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只為天下人
終于自己還是不得不說謊了嗎！
這個世道，連我這樣的人，果然還是不得不說謊嗎？
淩雲內心長嘆了口氣。
“董卓，董仲穎，此人狼子野心，将來必定霍亂國政。至于小子為什麽知道，那是因為小子下山前，師傅就提前預知到了将來的局勢如何，所以便告知了我。”
皇甫嵩聞言，沉默了片刻後，方道：“且不說你說的真或假，你口中的那個曹賊又是何人？該不會是孟德吧！”言罷，皇甫嵩眼神銳利的緊盯着淩雲，而話中也意有所指。
淩雲對于皇甫嵩的反應早有預料，也不驚慌，只是先無奈的朝臉色鐵青的曹操拱了拱手，聲音帶着悔意道：“孟德兄，那個曹賊指的并不是你，所以請放心。不過倒是給你帶來了不少麻煩了，在下跟你說聲抱歉。”
微微一鞠，然後淩雲這才回答皇甫嵩的問題：“曹賊是誰，家師也沒有算到，但是确有此人，只不過現在只清楚他姓曹，而孟德兄一心為朝廷，所以絕不可能是他。”
見淩雲解釋清楚，曹操不由松了口氣，畢竟自己一心為國，突然被扣上一個你将來是漢賊的帽子，任誰都會吃驚，會惶恐，好在現在當事人都說了曹賊不是他了，而是另有其人，不過之前受到的驚吓依舊還是有的，一想到剛才自己被吓得從酒醉的狀态下清醒過來，曹操也不由幽怨的看了淩雲一眼，淩龍淵這小子說話說的也太不清不楚，險些害的某被兩位老将軍當做未來大漢的禍患！
至于為什麽兩位老将軍會相信，畢竟能教導出淩雲這樣的絕世武将的人，至少是隐士高人沒錯，所以淩雲既然說是他師傅說的，那麽隐士高人說的話，對于皇甫嵩和朱儁來說可靠性還是極高的。
倒是淩雲感受到老曹的哀怨的眼神後，不由渾身打了個冷戰，沒想到女人才會做出的表情會出現在一個大男人身上。
“董卓，董仲穎，老夫與其見過一面，對其還是有些了解的。此人因為身在漢人與羌胡混居之地，身上難免沾染上了胡人的一些習氣，而且早年，老夫第一眼看到他時，就能感受到他身上那種暴虐的氣息，就像是野獸一般，如果非要說董仲穎的話，老夫覺得他與其說是個漢人，其性格其實倒更像那羌胡多一點。”
“而且董仲穎此人久駐涼州，手下勢力便不容小觑，所以，你師傅真的說董仲穎此人将來會霍亂朝野，倒不是沒有道理！”
皇甫嵩如是分析道，一旁的朱儁和曹操也沉默了下來，且不說董卓的危害，倒是漢室的未來在淩雲這位不知名的師傅口中似乎是多災多難的，先有董卓後還有那還不知身份的曹賊，漢室的未來令人擔憂啊！
尤其一想到那個可能存在的不知名的曹賊，曹操就只感覺一陣惱怒，枉汝與曹某同姓，真是奇恥大辱！
事已至此，皇甫嵩也不多問了，但是大帳內原先熱鬧的氛圍卻無形的沉重了許多。
看着一臉沉重的三人，淩雲無奈的摸了摸鼻子道：“兩位老将軍還有孟德兄，事在人為，未來誰也說不準，我們只有把當下做好便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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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甫嵩聞言，深深的看了淩雲一眼後，道“淩小子，你之前說想要兵馬，老夫可以給你兩千的黃巾俘虜，而且還給你一個月的糧食，但是老夫有一個條件，那就是不能辜負朝廷，辜負百姓，如果你答應，老夫就馬上實現老夫對你的承諾，如何？”
這麽優渥的條件！
曹操暗暗心驚，然後眼色略帶羨慕的看着淩雲，雖然他現在确實有五千羽林精騎，但那都是朝廷的兵馬，不是自家的啊！倒是淩龍淵，果然按自己出發前所想的那樣，或許就要在這黃巾之亂崛起了。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淩雲沉默片刻後，道：“老大人，我只能答應你後面的為天下百姓，但是如果讓我為一個沒落腐朽的朝廷我做不到！”
誠然，條件很誘人，自己只要厚着點臉皮答應，就算将來不顧漢室的死活也沒人會說些什麽，但是唯獨承諾這方面，這已經涉及到了自己的原則，自己從來不會輕易許下承諾，倘若許下便會認真的去完成！
所以哪怕知道皇甫嵩将對朝廷忠心說在比對天下百姓還要前，也還要更重要，但是這違背本心的話，淩雲還是無法說出口來。
這下不止皇甫嵩愣住，哪怕是一旁的朱儁、曹操也都愣住了，誰都沒想到淩雲會拒絕這優厚的條件，而他确實是拒絕了。
“你知道你在說什麽嗎？淩龍淵。”
皇甫嵩臉色陰沉的看着淩雲，因為極度的憤怒，甚至連之前的親切的稱呼都沒了，只有濃濃的火氣味充斥在言語當中。
他沒想到他難得看重的小輩竟然會做出這樣的回複！竟然會對這大漢不忠！
而曹操則一臉複雜之色的看着淩雲，他是第一個知道淩雲是個對漢室完全沒有敬畏的人，但是他也沒想到淩雲會當面在素來忠心于漢室的皇甫嵩面前說出來，尤其還是有巨大好處的情況下。淩龍淵這樣一說，不僅現有的獎勵沒了，将來的仕途也怕是斷了！
他怎麽敢這樣啊！
“淩龍淵，曹某真的是更看不懂你了啊！”
看着一臉平靜的淩雲，曹操終于輕輕一嘆。
一直在一旁的朱儁嘴巴張了張，想說些什麽，最後還是化作一聲嘆息，淩雲雖然對漢室不忠，但是他确實也是個重承諾的人啊，是個好娃子，可惜了！
朱儁雖然憐惜淩雲之才，卻還是無法接受淩雲這種觀念，忠心于漢室在他這漫長的歲月當中，已經在他心中根深蒂固了！
”我知道我在說什麽，這天下是百姓的天下，而不單只是他劉氏一脈的天下。現今民不聊生，百姓處于水深火熱當中，而這些都是所謂的漢室造成的。黃巾之亂，相必老大人也知道究竟是因為誰才會發生的，沒錯，若不是當今靈帝昏庸，親佞遠賢，漢朝腐朽，黃巾反賊又怎麽可能會從小小的禍亂一下子成為席卷全國的大災難呢？”
“如果要我為這樣的腐朽朝廷做事，就算我淩雲肯，老天爺也不肯，漢室不能為百姓謀福利，那就當廢！”
“沒人為那些掙紮在生死線上的百姓說話，我淩雲來說，我會用我手中的這杆長戟為百姓們開創出一條沒有壓迫，沒有生死威脅的路!”
“我只為這天下人！”
“不為這所謂的漢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