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我無意的柔情萬種
林書謝站起身去開門。
“是你？”看見站在門口的高大的男人，林書謝有些微微吃驚。
“林叔，你好，我是顧清。”來人就像是早就知道這人知道自己的身份一般，沒有太多的驚訝，只是做了簡單的自我介紹，然後就直入正題。“我想，回音應該在您這裏吧？”他接到赫铮的電話後，就急忙從檢察院趕了過來，可是，到了科島商場，他才被告知回音已經被人接走了。可是，接走她的是個黑衣人，沒有人看清楚了他的長相。
顧清第一個人就想到了林書謝，回音給他曾經一句話提到過的林家。他自從聽說了這麽個人的存在後，就已經開始深度挖掘這位應該也能夠稱得上是他的小叔叔的男人，所以，今天顧清才會這麽快找到了這裏。
林書謝點點頭，然後側身讓出了一個位置。在他看來，顧清其實比赫铮更适合回音。只是，這兩兄妹之間，好像就只有兄妹之情。
回音看見跟在林書謝身後的顧清，驚訝的長大了嘴巴，“哥？你怎麽來了？”其實，她想問的是，你怎麽知道我在這裏。
顧清的臉上露出了外人難得見到的微笑，說：“原本早早就想要抽時間來見見林叔，可是，我知道林叔是大忙人，一年四季都沒有多少時間在我們a市。這不，聽說您來了，今天我可不就趕了個早？”
林書謝笑笑沒說話，年輕人，場面話倒還是一套一套的，難得這樣一個不善于跟人虛與委蛇的人還能夠在檢察院坐上那麽高的位置，實在有些難得。不過，這也間接說明，就是這樣的人，才能稱為人才。
“想要來見我，給回音一個電話不就好了？讓她帶着你來我們林家，家裏的老爺子也還想要見見你。”林書謝喝了一口熱茶，緩緩說道。
顧清臉上含着笑，卻并沒有再多說什麽。
“聽說，你在檢察院工作？”林書謝看着顧清，那眼神就像是要把男人看穿一樣。
顧清擡頭沒有避諱這個中年男人的目光，點點頭道：“恩，畢業就在那裏工作了。”
“檢察院很辛苦吧？想要在那種地方有上升空間，不僅僅是努力就能做到的吧？”
顧清眼睛一轉，似乎明白了些什麽，他接到對面沙發裏的那個男人的話說：“不辛苦，雖然需要努力，但是，也需要一顆平常心。有時候，你越是擔心名額，越是容易出錯。這世間萬物，都是一個道理。林叔，您說是麽？”
林書謝滿意地點點頭，在顧清的最後一個字落下後，他伸手拍了拍手掌。“不錯，年輕人，看得透。回音，你看透了麽？”最後一句話，林書謝猛然問向還在發呆的回音。
後者身形一震，看着面前的兩個男人臉上不同的複雜的神色，她知道他們在說什麽。“小叔叔和哥哥都這樣拐彎抹角的教育我了，我難道還不明白嗎？”回音裝作輕松一樣的一笑，然後，接着道：“小叔叔，我跟你回去。”
可是，出人意料的是，林書謝一擺手，拒絕了。“不，回音，我改變主意了，你還是留在a市。顧清不是說的很明白了嗎？看透自己的心，知道自己到底要什麽，然後，在不驕不躁地向着目标奮鬥。什麽都不是一蹴而就，小叔叔也相信你，不會再重蹈覆轍。”說完，林書謝有些頗為複雜的看着回音一樣。其實，他不是不擔心的。可是，人，總是要學會長大。不能在同一個地方摔倒，這是需要當事人自己的意志，來克服第一次摔倒的恐懼，而不是旁人牽着她的手，然後平安走過。
回音愣在了原地，對于這個結果，她感覺到，自己好像并不是那麽排斥。而顧清，臉上則是露出了了然的笑容。跟聰明人打交道，就是不一樣。
林書謝沒有在a市逗留多久，就很快離開了。顧清将回音送回了她的公寓，也離開了。原本顧清還想要林書謝來顧家做客，可是，後者淡淡拒絕了，說下一次再約個時間，他手上還有些急事需要處理，馬上就要離開。
回音在林書謝來過a市後，就安下了心。
還有什麽比曾經經歷過的事情更加可怕？她不知道，她現在只知道，就算是今後有再大的風浪，有再不平的冤屈，她都不會是從前那個只會躲在角落默默哭泣的小丫頭。她不是羔羊，她要手持刀刃。
這天，是回音來到a市工作任職後的第二個月。因為一樓的專櫃再創新高，回音決定今天帶着所有的年輕的員工們來聚餐。
這天下午，所有的人都有些“蠢蠢欲動”。回音也笑着看見她們不時幾人聚在一起叽叽咕咕地讨論。因為回音說了，今晚想吃什麽都可以，任由她們選地點，不過，恩，最重要的，是最後一句話：超出了財務部的預算，那一部分從每個人的工資裏扣除……
這話一出，所有的人都用着哀怨的目光看着回音，希望她能手下留情。“老大！這樣可不厚道啊！”一人抗議道。
“就是就是！”随後，不少人跟着附和。回音的性格很好，在一起大家都可以随便開玩笑，這一次也不例外。
回音一笑，然後再報出了這一次的預算金額，頓時，下面的人一片歡呼。預算已經完全夠他們今天嗨一整晚了。之前，不過是回音逗他們……
聚餐最後定在了一家不論從規模還是菜品都很不錯的中餐館，回音中途不勝酒力，然後借口就從包間裏退了出來。
夜晚已經有些涼意了，現在已經到了秋季。回音記得，就是在這樣的季節，自己迎來了終身難忘的成人禮。她摸了摸自己的手間，現在，代替那一根小小的手鏈的地方已經換上了寬大的男士手表。手表下面，是深深的傷痕，不僅僅有燒傷，還有刀傷。彎彎曲曲，醜陋至極。
回音站在走廊盡頭的玻璃窗前，看着樓下車水馬龍的景象。突然，離她最近的一道門後面傳來的扭動門把的聲音，回音想也沒想，就轉身走進了一旁的走廊。這裏正好是這個直角地帶。
“放開我！”回音腳下的步伐一頓，她現在背對着身後的兩人，但是，她一聽就知道剛才說話的那道女聲的主人是誰。
回音沒有回頭，繼續向前走着。她說過，這輩子，都不願見到的女人就是談染。這個女人，就像是一條毒蛇一樣，她如果跟她周旋時刻都要保持警惕，那她就自己離開好了，離那個瘋女人遠遠地。但是，如果這條美人蛇要自己撲上來，她也會随時準備着戰鬥，決不妥協！
“談染！”一聲暴怒，這聲音，回音苦笑一聲，也男人是自己熟悉的啊。
回音正打算要不要停下來好好看看這兩兄妹到底要表演什麽好戲的時候，就聽見一聲悶哼，恩，還有，讓她臉紅的“啾啾”聲。
回音耐不住心裏的好奇，然後，就轉過了腦袋。這一眼，吓得她腿肚子都軟了。
那是什麽鬼？
談染被壁咚了？還是被談胡邦？回音的腦袋一下子就懵了。
視線裏的男人緊緊地禁锢着女子的腦袋，又兇又狠地撕咬着女子的唇瓣，他的那雙大手已經抓住了女子的高聳的胸部，五指靈活地揉捏着。這一景象，深深刺激了回音的視覺。
“嘔……”回音捂住自己的嘴巴，逃一般的離開了案發現場。
“嘔……”在衛生間裏，回音抱着馬桶，吐得昏天暗地。那一幕，不僅僅是讓她覺得惡心，更是讓她回憶起了不好的記憶。
那時候的她，不過還二十歲。很多人都說，二十歲是人生最迷茫的時候，你做的每一個決定，或許都帶着破釜沉舟的勇氣。我們那個時候，站在人生的分叉口，面對即将的畢業，面對生活的紛擾，或許還有面對戀人是要繼續走下去還是分開，一個個選擇都擺在你面前，每一個決定，說不定以後都會改變你自己人生的道路。
可是，回音面對的是，三個陌生的男人。
回音至今都不願意去回想當初的自己當時的心境，她恐懼，她被吓得瑟瑟發抖。看着那些陌生的面孔露出不懷好意的淫蕩的笑容時，回音就覺得自己身上被放上了無數條毛毛蟲，它們惡心地蠕動着，讓她想要暈厥。可是，她卻沒有暈厥。
很多年了，回音再也沒有這樣的回憶，她沒有可以去找尋，也不會去找尋。就想要讓這一段回憶安靜地深埋在自己的心底，永遠不見陽光。可是，今晚上，看見談染，她的回憶被再一次勾起，頓時，回音就有些崩潰了。
就算是她再努力裝作堅強，可是，還是被這樣不堪的記憶打敗。
回音臉上已經被一片冰涼覆蓋，回音想，這是惡心出來的眼淚，不是因為傷心和委屈，就只是惡心。
回音踉跄着特地繞了一圈回到了包間。她除了臉色有些不好看之外，都還正常。在座的都以為是回音喝多了臉色不好，于是，也不讓她喝酒了。
回音樂得清閑，就坐在一旁的沙發裏陷入了沉思。
談胡邦和談染？回音的腦袋有些嗡嗡作響，這是什麽奇葩的組合？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