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群演機遇
楚陽就辦了個臨時的演員證,上面空落落的,除了名字和身份證還缺了張照片。
下了車,一行人又站在天陽底下排隊,因為楚陽來得實在太特殊,所以排在隊伍最末,在車上招呼楚陽進群的武大将此時正在第一排點名。
聽他們說,今天都是散戲,沈淼還有一幹明星都不會來。
導演是個五十歲左右的中年人,下巴上留着一撮小胡子,穿着八個兜的馬甲,坐在竹藤椅上閉目休息。
接着要給群演上妝,這是一場小戲,需要幾個侍衛,看得出來劇組用心了,雖然是幾個龍套侍衛,但是仍然做工講究,基本還原歷史,戲服尺寸倒也全,楚陽帶了假發發髻,穿上一身兒,服帖講究,幾個道具組的小姑娘躲在衣架後面偷偷往這瞅。
有的時候,臉真的是口飯。
導演晃晃悠悠從藤椅上站起來,扭扭脖子轉轉腿,晃蕩到楚陽身邊:“小夥子精神啊!”
拍了拍楚陽的肩膀,感覺的出來身體很結實。
“謝謝。”楚陽一開口,導演皺了眉頭:“就這個動靜次了點。”
楚陽笑笑:“小時候調皮來着,發燒把嗓子咳壞了。”
臨走,導演問:“你叫什麽來着?”
“楚陽。”
導演又問:“有資料嗎?”看楚陽搖頭,招呼武大将過來:“這是你的人吧?帶他去把資料填了。”
武大将答應着,一把攬着楚陽的脖子:“你小子要走運!”
“這導演叫吳丁強,圈子裏也是有點名氣的,他肯看和你說上幾句話,明顯是對你有意思。”
武大将又說:“做群演裏面門道兒多着呢,以後你就跟着我,基本只要你報戲,我就讓你上,萬一以後哥們飛升了,也互相幫襯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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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大将笑得谄媚,楚陽只擺手:“我就打個短工,賺點錢,沒想做演員。”
“有些時候,機遇這種事兒,玄乎的很。”
武大将說話總是有些邪乎,倒是有些白瞎了一張凜然正氣的臉。
下午原定一場戲,因為新來場地,還有一些設備需要布置,帶了妝的楚陽就躲在樹蔭底下抽煙,午後的日頭毒的很,嘴裏就更覺火辣,清了清嗓子,眼神眯眯地朝遠處看,猛然發現一個人。
張明遠正在現場版收音話筒的架子,楚陽想上去,但是在看見另一個人的時候,又頓住。
孫亓?
孫亓走上去,手裏拿着一卷白紙,遮在頭頂,低低在張明遠耳朵上說了幾句,之後往對方兜裏塞了根煙,就走開了,上了一輛面包車。
楚陽等到孫亓走了之後,才上去,捏住張明遠的肩膀:“你怎麽在這兒?”
張明遠吓了一跳,轉頭看見楚陽臉上一驚,轉而一笑:“陽哥,我錯了,那事兒對不住,怪我太混。”
又說:“你那個兄弟沒事兒了吧?”
“活蹦亂跳的,要是有事,我就先給你一拳。”楚陽奇怪:“最近沒見你。”
對方支支吾吾,就說害怕出事,先躲起來了,就臨時找了個活計幹着。
“在劇組?”
張明遠心虛點頭。
“剛才那個人誰阿?”楚陽往面包車的方向轉頭。
張明遠挺直腰板兒,底氣十足:“沈淼你曉得吧?”
楚陽心裏想你騙傻子呢。
見楚陽臉上表現出不屑,張明遠又說:“他經紀人。”
等楚陽拿着道具站在宮殿裏面,還在尋思張明遠到底怎麽和孫亓勾搭上的。
“大家聽好了,都不要動!”導演拿着喇叭在場地喊:“下一場,侍衛沖上去,擒拿刺客——”
“陽子!陽子!”李夢茹憋着中氣在外圍叫喚,楚陽動了動眼珠。
演刺客的慘多了,沒個正臉。
按照導演要求,楚陽記住自己走位,順着鏡頭往前沖,這個時候聽見導演說:“對對對!你們幾個按倒他,要真實。”
楚陽上去就抓住對方的領子,一個翻身,摁倒在下面,按照劇本刺客該死了,但是對方在身下死命的扭動,甚至還下了力氣,掐了楚陽一把大腿。
剩下幾個侍衛也插不進去,就在旁邊看。
“侍衛”和“刺客”扭打在一起,楚陽來勁了,說這個群演是不是沒有臉有情緒了,拉扯間導演上來喊停。
“那個刺客怎麽回事?!把他倆拉開!”
楚陽把對方臉上的黑布扯掉了,露出細長粉嫩脖子來,紋着咖啡色的項圈。
“沈淼??”
導演愣了,孫亓總旁邊走進來,冷着臉把沈淼從地上拎起來:“你怎麽就這麽鬧騰?!小祖宗!”
李夢茹驚叫:“天啊,淼淼,還有酒吧的那個人!”
裴曉冉原本在玩手機,聽見李夢茹的叫喚,也往前看,又看到酒吧裏搭讪的人,看見他站在沈淼身邊,恍然大悟:“我記得了,他就是沈淼的經紀人,孫亓。”猛然心跳得厲害。
“玩玩兒不成啊。”沈淼彈開孫亓的的手。“你這人這麽拍戲下狠手啊,你看看我胳膊都紅了!”沈淼賴着楚陽,很是不滿意。
楚陽反笑:“誰教你死得不利索。”
楚陽見了沈淼才知道,沈淼的聲音和氣質相差太多,明明聲音純粹,但是湊出來的話卻難聽的很。
“把這人撤了,什麽玩意,也沒意思,不玩兒了。”沈淼把衣服扯下來扔了,一頭黑軟細發亂糟糟的,從後面看,就像個學生。
導演在一邊捏着劇本不說話,只是讓人把楚陽帶走,換了個人,戲還是接着拍。
出了門,李夢茹跟上來:“咱不拍了!我李夢茹從此對沈淼路轉黑!”
“咱家姑娘舍得了?”楚陽心裏倒是沒覺得什麽,不幹就不幹了,倒是李夢茹見天說出話來,怕以後打臉。
“呸,誰是你家姑娘!”李夢茹臉上發燙。
“裴曉冉呢?”
兩人轉身,才發現裴曉冉沒跟上來。
“不知道,剛才還跟着我呢,我着急出來找你,走得快把她落那了,我回去找找。”
楚陽和李夢茹分開,就回了家。
路上給尹向東打電話沒接,後來給老爺子打,讓他出去看了,才知道尹向東睡覺來着。
開了門,尹向東就跟個屍體一樣,反扣在沙發上,兩個屁|股|蛋|子,格外紮眼。
“拆了。”
“嗯。”
“死了?”
“嗯。”
尹向東趴在沙發上沒個活氣兒,楚陽把他翻了面,就瞅見對方臉色潮紅:“你有病?”
“你大爺才有病。”尹向東坐起來,拿了桌子上的啤酒,嘗了一口,自言自語:“這啤酒咋變味兒了呢?”
楚陽拿手蓋上尹向東腦門兒,輕描淡寫一句:“發燒了。”
“你他娘才發騷!”尹向東要拿拳頭打楚陽,楚陽就站着讓他打。
“卧槽。”楚陽挨了一拳就又蹲下了,沒想到這貨病了手勁還是這麽大。
“你燒糊塗了吧?”
尹向東整個人就跟嗑|藥了一樣,神志不清,楚陽看桌子上除了啤酒易拉罐,還有一瓶白酒,上次去酒吧拿回來的,也讓尹向東喝了精光。
“我說,你怎麽這麽娘炮?!”尹向東正襟危坐,開始數落楚陽。
“做飯、洗衣服,還他媽的會理發?!牛逼!”腦袋一沉,又睡着了。
楚陽小聲比比:“老子會得多着呢。”
“還有,你的雞兒真的大,我必須承認!”尹向東又把頭擡起來,喊出聲:“很大!很大!”
楚陽咧開嘴笑,開了手機錄音,在尹向東耳邊循循善誘道:“你再說一遍。”
“很大。”尹向東口齒有點不清,莫名有點可愛。
“什麽大?”楚陽問。
尹向東卻是把嘴抿緊不出聲了。最後又說:“你唱歌兒好聽。”掙紮說了一句,就倒在楚陽肩膀上,微微喘着氣。
感覺到肩膀上的腦袋散發出來的熱氣,楚陽感覺不妙,把他仰面放到在沙發上,就打了品冷水,又從冰箱裏加了冰塊,濕了毛巾仍在尹向東頭上。
剛回家,衣服也沒換,就去找退燒藥,順便又熱了被溫奶。
再次回到沙發上,尹向東又坐起來了,濕毛巾掉在褲|裆上,也不拿開。
“還有——”
楚陽反手就把毛巾摁在他嘴上:“你可閉嘴吧!”
把尹向東扒的就剩了一條褲|衩,楚陽開始給他擦身子。
尹向東哼哼唧唧不配合,身子一扭,就露了屁|股給楚陽瞅,楚陽硬掰竟然掰不動,也就随他去了。
尹向東醒過來的時候,已經晚上十二點了,渾身都是虛汗,坐起來思考人生。
渾身被扒的幹淨,摸一手的汗,腦袋還在脹痛:“你回來了?”
楚陽坐在旁邊打游戲,應了一聲。
“戲怎麽樣?”
“吹了。”
“演技不行?”
“遇到沙雕。”
“此話何意?”
“你放狗屁!”楚陽懶得跟他廢話,看他醒了,自己就要進屋睡覺,為了尹向東酒吧那邊請了假。
“對了,我回家睡,你這好得差不多了,以後就自立更生吧。”
“你要出爾反爾。”尹向東坐正。
“什麽意思?”楚陽問。
“我就拆了個石膏你說好得差不多了?傷筋動骨一百天,至少伺候我一百天。”
楚陽忍着氣說:“行,過了免費期,再伺候給錢。”
“給。”
“50。”
“行。”
“我說一天。”
“我按小時。”
作者有話要說:
陽子棒棒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