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真（2）
“媽的。”紀行遠就是個流氓，偶爾愛講髒話的流氓。在聽霍恩施問了蔡琳琳所在的醫院地址後，紀行遠急匆匆下了車跑到自己車前，利落的上車，系安全帶，開車。
他剛剛就坐在了霍恩施的副駕駛位上，他有一瞬間是想跟霍恩施一輛車的，但是，想着霍恩施開車那安安穩穩的勁兒，他只能自己去開自己的車了。
小區的燈光昏昏暗暗的，小道也窄巴巴的，紀行遠車子駛出小區時是平平緩緩的車速，等駛出小區到了馬路上，車子突然就變了速了。
霍恩施的車子緊跟其後行駛着。
不知道是不是把紀行遠的車子當成了參照物，今晚應該是霍恩施有生以來第一次開快車。
淩晨十二點的馬路上，沒有多少車，一輛卡宴，一輛捷豹，一前一後疾馳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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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全不安全，慢行是關鍵。”
“安全高于速度，生命高于一切。”
“比速度重要的是生命。”
無視這些遍及大街小巷讓安全行駛的廣告語開快車的結果就是紀行遠在一拐彎處差一點跟一車撞上。
雖然只是差一點撞上，并沒撞上，但是紀行遠卻還是被人給賴上了。
因為他差點撞上的是宋莞爾的車。
說來也巧，宋莞爾晚上睡不着，開着車出來瞎溜達散心，沒想到就遇到了紀行遠了。看到紀行遠，宋莞爾臉上是立刻挂滿了笑，是那種發自內心很甜蜜的笑：“行遠哥。”
紀行遠被宋莞爾給纏上了，霍恩施開着車，卻是漸漸消失在了夜幕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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淩晨的醫院，靜谧的有點陰沉冰冷。
顧籬已經睡下了，蔡琳琳守在她的床邊看着她，臉色還是蒼白而憔悴的。
很少去心疼一個人的，可是看着顧籬，蔡琳琳卻鼻子有點酸酸澀澀的。
顧籬是個好老板，特好的老板。
作為員工最關心的是什麽？當然是薪水能不能按時發，工作做得好的時候能不能漲薪。這些，顧籬做得都很讓他們滿意。
這些讓他們很滿意，還讓他們很滿意，甚至是感動的是，顧籬沒什麽老板架子，不會吆三喝四的，跟他們說話時永遠都是笑意吟吟的，很有耐心。
而且，偶爾顧籬還特別為他們着想，比如下雨天網上訂外賣的多，店裏沒大老爺們使喚的時候，顧籬很少讓她們小姑娘去送，因為路滑，她擔心她們，一般都是自己套上雨衣去送了。
她們店裏的員工真的沒人不喜歡她的，所以大家做起工作來一般也都很賣力認真。
店裏還有幾個男員工暗戀她呢。不過，也只能暗戀了。她的老公可是霍恩施，在東城，那可是要錢有錢要勢有勢要身材有身材要顏又有顏的人物。
不過，要錢有錢要勢有勢要身材有身材要顏又有顏的人物又怎麽樣呢？
他對籬籬姐好像不是很好呢。
蔡琳琳嘆了口氣，站起身出門去觀望，看霍恩施來沒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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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才蔡琳琳打來電話，他問她們在哪個醫院。蔡琳琳說，在東城中心醫院。
霍恩施聽到東城中心醫院這幾個詞，真的是一肚子火。
開車往醫院來的一路上，也是一肚子的火。
開車來醫院的中途，他實在按捺不住火氣給甄寧去了電話，問他醫院怎麽搞得，明明顧籬懷了孕了，上次去檢查怎麽會是沒懷孕。
上次霍恩施突然拉着顧籬去醫院做檢查時，甄寧正巧不在，出去開會去了，別的醫生給做的檢查，至于怎麽回事，他還真不清楚。
在電話裏聽着霍恩施發脾氣，甄寧托托黑框眼鏡，是一個勁的請他息怒，說是這次由他全權負責三嫂。
“她現在怎麽樣了？”
“孩子暫時沒事，嫂子她就孕酮低了點，嗯，現在已經保了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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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琳琳站在病房門口等了十分鐘左右，看到霍恩施下了電梯走出來。
好奇怪，看着挺風塵仆仆的樣子。
不過，依舊帥的沒邊。
深藍色的長版外套，得體而修身的。蔡琳琳挺喜歡看時尚雜志的，那些時尚雜志她幾乎每月都買。霍恩施穿的衣服，好像是範思哲的最新款，五位數。她前幾天在雜志上剛見過的。
心底沒由來的一沉，世界總是不公平的，有的人一件衣服就是她大半年的薪水的。而且，這有錢有勢的也是容易受人尊重的。
蔡琳琳看霍恩施下了電梯的時候，身邊跟着醫院的副院長，副院長正在滿臉讨好的對他說着什麽。
其實能說什麽呢，無非是解釋前些天誤診顧籬懷孕這事兒。
霍恩施現在其實真的沒心情聽解釋，邁着大長腿，甩了副院長幾步好，進了病房。
副院長個不高，圓圓潤潤的，是小跑了幾步跟了上去。
要說這副院長也真是夠沒眼力勁的，真不知道怎麽當上的，跟霍恩施進了病房後，他是繼續在霍恩施耳邊唠叨，沒完沒了的，霍恩施忍無可忍，食指放在嘴邊輕輕噓了下，圓潤的副院長終于閉嘴，立在了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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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行遠真的是讨厭死了宋莞爾了，你說世界上怎麽就有那麽厚臉皮的姑娘？
他着急着去醫院看顧籬呢，所以跟宋莞爾在路邊僵持了會後，是不理睬宋莞爾直接開車走了，宋莞爾是很牛逼的上了她自己的車，開車跟在他車子屁股後面追着他。
媽的。瘋子。
紀行遠在二十出頭的年紀裏，曾經迷過一段時間的賽車，後來不知道是年紀大了，還是怎麽的，反正就是某一天他突然就不喜歡了。
他是跟滕凱一起迷上賽車的，他突然的就不喜歡了，人滕凱現在卻依舊對此很熱衷，一年前，滕凱是組了個賽車隊，帶着賽車隊偶爾打打比賽偶爾搞個聯誼什麽的，挺能玩挺能搞的。
不過，他突然的不喜歡了，滕凱為此曾嘲笑他說他就三分鐘熱度的主兒，對什麽都那樣，女人也是一樣。
對女人他以前的确好像是三分鐘熱度，但現在，不會再是了。
從車子的反光鏡裏看過去，宋莞爾還在追他，紀行遠嘆口氣，又開始加速。
畢竟以前是玩過賽車的，他的技術一向是又穩又好的。
十分鐘後，紀行遠徹底甩掉了宋莞爾。
甩掉宋莞爾後，紀行遠給滕凱撥了個電話。
紀行遠電話打過來時，滕凱正在抱着一個女人啃的欲罷不能的。聽到手機響起，看到是紀行遠來電，滕凱接起是特沒好氣的喘着粗氣罵他：“幹嘛呢幹嘛呢幹嘛呢，紀七，你知不知道*一夜值千金，你毀老子的*，你缺德不缺德。”
紀行遠沒理他的抱怨，問他：“前不久你說你結識了一算命的大師，挺厲害的？”
“嗯啊，挺厲害的。我前些日子股票不是大漲賺了一大筆嘛，說起來多虧那大師。”
“改天介紹我認識一下吧。”
滕凱把剛才他啃的女人推出懷抱放一邊，點支煙：“呵，你不是一直不信這個嗎？”
“我是不信，但最近呢，特想擺脫一麻煩，就試試看呗。”
“什麽麻煩？女人？”
紀行遠沒再搭理他，挂了電話。
紀行遠挂電話前都沒給他打招呼的，滕凱對着電話憤憤罵一句王八蛋，掐滅煙抱起身邊的女人又開始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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紀行遠到了醫院的時候，去了顧籬的病房，看病房裏只有顧籬一個人，霍恩施并不在。
屋子裏亮着燈，紀行遠看了顧籬一會兒，為了讓顧籬休息的好一點，去關了燈。
屋子裏頓時漆黑一片，抹黑走到病床前，紀行遠坐在椅子上，開始不知道在想些什麽。
不知道過了多久，紀行遠突然嘆口氣，長長的嘆了口氣：真是要後悔死了。
之前顧籬愛他愛的是多死心塌地啊，跟宋莞爾差不多吧。他說往東，顧籬就不會往西。他不開心，顧籬是講各種笑話逗他。他對顧籬說他不喜歡顧籬穿短裙，顧籬是從此再也沒穿過。
顧籬一直都會做菜，但廚藝一般，但跟他在一起後，顧籬的廚藝是突飛猛進的，不過，那突飛猛進的廚藝，也僅限于做他愛吃的那幾個菜。
想了一會，紀行遠心一塞，不想想了。
不過雖然不想想了，可也止不住的要去罵：顧籬怎麽就那麽狠心呢？說不愛他就不愛他了，現在對他是避之不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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蔡琳琳原本是說要陪夜的，可是被霍恩施給支走了。
霍恩施說，他留下來就好。
在紀行遠來之前，霍恩施是剛被甄寧叫出去五分鐘。
淩晨兩點的東城，靜谧的挺美好的。
跟甄寧站在醫院欄杆處對着窗臺吹着風，甄寧說：“三哥，你不用太擔心了，三嫂目前身體狀況挺好的，就是有點虛，得多吃點有營養的東西補補。”
霍恩施點點頭，說了句謝謝。過了好一會，霍恩施問他：“她身體恢複到什麽程度做流産手術比較好？”
甄寧愣了下：“三哥。”看了霍恩施好半會兒，甄寧告訴他，“我，我聽說青琳姐目前挺好的，據說她的腿有治愈的可能的。我還聽說她跟西了現在關系很好很好....”
甄寧說了一半，霍恩施看他，黑夜裏，看不出他的情緒。
甄寧撓撓頭：“三哥，我沒別的意思，我只是想說，你該放下過去。既然現在三嫂懷孕了，好好在一起不好嗎？幹嘛去傷害一條小生命？”語調輕了點，甄寧蚊子嗡嗡一樣，“既然不想要孩子，幹嘛當初讓她懷孩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