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輸不起(3)
紀行遠可纏人了,顧籬拒絕了他,他卻抱得她更緊了。
紀行遠不禁纏人,手也可不老實了,抱着她時,是很混蛋的把爪子伸到了她的外套裏面,隔着她的毛衫在她的腰部蹭來蹭去。
顧籬有點火大,下意識的把手伸到腰部打了下紀行遠的爪子,想讓他拿開,誰知道紀行遠卻對她笑了下後,握住了她的手。
紀行遠的手掌好大的,把她的手包裹的密不透風的。
“松開我的手。”顧籬擡頭瞪她。
紀行遠低頭看她,眼裏含着笑:“不要。”頓了頓,紀行遠突然撅了撅嘴,又開始裝萌撒嬌,語氣嬌滴滴的,“籬籬,我有點冷呢。現在請我去你家坐坐行不行。”
“不行。”顧籬咬唇,有點煩,“紀行遠,真的夠了!”
顧籬說完,低頭又開始掙紮着要把手從紀行遠的手裏抽回來,無奈,紀行遠握的實在太緊,她根本抽不回。
擡頭繼續瞪他,可這次剛一擡頭,卻被紀行遠很輕巧的低頭吻了下嘴巴。
吻完,顧籬怒,紀行遠卻又是笑,眼裏含笑,柔情又溫柔。
“籬籬,讓我去你家坐坐吧,我現在真的好冷的。”依舊賣萌撒嬌的語氣。
顧籬再看看他,只覺得無奈,閉眼吐口氣,無奈的不知道該說些什麽。
“我真的好冷。”她閉眼無奈的瞬間,紀行遠突然微微弓了弓腰,下巴輕輕擱置在了她的肩膀上。
紀行遠下巴擱在她肩膀上,臉頰則是自然而然的輕觸着她的臉頰。
臉頰輕觸着,顧籬只覺得紀行遠的臉頰還真是熱,确切的說,是燙,燙燙的感覺。
好像意識到了什麽,顧籬問他:“你生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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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應該是吧,現在頭暈乎乎的,有點疼,有點燒,全身有點冷。”
紀行遠一直的臭毛病,愛蹬鼻子上臉。
給點陽光就燦爛。
顧籬問他,他是抿抿嘴,樣子跟聲音更加可憐而委屈了,“籬籬,帶我去你家吧,我真的很難受。”下巴在顧籬肩膀上再蹭蹭,紀行遠眯眯眼,很乏很累的樣子,“籬籬,你知道嗎?我已經連續半年了,連續見了半年東城淩晨的光景了,現在好累好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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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真的差不多是見了半年東城淩晨的光景了。
紀嵩住院,公司的事兒,雜七雜八的事兒全壓在了他的身上,他每天忙得四腳朝天,總覺得時間不夠用,不得不加班到淩晨才睡。
而且,紀嵩住院那段兒,他是食之無味心事重重的,晚上睡的太早也真還睡不着。
所謂積憂成疾吧,紀嵩去了,紀行遠真的就好像一下子就散了。
病得好像真的挺自然而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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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行遠生病發燒,總不能把他扔在大雪堆裏吧。
顧籬把他扶上了樓。
也許是在外面吹雪讓他感冒加重的緣故吧,扶上樓的時候,紀行遠已經是迷迷糊糊不知所雲的狀态了。
家裏的阿姨是紀行遠曾請來的,看到紀行遠是格外的親。
看到顧籬扶着紀行遠上樓,聽顧籬說紀行遠感冒發燒了,阿姨是趕緊的去拿了體溫計,量量體溫,也沒有太糟糕,剛剛三十八度。
“我去給他沖杯感冒沖劑,喝了多睡會應該沒大礙的。”阿姨說。
顧籬點點頭。
在喂紀行遠喝了感冒沖劑後,顧籬幫他蓋好被子,摸摸他的額頭,還在燒着。
不知怎麽的,突然有點擔心只喝感冒沖劑降不下溫來怎麽辦。
顧籬有時候覺得自己就是個烏鴉嘴。
她擔心紀行遠只喝感冒沖劑會降不下溫來,果真,半夜的時候她起身去洗手間想起了他過來看看他時,摸摸他的頭,好像更燙了。
量了下/體溫,體溫真的升了,升到三十八度二了。
真是頭疼,顧籬是忍着困意,去找了毛巾冰塊,開始采用物理療法給他降溫。
折折騰騰的,顧籬昨晚不知什麽時候從紀行遠床邊就睡着了。
紀行遠第二天早上睜開眼,就看到了她。
看她趴在床邊,是側着身子睡的,一半的臉露着。
睡的好像挺香的。
紀行遠用手輕輕摸摸她的側臉看了她好一會,突然輕輕問她:“籬籬,我們重新來過,結婚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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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結婚好不好啊?”
光陰荏苒啊,顧籬可是曾經親口主動問過他的,問他結婚好不好。
紀行遠記得,那是個晚上,炎炎夏日的晚上,可熱可熱了。
他為了涼爽一點,帶着顧籬去了海邊的一個度假酒店。
海風吹過來,夾在着些許的涼意,可舒服了。
顧籬曾經很愛很愛很愛他的,很愛一個人的時候,好像就愛跟他有肢體接觸。反正那時候顧籬可膩歪他了,時不時的就會貼着他,往他懷裏蹭,或者,從他身後出其不意的就抱他。
而且,他跟她說話,她總愛仰頭看着他,眼神裏滿滿的愛意。
他經常是說着說着時,顧籬突然就傻笑,然後在他臉頰上或者嘴巴上吻一下。
吻完,吧唧吧唧嘴,說好愛好愛好愛他,說看着他就覺得好幸福。
顧籬很愛很愛很愛他,但他那時候沒有很愛她。
比如,交往那麽久,他都沒跟顧籬發生過關系。
不是顧籬不讓,而是他不要。
因為顧籬說過他是她的初戀。他也就知道她還是處女。
他一直都是花花公子,上過的處女真不少。但是,顧籬在他所交往的女朋友中,真的算的上是最單純簡單的那種。
跟她發生關系,萬一某天再甩掉了她,想想他有點挺于心不忍的。
所以一直也就沒發生過關系。
不過,孤男寡女的,經常膩歪,也真有快把持不住的時候。
就比如他帶她去度假酒店乘涼的那次,他在床上看書,顧籬穿着他的t恤爬到床上膩歪在他懷裏跟他一起看。
她的頭發很香,他聞着聞着突然就想吻她了。放下了書,他就把她壓在了床上。
吻到深處時,他問她能不能進去。
她點頭說好啊。
但他還是沒進去,笑說是等結婚的時候。
顧籬好像有點失望。
他撇過了頭,開始倒頭說睡吧。
他剛翻了個身說睡吧,顧籬就從背後抱住了他,把頭緊緊貼在了他的背脊上,小心翼翼的問他:“那我們結婚好不好?”
顧籬說完,空氣裏可安靜了。
安靜的好像能聽到心跳聲跟呼吸聲。
他沒答,而是裝沒聽見,裝睡了。
“睡着的還真快啊。”顧籬擡頭看了看他,在他嘴角吻了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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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些回憶真是讓人後悔的想要抓耳撓腮。
紀行遠剛回憶完,就看到顧籬睜開了眼。
“籬籬。”紀行遠叫她。
顧籬嗯一聲,面無表情的看他:“好點了嗎?”剛醒來有點迷糊,而且想着昨晚是在紀行遠床邊睡着的,顧籬多少有點尴尬,站起身揉揉腦袋反應一會,顧籬說,“餓了吧,我去看看阿姨有沒有煮好飯。”
“籬籬。”在顧籬轉身要出去時,紀行遠拉住了她的手腕,“我們結婚好不好?”
“我們真的回不去的。”
不知道是不是他生病有點虛弱的緣故,他握住顧籬手腕的手竟然被顧籬輕而易舉的掰開了,而後,顧籬出了卧室。
紀行遠呆坐在床上,一陣心痛。
不過,想着顧籬是在他床邊醒來的,紀行遠笑了笑,不管怎樣,她還是關心他的。
他還是有機會的。
不過,前提是,霍恩施不會想要挽回顧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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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霍恩施想要挽回顧籬,他的機會應該會渺茫好多的。
因為霍恩施可是孩子的父親啊。
而顧籬那麽那麽的疼孩子。
這不,紀行遠出了卧室的時候,看顧籬正在哄孩子呢。
孩子在哭,哭的哇哇的。
哄孩子哄得特認真,以至于他跟她說話時,她愣是一句沒聽見。
在孩子面前,他于她真的就一透明。
紀行遠真的覺得,為了孩子,如果霍恩施要回頭,顧籬有跟霍恩施重新在一起的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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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晚東城城南有場慈善拍賣會。
晚上新聞聯播播完,顧籬看電視上是開始直播東城的慈善拍賣會場景。
霍恩施財大氣粗的,一直都挺熱衷于慈善事業的。顧籬如果沒記錯,他們公司好像有設立慈善基金會。
電視直播上,顧籬看到了霍恩施。
霍恩施挺上鏡的,顧籬看他穿着西裝革履嘴角淺笑,還真是迷人。
看電視的時候,顧籬是抱着小家夥看的。
真不知道小家夥以後是不是想做明星,反正小家夥可愛看電視了。
顧籬現在算是知道了一個小家夥的缺點,小家夥只要一哭,打開電視後,一定能讓他立刻把注意力轉向電視,不再哭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父子感應,當霍恩施在電視裏出現的時候,顧籬看懷裏的小家夥突然朝他伸出了手,嘴巴裏咿呀咿呀的。
顧籬有點心慌,直接關了電話。
而後,小家夥突然哭了起來。
顧籬只得又慌忙開了電視,換了頻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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慈善拍賣會上來的大都是東城的名流們。
時先生跟時太太也來了,就是那對在東城近郊開度假村的時年夫婦。
霍恩施曾帶着顧籬去過他們的度假村,見過時年夫婦的。
說起來,他跟顧籬的第一次還是在時年夫婦的度假村裏。
那晚好像是做了兩次,貌似很激烈的兩次。激烈到他脖子裏全是顧籬咬的吻痕,還有他的後背上都被顧籬給撓破了。
在度假村的時候,他好像是曾經彎腰給顧籬系過鞋帶的,系了個漂亮的蝴蝶結,而後他承諾說會努力的去做個好老公的。
可是,到現在,他沒做成好老公吧,竟然連好爸爸都沒做成。
想着剛才在慈善拍賣會上,主持人介紹他時說他是很成功的人,霍恩施就想笑,他的家庭,感情生活可是一團糟啊,僅僅事業還不錯,算的上什麽成功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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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起來,就上次應邀去了時年夫婦開的度假村呆了兩天,而後離開後,霍恩施跟時年夫婦差不多得有快一年沒見了。
拍賣會上偶遇,時年夫婦見了他頗為開心。
霍恩施也挺開心。
巧的是,他們還被主辦方安排在了同一張桌子上,頗為方便談話聊天。
“好久沒見,恩施,我真有點想你了,也想你太太了。”上次顧籬跟着霍恩施去度假村的時候,顧籬跟時太太是挺有話題聊的,二人聊的挺不錯的。
時太太還曾當着霍恩施的面誇顧籬是又漂亮又溫柔,還有一手的好廚藝。
時太太是現在還記挂着她,“恩施啊,改天再聚聚吧,一定要帶着你太太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