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綜]艾斯與艾莎

第21章 №20

巨大的軍艦如同黑影一般盤踞在安倫戴爾的港口，午夜時分，處在迷霧包圍中的城堡若隐若現，漆黑的海水在月光的映照下，将它身旁的城堡模樣倒映進去。

古老的城堡在黑夜中更具威嚴，它在軍艦進入後不久，燈火通明，那亮光似乎要将黑夜燃燒似的。

當然，回來就不需要像出來時那般隐蔽，本來軍艦到達時間應該是隔天下午的，行程硬生生的縮短了不少。

這一切都是艾莎的原因，可惜本人不怎麽在意這種東西，她那顆在路途時搖擺忐忑的心終于在到達安倫戴爾時安定了下來。

千言萬語，都說不出再次回到家鄉時那種內心的安寧。

她在這之前想了許多，回到安倫戴爾的自己會是怎麽樣的。是高興得大笑轉圈，或者是委屈的撲在爸爸媽媽懷裏哭泣撒嬌，或是留戀的撫摸那座城堡布滿青苔的牆壁……

卻從沒想過，自己的內心會如此平靜。似乎她離開的那6年只是一次時間較長的旅游，一切理所當然。

卡普爺爺手上有能與安倫戴爾的國王聯系用的電話蟲，早在到來之前，他就通知過國王了。船才靠岸不久，穿戴整齊的國王與王後就出現在碼頭上。

看似平靜的艾莎在見到許久未見的父母時，那張白皙的臉龐才露出笑容。她本來只是慢慢走着的步伐瞬間加快，而後急忙的沖進王後的懷抱。

張開手被無視的國王：“……”

“媽媽！”母親的懷抱溫暖，帶着艾莎熟悉的氣息，依舊沒有母親高的少女把腦袋埋在對方的頸窩裏，唇瓣委屈的抿緊。

她藏在安倫戴爾王後頸窩裏的眼睛驟然變紅，再堅強的女孩子在見到自己的依靠時，也會有一時的軟弱。尤其是面對自己的父母之時，這種心情來得迅速。

一旁看着的國王挑了挑眉，往前一步，直接将兩人抱在懷裏。

和當初艾莎離開時的情景何其相象，那時的國王和王後，以及艾莎自己都帶着難過的表情。分別總是痛苦的，就像當初路飛在送自己走的時候哭了滿臉的淚，連鼻涕都出來了。如果不是看到他那時候哭泣時撅着嘴的模樣，艾莎還真不知道原來自己那麽受歡迎。

然而再聚時，也會露出這麽委屈的表情啊。

“回來就好……回來就好……”王後哆嗦着重複着這一句，她的聲音很小，聲線有些顫抖，艾莎擡起來，看到自家母親眉頭微蹙，眼淚啪嗒的掉在她的臉上。

她哭了。

當年分別時的情景歷歷在目，可是即便如此，這位溫婉動人的王後也沒在艾莎面前落下淚來，反而是再見見面時，她開始“啪嗒啪嗒”的掉金豆豆。

一時間，父女兩的表情像極了，兩人驚慌的睜大了眼眸。國王半摟着将王後帶入懷中，艾莎則慌張的伸出手擦掉她不斷掉下的淚珠。

“媽媽，我沒事的，”為難的王女這麽安慰着，她那點糾結的小情緒早就跑得老遠了，許久沒見過母親落淚，這種震撼強度不小，“而且我已經學會了怎麽控制自己的魔法了！”

她把自己此次旅途最大的收獲說了出來，雖然知道他們應該都清楚這一點，但她卻沒其他能說的話，這六年的斷層并不是一個照面就能抹去的。

艾莎不斷的成長着，她在國王與王後看不到的地方，變成一個更加乖巧懂事的人。人生當中最重要的成長部分，當父母的錯過了，會難過也很正常。

正是因為這一點，王後才會哭出來。

但是未來還有不少的時間，王國與王後能陪着艾莎一起成長。

三人的狀況消停之後，被遺忘的卡普這才出聲表明自己的存在，大半夜實在不是出航的好時間，而且船加速了這麽久，船上的海兵們都累了。

既然有休息的場所，那何必委屈自己到船艙裏面過夜？

國王很上道的讓人将一臉疲态的海軍們帶去早已安排好的住所，感謝的事先不說，午夜時分可不是做這種事情的時候。所以他們很快就散了，艾莎和國王一擊王後交換了晚安吻，回到自己的住處。

她沒來得及查看這間許久不見的熟悉房間，換上睡衣倒在柔軟的床上，很快睡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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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嘶嘶，艾莎，”一股小小的聲音在耳邊響了起來，艾莎那卷長的睫毛微微顫抖，藏在眼皮底下的眼珠子動了動，“你醒了嗎？”

事實上，艾莎已經醒過來了，她沒睜開眼睛，但是嘴角卻扯出了一絲絲弧度。

柔軟的床褥突然陷了下去，而後，一個帶着些許涼意的身體從翻開一角的棉被那鑽了進來，幾秒鐘之後，一雙小小的手慢慢的摟住艾莎的腰。

後背那突然貼上來一個人，艾莎一時間有些不習慣，剛開始時她的身體繃直僵硬，但她很快放松下來。

這裏是安全的地方，沒有什麽東西會突然跑過來偷襲逗弄她，也不是柯爾博山那種危機勃勃的山林。

“……歡迎回來。”悶悶的孩子氣聲音在被窩裏響了起來。

艾莎最後還是沒忍住，她“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抱着艾莎腰的手突然放開，并且迅速的掀開了艾莎身上的被子。艾莎扭過頭，看到自家妹妹安娜正瞪圓了一雙與她相似的冰藍色眼睛，小嘴撅得老高。

“你是醒着的！”她那臉頰有些紅，不知道是悶出來的還是被氣的，總之看起來就像一顆圓圓的紅蘋果，“你騙我！”

棕色長發的女孩頭發有些許亂，她的頭發右邊有一縷白色的發絲，辮起的辮子讓它看起來更明顯。

艾莎目光有點黯然，她沒回應安娜的指責，看起來只是冷漠的盯着安娜看，面無表情的樣子有些滲人。

安娜被她的表情吓到了，她甚至開始反思自己是不是做得太過了，但是以往和艾莎親密無間玩耍的回憶還在，她覺得自己應該沒做錯什麽。

難道艾莎在生病的這六年裏……不喜歡別人這樣子對她了嗎？

“……艾莎？”安娜小心翼翼的問道，她松開手中拿着的被子，輕柔的将它蓋在艾莎身上，“我打擾到你了嗎？”

“啊……沒有，”艾莎那冷漠的表情終于有了些許變化，她彎起眼眸，“早上好啊，安娜。”

安娜懸着的心終于放了下來，她笑起來的時候和路飛很像，樂觀的兩人燦爛的笑容如陽光般溫暖。

“我們出去玩吧！”安倫戴爾的二公主是個閑不了的調皮孩子，她的身份讓她無法擁有太多的玩伴，這次艾莎回來，着實讓她高興了許久，“騎自行車，偷吃巧克力，或者是堆雪人——啊現在還沒到下雪的時候，除了最後一個什麽都可以哦！”

她猛地撲了上來，倒在艾莎身上，“怎麽樣，艾莎你想玩什麽？”

有着一頭漂亮棕色長發的女孩眼睛亮亮的，帶着萬分的期待，希望艾莎能夠像以前那樣，陪着她一起瘋一起玩。

對此，艾莎的回應是拉起被子蓋住頭。

“不，我還沒睡醒。”她殘忍的拒絕了安娜的提議，表示自己還想再睡一會。

可是艾莎這一行為，安娜見得多了。淺金色長發的少女自小時候開始就不如安娜活躍，每次早上總愛睡久一些，除了堆雪人，似乎對其他都沒多少興趣。

安娜整個人壓在艾莎身上，她反手扯掉艾莎蓋住腦袋的那部分被褥，兩只手指一伸撐開艾莎左眼的眼皮。

“我們去吃巧克力吧~”她引誘道，尾音上揚，如歌唱着的黃鹂鳥，“昨晚新做好的巧克力，你不想吃嗎？”

艾莎有兩個感興趣的東西，一是堆雪人，而是……巧克力。

還帶着些許睡意的少女這回清醒了，她睜開另一只眼睛，伸手拉開安娜放在她眼皮上的手指，挑起一邊修長的眉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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似乎時間也沒能阻止一家人之間的親密度以直線上升的速度回到六年前那種程度。艾莎的繼承人培訓課程是在一個月後才繼續，對外宣稱在外養病六年的艾莎公主終于好了，所以那場打着“病愈”的宴會，還是得開的。

安娜喜歡宴會。

宴會上有同齡人能一起玩，雖然那些人對她的态度會讓她不喜，但是好歹能陪她解悶。不過在艾莎病好回來的之後，那些莫名其妙的“同伴”們可以放一邊去。重點是宴會裏的食物，來自全國各地的大廚們做出的特色料理只有那個時候才能吃全。

那個場合中的甜點也十分誘人，巧克力做得入口即溶嫩滑無比，可惜的是沒多少會去享受那種美味。

巧克力可是有最佳食用時間的，這還真是浪費了。

所以安娜決定要自己吃多點，當然她也會給同樣喜歡吃巧克力的艾莎帶多些，可惜王位第一繼承人身邊總有着許多阿谀奉承的人在，那份安娜送過來的巧克力甜點很可能無法享用。

不過嘛……安娜可不會讓艾莎在宴會裏呆一晚上的，這種無聊的地方交給爸爸媽媽就夠了。

因為不喜歡那裏的空氣，所以偷偷溜出去玩也是能被原諒的吧？

她們坐在一個無人的休息間的長椅上。

“艾莎，給我說說外面的事情吧？”從未離開過安倫戴爾的安娜對海那邊的事物特別好奇，她年紀太小了，而且有着公主的頭銜，貿貿然出海很可能會被人挾持。

不過……艾莎的處境比她更危險一些，畢竟是王位第一順位繼承人，那些所謂的皇親國戚可不會放過所有能得到王位的機會。除去與兩位公主結婚這一選項，弄死兩個沒長大的小孩可是非常容易的。

安娜不懂這一點，但是艾莎知道。

順便一說，關于外面世界的話題，艾莎所知道得也就只有森林和猛獸吧。

她其實并不比安娜清楚多少，畢竟轉移的兩個地方都是人煙荒蕪的場所，連睡的地方都簡陋得要命，實在說不上是什麽好的感受。

“外面的世界啊……”艾莎拉長聲音，故意吊起安娜的好奇心，“其實我也不知道。”

她露出調皮的笑容，伸手刮了刮失望的安娜皺起的小鼻子。

“你忘了我在外面是幹什麽的嗎？”

養病（實際上是學習控制魔法）。

“好吧……”安娜垂着頭，她那齊齊的劉海跟着她的動作跳動起來。

“不過，我有一樣東西想給你看。”艾莎離開長椅，走到安娜面前，兩只手背在身後。

盛裝打扮的王女看起來漂亮極了，雖然她那張臉未能完全長開，但那眉眼精致程度不比動人的王後低。如怒放的薔薇般美麗的裙擺縫滿了做工精美的蕾絲邊，挽着頭發的艾莎脖頸白皙，一縷發絲垂在她形狀優美的鎖骨上。

“送給我們最可愛的安娜，”手指一動，就将一朵透明的冰玫瑰制作出來，艾莎細心的用變出的手帕托着，以免凍傷安娜那嬌嫩的手指。

她将它遞給驚奇的睜大眼睛的安娜，“要看魔法嗎？”

“要！”捧着冰玫瑰的安娜那失望的表情一閃而空，她期待着艾莎能給她帶來的驚喜，眼眸歡喜的彎成一條曲線。

女王将手放在身前，如小時候做過的許多次一樣，團起的白皙袖長的手指柔軟的活動繞圈，一股泛藍的白色霧氣出現在她手指周圍，漸漸的揉成一團。

她擡起手将魔法團扔了出去，安娜的視線随着那股霧氣一起移動，緊接着，如煙花般炸開的霧氣團那落下一片片滲着涼意的白雪。

“喜歡這個魔法嗎？”

站在落下雪花中間的少女眉眼帶笑。

安娜微張着嘴巴，聽到艾莎的問話，重重的點頭。

“很喜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