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哪想這一作為還是被隔床發現了，那産婦婆婆嘴上帶着笑，好幾次往田佳麗她們這邊掃過來，田佳麗也是做賊心虛，同等的早就感受到了。
不過姜還是老的辣啊，聽陳雅芬是這麽說的：“生孩子也是辛苦的，冠軍就是該這樣的。”
“媽。。。”
“好好好，我不說了。你姑等會要來看佳麗和寶寶。剛才我到家的時候接到她的電話了。”
田佳麗是把這話聽進去了，相比隔床，人家是人來人往，而自己這邊是冷冷清清。田佳麗的神情不由黯然了，嘴裏吃的也更無味了。
田佳麗是吃的無味，喂的人倒還算敬業的。直到田佳麗不願配合，人家還想往她嘴裏塞呢。因為平時田佳麗的飯量不是這樣子的。
田佳麗只好實話實說：“我吃不下了。”
宋冠軍端着飯盒，舀着一勺飯，傻了。
“冠軍，你吃啊，剛才來的心慌慌，你也沒吃多少，剩下的你吃了剛剛好。”宋冠軍果然聽話的吃了起來，不帶一點折扣。
田佳麗也不管他們娘倆唱哪出，翻身躺下，她不是沒看到，隔床的婆婆向這邊射過來的兩束眼光，炯炯的。
田佳麗躺下沒多久，宋冠軍的姑姑來了。
宋冠軍的姑姑當然也是田佳麗的姑姑了，田佳麗和她不是很熟，她嫁過來不過一年不到，見面的機會也不是很多，不過聽說陳雅芬和她小姑子相處的不錯，一個是因為是家裏的老小吧，一個是大嫂，長嫂與小姑，年齡相差多了，關系也好豐處了吧。
田佳麗想坐起來，長輩嘛。
“不用起來不用起來。”姑姑不過四十多吧，看上去有點蒼老，不過農村的大嬸都差不多的，顯老。
來看産婦，說的都是與生産，孩子有關的話題，再深入一點就是坐月子了，田佳麗到現在總算領教了這個話題的可說性了，從昨天生完孩子到今天，她是好好的體味過了。女人啊特別是上了年紀的，要是一說起這個來那真是十天十夜也說不完的。
這不，姑姑就這個話題己經和田佳麗展開會談，一旁有婆婆搭着話，宋冠軍旁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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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然田佳麗從書上算學習過，但畢竟是沒有實踐經驗的，在兩位經驗人士面前，她只有“嗯，是的，好的，是嗎，這樣啊，記住了。”說這些話的份。
中間寶寶醒來一次，吃奶換尿布，又引來新一輪的話題。
最後還是在陳雅芬的：“妹啊，你該要回家了，晚上還有夜班呢？”
“是麽，幾點了，啊呀，都二點多了，那我是要回去了。佳麗啊，有空了我再來看你。”說完匆匆忙忙的走了。
“慢點，別急，我送你，冠軍啊，你陪着哦，別走開了。”說着陳雅芬追了出去。
田佳麗依然睡着，她覺得自己的腦子有種說不出的難受，但腦子沒有昏，清醒着呢，這是缺少睡眠的原因，但她就是睡不着，怎麽也睡不着，中午的時候，房內安靜的時候，她想哪怕打個頓也好的，但是就是不行。
田佳麗閉上眼，她也沒話和宋冠軍說。而坐在那床的宋冠軍呢，則坐着是坐着，不時的看看田佳麗，要不看了下病房，好象他只是來探病的，他不是某人的丈夫，不，他們連這層關系也沒，好象兩個陌生人。
田佳麗也有想過自己為什麽會睡不着，昨天半夜沒睡着的時候就想過了，轉展的想了一個後半夜：媽媽只顧弟弟不來看她，自己生小孩了，做丈夫的也沒有第一時間趕回來，而她那個婆婆，嘴上說的有多好聽，做的事就有多不靠譜。
田佳麗也有點懷疑自己了，自己從來象個馬大哈的，什麽時候在意過這些細節呢，想做姑娘的時候，雖沒有整天笑嘻嘻的，但也不是個斤斤計較的人，是得憂郁症了還是長一輩了就有了擺駕子的譜了。
兩個人如練氣功般，一個不開口，另一個也不開口。
時間不會因為你們不說話就不流走的。還是寶寶最識時務了，他準時醒了，他餓了，他尿了，他哭了。
宋冠軍倒是有觸動了，但他不知該做什麽，或者說他不知道該怎麽做，他站在寶寶的邊上，看着襁褓中的兒子，就這麽傻愣愣的站着，看看田佳麗，看看兒子。
田佳麗坐起身，這己經是今天的第N次了，她的身手更是熟練了，打開被窩，抱起兒子，側着，撩起衣襟。。。。
到底是新生兒，一有飯吃，就什麽也不管了，吃的滋滋有味，沒多久，就吃飽了，又開始自娛自樂了，時不時的看看四周，誰知道他有沒有這個眼力，能看的清？
突然，外面有人聲湧起，一陣子，好幾個人從門口走過，隔床産婦的婆婆是近水樓臺先得月，起身跑到外面打聽去了，沒過多久就回來了，大聲說：“剛有人生了，八斤半呢，順産，真厲害。還是個大胖小子。”聽那個口氣，比自家生的還高興似的。
“是嗎，八斤多，少有的？”
“就是啊，聽說後邊生的沒什麽人了，看來這個□□是過去了，下一波不定什麽時候到呢？我們的運氣還是不錯的。”
“哦。”
陳雅芬是四點差那麽幾分回到病房的，一回來她就大聲說，她得去做晚飯了，原因無他，本來如果只是田佳麗和她兩個人，那就在煤油爐子上湊合一下算了反正産婦這幾天還只能吃流食。現在她兒子來了，她兒子好不容易來一趟，她得去做向個象樣的菜。
還說，兒子啊，你陪着佳麗吧，媽這就去做飯了，來，我有話和你說，你這。。。那。。。。母子兩個邊說邊向外走去，直到沒影，只到。。。。。
田佳麗倒也沒怎麽放心上，就算放心上了又怎樣，結婚後這種現象是見怪不怪的，反正就田佳麗她二十多年的人生經歷來說，這對母子好的超出了常理，有那麽一回吧，田佳麗就這現象和自己的媽媽說，得到的回話是：沒斷奶。
沒斷奶，就字面意思還看不出來嗎？田佳麗聽着有點頭疼，不過好在宋冠軍也不常在家，就算來一趟家表現成這個樣子，田佳麗還是有點可容忍的。
等到倆人回來的時候，己是吃飯時間上了，母子倆有說有笑的，開飯了還是老一套，這次田佳麗果斷的拒絕了。因為奶水多起來了，寶寶的飯量也大了不少，不過相對于成年人的飯量來說，那是微乎其微的。
吃飯的時候田佳麗還是不怎麽說話，說的也只是他們有問她，才答上個一兩句。其餘的都是宋冠軍和陳雅芬在說。
“我看你呆到個□□點回家裏去睡好了，這只一個床，你在這也做不了什麽？”陳雅芬扒着飯：“碗麽帶去，洗了。明早再來一下，上班去好了，反正你在這也幫不上忙的。”
“媽，我還是請幾天假吧，等佳麗回家了我再去上班。”宋冠軍看看田佳麗說。
田佳麗則是無動于衷，吃着自己的。
“不用不用，上班去吧。啊，對了，亞男說吃了飯過來。廠裏也有點忙的，走不出。”
一會工夫，就吃完了飯，陳雅分去收拾碗筷了。
“佳麗，你說，我是上班去好呢還是陪你？”宋冠軍問田佳麗。
田佳麗擡頭看看宋冠軍，只是這麽看看，幾秒鐘，就低下了頭，去看一邊的兒子了。田佳麗不是沒想法，她怎麽說，這還用說的嗎，誰家老婆生小孩，丈夫不用陪的，晚上也不用陪夜，他這個丈夫倒是做的舒服了，只管下種，其他的屁事也不用管。現在倒問她，要不要去上班了，田佳麗理都不想理他了。
小家夥是睡着了，睡着也不安份，小嘴一動一動的，小舌頭添着。
陳雅芬洗完碗回來了，“咦，你妹怎麽還不來？”
“你不說她忙嗎，可能還得會時間吧。”
“真是的，來了趟就好了，遲來不如早來。”說着往籃裏放着碗筷。
“媽，你在說我嗎？”一個輕脆的女聲随着腳步聲走進了病房。
“說你啊，早點來。你哥也在。”
“哥，嫂子。我看看寶寶，嗯，睡着了。”宋亞男湊近床邊，看了看寶寶：“老實着呢。嫂子，還好吧？”
“還好。”田佳麗坐起身來，笑了笑說。
“我看就是氣色不是太好。”宋亞男端詳着田佳麗的臉，是的，田佳麗本來是有點白的，這會看上去，白的好似刷了□□。
“哪啊，是白了，這幾天都呆房間裏，不見太陽，這白肯定是變白了。”陳雅芬接過話來說。
田佳麗不作聲。
宋亞男的臉色略微有點尴尬，那接她話的是自己的親媽，她還能說什麽。但也只是一下，馬上就消失不見了：“我看寶寶比我家純純聽話多了，那會在醫院的時候，純純只知道哭，哭呀的，你們這也有個在哭嘛？”宋亞田站起身，看了下四周。
“是啊，那床的女寶寶我們剛進來的時候倒挺聽話的，昨天晚上開始吧，就吵個不停了，把大人折騰的，唉，太會鬧了。”陳雅芬己經收拾好籃子了，對宋冠軍說：“這個你回去帶走。”
“恩。”
“國軍沒來嗎？”
“在停車，我先上來的。”
“廠裏很忙嗎？”
“有點忙，要不我早就來了。小廠啊，訂單一來人少就忙了，再說快年了，訂單比平時稍微多了點。媽，我爸什麽時候回家啊，孫子都有了，還跑外面去，該回家來享福了。”
“你坐下嘛，站着幹嘛？你爸可以享清福了嗎？你哥才多少工資，孩子剛有，我才掙多少一個月？說到這了。我就要問你了，要不把你爸放你廠裏去，路也不遠的？”
“我也想啊，只是媽啊，我們廠才十多個人，我爸都五十多了，再說要是去了，怎麽說也是老板的岳父，叫爸做和別人一樣的，那還不如在上海的輕松，還是那句話，我們擴的大點了再去吧？你以為我沒和國軍說過嗎？再過上個一兩年吧，也許明年這個時候就可以了。聽國軍說，客戶己經拉了不少了，明年開始先擴大一點，不能一下子就擴大的，只能慢慢來。”
陳雅芬也坐下來，拉過自家女兒的手，一下一下的拍着：“你家的廠也好幾年了吧，現在都國軍管了？親家不管了？親家還在村裏做事嗎？”
“要說年數也不少了，我去的時候就在了的，估計三四年也有了。他爸，還在村裏做事。算是上軌道了吧，要不國軍一天到晚不做事，都當爹的人了，不要說我們會看不下去，外人也會看不下去了。我說這家夥，怎麽還不上來，停個車也這麽磨叽的。”
作者有話要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