望着姐姐的黑白照,因為自小母親就生病去世,她們倆都是被父親拉扯大的,兩姐妹感情深厚,所以她和姜琨反倒有更多的話說。
照片裏的姜琨戴着珍珠耳墜,模樣年輕又漂亮。
姜玥仔細看了很久,發現她頸間還戴了根好看的鑰匙形狀項鏈,忽然皺了皺眉頭,想起自己那一覺之前的生活來。
……
那是2008年的夏天,在鵑城城南,香山路一棟別墅內。
姜玥躺在米色的芬迪沙發上,抱着金色的抱枕,拿着定制的iphone3g,猶豫着在屏幕上輸入着什麽,前方的電視大屏幕上正在直播北京奧運會開幕式,舉世無雙的場館、恢弘龐大的開場令人熱血沸騰,傾國之力呈現出的儀式不知讓多少國外媒體驚嘆。
然而她卻沒心思往電視上掃一眼,保姆特意給她洗的荔枝也在桌上的果盤裏絲毫未動,直到旁邊沙發又稍稍陷下去一點重量。
來人帶着調侃的笑意在耳邊響起:“玥玥最近是在忙什麽?每天一吃完飯就抱着手機,不會是早戀了吧?”
她立刻把手機屏幕往下壓了壓,左右看了看,沒看到老爸的身影,這才稍稍松了一口氣,擡眼去瞪對方:“姜琨你想吓死我啊!?”
姐姐姜琨長她五歲,已經出落得亭亭玉立,打扮得溫婉成熟,迪奧的珍珠耳墜圓潤地卡在她的耳垂上,顯出點兒小小的可愛來。
見姜玥一副被吓到的樣子,她摸着自己頸間心上人景逸澤送的項鏈,學着姜玥剛才的語氣模仿了一句:“你吓死我了——怎麽,真早戀了?長的帥嗎?我幫你看看?”
姜玥直接熄滅了手機屏幕,冷笑一聲怼她:“就算我喜歡的人世界第一好看,和你這個訂了婚的女人有關系嗎?”
結果腦袋就被姜琨屈指彈了:“不說拉倒,到時候被臭男人玩弄了感情可不要回來找我哭哦。”
看見她眼盈着笑意的模樣,姜玥捂着腦袋,斬釘截鐵地回答:“不可能!你才被臭男人騙!哼!”
姜琨擡手敲她腦殼:“好哇你居然敢這麽說你姐夫!阿景才不是那種人!不可能騙我!”
“什麽不可能?”斜裏橫插來這麽一句。
沙發上的兩姐妹同時看了過去,正見到姜父手裏端着一個十分破舊的搪瓷杯,上好的普洱被滾滾沖泡出的香味在空氣慢慢浮出,目光好奇地投向這邊。
姜玥搶在姐姐面前作答:“我姐剛跟我說我下周的航模比賽會輸,我說不可能!”
平白背鍋的姜琨露出錯愕的神色:“哎我可沒——”
姜玥生怕被家裏人發現端倪,扔下抱枕一股腦往樓上去,聽見老爸語重心長的聲音:“琨琨,小玥這比賽贏了高考能加分呢,她現在學習壓力大,我們要給她多一點鼓勵……”
“爸我沒有!”姜琨大呼冤枉。
蹿上樓梯的姜玥忍不住偷笑,攥着手機回了自己的房間,關了房門踢了拖鞋躺在大床上翻來覆去地滾,就是不知道該拿手機屏幕上對話框的那個名字怎麽辦,只能将手機拿了又放,放了又拿,最後幹脆丢在一旁。
她對着空氣揮拳:“啊啊啊陸寒芝我命令你從現在開始喜歡我!”
安靜了好一會兒之後,她挺直的背脊瞬間彎了下去,洩氣似的将手機丢到一旁,不理不睬,只默默翻了個身,面朝下壓在柔軟的枕頭裏,用誰也聽不見的聲音,小聲地給自己打氣:
“決定了,那我先喜歡你吧。”
“等我下周參加完航模比賽就表白好了……不行,比賽好像好多輪,那就下下周的期末吧!”
她自言自語地叨叨着,也不知道是太困還是怎麽回事,做好了決定之後,心頭的諸多念頭都随之一輕,思緒飄飄忽忽,就這樣睡着了。
……
再一醒來,已經物是人非。
滴滴答答的茶水漏出,姜玥意識到自己方才走神了,又擡眸去看姐姐,小聲道:“對不起啊,姜琨。”
她說:“當時我不烏鴉嘴怼你就好了,或者我應該在景逸澤一開始出現的時候,就跟老爸打小報告拆散你們,這樣你就不會栽進他這個大坑裏,是吧?”
“又或者,那次下雨天我就該陪在你身邊,這樣你就不會因為那個人渣出事了,對不對?”
姜玥把茶水倒好之後,起身深深地看着姜琨的照片,盯着那紮眼的項鏈看,同她道:“臭姐姐,把這根項鏈丢了吧,讓爸媽給你買更好的。”
然後她湊過去,摸着照片趴在墓碑上小聲說:“告訴你一個秘密——”
“我覺得我們姜家人這麽堅強,不可能因為這些事情就失憶,我肯定是老天丢到八年後收拾渣男的,說不定我搞定渣男之後就又回去了呢。”
“所以,姜琨你再等一等,我給你報仇,我來當渣男的報應,你在這裏看着。”
“對了,下輩子要擦亮眼睛,那麽可愛的琪琪和那麽聰明的然然哥哥,他們值得擁有一對優秀的父母。”
……
姜玥一直在墓園待到了下午,直到謝行給她打了三個電話,才依依不舍地離開。
母親的墓還在老家,跟姜家人的祖墳放在一塊兒,姜玥已經請了人來算日子,決定等年底的時候給母親也遷到鵑城來,畢竟……
她覺得以父親去世之後那些親戚的表現來看,父親應該不願意死了還跟那些讨厭的家夥待在一起。
姜玥把最近的事情都跟爸爸和姐姐聊了,心覺得暢快不少,又覺得自己的工作和生活充滿動力,走出墓園的時候,心定了許多。
同時,星酒店內。
路易開了三個跨國視頻會議,正在華國處理財團內的事務,忽然聽見助理的敲門聲。
他擡眼看去,用目光示意助理直接開口就行。
“老板,您之前交代了我們,關于姜氏集團、星光娛樂許艾和陸寒芝的任何動靜都要第一時間通知您。”助理禮貌地說道。
路易颔首。
“今天ba雜志臨時放了陸寒芝和我們旗下y品牌的鴿子,轉而定了h品牌的形象大使作為十月刊的封面,這個……”助理猶豫再三,想到路易對姜斐然的看重,并不知道這麽點小事适不适合己方出手。
路易擰了擰眉頭,助理眉心跟着一跳——
他非常想拍底下那些為了邀功什麽破事都往上報的人,你看,這就要讓他挨罵了吧?
路易的聲音正好不冷不熱地傳來:
“艾倫,這麽點小事都需要上報我的話,我會相當質疑你的工作能力——”
“難道以你手的資源,不足以輕松解決這件事嗎?”
助理艾倫愣了一下,突然意識到自己挨罵的理由好像不一樣。
路易不是因為這小事煩他,而是因為這件小事沒有被完美解決而煩他,這兩者概念是不一樣的。
艾倫福至心靈,立刻俯身道:“我明白了,我這就去聯系《vg》品牌華國區的總編,讓他們安排十月份的封面。”
國內四大一線刊當,《ba》的格調最低,而《vg》是公認的含金量最高,這一舉足夠讓y品牌和陸寒芝掰回顏面。
路易想了想,陸寒芝是許艾旗下的藝人,幫助陸寒芝紅火也就等于間接為許艾創收,一舉能讨好姜玥兩個朋友——劃算。
見助理轉身就想離開,路易不緊不慢地再次開口提醒:“明年y家的春夏高定不是已經出來了嗎?”
“還有,如果有必要的話,c家珍藏的那套首飾,可以提前聯系人從銀行取出來。”
艾倫突然意識到自己今天的彙報是有用的,畢竟老板缺的就是這麽一個彰顯存在感的機會!
一般華國明星在國內上雜志封面,頂多穿一下當季的品牌衣服,高定的含金量是絕對超然的——
光這樣也就罷了,老板竟然還舍得為了個小明星拿出c家珍藏的首飾,那套至今在好萊塢影視圈也只被允許借過三次。
畢竟那套珍藏價值幾十個億,出行都得有保镖護送,取出和收回的時候都要經過專門的專家鑒定,确定一點都不少。
這待遇,華國影史上都沒幾個人得到過。
助理在心暗自咋舌,感覺自己都被這鈔能力砸蒙了。
他面上強行平靜,按捺住心底的激動,卻見路易還不太滿足似的,又補充道:“我記得那個鴻雲集團的參展馬上要開始了,我們來鵑城這麽久,該抽出時間跟本地的人見一見了。”
艾倫即刻回答:“這件事他們已經聯系過我了,您只要有時間,随時能往市政去一趟,想必他們很歡迎您的到來。”
路易眯了眯眼睛。
他說:“那就今晚吧。”
……
星光娛樂內,同樣有人在期待夜晚的到來。
好不容易等到十二點,陸寒芝表演課結束,發覺自己還沒收到姜玥的聯系,便有些按捺不住,疑心對方是不是放自己的鴿子。
在公司的單人宿舍住下後,她洗漱完畢,沒忍住主動給姜玥去了個視頻。
視頻很快就被接通。
畫面水霧朦胧一片,姜玥的聲音混着嘩啦啦的水聲傳來:“等一下,我馬上洗完了。”
陸寒芝目光在畫面上逡巡而過,桃花眼眼尾拉長笑意,她久等的焦躁忽然消失,愉悅地開口道:
“等你拿出你的寶貝之前——”
“先讓我看看我的寶貝兒。”
陸寒芝笑的妩媚,眼有風水輪流轉的滿意,挑了挑眉頭對姜玥道:“手放下來。”
“不許挂視頻,也不許擋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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