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學校和電話
聖約翰小學如同絕大多數的美國學校一樣，采取的是小班制教學，每個班級中只有十多名學生，瑞恩坐在最後排最角落的一個位置上，手執鋼筆奮筆疾書，至于前面老師講的是什麽，很抱歉，那與他沒多少關系。
“瑞恩！”巴托克先生似乎是問了個問題，卻發現自己點名之後，那個家夥竟然巍然不動，“瑞恩·詹金斯！”
“啊……”瑞恩終于聽到有人喊自己的名字了，撓了撓頭，非常光棍的說道，“我很抱歉，巴托克先生，我走神了。”
“好吧。”反正這種情況已經上演過好多次了，巴托克先生幹脆重複了一遍自己的問題，“總統山上有哪四位總統的雕像？”
總統山？國會山？瑞恩想了一下，覺得應該不是同一個地方，既然能豎立雕像，那肯定是很有名的美國總統，“喬治·華盛頓，亞拉伯罕·林肯……”
看到巴托克先生輕輕點頭，瑞恩對自己的答案多了幾分信心，反正他知道名字的美國總統，要麽是被刺殺的，要麽是非常有名的，想來應該不是那些短命鬼，“富蘭克林·羅斯福。”
巴托克先生的眉頭皺了起來。
“啊，我想起來了，約翰·肯尼迪和喬治·布什。”
當他後面那個名字說出來的時候，教室中已經有同學發出了竊笑，瑞恩嘴角也抖了抖，他情急之下，老牛仔的名字竟然脫口而出。
好在下課的鈴聲響了起來，結束了瑞恩的尴尬，難得的是，巴托克先生并沒有說什麽，收拾了下教材，就離開了教室。
時間已經進入了四月份，洛杉矶陽光明媚，晴空萬裏，下午的第二堂課是體育課，這裏沒有廣播體操，沒有簡化太極拳，更多的是一些啓蒙和趣味性的游戲，以及棒球和籃球。
當然，在這裏最受歡迎的還是橄榄球，但因為年齡的關系，學校在這方面有一些限制。
“瑞恩，你不覺得無聊嗎？我們一起玩棒球如何？”說話的是班級中除了他外，最高的一個孩子，名叫傑瑞，和那只鼎鼎大名的老鼠同名。
對方這不是第一次邀請他了，就像所有轉學的學生一樣，來到一個新的學校，總會遇到一些麻煩，但瑞恩一拳放倒了前來找茬的六年級黑大個後，所有人看向他的眼光都變了，而同齡孩子中的一些小團體，都想要邀請他加入。
“那……好吧。”瑞恩點頭應了下來，傑瑞和他周圍的幾個人，盡管有些幼稚，但為人還算不錯。
簡單的做了下準備活動，瑞恩接過了兒童專用球棒，學着電視機裏職業運動員的模樣，擺出了一個标準的擊球姿勢。
“哇哦，瑞恩，你看起來很專業啊。”瑞恩後面的接球手彼得發動了擾亂。
傑瑞輕輕向上抛接着棒球，看起來信心十足，就在彼得話音響起的同時，他在一個假動作之後，擲出了手中的棒球。
“梆……”
那看起來奇快的棒球，在瑞恩眼中簡直就慢到了極點，他揮動球棒，狠狠砸在了棒球上。
“嗖”的一聲，棒球沖天而起，飛出了足有數十英尺遠後，才落到了地上。
“哇……瑞恩，好樣的！”場邊有圍觀的人發出了歡呼，簡直比瑞恩還高興，“本壘打哎……”
傑瑞眨了眨眼睛，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好一會兒後，才說道，“瑞恩，你應該參加我們的棒球隊！”
“得了吧，傑瑞，你知道的，我很忙的。”瑞恩想也沒想就拒絕了。
“是啊，我們都知道你很忙，卻沒有人知道你在忙什麽？瑞恩，你每天都在寫什麽東西？”傑瑞追問的時候，遠處傳來了其他同學的喊聲，“嘿，幫我們把籃球扔過來好嗎？”
那是與棒球場隔了一道鐵絲網的室外小籃球場上傳來的聲音，鬼知道這些家夥是怎麽搞的，竟然能把籃球扔到了這邊來。
瑞恩上前一步，把蹦蹦跳跳的籃球踩在了腳下，腳尖輕輕一挑，籃球離地而起，幾乎是下意識的，連續做了十幾個花式颠球，盡管今生沒怎麽玩過，但前世練出的那些技術，仿佛都印在了靈魂之中。
“嘿，瑞恩，快點把籃球還給我們。”
那邊等不及開始催促了，瑞恩幹脆用力一挑，等球落下的時候，用繃緊了的右腳外腳背，抽在了球上。
他的本意是想将球踢過鐵絲網，還給遠處的那些人，誰知道，就在所有人的目瞪口呆中，籃球劃出了一道美麗的抛物線，撞在了籃板上，在“哐當”一聲之後，準确無比的落進了籃筐中。
所有人包括瑞恩自己，都面面相觑，這算怎麽回事？
在一片倒吸涼氣的聲音中，男孩只能撓了撓頭，就算大衛·貝克漢姆來了，也未必能踢這麽準，好吧，他承認，雖然前世在球迷中，他的技術還算不錯，但這一腳完全就是蒙的，再讓他踢一百次，甚至一千次都未必會這麽準确。
“嘿，瑞恩，等等我。”
瑞恩正背着書包向着校門走去，傑瑞幾個人從後面追了上來，“你要回家嘛？不如我們一起去玩吧。”
“抱歉，傑瑞。”走出校門，瑞恩指了指路邊的一輛奧迪，“有人來接我了，改天吧。”
看着瑞恩跟着一個高挑的女郎上了汽車，彼得問道，“那是瑞恩的媽媽嗎？看起來可真漂亮。”
“不是，我聽人說過，好像是瑞恩的姐姐。”傑瑞似乎若有所思，“确實比電視裏的那些大明星還要漂亮。”
回到公寓，妮可看了看時間，已經不早，必須要抓緊了，進入衣帽間，取出了為瑞恩準備好的禮服。
“瑞恩，快點，自己能搞定嗎？”妮可問道。
“沒問題，小意思而已。”瑞恩接過禮服，走進了自己的房間。
白色的襯衣，深青色的西式禮服，同色的領結，盡管穿戴起來有些麻煩，但對于接受過一年英式禮儀教育的瑞恩來說，并沒有多少難度。
現在的他比起拍攝《第六感》時，長高了不少，瘦弱的身體漸漸有了些肌肉，長期堅持不懈的鍛煉，總算是見到了效果。
“瑞恩，電話響了，去接一下。”
女人穿衣打扮那可不是一般的麻煩，瑞恩只得快速整了整衣服，跑進了客廳。
“你好，這裏是瑞恩·詹金斯和妮可·基德曼！”
“瑞恩，你這個讨厭的家夥，你欺騙了我！”對面是一個有些熟悉的女孩聲音。
“娜特？”瑞恩試探的問道。
“對，就是我。瑞恩，第六感海報上的那個小男孩是不是你？”娜塔莉明顯是在質問。
“是啊……”
“那你為什麽要欺騙我，說你在電影中是一個沒有臺詞的小角色。”
瑞恩眨了眨眼睛，這……這分明是倒打一耙啊，“喂，娜特，我記得很清楚，這句話明明是你說的！”
“是嗎？”電話那邊的娜塔莉似乎是在回憶，頓了一會後，依然不服氣的說道，“但你當時也沒有否認。”
“但我也沒有承認！”就像以往通電話時一樣，兩人總是說不了幾句就開始擡杠。
“還有，編劇後面的那個瑞恩·詹金斯也是你嗎？”
“是的。”
“你為什麽沒有告訴你，虧你還說是我的朋友，你欺騙了我，瑞恩！”
“嘿，娜特，你從來沒有問過好嗎？難道我要跳到你前面，自己說，親愛的娜特，我寫了一個劇本，還在其中出演了一個主要角色嗎？”
“那你在信中跟我讨論了那麽多次電影方面的話題，卻從來沒有提過這件事。”
“我沒提是因為害怕打擊到你那顆幼小脆弱的心靈。”反正是擡杠，瑞恩幹脆胡攪蠻纏起來。
“你認為這麽一點小事就能打擊到我嗎？”聽筒中傳來了娜塔莉惡狠狠的聲音，“瑞恩，你等着瞧，下次見面時我一定會給你好看。”
“那我就拭目以待了。”
例行的争吵結束後，兩人的語氣都平緩了許多，在問了彼此的近況後，瑞恩說道，“你會去看這部電影嗎，娜特？”
“會的。我已經讓媽媽買好了票。”
“那就這樣吧。”看到妮可出現在了客廳中，瑞恩意識到通話該結束了，“替我向艾夫納先生和謝莉夫人問好。”
這是進入四月份後的第一個周末，早就完成了後期制作的《第六感》，在經過一系列的宣傳之後，終于要上映了，兩千萬美元對現在的米拉麥克斯來說，已經算是很大的投資了，反正錢已經花了這麽多了，那麽舉辦一個首映式就很有必要了。
作為電影的編劇和最主要的演員之一，瑞恩早早就收到了哈維·韋恩斯坦的通知，當然，以他現在的年齡，完全可以找一個借口推辭，但是，他已經将未來的道路定在了這個圈子裏，随着他作品的增多，參加首映式是早晚的事情。
再說了，任何圈子都有自己的游戲規則，破壞規則的人在任何地方都不會受到歡迎，何況，他與哈維·韋恩斯坦早就對宣傳方面的某些事情達成了協議。
在瑞恩看來，伸頭一刀縮頭也是一刀，為什麽不利用這個機會，将自己可以獲得的收益盡量最大化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