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同床
出發當天早上,天天很早就起來了,将兩位爸爸逐個喊醒後,還要讓布蘭登給他拿衣櫃最頂層的那套新買的衣服,臭屁地穿着新衣服在鏡子前照了很久。
管雨辰逗了他幾句,一邊匆忙地拾掇好自己,“十一點的飛機,我們最好早一點出門,放假期間到處都人擠人的,就怕塞車耽誤了時間。”
“等會兒司機會來接,不用着急。”布蘭登一手提起天天夾在手臂上,帶他去刷牙洗臉,管雨辰趁着這個時間快速收拾好天天房間。
管雨辰一直覺得時間不夠用,吃早飯的時候一邊喂天天吃粥,自己一邊急匆匆地剝雞蛋放嘴裏,才吃沒兩口就被噎着了,随手想舀一口粥吃,被布蘭登和管劍書連忙伸手攔住了他。
“慢點啊你,這粥剛盛上來多燙啊。”管劍書見布蘭登拿開了他的碗,把手伸回去,嘴上仍念叨個不停,“都當爸的人了,怎麽還這樣毛毛躁躁的,小布你這回出去得看好他,我是真的擔心你們,老是丢三落四毛毛躁躁的,還帶着天天,我真是拜托你了,記得把你的腦袋帶出門。”
布蘭登給他用勺子舀了幾下粥,等粥變涼了才放回去,“別急,時間還來得及,要是真晚了還能改簽。”
管雨辰被人一左一右夾攻,半句話都不敢吭聲,默默低頭把粥吃完,暖暖的粥從喉嚨往下走,暖得管雨辰渾身舒暢,忍不住在桌底下拿膝蓋輕輕碰了一下布蘭登的腿。
吃完早飯後布蘭登的車也到了,司機上門替他們将行李拿出去放到車尾箱,布蘭登左手抱起天天,右手牽起管雨辰的手,管雨辰另一只手就只拿了臺手機,環視一圈嘴上默念了一下要帶的東西确認都帶好後,讓天天和管劍書道了再見,一家三口才一同出門。
等人都走了,偌大的房子裏頓時靜悄悄的,安靜得管劍書耳朵一瞬間還有點耳鳴。
雖然他一直讓管雨辰嘗試邁出那一步,也知道終有一天孩子會長大,會離開自己而去,可當這一天即将到來,一切仿佛又回到幾年前管雨辰畢業後離家到外面打工的場景,管劍書心裏某一塊還是像被挖空了什麽似的。
管雨辰一直到了車上還在念叨,布蘭登看他這個樣子都忍不住笑了出來,“才去幾天而已,只要證件帶好就行,有什麽缺漏的去了那邊再買不急。”
“話是這麽說,但老覺得有什麽忘了,”管雨辰抓了抓頭,“天天房間的窗關好沒?我怎麽記得好像沒關,天天你的作業有帶上嗎?把你的小書包遞給我,我再檢查一遍。”
“都關好了,作業也帶了,你昨天已經檢查過幾次了。”布蘭登捏了捏他的手,他之前都不知道這孩子竟然還是這種謹慎過頭的性格,和當初随便在酒吧抓個人開房間的真的是同一個人嗎?
幾人到機場的時候大衛一家早就到了,等他看見布蘭登一行人的時候,大衛震驚得差點連話都說不出來。
原因無他,為了配合“出游”這個主題,布蘭登早早買了幾套親子裝,他和管雨辰穿的是配套的情侶裝,而天天則是穿的小一號的同款衣服。
可是天天為了在酷酷的艾倫哥哥面前臭屁一把,不願意和他們穿一樣的,于是到最後,就變成了布蘭登和管雨辰穿着一套情侶裝出現。
Advertisement
和布蘭登一貫的西裝革履打扮不一樣,今天的布蘭登穿得十分休閑,司機幫他們将行李拿下車後,布蘭登便接手過來。
他奉行的是出行從簡的原則,加之最近的天氣并不冷,他們在南方城市,G城就更炎熱了,因此大衛看見的,便是管雨辰兩手空空只拿了個手機,而布蘭登則挂滿了一身的行囊,左手抱着一個天天,右手拉着一只30寸行李箱,但臉上依然從容自得,一副奶爸十足的模樣仍然不改他天生的貴族氣質。
大衛的老婆是一位金發碧眼的澳洲美女,名叫夏洛特,但在華國時間長了,漢語說得相當流利,比起布蘭登帶點口音的漢語聽起來不要地道太多。
夏洛特一看見他們,就很熱情地和管雨辰打招呼,她讓艾倫喊人,艾倫乖乖地喊完後,很主動地問:“媽媽,我能和天天玩兒嗎?”
夏洛特摸了摸他的頭說:“你要先問羅德叔叔和管叔叔可不可以。”
管雨辰聞言忙拍了拍布蘭登的手臂,讓他放天天下來,怎料夏洛特卻說:“艾倫要先問叔叔。”
于是艾倫乖乖地又對着兩位叔叔問了一遍,管雨辰自然是無所謂的,布蘭登把天天放下來,彎腰和艾倫面對面說:“艾倫要保護好弟弟知道嗎?不要走太遠了,等下要過關上飛機了。”
艾倫點了點頭,不自覺地挺了挺胸,牽着弟弟的手走到一邊拿出準備好的玩具給他玩。
大衛忍了很久還是沒忍住吐槽:“我說你談了戀愛整個人都變了,看看這行頭,啧啧啧,別告訴我你在家裏還會替你家小孩換尿布啊,那畫面我想想都覺得美。”
“我家小孩已經會自己上廁所。”布蘭登瞥他一眼,“再說,就算現在天天還小,我也很樂意幫他換尿布,怎麽?你以前都當甩手掌櫃,只貢獻精子然後什麽也不幹嗎?”
“布蘭登!”管雨辰扯了扯他,小聲警告了一聲。
夏洛特揮了揮手笑笑說:“他們都這樣互相開玩笑,我們早就習慣了,不用緊張。”
這話不解釋還好,一解釋管雨辰就更尴尬了,自家老攻毒舌都毒到別人習以為常的地步,那得多讨人厭啊,他怎麽以前都沒發現布蘭登居然是這種性格的人,難怪當初自己喝醉了被占便宜了,還說是什麽大紳士呢,呸!
不過被管雨辰這麽警告了一下,後面布蘭登收斂了許多,偶爾被大衛氣得嘴癢,也就耍兩下嘴皮子,或者小心眼的把天天召喚回來,讓艾倫自己去煩他老爹去。
他們所在的S城離G城很近,上飛機後還沒醞釀出睡意來就到了,幾人一下飛機備好的車已經在機場外等着,一路驅車到了景區的酒店,下車的時候,鮮少外出的天天已經被折騰得困睡過去了。
艾倫一下車就跑過來,看到天天睡着了才不情不願地回到自己爸媽那邊,兩家人約了一下下午出去游玩的時間,便提着行李各回各的房間。
管雨辰一路上兩手空空樂得清閑,他第一次來迪士尼,一進門就好奇地到處張望,直到進了酒店套房,看見在房間中央橫着的唯一一張大床,他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不好。
布蘭登将天天放在床中央,給他蓋好被子,一回頭就看見管雨辰石化似的站在那兒。
布蘭登嘴角勾了勾很快又壓下來,解釋道:“訂得太晚了,本來想訂個套房的,但被訂滿了,只能訂這個了,不過床還是夠大的,睡三個人沒什麽問題。”
管雨辰:“……”你最好是真的訂不到。
他們要在游樂場裏呆三天兩夜,相當于他和布蘭登要同床共枕兩個晚上,更別說等在這個景區出去後,布蘭登又會有別的理由讓他們睡在一起。
管雨辰已經懶得吐槽這人的小心思,要怪只能怪當初自己心太大,不過既然他們現在已經是男男朋友的關系,将來也要同居,提前習慣一下也沒有什麽問題。
他将三個人的東西從行李箱裏拿出來放好,距離約定的時間還有很久,早上折騰了一下他也累了,換了套衣服便打算和天天一起睡一會兒。
然而當他在浴室換好衣服出來後,就看見布蘭登也跟着換了套睡衣,看見他出來後還很自覺地關了燈道:“來睡會兒吧,還有兩個小時才到點呢。”
管雨辰腳步頓了頓,沒想到他們同睡的時間,居然來得這麽快!
他硬着頭皮爬上床,心跳如擂鼓。
布蘭登手臂撐床上越過天天捧着他的頭親了一口,為他掖了掖被子低聲說:“好了趕緊睡吧,不然今晚還要看煙花巡演,回來都挺晚的了。”
管雨辰整個人僵硬得像一具僵屍,約莫過了十分鐘左右,才驚覺自己繃直得肌肉都在酸疼。他強迫自己放松下來,轉過頭去偷看布蘭登,卻發現對方已經睡着了。
管雨辰暗自松了口氣,他動作幅度很小地轉了個身,看着兩人躺在自己邊上,長得很像的兩張臉,心裏有過去從未有過的新奇的感覺和踏實感。
這樣或許也挺不錯,這麽想着想着,管雨辰也跟着睡過去了。
下午大衛電話打過來的時候這邊一家三口還沒起床,布蘭登睡眼惺忪地接了電話,朦朦胧胧地說了幾句,就聽到大衛在電話那頭大聲說:“要死了你,白日宣淫啊,能不能尊重一下這個屬于孩子愛與夢的地方了!”
布蘭登心想,什麽玩意兒。
他拿着手機坐了起來,天天還睡得跟小豬似的,管雨辰倒是睡得不沉,布蘭登一動他也跟着皺了皺眉,看着馬上就要醒。
布蘭登伸手為他擋了下光,揉了揉他的眉頭輕聲說:“再睡會兒。”
“唔……幾點了?”管雨辰打了個哈欠,腦子發懵了片刻,随後擡起手看了下時間,指針已經指向四點四十,早就過了他們約好的時間。
大衛還在那邊大聲吼叫着:“趕緊起來,不是約了四點半嗎?我們都在樓下等了快半小時了。”
布蘭登懶得理他,應了一聲挂了電話。
“是大衛嗎?”管雨辰也坐了起來,“過時間了,你先去換衣服,我喊天天起來。”
等他們都拾掇好到樓下時,大衛早就等得不耐煩了,翹着二郎腿坐在大堂的沙發上,一看見布蘭登來就一臉揶揄,瘋狂“啧”他。
管雨辰也挺不好意思的,不停給大衛他們道歉,夏洛特笑笑表示沒關系,還拿了園區的地圖給他看,說是剛才在等他們時做好的攻略。
艾倫早就在這坐着等天天了,還不到四點半他就催着大衛要下樓,結果等了半個小時都不見人,那張小臉臭得要命,可是現在一看到清醒着的天天,整個人又活過來了,一支箭似的跑過去牽起弟弟的手,問他剛剛是不是睡午覺去了。
天天剛睡醒還有點小迷糊,艾倫問一句他就小雞啄米似的點頭應一句,那個樣子乖得不像話,艾倫哪兒還有什麽氣啊,對着還想揶揄布蘭登一番的大衛說:“爸爸我們快點出發吧,我想帶弟弟去看巴斯光年!”
兩組父母都是為了陪孩子來的,兒子說玩什麽就去玩什麽,一開始天天還有點小拘謹,但玩了兩個游戲後就放開了,一放開就像平時對管雨辰撒嬌那樣,對着誰都開始撒嬌,艾倫就更樂意帶着弟弟去玩了。
大衛看得啧啧稱奇,真不敢相信前面為天天戴米妮小帽子的是自己的魔王兒子,忍不住對管雨辰道:“雨辰你兒子太厲害了,我就沒見過艾倫這麽聽話過,以前就算不帶頭打架,對班上的同學都是沒個好臉色的。”
說完轉頭對艾倫說:“兒子你拿錯了,那是給女生戴的,你要拿旁邊米奇的給弟弟戴。”
艾倫看他一眼,不情不願地“哦”了一聲,然後才轉身換一個米奇的小帽子。
管雨辰原本就有點放不開,後來布蘭登還跟他說了大衛在電話裏說的話,此時面對大衛就更不自在了。他笑了笑說:“天天年紀小,跟着哥哥才那麽聽話,平時在家也皮着呢。”
大衛可不信,他覺得自家而自己就是個顏控,雖然大衛平時和布蘭登鬥嘴個沒完,但不得不說布蘭登那張臉還是很拎得出手的,天天的長相有八成學了他,也難怪艾倫會粘着弟弟不放。
他想了想又想搞事情,逗自己兒子道:“艾倫你覺得是弟弟好看還是媽媽好看啊?”
這話一出,管雨辰和夏洛特都愣了一下,就連艾倫也頓了頓,轉過頭來看他爹。
夏洛特用手肘戳了一下大衛,對着他翻了個白眼,大衛則依然笑嘻嘻的,絲毫不覺得自己這話問得多欠打。
原因無他,艾倫平時最寶貝就是他這個媽媽,覺得夏洛特天下第一美,自己則全天下第二好看,他還等着艾倫回答完他媽媽比較好看,就能拿這話去膈應布蘭登。
怎麽知道艾倫雙商比他爸高太多了,看看夏洛特又看看天天,面色如常地回答說:“都好看。”
大衛在兒子這兒讨了個自讨沒趣,還把氣氛一時弄得很難看,但被他這麽一攪和,管雨辰反倒是沒有剛才那麽拘謹。
他心道,原來大衛說話還真的是嘴巴不帶門把的。
他們一行人下午才進場,碰上假期園區裏游客衆多,才玩了兩個項目天就黑了,幾人随便進了家餐廳,點了幾份餐坐下解決了晚飯。
大衛是個無酒不歡的,嘴上叼着塊肉就想喝酒,可惜迪士尼園區內不提供酒精飲品,他那股子想喝酒的勁就更大了。
他把希望寄托于布蘭登道:“你這回過來有沒有帶兩瓶酒?出來這麽多天呢,沒點像樣的酒還真沒有放假的感覺。”
布蘭登只是對釀酒有研究,不像他這樣非酒不可,這回出來主要是為了帶老婆孩子散心來的,聽大衛這樣說給了他一個看傻子的眼神,“誰出門旅游還會帶兩瓶酒在身上?”
大衛聳了聳肩,“別人不會,但你是做這個的啊,不帶身上實在說不過去。”
夏洛特翻了個白眼,“布蘭登你可別理他,這人簡直就是瘋了,上次你給他送的那兩瓶酒天天挂在嘴邊說,上次不知道是誰給他推薦了一個什麽牌子的新酒,試都沒試過就買了一箱回家,結果才喝一口就不喝了,剩下的全給我說讓我拿來腌肉,我哪裏有那麽多肉拿來腌啊,我真是服了他了。”
“你快別說了,我都快被氣死了。”說起這個大衛又被氣得牙癢癢的,“就那什麽拉波夫酒莊,我聽都沒聽過,賣酒給我的那人說是老酒莊了,在波爾多左岸的什麽什麽地方的酒莊來着,後來我一查,不就是勞倫斯買的其中一個小酒莊嗎,我還以為是什麽東西呢,我買了一箱梅洛還不便宜呢,結果那味道啊,難喝得一試難忘,你弟亂調的可能都比他們家做出來的好喝!”
布蘭登搖了搖頭,“跟你說多少次了,紅酒不能亂買,要看年份和出産地以及那地方擅長培育什麽種類的葡萄。”
“我哪能記住這麽多,我一聽波爾多酒區以為準沒錯,怎麽知道。”大衛哼了一聲,“那勞什子勞倫斯,我當時就該問清楚,那家夥根本不懂酒,以為收幾個酒莊回來随便弄弄就完事兒了,氣死我了。”
管雨辰似乎聽到過幾次勞倫斯這個名字,但他對紅酒不懂,對外國人更不懂,無法參與到這話題裏面。
不過很快大衛就為他解答了這個疑問,“我之前還聽說他想找你們合作來着?你可千萬別,這人就是個大騙子,專門忽悠人,先拿一點錢出來放你面前吊你胃口,再慢慢把你蠶食得屁也不剩,這世界上不知道有多少企業被他禍害過,現在搞完別的又來沾污葡萄酒了。”
“不合作,”布蘭登說:“之前有談過一下,後來談不攏,我不想和這人共事,克裏斯也覺得他沒有誠意。”
“哦?”大衛好奇心來了,“我之前聽克裏斯說你們想搞一條海運線是吧?從澳洲拉貨來華國,勞倫斯那邊确實手上握着幾條大線,這方面倒是做得不錯。怎麽?勞倫斯不是號稱是你的粉絲嗎?對待偶像也沒點表示?”
管雨辰看看大衛,又看看布蘭登,布蘭登似乎察覺到他的視線,放下餐具擦了擦嘴往後一靠,手搭在椅子上,伸手捏了捏管雨辰的後脖頸,帶着安撫的意味道:“我從來都不知道粉絲這一說是怎麽來的。”
他将勞倫斯提的要求複述了一遍,又給在座的科普了一番出讓其中一個種類的生産線意味着什麽,說完後總結了一句,“我要是想把羅德酒莊這麽多年的心血随手糟蹋,那我就會選擇和他合作。”
“我靠!”大衛聽完忍不住罵了一句髒話,“這個勞倫斯也未免太不要臉了吧!”
管雨辰在旁邊默默聽完了,在心裏點頭附和大衛這句話。
當天晚上回酒店的時候,管雨辰還在糾結着這個話題。他将天天哄去寫作業後,揮了揮手讓布蘭登過來繼續聊這件事。
布蘭登本來不想在這件事上多說,一來他自己不太接觸公司經營方面的事情,二來也不想拿這些事情去擾了管雨辰的思緒。
但難得管雨辰好奇,想到之前管雨辰說兩人其實并不了解,布蘭登還是乖乖的他想聽什麽就說什麽。
管雨辰問了勞倫斯的事情,布蘭登起初沒多想,就坦白說:“他們說勞倫斯是我粉絲,純粹是無稽之談,這件事要從五年前說起,恰好正是我遇到你的那一天。”
那天克裏斯原本搭好了局,想和勞倫斯談點合作的事情,勞倫斯的要求則是布蘭登必須出席,不然什麽合作不合作的都免談。
那段時間勞倫斯想打開葡萄酒的市場,但這人自大慣了,認為羅德酒莊就是新世界的一比較有名的新興牌子,那些法國老酒莊比它歷史悠久的多了去了,他就想見見這位傳聞中的天才釀酒師是個長什麽樣兒的。
布蘭登之前有聽說過勞倫斯這人,風評不怎麽好,在他們約見之前勞倫斯已經收購了兩個小酒莊,屬于玩票性質。那兩個酒莊在布蘭登眼中也算是一個老牌子了,只是新上任的管事者對葡萄酒不感興趣,便轉手賣給了勞倫斯,然而才不到短短一年,勞倫斯一個什麽都不懂的人就将兩個老牌酒莊弄得雞飛狗跳,釀出來的酒連過去普通的水準都達不到,這在布蘭登眼中簡直就是暴殄天物。
“每一片葡萄園都是上帝的恩寵,要花費多少努力多少心血才能讓葡萄茁壯生長,從栽培到采摘到釀造,每一個步驟都必須精準細致,葡萄酒的釀制不是他那種門外漢以為随随便便就可以做成的。”布蘭登一談起這個,臉上的表情認真得近乎嚴肅。
他說:“勞倫斯糟蹋了兩個莊園,無論他想和我談什麽我都不想和他合作,但克裏斯已經約好了,我也不想拂了他面子,不過上天估計也不想讓我們和勞倫斯合作,那天晚上我遇到了你,我就更不可能去赴約了。”
管雨辰還是頭一回聽說他們倆見面的背後居然還有這麽個故事,原本就對這個勞倫斯沒什麽好印象,現在更是還未見面就對這人厭惡得不行。
不過他想到了之前布蘭登心情低落的事情,緊張問道:“那大衛說的運輸線現在怎麽樣了?你不和勞倫斯合作會讓公司損失很大嗎?”
“不會,要是和他合作那才是損失大。”布蘭登想了想,略過了方洛山這人簡單解釋道:“克裏斯後來找到了一家做食品貿易的公司,對方對跟我們合作也有很大意向,現在在拟定合作計劃,應該很快就能解決了。”
管雨辰聞言松了口氣,“那就好。”
布蘭登笑着揉了揉他的頭沒說什麽,他隐隐有一種不太好的預感,不知道方洛山肚子裏藏的是什麽主意,這人老謀深算,接近他們不可能只是為了解他們燃眉之急,簡單地談個生意那麽簡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