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晉江獨家首發
面對蘇柯的說法, 賀夕揚頓時就瞪大眼睛愣住了。
“……離婚？”
他瞠目結舌了好一會，才算是做出了反應，也就是用全不明白的語氣重複了“離婚”這個詞語。
“嗯, 離婚。”低垂着頭部的蘇柯臉色疲憊地點頭應道, “我早就讓小浩子幫忙起草離婚協議書了, 只是你出了車禍, 還失了憶……也就一直沒能找到機會跟你再說這事。”
打死他也不可能老實承認, 自己只是貪戀失憶之後的賀夕揚所表露出來的溫柔, 才會一直沒辦法下定決心把這個事實說出來。
但事已至此，他剛好在沖動之下說出了這件事，也就沒有辦法再逃避下去了。
“可可，別開玩笑了。”
賀夕揚在震驚之餘，還是無法去相信和接受這種事情。
“我看起來像是會把‘離婚’這兩個字挂在嘴邊來開玩笑的人嗎？”垂着頭蘇柯說着這話的時候, 不自覺就拔高了音量, 因為他對這種狀況感到有些崩潰。
明明是那麽痛苦難過的事情，他卻是要跟賀夕揚談兩次，這對于他來說真的太過殘忍了。
“不……”賀夕揚在這一瞬間露出了受到重大打擊的沉重模樣，繼而伸出雙手捧住了蘇柯的臉龐, 好讓蘇柯那雙眼眸能夠正視着自己的存在, “我無法接受你這樣的說法！”
“請你不要這麽任性。”
蘇柯被賀夕揚捧起臉的時候, 不得不對上賀夕揚的視線，接着清晰看到賀夕揚的眼底寫滿了難過時，他這心裏就像是被什麽緊緊揪住了一下，生疼得很。
他從來沒想過, 賀夕揚居然也會露出這種難過得快要崩潰絕望的模樣，明明在失憶之前提到離婚這種事情的時候，賀夕揚就算顯得很難過，卻也沒有像現在這樣表現得這麽明顯。
這讓跟着難過起來的蘇柯反倒有些搞不清楚，到底哪副面孔才是賀夕揚的真面目。
不過，不管哪個才是賀夕揚的真是反應，蘇柯都知道自己果然還是沒辦法徹底不在乎賀夕揚。
只是他着實不想再為賀夕揚耗費這些得不到任何回應的時間，要不然真的再一次讓自己深陷其中，而賀夕揚轉頭恢複記憶以後，又變回了以往冷漠的性子，這會讓他徹底崩潰。
都年近三十了，蘇柯覺得自己已經沒了當年可以為了愛情豁出去一切的血性。
而且在同一個人身上栽倒兩次，那未免也太過悲慘。
“這怎麽能說是任性？你突然說出這種話，我怎麽可能會接受？”賀夕揚很快急得眼眶都有些發紅了，語氣全充滿了不容置疑的堅決，“離婚什麽的，我絕對不接受！”
賀夕揚現在就像是緊緊抓住救命稻草似的，全沒有一丁點想要撒手放開的打算，整個态度顯得毫不動搖。
“別搞笑了！”蘇柯生怕自己會被眼前這個男人所動搖，就立刻毫不客氣地伸手用力拍掉了這個男人捧着自己臉龐的雙手，“你都已經答應和我離婚，現在才說不願意什麽的，你那不是自打臉麽？”
“我全不記得那些事情了，這根不算自打臉。”賀夕揚倒也沒有因為蘇柯毫不留情拍掉自己的雙手就退卻，反而是擺出了理直氣壯的态度，“反正我絕對不同意離婚。”
“怎麽，賀少爺這是要說話不算數了？”蘇柯特意冷哼一聲，試圖挑釁賀夕揚，“自己說過的話還能不認賬？”
“我不記得自己說過同意離婚的話。”賀夕揚并沒有受到蘇柯如此刻意的挑釁，而是露出了像是在主持工作會議似的那種認真模樣，非常鄭重其事地回道，“我怎麽知道你這些話是不是在騙我？”
“騙你？我為什麽要騙你？”蘇柯聽到這些話，更是止不住地感到生氣，“這些年來，你對我越來越冷淡……除了上床做那檔子事以外，你根不會花更多的時間在我身上，這讓我覺得自己充其量就只是你的暖|床工具和洩|欲工具。你說我要是不跟你離婚，難道還留着過年？”
“這裏面一定有什麽誤會。”賀夕揚這話雖然說得十分果斷，但他的臉上毫不掩飾地寫滿了焦急，“可可，我覺得現在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我的記憶有所缺失……你這樣子說，只會讓我變得更加混亂。”
“現在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蘇柯眉毛一挑，語氣之中有着一種悲涼，“那你說說，什麽才是說這種事情的時候？等你恢複記憶的時候？那你知道你什麽時候會恢複記憶麽？一個月以後？一年以後？還是十年以後？”
賀夕揚他那受傷的腦袋在這個時候一下子接收到太多的信息量，當真思維顯得有些混亂了，一時之間也就變得不知該什麽回應蘇柯所說的那些問題。
“你根不明白我心裏的痛苦。”蘇柯看到賀夕揚一副無話可說的樣子，當場就苦笑了一下，“你現在對我越是溫柔，等以後恢複記憶了，就對我越是殘忍。”
“可可，不……不是這樣的，我一直都在愛着你！”賀夕揚看出蘇柯是真的被失憶之前的自己給傷到了，便再也顧及不了面子，趕快主動坦白起來，“雖然我真的不記得自己以前到底是怎樣對待你，但是我回到公司那邊上班的時候，看到自己的辦公室裏到處都有你的痕跡，我就知道以前的我一定也是非常重視你。”
“我的痕跡？”蘇柯聽到這番話，倒是一點都不明白。
“嗯，我的辦公桌上擺着咱們的合照，也有你的單人照……而且抽屜裏還放着你的寫真集和一些的雜志。還有我的私人辦公電腦上的桌面和屏保都是你的照片，裏面有個硬盤……儲存的全是你參演的電視劇和電影，就連你拍廣告的小視頻都有。”
說着這些話的賀夕揚顯得十分難為情，總覺得失憶之前的自己簡直像是個變态收集狂似的，專門把跟蘇柯有關的東西收集起來一樣。
正是因為發現到了這些，賀夕揚才能更進一步确定，失憶之前的自己果然也像現在的自己一樣，把蘇柯看得非常重要。
而蘇柯聽到這些話的時候，同樣也是露出了十分難為情的反應。
結婚這麽多年，為了不讓其他人知道他們倆的關系，他一直都沒有去過賀夕揚的辦公室那裏，自然也就不知道賀夕揚的辦公室到底都有着什麽。
如今聽了賀夕揚自己親口說出來的話，他真是要說有多害臊，就有多害臊。
“可可，你覺得失憶之前的我要是真的一點不把你當回事的話，會把你的照片放在觸手可及的地方麽？”賀夕揚也沒有等蘇柯出聲反應，連忙就出聲問了這麽一句。
對于這個問題，蘇柯一時不知道該怎麽回答才好。
“可可，我真的不想跟你離婚。”賀夕揚随即就坦率地說出了自己此時此刻的想法，語氣裏面全然沒有任何動搖的意味，“說到底，失憶之前的我一定是腦殼突然壞掉了，不然誰會那麽傻的跟你這樣可愛的人離婚？”
“……”
一臉無語的蘇柯看着現在有話直說的賀夕揚，心情更是莫名沉重起來。
明明失憶之前的賀夕揚什麽都不願意跟他說，如果失憶之前的賀夕揚也能像現在失憶之後的賀夕揚一樣，坦白說出自己的想法，那他一定沒辦法下定決心去離婚。
“可可……別那麽輕易放棄我。”
賀夕揚這話說得就像是要被主人給抛棄掉似的，顯得十分無辜和委屈。
“我一直以為……”蘇柯苦澀地開口，“被放棄的是我。”
“我絕對不會放棄你。”賀夕揚這話說得沒有任何猶豫。
看着這樣認真的賀夕揚，蘇柯不由得在心裏感嘆着，如果這是沒有失憶的賀夕揚所對他說出來的話，那該有多好。
“賀夕揚，我認為你這是一種吊橋效應。”蘇柯重重嘆了一口氣之後，便開始嚴肅地說出了自己的想法，“你當時出車禍正處于比較混亂的狀态，而我是第一個進入病房是探望你的人……這根不是什麽愛情，只是吊橋效應而已。”
“可可，你這是把我當成傻子？我難道會搞不清楚自己的感情？”賀夕揚沒想到蘇柯竟然會把他的感情曲解成吊橋效應，“我在病房裏見到你的時候，就對你一見鐘情了。這跟失憶之前的我沒有任何關系，是我重新又愛上你了。”
“別說了！”蘇柯為了不讓賀夕揚繼續動搖自己的想法，便忍無可忍地出聲吼了一句。
被蘇柯這麽一吼，賀夕揚倒也配合，立即就先安靜下來，然後以寫滿難過的眼緊盯着蘇柯。
“賀夕揚，我現在心情很煩躁，不想再說這些。”蘇柯吼了一聲之後，很快又變回了之前的語調，“在離婚協議書寫出來之前，這個話題咱們先擱置不談。”
“我不答應離婚。”賀夕揚立馬申明這一點。
“這不是你答不答應的問題。”蘇柯再次嘆氣，語氣顯得有些不耐煩起來，“我們之間的感情已經有問題了，如果你真的想要挽救我們之間的感情，那就麻煩快點恢複記憶。”
對于蘇柯的這個說法，賀夕揚瞬間無言以對。
“好了，先不說這些了。”蘇柯無奈的笑了一下，“我要先煮面吃，快餓死了。”
聽到這話，賀夕揚也沒有繼續妨礙蘇柯煮泡面，而是乖乖在一旁直盯着蘇柯，看上去就像是在努力找尋和蘇柯談離婚的記憶似的，顯得特別糾結。
然後在賀夕揚安靜着盯了蘇柯好一會之後，他突然就試探性地開口：“可可，我想要公布咱們已經結婚的事實。”
正在煮面條的蘇柯一聽這話，立馬吓得把手指給燙傷了。
賀夕揚見狀，也沒有再說什麽，趕緊箭步上前，一把抓住蘇柯的手就往旁邊的水龍頭拉過去，然後再快速擰開水龍頭，好讓蘇柯的手指沖到冷水。
還處在震驚狀态的蘇柯就這樣愣愣地看着賀夕揚面露心疼的色幫他的手指沖冷水，直到他的手指起了一個水泡，發出鑽心的疼痛時，他這才回過來。
“你剛才說什麽？”蘇柯深切懷疑自己剛才聽錯了。
“嗯？”賀夕揚關心着蘇柯他那被燙傷的手指，因而過了一會才反應過來地回答了蘇柯的問題，“我說我想要公布咱們已經結婚的事實。”
從中确定了自己沒有聽錯以後，蘇柯當場就露出難以置信的色：“為什麽？！”
“因為恺哥說我們是半公開結婚的，很多人都不知道我們已經結婚的事實。”賀夕揚一邊輕輕吹着蘇柯手指上的水泡，一邊配合地回答了蘇柯的問題，“所以可可你要是堅持要跟我離婚的話，那就先答應我，公開我們的結婚關系。”
“開什麽玩笑？！”蘇柯已經被賀夕揚所說的話震驚得無暇去管被燙傷的手指了。
“我沒開玩笑。”賀夕揚這話說得無比認真，“我不想讓你不明不白就變成了二婚人員。”
“都那麽多年了，事到如今才說公開什麽的，根就沒有必要！”蘇柯連忙勸說起來，“再說公開了對你沒有一點好處吧？”
“我不需要什麽好處，我只需要讓大家都知道你是我的人就行了。要是誰敢打你的主意，那就是跟我和賀氏集團作對。”
賀夕揚這話說得十分強勢而又霸道，全然沒有之前那種無辜委屈的純良模樣。
作者有話要說： 真的非常抱歉讓寶貝們久等了。
斷更這些天着實不是我的意，而是發生了一些不可抗力的意外狀況，才會導致這般境地。
這些天不能更新章節，我感到十分難過和焦慮，如今總算都過去了。
寶貝們請放心，在這之後我不會再斷更了，可以每天放心追更新。
追過我之前的文都知道，我從來不會輕易斷更的，這次真的是個非常非常非常意外的情況，請寶貝們能夠諒解。
我可以很肯定地表示，如果網沒有更新提示，那一定是網抽風了。
那麽祝寶貝們愉快，你們的支持就是我的動力，愛你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