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正好
? “薄言,你吃醋啦?”顧澹如開口調侃,明明是疑問句卻用陳述句的語調念出來,陳述面部線條柔和的舒展開來。
“嗯,我是吃醋了”。祁薄言也不避諱,氣定神閑的承認。那麽溫和的态度對着另一個男人,師兄?不允許。
似是沒有料到祁薄言會這樣坦然承認。顧澹如低低解釋起來“堯遷是我師兄,沒什麽的,只是朋友”。顧澹如的聲音軟軟糯糯。
聽到那個省去姓的稱呼,某人心裏更是不爽,“堯遷叫的那麽親熱嗯?我記得你前不久還叫我祁先生”。不滿的情緒寫在臉上,光明正大的用言語表達,眉頭隆起都是不悅的情緒。
“那你之前還叫我顧小姐”。顧澹如也陳述某個不争的事實。
一提這事祁薄言吃癟。當時的客氣疏離半是因為顧澹如冷漠的神色,才那麽違 背心意的別扭。半是因為始終介懷顧澹如方面那一句分手和之後的淡然。總之,都是因為顧澹如才有的情緒。
空氣很尴尬,兩個人都沒有開口說話。
“你要怎麽補償我。“祁薄言淡淡的開口,眼睛裏有幾分邪魅,卻是為自己籌謀。
補償?自己好像沒做什麽虧心事吧。“我都說了堯遷只是朋友,他有喜歡的人”。顧澹如繼續解釋。
祁薄言點點頭,一副贊同的樣子,出口卻完全不是好說話的主“但你讓我吃醋了”。臉上說這話沒有半分尴尬,氣定神閑的樣子好像平常的在讨論今天的天氣。
與祁薄言辯解勝算率幾乎為零,顧澹如很識相的問“那你要什麽補償?”
“随我挑?”祁薄言挑了挑眉,頓時,神清氣爽。
擡頭倪了眼某人,顧澹如很有原則的給出了一句“在不違背原則的情況下”,違背原則的事情她甩手不幹。
祁薄言高深莫測的看着顧澹如,緩緩說了句“叫我一句老公聽聽”,淡淡的神色,低沉的聲音從喉嚨裏流出。
顧澹如嘴角蹩了一下,淡定的臉上有一絲情緒洩露 ,底氣十足道“不行”。就知道沒什麽好事情。
“這并不違背原則,符合戀愛義務”,祁薄言娓娓道來,講的理直氣壯,有理有據,雖然無情遭到了拒絕但并沒有不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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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我的權利”。顧澹如堅守陣地,大庭廣衆這種事情怎麽好意思做的出來。
“那我履行也是一樣的,澹如你別介意”。話音剛落,目光深深,眼角戲谑,人來人往川流不息的大街上,祁大總裁低沉的嗓子大聲呼喊了一聲“祁太太,回家”就以這樣的方式宣告愛情。
路上的人紛紛側目而視,看見小兩口這個情形,都紛紛報以恭喜恭喜的笑。
良久,心滿意足的某人才放開懷裏臉上泛着桃花嬌羞的顧澹如。牽過她的手,朝黑色的車子走去。
從來都是淡定從容的顧大美人終于在大街上瘋狂了一把。雖然是被祁薄言強迫,但心裏卻又着無法言說竄竄升起的暖意,無論是人是神,被自己喜歡的人大膽向別人宣告我們在一起,即便周圍并不是多麽瑰麗多彩,也沒有言情小說中常有的燭光晚餐,樸素,平常,卻足以打動我們平靜安寧的顧大美人。
車子在馬路上行駛,夜晚的街道川流不息,交警穿着厚厚的棉衣在馬上上指揮着方向,車子的燈光充斥着整個馬路。剎車聲、喇叭聲聲聲入耳,橘紅的燈光也為這個城市寒冷的冬日增添幾許暖意。
顧澹如溫和的笑意,梨渦淺淺,清新淡雅的樣子充滿着致命的誘惑。但那個只屬于他才能看到的樣子,眸子裏的溫和對別的男人施展,雖然是師兄朋友,祁薄言還是不可抑制的吃醋,連帶着那個那人都有一些敵意。
相愛的人眼裏容不進任何沙子,那怕只是浮塵般微不足道的塵埃也希望消失的一幹二淨。明眸皓齒、巧笑倩兮是只有他獨賞的風景。
拐了一個彎,駛向更為熱鬧的小街道。夜晚的空氣并不稀薄。整個城市的主色調都變成了富有年味的中國紅。霓虹閃爍,街邊的店鋪都放起了過年獨有的新年歌曲。冷風固然肆虐,空氣寒冷,吹在人臉上卻不刺骨,哈氣成霜也別有韻味,車裏暗暗的光線,顧澹如勾起嘴角環視窗外的景象,好像碰上紅色喜慶的節日冷酷無情的冬季也變得有那麽一點風情。
門衛室門衛放了行,車子停在了小區門口,解下安全帶,顧澹如剛想同祁薄言告別。
就看見某人揉了揉太陽穴,說不出的疲倦,聲音有些慵懶“今天有些累,天氣晚了,我就睡在你這邊”,停了一下,似是認真的思考,“當做今晚的補償”。
臨近年關,公司事物确實繁忙,下完班就來接她吃飯,的确辛苦了,開夜車的确不安全,最近交通事故頻發。但是,補償?“剛才不是已經補償過了嗎”,顧澹如睨了眼祁薄言。
“那是我主動的,不算”。祁薄言拉長着聲音,下定結論。話鋒一轉,“或者,你願意重新再到小區喊一次,嗯,那樣也不是不可以”,黯啞低沉的聲音慵慵懶懶的味道。
祁薄言的呼吸噴在她耳朵上,溫熱的氣息感受的一清二楚,“走吧”。顧澹如抿了抿着嘴唇,當下作了決定,她可不想再在大庭廣衆衆目睽睽下上演一出笑劇,雖然現在小區靜悄悄鮮少有人,但周圍泛着紅點的攝像頭無處不在,祁薄言的無賴她見識過了,為了不讓自己出現在門衛室監控器上,顧澹如很明智的選擇了将他帶上樓。
噠噠噠的高跟鞋聲與地面直接摩擦,顧澹如走在前面等電梯,尾随其後的祁薄言黝黑深邃的眼睛深不可測,勞累疲倦的樣子消失的一幹二淨,嘴角勾起了清新可見的弧度,絲毫不見剛才下車時的疲倦慵懶。
“我這裏沒有你能穿的衣服”,洗過澡後的顧澹如非常抱歉意識這個重要事情,在他家時他一切應有盡有,而自己這裏好像一無所有。
祁薄言看了眼面前垂着眼睛有些愧疚的小女人,倒是無所謂的哼了一聲“沒關系,有浴巾就行”。
大冬天洗過澡只圍一條浴巾,會不會太瘋狂。本着良心發現的顧澹如趁着祁薄言洗澡的時間将空調溫度調高了幾分。
客房一般沒有人住,被單被套還是夏季薄款,顧澹如從儲物間箱子裏翻出厚厚棉被,沉的雙手有些拿不住,喘着氣有些重将被子搬向客房。
“我來吧”。低沉的男聲出現在頭頂。顧澹如一擡頭就看見洗澡過後只在腰間圍着一條白浴巾的祁薄言從她手裏接過了厚厚的大棉被,朝客房走去。
清瘦的身子脫下衣服卻有着結實的身板,身上還挂着一滴滴沒有擦幹的水珠,滑落滴在地板上,落地無聲。顧澹如莫名的有些尴尬害羞,但本着東道主的精神,還是跟了上去。
祁薄言将棉被放在床上,攤開鋪好,一氣呵成。嚴肅的說了聲“我覺得補償不太劃算,我比較吃虧”。
“所以?”顧澹如疑惑的望向面前來着不善的男人。都已經補償過兩次了,吃虧的應該是自己吧。
“所以我要繼續補償”。祁薄言大手将顧澹如身子扳了過來。
“诶”,看着顧澹如的反應,祁薄言笑了,洗耳恭聽顧澹如的平生第一次“老公”。
“薄言,現在還早。。。。。。”顧澹如聲音小的如蚊蟲,眼睛卻看着祁薄言帶着些說不出的情緒。
祁薄言聽到顧澹如的聲音,有幾分失望,眼裏的神采奕奕消了幾分,大手揉了揉顧澹如柔順的頭發,放開了她,“我去喝水”。大步離開房間,靜悄悄的房間僅僅聽見腳步聲。
一向文采斐然,在辯論賽中也能落落大方,殺的對方綽綽有餘的顧澹如卻不知道等會該怎麽和祁薄言解釋。
不是不願意,只是還未結婚,那兩個字總是有些說不出口。大抵那兩個字在她的世界觀價值觀裏只有婚姻後,兩人永結為好才可以叫的出來。祁薄言的失望她敏感的看的出來,心下一緊,顧澹如急于解釋,匆匆走到祁薄言身邊,緊張不安的低着嗓子解釋“剛才我。。。。。。”還沒說完就被一道男聲打斷“我知道是我太快了,沒關系”,祁薄言牽過涼涼的小手,“睡吧,順其自然”,顧澹如乖乖躺在了床上。
拉過被子,祁薄言也躺了上去,雙手環過顧澹如的腰“我就抱抱你”,溫熱的氣息噴在顧澹如臉上,剛洗過澡後的身體溫熱暖和,緊緊貼着顧澹如有些泛涼的身體,一寸一寸變暖。
這世上有幾個人可以對你呵護至此,哪怕你有一絲一毫的不願意,他也不會強迫你,甚至不會責備生氣,只是溫和的告訴你“沒關系”,安撫你所有的緊張不安、沒有說出口的解釋,明明辛苦的人是他,卻還是因為愛你,放低自己。
顧澹如安心的在祁薄言懷裏睡去,眉頭舒展沒有憂郁惆悵,甚至帶着點笑意。聽見顧澹如平穩的呼吸聲,祁薄言雙手有些勞累,卻還是不願意松手。在國外的那八年,多少個夜不能寐、思念如骨、輾轉不能眠的苦痛煎熬,仿佛只是為了讓他羽翼豐滿、養精蓄銳,所以才在這樣的有朝一日可以擁着心愛的女人入眠不用擔心再次被逼迫,因為他已經有了足夠的能力來得到自己的心愛之人。
房間裏只有平穩的呼吸聲,安靜的客房溫和的溫度,兩個容貌出衆的男女相擁而眠。窗外月光泛着幾許清輝,沒有被讨厭的烏雲遮蔽,傾瀉幾縷月光越過玻璃窗和窗簾散射在地板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