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一只冰冷的手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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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按照那位咨詢員所告知的路徑，走了下去，并且很是順利的看到了一個不大的展廳。
那展廳的前面擺放着一盆盆的盆景，都開着紅色的花朵。
然而，就當我剛想邁出步子，向那展廳之中進入的時候，我的腦袋之中不知道是怎麽回事，就像是打擊樂一般，各種混含的聲音都霍然間響了起來。相伴随着是，我胸口處的感覺也是越來越灼熱。
在我緊皺眉頭的時候，我的腦海之中又一切都化為平靜。但是，緊接着的卻是鬼哭狼嚎一般的傳出了一個女子的聲音。
那女子的聲音森冷而令人頭皮發麻。她哭嚷着，“快還我命來，就是你害死我的。你這個愚蠢之極的壞蛋，你這個出賣良心，做盡壞事的惡鬼。”
她的聲音極其地刺耳。
她道，“你以為你得到了你想要的一切了嗎？不，其實，你一直都在失去，你已經完全地喪失了你自己。你以為自己在堅持，你以為自己正在向成功之路邁進。可是，你知道嗎？你正在走向深淵。你知道嗎？你知道嗎？你……”
女子的聲音極其地凄婉，宛如在我的肌膚上面劃下了一刀，讓我整個人都不禁心有退意。而且，那女子的聲音，我是那般的熟悉，我思來想去，那個人到底是誰？
而當我想到一個人的時候，我的額頭上面已是不斷地在向外滲出汗珠。是，黃珊，那個女人居然是黃珊。
黃珊還在吼嚷着，“趙小菲，你最終還是要死去的。你是選擇死在我的手上呢？還是選擇死在其他人的手上呢？”
這話是什麽意思？
黃珊不是已經死了嗎？她還能出來殺人不成？難道她變成了惡鬼？再有就是，為什麽其他的人也想殺我呢？那其他的人到底又是誰呢？
這些我都不知道。
黃珊繼續吼喊着，在我的耳膜前，“現在的你只不過是一具行屍走肉，你應該做出自己的決斷，或者，我們之間來談一場交易。”
我在腦海之中下意識地問道，“什麽交易？”
我知道，我現在根本難有什麽決斷，還是先聽聽黃珊的交易是什麽吧！？
“我要你馬上去死，并交出你的肉體，然後，我準許我們合二為一！”黃珊的聲音低沉了一些，但是，在我聽來還是覺得膽戰心驚。
“為什麽要交出肉體？”
“不為什麽。”
聽了這些話，我的眼眶先是一陣的溫熱，心道，現在就是連死去的黃珊都與我為敵了不成？難道我真的是成為了衆矢之的了嗎？我真的像黃珊所說的那樣，該主動奉獻出自己的肉身嗎？
不，我不能，這一定是她不為人知的陰謀。
我不肯這麽做，也不會這麽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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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來，你真的是油鹽不進啊！”說話的人不是別人，而是鳳蝶。她慢慢地一個轉角處緩步地走了過來，走向了我。
“你剛才到哪裏去了？”我問道。
但是，鳳蝶并沒有直接回答我的話，反而是問我話，道，“為什麽不同意與黃珊交易呢？你不覺得她與你是真心的一對嗎？”
“你這話是什麽意思？”我有些詫異地問道，“黃珊已經死了，我們怎麽是真心的一對。難道你也想讓我死在這裏嗎？或者說，你根本就是心懷鬼胎。”
鳳蝶瞧了瞧我，淡然道，“我沒有別的意思，只想與你也做個交易。
“交易，你也想談交易？難道你也想得到我的肉身不成？”我狐疑地看着鳳蝶，生怕她對我不利。
鳳蝶沉默不語，目光看着一處較遠的地方。
“你們想要做交易，總該算上我一個吧！？要說，我與趙小菲的關系可是非同一般的哦。”鳳蝶觸及到的那個地方，傳來聲音。而後，空間一陣震蕩，從裏面緩緩地走出來了一個人。
從剛開始那人的聲音，我就知道了，是他來了，是另一個我來了。
“沒想到今天真是風雲際會啊？”
我聲音陰冷地說道。
但是趙小菲與鳳蝶就像是并沒有顧忌我的意思一般，他們站在了一邊，嘴唇翕動，但我卻是聽不到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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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鎖了聲音的傳播。
可我感知得到，別忘了，他（另一個我）與我是共通的存在。
趙小菲道，“鳳蝶，先前不是說我們兩個人合作嗎？怎麽現在你又拉上了這小子，你究竟想要幹些什麽？”
鳳蝶道，“什麽，想幹些什麽！先前既然說好了，那就是一言為定的事情。交易無非是大夥都去獲利，至于，其他的，完全可以無視。”
“你這個女人真的是越來越歹毒了！我現在都不知道你想要幹些什麽？”趙小菲道。
鳳蝶道，“說到歹毒還真是不敢當，我不過是想看看事情是否向着我所遇見的方向發展而已。這樣做，我覺得沒什麽錯！”
“你沒有錯嗎？哈哈……這簡直是可笑之極了！一個自私自利的人，能幹出什麽好事來。我勸你還是安分些，不要有悖于我們之前的約定。要不然，恐怕我們之間的結果也會是魚死網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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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鳳蝶與趙小菲說話的時候，我的耳膜前又響起了一陣的轟鳴之聲，極為刺耳。甚至于，我的後背都被汗水打透了。
我感到有些腳下無力，但是，我還是想看看，那副叫作“降塵”的油畫，到底是什麽樣子的？
這是一種好奇心的慫恿，使我一步步地向着展廳的大門走去。
一步，二步，三步……
當我終于看清楚，我想要去看到的那幅畫的時候，我全身酸楚的感覺，還有那刺耳的噪音聲……等等都消失。
此時此刻，我仿佛就像是那幅油畫中的那只巨大的怪獸一般，獨坐在巨石上面，但卻是困于池譚之中。
我慢慢地向“降塵”靠近，我想看清楚它的每一寸的紋理。
這幅油畫與我在家中所看到的照片是一模一樣的，并無二致：怪物站立在巨石上面。周圍有浮冰。水汽成白色。岩壁上面是一團白色的火焰……
不過，所有的事情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這幅畫的名字，上面用篆體字寫着：“降塵之‘人性’。”
“人性嗎？人性……”
我重複着這個詞，有些感到不知所措，值得繼續在油畫上面觀摩。旁邊的一個白色挂牌上面，解釋了這幅畫的意思：
白色的浮冰，代指，心靜如水，人心的善。
熾熱的火團，煅燒萬物，灼燒人心，代指，人心的惡。
整個水潭，代指，我們所處的這個星球。
至于，怪獸，還有巨石，則是指占據着狹小空間的人，這樣的個體。
我捉摸着那只白色标簽的意思。但卻還是不曾了解到更多。我扪心自問，我現在的我，到底是善，還是惡呢？
而我給自己的評價是：我是一只站在巨石上面的怪獸。
“哈哈……”
我低聲輕笑了一下，原來這才是我的本心，也是每個人的本心吧！
此刻的我，覺得好像所有的一切都歸于寂然，都變得釋然了。我覺得我自己在一點點的變輕，緊接着，我騰空而其，直上雲端。
可就在我歡欣雀躍的時候，我的身體卻是一個不穩，墜落向了地面。栽倒在地面上的我，被一道白光晃到了眼睛。
白光消失後，我發現，我的雙手上面居然被套上了一只冰冷的手铐。
“對不起，趙小菲先生，您已經成為了我們正在調查的，一樁案件的嫌疑人，請你跟随我們走一趟。”
說話的是一名中年男子，普通話很是流利，根本聽不出是哪裏的人。就這樣，我的腦袋被套上了黑色的口袋，緊接着，我被帶上了“嗚嗚”直響的警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