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28)
,想為她擦掉眼淚的,卻又不知道該怎麽下手,就怕自己稍不注意就會弄疼她,他只能下意識的抱緊她,目光帶着遷就和心疼緊緊盯在她臉上。
霍先生覺得,他生活了這麽半輩子,從來沒有一刻有這麽無用過,竟然連自己的老婆都安慰不好。
霍先生幹着急了半晌也沒想到一個實質性的的辦法,他無奈的撫了撫額頭,咦,突然發現他還有一雙耳朵,于是乎,靈機一動的霍先生頗溫柔的,頗真誠的向他老婆道:“我發現我今天的耳朵格外柔軟,你不要揉一揉麽?”
夏安安:“……”誰要揉他耳朵啊?真是!
霍先生見她老婆半晌都沒有反應,頓時也有些急了,“真的不來揉一下麽?”
夏安安無奈的嘆息一聲,這個男人一賣起萌來可真是要命。
她索性轉身對着他,直接将雙手放到他耳朵上揉揉揉揉,沒好氣的向他道:“誰說我不揉?這是我的!”
老婆終于肯理他了,霍先生心頭的大石也落下了地,他将她摟緊一些,語氣中帶着濃得化不開的寵溺,“你的你的,沒人跟你搶。”
夏安安揉了揉他的耳朵,複又揉揉他的臉,霍先生一點反抗都沒有,任由他老婆将他的臉揉成奇形怪狀的。
三十八歲的人了,皮膚還是這麽好,而且因為長期健身的關系,他的皮膚格外緊繃,夏安安一時間羨慕嫉妒恨,索性用手捏着他的臉往兩邊拉,霍先生那張細薄性感的嘴唇瞬間就被扯成了□□嘴,看上去簡直醜得不像話。
夏安安終于忍不住撲哧一聲笑出來,“真是醜死了!”
霍明軒:“……”嗯,你高興就好。?
☆、我當爸爸了
? 所以霍先生就這麽一動不動的由着她老婆折騰,不管她怎麽折騰他都不生氣,一直到她的心情恢複得差不多了,霍先生才覺得他可以行使他的權利了。
夏安安望着那越來越近的一張臉不斷往後退,擰着眉頭一臉抗拒,“你幹嘛?”
霍先生不回答,直接用嘴将她要說的話堵了回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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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早上醒來,霍明軒洗了臉刮了胡子,望着鏡中的自己,他總覺得他的嘴巴被她老婆扯大了一點,他用雙手将兩邊臉往中間擠了擠,再拿開的時候嘴巴好像小了那麽一點,霍先生滿意的點點頭,嗯,這樣看上去順眼多了。
被霍先生成功哄過來的夏安安依然繼續為他織圍巾,終于在一個月後大功告成。
這天在衣帽間,夏安安親手将織好的圍巾為霍明軒戴上,不過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她手藝不精,她總覺得這圍巾戴在他身上怪怪的。
圍巾帶着一點小俏皮,跟霍先生這種高冷氣質簡直太不搭調了,夏安安越看越不滿意,索性将圍巾重新拿下來,洩氣道:“算了,我覺得還是不要圍了,感覺怪怪的,我還是另外再給你織一條吧。”
霍明軒卻一把從她手中奪過來,直接就往自己的脖子上套,開玩笑,他盼天盼地的就等着她将圍巾織好,現在好不容易織好了,她卻不給他圍,而且……他沒覺得哪裏不好啊,跟他的衣服挺搭的。
“不給我圍巾圍,你想把我凍死麽?”霍先生沒好氣的沖她丢來這麽一句。
夏安安:“……”
“就這樣吧,我覺得挺好的。”
“唉……”夏安安正要說話,霍先生卻已經提着公文包出了衣帽間了,夏安安望着他的背影卻是無奈的嘆息一聲,好吧,只要他喜歡就好。
可是今天上班的一路上,只要她的目光觸及到他的圍巾上她總覺得怪怪的,不過他看上去好像挺喜歡的,她也就沒有掃他的興。
藍曜集團大樓每一層都有功率極大的中央空調,每個辦公室又各有一個小空調,所以,進入公司以後只需要穿一件襯衣就足夠了,可偏偏,總裁大人在襯衣外面又加了一條很大很誇張的圍巾。
今天早上例會的時候藍曜的高層們盡都盯着霍明軒那條圍巾看,不為其他,只為這樣子的搭配看上去實在是太觸目驚心,太搶鏡了,藍曜集團的高層們一個個都在替他熱!
例會完了之後,霍總裁在一大幫人的簇擁下走出會議室,張澤楷終于是肩負衆望向霍明軒問了一句:“你不熱麽?”
霍總裁用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一臉詫異的看着他,“很涼快啊。”
張澤楷:“……”哦,總裁,你右臉頰上的汗珠還沒有擦掉。
******
自從夏安安和霍明軒在一起之後一直就在期待小千煜的誕生,可是,他們結婚都快五個月了她的肚子還不見動靜。
夏安安開始着急,霍家的人也開始着急,每次去霍家李秀蓮總會問一句,肚子有沒有動靜啊?去霍家老宅,霍老太太同樣也會問這一句,問的次數多了,夏安安便有了心理陰影,開始害怕去霍家了。
不過霍明軒從來沒有給過她任何壓力,有時候看她心急反而會安慰她慢慢來,這種事情急不得。
可是她清楚,霍明軒的心裏也是着急的,他都已經三十八九歲了,馬上就要到四十了,一個四十歲的男人卻一直沒有個孩子,他手中那麽大的家産,連個繼承人都沒有,讓他怎麽安心?
所以,就在這種緊張又焦急的心情影響下,夏安安發現她這個月的例假好像已經推遲了十幾天了。
她的例假向來挺準的,難得有推遲這麽久的時候,她心頭一方面懷疑她是不是懷孕了,一方面又擔心又是虛驚一場,上一次她發現她吐得厲害,以為懷孕了,去醫院檢查卻只是吃壞了東西,她害怕這一次是因為她太焦慮了才導致例假推遲。
她挺怕這種虛驚一場帶給她的失落,所以一直沒有去檢查。
可是當她的例假已經推遲快二十天沒來的時候,夏安安也開始焦急了,即便不是懷孕,可是推遲這麽多天還不來例假多少也說明她的身體出現了一些狀況。
夏安安這才不得不去檢查。
當一切檢查完畢,夏安安拿着化驗單從醫院出來之時無意間向天空看了一眼,今天的天空格外晴朗,白雲底下有一群大雁飛過,她深吸一口氣,立刻有草木的清新氣息撲鼻而來。
嗯,春天好像來了。
現在時間還早,她回去給霍先生熬了大骨湯還來得及,他昨天就吵着要喝大骨湯了。
夏安安去超市買了新鮮的大骨,回到家中将化驗單放在客廳的茶幾上,這才去廚房洗大骨,熬大骨。
霍明軒準點下班回來,卻見客廳裏沒有她的身影,她剛剛已經說了她已經提前回來的啊,怎麽家裏沒人?
“安安?”
廚房和客廳隔得遠,再加上湯鍋中咕嚕咕嚕的響,夏安安根本沒聽到。
霍明軒索性将外套脫下來,正要去廚房找她,無意間卻看到躺在茶幾上的化驗單,他那雙好看的劍眉一擰,将化驗單拿起來看。
這一看他卻是面色大變!
說不清楚此刻的心裏是什麽滋味,霍先生只是愣愣的望着化驗單,連思考都忘了。
他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看到的,這……是真的麽?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他才回過神,他就像一個迷茫的孩子般,需要別人指引答案。
所以,一向鎮定自若,臨危不亂的霍先生幾乎是小跑進了廚房,因為步子急,在客廳和飯廳相隔的那個臺階處他還很沒形象的絆了一下,可他卻像完全沒在意,只知道他急需向安尋求答案。
來到廚房門口,果然看到夏安安正心情大好的切菜。
霍先生咽了口唾沫,極力穩住聲音,帶着一種無法抑制的興奮和不敢置信向她道:“這個是什麽意思啊安安?”
夏安安聽到說話聲這才轉頭向他望去,卻見他一臉的驚愕,那一雙原本沉冷的目光中閃爍着無法忽視的光亮。
她沖他溫柔一笑,面容熠熠生輝,眼中也帶着一股笑意,她目光在他手上的化驗單上掃了掃,微擡了擡下巴,故作嘲諷的向他道:“怎麽?你看不懂麽?”
霍明軒望着她的表情便越發相信他看到的是真的,心頭的激動簡直無以言表,他大步走到她身後将她一把摟在懷中,下巴輕柔的靠在她的肩頭,他的聲音中透着一股難以抑制的沙啞,“多久了?”
夏安安由着他抱着,一邊将山藥放進骨湯中,一邊向他道:“醫生說已經有八周了。”
“嗯。”霍先生低低應了一句,惬意的閉上眼。
知道她懷孕了他也不敢摟着她的肚子,就不松不緊的摟在她的胸口下,他一時間激動得不知道該怎麽辦才好,雖然他夢中也有兒子,可是那跟現實是不一樣的。
活了這麽幾十年了,他只以為他這輩子會孤獨終老的,卻沒想到他有一天竟然結了婚,如今還有了孩子,而且這個孩子還是他一直朝思暮想的人為他生的。
他只知道,他霍明軒有後了。
再過幾個月,他們家裏就會添加一名新成員,也會給他原本孤寂的房子增添幾許熱鬧,而他再也不是一個人了。
複雜的情緒一股腦兒的往上湧,霍明軒覺得他鼻頭泛酸,眼睛也是澀澀的,他将眼睛在她的衣服上蹭了蹭,上面立刻便暈濕了一塊,他深吸一口氣,沙啞着嗓音道:“謝謝你安安。”
夏安安也被他弄得忍不住想哭,要知道,他們兩個年紀都不小了,這個孩子真的是來之不易,如果不是他及時到來,夏安安都要懷疑她這輩子恐怕都不能再懷孕了。
“有什麽好謝的啊?我還要謝謝你啊,如果不是你的話,我怎麽可能會有孩子?”夏安安極力穩住聲音卻依然無法掩蓋語氣中的哽咽。
霍明軒溫柔的将她的身體翻轉過來,大掌捧着她的臉,目光深情缱绻的落在她身上,他語氣溫柔,聲線低沉醇厚,好聽得要人命,“安安,遇到你是我這一輩子最大的幸運。”
夏安安仰頭在他的下巴上親了一口,深情回應,“我也是。”
原來我走過這麽多的風雨,只為遇見你。
****
八個月後,孩子如期而至,當夏安安從霍明軒手中接過孩子時簡直激動得要命,等了這麽久,她終于等到她的小千煜了。
他果然跟夢中一樣可愛,眉眼都肖似霍明軒,而那一雙大眼睛和櫻桃小嘴卻是像了她。
霍家一家人都開心得不行,霍老太太在孩子出生之後就立刻興高采烈的去還願了,就連一開始反對他們在一起的霍爸爸都露出了難得的笑容,一大把年紀了還趁着人不注意悄悄去逗孫子玩。
而霍明軒在她平安生産之後更是激動得數次落淚,那抱着千煜的樣子雖然笨拙卻溫柔得連她都要妒忌。
夏安安望着他對兒子寶貝的樣子突然就想到他當初說過的話,她不屑的翻了個白眼。
切,某人不是說生兒子就打包扔出去麽?那抱着兒子一樣奴像的簡直不要太難看了好麽?
夏安安是剖腹産,麻藥過去之後宮縮痛得要死,可是她的心裏卻是甜的。
她終于有一個完整的家庭了,她有兒子有老公。
她有足夠的時間看着她的孩子長大,她知道,在這條盼望的路上她永遠不會寂寞,因為她清楚。
有霍明軒一直陪着她。?
作者有話要說:
小包子出來了,正文就到這裏結束,希望大家能支持我的新坑,依然是甜到膩的寵文。
☆、噩夢番外一
? 這一天,夏安安做了一場夢,她夢到了霍明軒在月閣所做的那一場噩夢……
“明姍,我看還是算了吧,我覺得這樣不大好,我還是去學校的舞蹈室吧!”
她和霍明姍正站在霍明軒的公寓門口,雖然這是朋友的好意,但是作為一個不相幹的人貿然住進人家的房子,她左想右想還是覺得不太妥當。
霍明姍卻不理會她的話,一邊拿鑰匙開門一邊道:“沒有什麽不好,還有幾個月你就比賽了,你現在就什麽都別想,只管好好做準備,學校的舞蹈室那麽擠,你根本就施展不開,我哥的房子大,不管是一字馬還是下腰都足夠你折騰。”
說話間她已将房間門打開了,霍明姍将她往房間拽,“你快過來看看,你一定會喜歡的。”
房間很大也很空曠,房間正中央擺着幾個沙發,左邊放有一個很大的書架,上面堆滿了書和一些古玩,書架後面是一張床。房間最右面則是廚房和衛生間,因為沒有牆壁的阻隔,再加上房間擺設簡單,所以房間便顯得非常寬敞明亮,空間足夠大,場地也足夠寬,的确非常适合她排練。
不過,她卻還是有着她的顧慮,“那你跟你哥說過沒有?”
霍明姍揮揮手,目光閃過一抹異樣,“哎呀你就放心吧,我已經跟我哥打過招呼,他也同意了。”
其實她這話是故意讓夏安安放下心的,他哥那種怪脾氣,最不喜歡人家動他的東西,他留下鑰匙也不過是希望在他不在的時間裏能有人幫他定期打掃房間,若是讓他知道趁他不在她放了陌生人住進來,非掐死她不可,不過反正他也好幾個月之後才回來,到時候夏安安已經走了,只要她不說就沒有人會知道。
夏安安這才松了一口氣,霍明姍見她好像也挺滿意的便又道:“我哥還有好幾個月才回來,你就安心的在這裏面好好排練,到時候你拿了大獎可別忘了我也是給你出過力的。”
夏安安嗔了她一眼,“就你會邀功。”
霍明姍嘻嘻笑了兩聲道:“好啦好啦,這是鑰匙你拿好,反正這裏距離學校也近,你以後放了學就直接來這裏吧,就把這裏當成你自己的家,別拘束。”交待完這些便道:“既然把你送到了我就先走啦,你自己好好排練吧。”
霍明姍一向都是風風火火的,說完這話果然便轉身出門去了。
夏安安獨自一人站在房間裏,頓時感覺有些局促,霍明軒的房間就跟他的人一樣,簡潔幹練卻給人一種冷漠的壓迫感,她小心翼翼的在沙發上坐下,調整呼吸讓自己慢慢适應這裏,直到确定自己有足夠的勇氣在這裏生活下去之後她才站起身撸起袖子開始打掃房間,将房間裏裏外外打掃幹淨之後她才拿出MP3放出音樂開始排練。
這是個非常清淨的小區,跟學校的舞蹈室那嘈雜擁擠的地方比起來簡直要好太多了,而且這裏還有獨立的衛生間,不用頂着一身汗回到宿舍還要排隊才能洗到澡,更何況這裏沒有時間限制,她可以排練到很晚都沒有人說,倒是挺方便的。
洗了澡她卻不忘将衛生間仔仔細細的打掃幹淨,連一根頭發絲都不留,這畢竟是別人的房子,她這樣住進來已經非常不妥當了,更不能在房間裏留下屬于她的印記。
晚上她也沒到床上去睡,畢竟是男生公寓,一個女生跑到人家床上睡這樣也說不過去,就鋪了個小毯子在沙發上,用衣服當被子,好在現在是夏天,這樣睡着也不冷。
在這裏訓練了幾天之後夏安安也逐漸适應了這間簡單到顯得過于冷漠的房子。
今天是周六,她不用去學校,可以用一天的時間來練習,所以她早早就起床,吃過早餐,将MP3打開,在流暢的音樂中開始了今天的訓練。
為了能讓自己更加全神貫注一點,她每次訓練都将聲音開得很大,所以已經完全沉浸在自己舞蹈世界裏的她完全沒有聽到有人開門進來的聲音。
一個半周轉,低頭,側腰,臉頰貼在手臂內側,指尖帶着身體半旋起身,下巴微擡。
然後,她便看到那站在不遠處的高大身影。
他穿着一件白色的襯衣,底下是一條黑色的修身長褲,在她的記憶中,好似每次看到他他都是井井有條一絲不茍的模樣,可是這一次,他看上去卻有些狼狽。
頭發有些淩亂,襯衫扣子也被解開了幾顆,領口斜斜的歪到一邊,露出緊繃又性感的胸口。
他那俊美的面容之上帶着一種病态的蒼白,雙眼被紅血色充滿,眼睑處也布滿了黑影,就像是連着幾天幾夜沒有睡覺的模樣。
雙眸相對,她的驚愕,他的高深莫測。
急忙收回動作,她緊張的咽了口唾沫,盡量撸直了舌頭道:“霍……霍大哥……你……你怎麽回來了?”
他深沉的雙眼微眯,薄唇輕啓,“你怎麽會在這裏?”聲音中透着沙啞和壓抑,就像是在努力克制着什麽。
聽到他這麽問她頓時呆了呆,霍明姍不是說過她跟她哥哥打過招呼了麽?不然他怎麽會問她這個問題?
莫非是霍明姍騙她的?
這個猜測讓她非常不安,雖然她跟霍明軒只見過為數不多的幾次面,但因為這個男人氣場太過強大,每次看到他她都會下意識的升起一種畏懼感,如果讓他知道她不經他允許就擅自闖入,到時候肯定饒不了她。
可即便如此,她卻還是硬着頭皮向他道:“霍大哥,很抱歉,沒有經過你的允許就擅自闖進你的房子。”
霍明軒卻沒有再說話,轉身向沙發處走去,她這才發現他的步履有些踉跄,可他依然極力控制着,保持着優雅在沙發上坐下。
他将頭靠在沙發上,雙眼緊緊閉起來,她發現他的額頭青筋一根根的暴突出來,面色鐵青得可怕,胸口的起伏也越來越劇烈,看上去好像很難受。
夏安安小心翼翼的走過去,咬了咬唇,“霍……大哥,你沒事吧?你是不是生病了?”
半晌沒有得到回答,夏安安局促的搓了搓衣角,她有點拿不準他這麽樣子是因為不舒服還是因為太生氣。
“真的非常對不起!我不知道明姍沒有跟你打招呼!”
他并沒有回答她,她卻發現他額頭的青筋跳動得越來越厲害,而且他面頰的肌肉一顫一顫的,竟像是因為痛苦而不斷抽搐着。
夏安安被他這模樣給吓到了,正在她進退兩難之時,卻見他猛地睜開眼,突然拿過桌上的水果刀就向手背上劃去。
夏安安頓時吓得捂住嘴,一臉不可置信的望着他,他劃得非常狠,瞬間鮮血如注。
來不及多想,夏安安急忙跑過去蹲在他身邊,手忙腳亂的抽出桌上放着的紙巾想幫他止血。
然而在她碰到他的那一刻,他卻像是被針紮到一般,猛地從沙發上站起身,壓抑的嗓音中帶着難以自控的焦灼,“出去!馬上出去!”
他的樣子實在太過可怕,那充血的雙眸好似燃燒着兩團火焰,他俊朗的面容因為壓抑而顯得有些扭曲。
夏安安不知道他究竟是怎麽了,他手上的傷口依然在不停的流着鮮血,可他卻像是沒察覺到一般。
她深吸一口氣,急忙站起身,抓過放在書架上的書包,在離開之前卻還是不忘向他道:“真的很抱歉擅自闖進你的房子,你的傷口很深,還是趕快處理一下吧。”
說完這話她才向門口走去,然而她剛走到門口,正要将手搭上門把之時卻突然聽得身後傳來急促的腳步聲,疑惑間正要轉頭去看,一雙大手卻突然從身後摟上來,下一刻,她便跌進一個帶着濃濃成熟男性氣息的懷抱裏。
夏安安吓得渾身汗毛都豎了起來,“霍……霍大哥,你……你做什麽?!”
他的雙手就像兩根鐵鉗子一般将她緊緊禁锢住,他将臉頰埋在她的脖頸處,貪婪的又帶着意亂情迷地聞着她身上的氣息,她感覺他火熱的嘴唇落在她的臉頰上,整個人好似被雷劈到一般。
“霍……霍大哥,你這是做什麽?你快放開我!快放開我!”
越來越粗重的呼吸聲噴在她的耳邊,他已經沙啞到完全變調的嗓音對她說:“原諒我,我已無法自控了安安!”
她還未從他這句話中回過神,他卻突然将她打橫抱起,在她的驚慌失措和掙紮中毫不費力的将她抱到床上。
這大概是夏安安長這麽大以來經歷過的最可怕的一件事,所有的求救,所有的哀嚎都無濟于事,她嗓子哭啞了,渾身的力氣都用盡了卻依然無可避免的讓自己一點點的陷入絕望。
在那一陣撕裂的痛苦傳來之時,她只覺得整個世界都塌了。
怨恨,無奈,絕望仿若是長着尖牙的嘴猛獸狠狠的撕咬着她的身體,這種痛苦簡直無法言喻。
無論身上的男人如何溫柔的吻着她臉上的淚水,無論他如何一遍接着一遍對她說着對不起,無論他怎樣發了瘋一般呼喚着她的名字,也都無法彌補他對她造成的傷害。
噩夢不知道持續了多久,在他還沒有完事之前她便已經暈了過去。
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了,有些刺眼的橘色夕陽光從窗外透進來,夏安安困難的睜開眼,身上依然痛得厲害。
那血跡斑斑的床單和被套已經換下去了,而她的衣服也不知道什麽時候被人穿好,她看到他坐在床邊的椅子上,他已經換了一套衣服,手上的傷也包上了紗布,此刻正低着頭抽煙,他的腳邊已經積累了一大堆煙頭。
☆、噩夢番外二
? 感覺有目光望着他,他慢慢擡頭,待看到她已經醒來了,他急忙将抽到一半的煙丢到地上踩滅,那一雙好看的濃密眉頭緊緊的擰在一起,深邃的目光深深的鎖住她,他好似要對她說什麽,可是嘴唇翕動了片刻卻是一句話都沒有說出來。
夏安安再看到他難免想到剛剛所經歷的可怕場景,她下意識往後縮了縮,怨恨的瞪了他一眼之後便慌忙跑下床,連鞋子都來不及穿,抓過掉落在地上的書包便跑了出去。
她跑得很快,就好似跑慢了一步就會被洪水猛獸給追趕上了一般,也顧不得光腳踩在地上的疼痛,她一路發了瘋的往前跑。
直到一輛的黑色轎車橫在她面前擋住了她的去路,她看到他高大俊逸的身影從車上下來,頓時吓得一步步往後退。
看到她如此退避,他原本要上前的步子一頓。
他已不再是剛剛看到的那狼狽模樣,他換了一件淺灰色的襯衣,一條黑底灰條紋的修身長褲,他一絲不茍,優雅如故,那俊朗卻沉重的面容讓人看不出他的情緒,他目光複雜的看了她許久才帶着還有些沙啞的嗓音向她道:“我會對你負責的。”
不同于她的慌亂,他表現的非常冷靜,因為他的冷靜,即便是在發生這樣的事情之後他看上去卻還是那般優雅。
優雅得讓她覺得讨厭。
以前看到他,她總是下意識的怕他,可是現在,她卻是豪不膽怯的與他對視,臉上帶着濃濃的嘲諷,“你想怎麽負責?”
“我們結婚。”他的語氣非常篤定,顯然這種話并不是他随口一說,從他那豪不閃躲的目光來看這件事應該是經過他深思熟慮的。
夏安安卻覺得很可笑,多餘的諷刺的話她實在不想多說,這一刻她倒是突然冷靜了下來。
“我不需要你的負責霍先生,這件事就當從來都沒有發生過,如果你真要對我負責的話,我只希望你以後不要再出現在我的面前!”
說完這話,她便跟他保持一定的距離,繞過他和他的車子向前走去。
可是在她快要走過去之時他卻突然拽住她的手腕,拽上之後卻又松開,他聽得他帶着些急促的聲音向她道:“我送你回去吧,你沒有穿鞋子。”
她卻是看也不願意多看他一眼,冷冷道:“不用了。”說完便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霍明姍今天正好來了學校拿些資料,在距離她們寝室不遠的教學樓她遇到夏安安,看到夏安安出現在這裏,她有些詫異。
“安安?你不是說今天一整天都要排練麽?怎麽來學校了?”
再見到霍明姍,夏安安突然想到她對她的隐瞞,如果不是她騙她已經跟他哥哥打過招呼,她也不會貿然住進霍明軒的公寓。
霍明姍見她看向她的目光不大正常,頓時便提高了警惕問道:“怎麽了安安?”
“霍明姍,我沒想到你哥哥會是那樣一個衣冠禽獸。”
霍明姍被她給說懵了,“什麽啊?”
“看在我們是好朋友的份上,我不想再計較,至于發生了什麽,你還是親自去問你哥哥吧。”
夏安安說完便不再理會她,霍明姍卻是一頭霧水,急忙追上她問道:“什麽意思啊安安?莫非我哥回來了?”
夏安安沒搭理她,徑自向樓上走去,霍明姍得不到想要的答案,便也只能悻悻然的離開了,看樣子只能問問她哥哥了。
回到宿舍她狠狠的洗了個澡,卻是再也沒有精力排練了。
這天晚上她睡得極其不好,腦海中總是回蕩着那可怕的一幕幕,這導致第二天她起來的時候已經十點過了,她急忙起床打理完自己便向學校的舞蹈室走去,時間已經不多了,不能讓任何事情影響到她的情緒。
排練室還是那麽擁擠,可現在也管不了那麽多了,她能做的就是什麽都不要想,好好靜下心來練習,可是今天的狀态卻不大好,她練到下午便感覺精疲力竭了。
回到宿舍的時候卻遇到霍明姍,她們的寝室是四人寝,不過原來兩個大四的學姐走了,而大一剛搬進新校區,所以很多宿舍都寬敞下來,如今只有她和霍明姍住。
霍明姍顯然是特意等着她的。
一見到她進來,原本坐立不安的霍明姍便緊張的站起身,目光複雜的望着她,從她那怪異的表情可以看出,她已經從他哥哥那裏得知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安……安,對不起,我不知道我哥會突然回來,但是你要相信,他平時不是那樣的人,那天他被人灌了酒,他失去了理智才會那樣的,很抱歉安安……”
“算了,我希望這件事我們以後誰都不要再提起,我也希望你以後不要在我面前提起你哥哥,不管他是不是喝了酒失去了理智,他傷害過我的事情永遠都不會改變,我現在很累明姍,不要再跟我談這些了,我只想好好休息。”
“我……”霍明姍想要說什麽,可是望着她的表情她卻是沒有再開口。
夏安安卻沒有再理她,洗了澡之後換上衣服便躺在床上休息。
從那以後她跟霍明姍的感情變得很微妙,兩人處在同一個屋檐下,見了面還是會打招呼,偶爾也會說說話,但是很顯然,已經不再像以前那般親近且無話不談了。
她以為這件事就這樣過去,她以為生活還是會回到最初的樣子,她依然是那個忙碌的夏安安,為了她的理想和榮譽不斷揮灑着汗水的夏安安。
直到那一天,在排練場上,她因為突如其來的不适暈倒過去,她的人生就在那一刻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她被霍明姍和其他幾個女生送到了醫院,醫生給她做了全面的檢查之後說出了一個讓她震驚不已的消息。
“你懷孕了,已經快兩個月了。”
就像有一道驚雷劈到頭頂,她愣愣的望着醫生,一遍遍重複着他剛剛話,“懷孕了,懷孕了,懷孕了……”
霍明姍很快從驚愕中回過神來,她望着旁邊站着的幾個面色複雜的同學,立刻向她們道:“要不你們先回去吧,有我在這裏陪着她就好了。”
幾個女生跟夏安安并沒有那麽熟,而且夏安安懷孕這件事的确有些暧昧,她們也不好再呆在這裏,也沒有多言,只客氣的囑咐了幾句要好好休息的話便離開了。
霍明姍望着躺在床上,面色蒼白的夏安安,她走到她床邊坐下,拉過她的手,猶豫了許久才小心翼翼的問道:“安安……這個孩子……”
夏安安卻像是突然從噩夢中醒過神來,她目光緊緊的望着醫生,斬釘截鐵的道:“醫生,我想打掉這個孩子,可以盡快幫我安排手術麽?”
醫生還未回答,霍明姍便急忙道:“安安,你先冷靜一下,不要這麽急着做決定,不管怎麽說,這個孩子也有我哥哥的責任,我給他打個電話,等他來了以後再商議決定如何?”
對于霍明軒,夏安安只希望這輩子都不要再跟他見面,更何況是要跟他商議,她全然不理會霍明姍的話,直接對醫生道:“醫生,希望你能盡快安排,我一個月後要參加舞蹈比賽,這個孩子我不能要。”
醫生目光複雜的在夏安安和霍明姍身上來回看了看,思量了許久才道:“好,我安排一下,不過在這之前還得先檢查一下身體。”
見醫生答應了,夏安安終于松了一口氣,“好,我馬上跟你檢查。”
霍明姍待要攔住她,她卻只當她是空氣一般,直接跟着醫生出了門。霍明姍焦灼不已,立刻跟霍明軒打了電話。
還好還好,霍明軒的速度很快,在夏安安還沒有檢查完之前他便已經到來。
“她在哪裏?”說真的,長這麽大,她還從未看過他哥哥如此焦急的樣子,他向來遇事鎮定,即便泰山壓頂他也依然能巋然不動,可是現在,他滿臉焦灼,即便再怎麽克制,語氣裏也帶着幾分緊繃感。
霍明姍指了指某個房間,“還在裏面檢查。”
她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