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1)
‘嘩啦!’連響聲中,孫不空将骰盒用力搖了六下及放在桌中央,心中暗禱道:‘秦老大,保佑!輸巴拉呀!’
莊家笑道:‘小兄弟,這把若再是輸巴拉,桌面這二十五錠銀子就全部送給你,若是開大,咱倆對分。’
‘若是開小呢?’
‘算我的,開吧!’孫不空立即抖着右手掀起骰蓋。
六!六!六!又是豹子至尊,孫不空不由叫道:‘輸巴拉!’賭客們之臉變成苦瓜臉啦!
少女笑嘻嘻的将二十五錠銀子收到孫不空的面前,孫不空不敢相信的來回摸着那些銀子。
肥胖中年人喊句:‘再來!’立即将兩錠金元寶押小。
那七名賭客亦各押小,而且也下注甚多,莊家笑道:‘小兄弟,再來,你仍是按老規矩吃紅。’
‘真的?若是輸巴拉,這些全是我的!’
‘不錯!若開大。你分一半,若開小,算我的!’
孫不空搓控雙手,望着肥胖中年人道:‘大爺,我該如何搖?’
‘用力搖三遍,若再開輸巴拉,這錠元寶就賞你。’說着,他立即又将-錠金元寶定恥孫不空那堆銀子。
孫不空立即雙手捧着骰盒,用力搖三遍。他一放下骰金,衆人便緊張啦!
骰蓋-掀,哇操!又是六!六!六!哇操!輸巴拉!
一名賭客脫口道:‘有鬼,一定有鬼。’
衆人不由望向孫不空的雙腳,卻見他站在地上,并未似傳聞中之鬼腳離地半尺哩!衆人不由一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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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不空顫聲道:‘又…輸…巴…拉嗎?’
莊家笑道:‘正是!小桃,替小兄弟收銀子。’
少女立即欣然将那兩錠金元寶及三十六錠銀子送到孫不空的身前,孫不空不由來回摸捏不已!
肥胖賭客道:‘小鬼,再來!’說着,他已将五錠金元寶押小。
七名賭客亦将八至十錠銀子押小,他們存心翻本啦!聞聲而來的八名賭客亦全部押小。
在家笑道:‘小兄弟,再來一把輸巴拉吧!’
‘我……不妥吧?我不……’
莊家笑道:‘好玩嘛!請!’
肥胖賭客道:‘小鬼,用力搖兩下。’
孫不空合上骰蓋,立即用力搖了兩下。
孫不空一放下骰蓋,肥胖賭客迫不及待的自行掀開盒蓋,卻聽他啊了一聲,不由自主向後退去二大步。
六!六!六!又是豹子至尊,莊家不由哈哈連笑,賭客們搖頭連連嘆息。
當場便圍了三、四十名賭客。
少女笑嘻嘻的将五錠金元寶及九十一錠銀子收到孫不空的面前,孫不空驚喜之下,一時說不出話來。
莊家笑道:‘人小鬼大。連連四把輸巴拉哩!’
肥胖賭客将袋中的金元寶及銀子全都押小道:‘小鬼,再來!’衆人不甘心的加碼押小,圍觀之賭客亦紛紛押小,因為按常理,接連開大之後,必會押小。
莊家笑道:‘小兄弟,再來一把輸巴拉!’
‘我……不會呀!’
‘哈哈!用力搖四下吧。’孫不空果真用力播四下。
他邊搖,莊家邊笑道:‘人!小!鬼!大!’
少女們不由跟着喊道:‘輸巴拉!’
骰盒一放上中央,肥胖賭客立即上前掀蓋。
他啊了一聲,險些趴落桌面,哇操!又是六!六!六!輸巴拉呀!
衆人失聲喊道:‘輸巴拉!’孫不空全身連抖,樂得說不出話來。
肥胖賭客道句:‘有鬼!’立即離去。
少女将那些銀子全部推到孫不空的身前,孫不空立即被錢堆所擋,那張臉樂得又紅又溢汗着。
莊家笑道:‘小桃,幫小兄弟換妥銀票吧!’
‘是!’
‘小兄弟,你是本城人嗎?’
‘是的!我叫孫不空。’
‘孫不空!有意思,你住何處?’
立聽一名賭客道:‘他在四方酒樓跟堂啦!’
孫不空點頭道:‘是的!’
‘哈哈!小兄弟你發財啦!有何感想?’
‘謝謝大叔!’
‘哈哈!謝謝你自己的手氣吧!’
‘謝謝大叔給我發財的機會。’
‘哈哈!小意思,大家好玩嘛!’
立聽小桃道:‘一共是二千三百八十五兩銀子!’
莊家笑道:‘已将金元寶換銀票了嗎?’
‘是的!’
‘小兄弟,你取下八十五兩現銀,其餘的二千三百兩現銀就改以四海銀莊的銀票取代,如何?’
‘好!’
‘小兄弟,好好存下這筆錢,你目前述不适合來這種地方玩。’
‘是!謝謝大叔。’小桃包妥十七錠銀子及一疊銀票,便送給孫不空。
孫不空捧着銀包,連連哈腰道謝不已。莊家揚聲道:‘袁豹,送小兄弟回四方酒樓。’
立見一位壯漢前來道:‘小兄弟,走吧!’
‘大叔,小桃,謝謝你們。’
他便抱着錢包跟着壯漢離去,他一走到廳口,一位壯漢立即笑道:‘小兄弟,恭喜啦!’
‘謝謝!對了,大哥,你們吃紅吧!’
‘哈哈!免,免,去吧!’
‘謝謝兩位大哥。’他便欣喜的離去。
兩人一走出林外,壯漢便問道:‘小兄弟,你是如何搖出輸巴拉的呢?’
‘我是亂搖的呀!’
‘會如此巧嗎?’
‘是呀!’
‘太邪門啦!你今後有何打算?’
‘我要請人教我念書。’
‘你沒念書?不像呀!’
‘我只念了三年而已!’
‘對!少年該做些正事,別再來賭啦!’
‘是!謝謝袁大哥的鼓勵。’
袁豹苦笑一聲,便邊行邊忖道:‘唉!我當年若非為了好賭及氣盛,我怎會走上這條路呢?我夠資格勸他嗎?’
入城之後,孫不空哈腰道:‘袁大哥,謝謝你送我。’
‘別客氣,今後多當心被人敲詐或搶錢,萬一遇上這種事情,你記住對方的相貌,快來找我,我會替你讨回來。’
‘謝謝袁大哥,我會小心。’
‘空仔,我走啦!’
‘謝謝袁大哥!’
孫不空感激的行過禮,方始快步由後門回房。他籲口氣,立即清點着那些銀票。
它們一共是五張,二張各為一千兩,三張必為一百兩,他視若珍寶的撫摸着,根本沒有一絲的倦意。
他邊摸邊付道:‘後天便是大年初一,我今天就找機會還錢,明年起,我就可以好好念書啦!’
他便将一張一百兩銀票放入懷中,再将銀包埋入茅坑房之地下及到水井旁開始畲洗着了。
他的心情甚佳;立即到大廳去打掃及擦拭桌椅道:‘哇操!好聚好散,我畢竟在此地待了快七年哩!’
不久,三位少年亦開始打掃前後院。孫不空立即道:‘快過年啦!你們順便把窗于及廚房內外也洗一洗!’
‘是!空哥。’良久之後,侯開欣入廳道:‘空仔,你令天好似特別的勤快,是不是因為快過年了,打算多領些紅包呀?’
‘不是!頭仔起來了嗎?我想和他談談。’
‘談什麽?先說說看。’
‘我不幹了!’
‘哼!你不幹了?行,拿出一百兩來。’
孫不空立即掏出銀票道:‘四海銀莊的銀票,行不行?’
侯開欣杏目一瞪,怔道:‘你那來的這張銀票?’
‘安啦!我不是搶來的啦!你去請頭仔出來吧!’
‘這……好,你等一下!’說着,她立即匆匆離去。
不久,侯四方夫婦及二女一起入廳,侯四方乍見那張銀票,怔道:‘空仔,你那來這張銀票?你偷的嗎?’
‘不是,頭仔,我可以走了吧?’
‘不行,你要說清楚銀票的來歷。’
孫不空立即敘述昨晚在發財樓替人做莊之經過,侯四方所得滿臉不相信道:‘你能連續搖出五把輸巴拉?’
‘走運呀!’
‘我不信!’
‘你可以會問小桃和袁豹。’
‘你認識袁豹?’
‘他怕我被人搶錢,還送我回來哩!’
‘這……當真?’
‘當然真的,他還吩咐我小心保管,若是被搶,就去找他。’
‘這……他怎會理你呢?’
‘你可以去問他呀!頭仔,我可以走了吧?’
‘這……我……不行,你吃、住七年,那一百兩銀子若放入四海銀莊,這七年來也會生息不少,你要賠。’
‘我天天似奴才般幹活呀!’
‘你也長大了呀!’
‘這……我要賭多少?’
‘一百兩!’
‘畦操!你吃人啦!’
‘你若不賠,你就別想走。’
‘這…好,我陪,你等一下。’說着。他立即向後奔去。
不久,他捧着錢包退廳,他抽出一張銀票道,‘給你啦!’
侯四方貪婪的瞄向銀包,道:‘空仔,我懷疑你去當小偷。’
‘哇操!你別黑白講。’
‘空仔,你要說清楚,否則,我就叫差爺來問你。’
‘畦操!你別亂來,我方才已經說得很清楚啦!’
‘我不信,除非……’
‘怎樣?’
‘除非,你再給我一百兩銀票。’
‘這……你很過分喔!我想不到你是這種人,你去報官吧!我會要求大人請袁豹及小桃來做證。’
‘你……’
立聽候開欣道:‘哼!賭場的人敢見官嗎?’
孫不空立即神色一變。
侯四方哈哈一笑,道:‘對!說不定是袁豹去搶錢,你幫他把風,他給你吃紅,你才有這些銀票及現銀哩!’
孫不空氣得喝道:‘不對,你胡說!’
‘嘿嘿!空仔,你想清楚,你再付出一百兩銀票,你還有不少的錢,你就可以自由自在過日子,否則,你說不定會坐牢。’
孫不空想了一下,恨恨的遞出一百兩銀票道:‘給你。’
他不由暗罵道:‘拿去押藥啦!’
侯四方四人不由眉開眼笑。
孫不空恨恨問道:‘我可以走了吧?’
侯四方笑道:‘請!你自己去收拾行李吧!’
‘不必,我就這樣于走啦!’
‘請呀!’孫不空呸出一口痰,立即離去。
孫不空走出四方酒樓,立即行到城外。
不久,他嗅到烤雞香味,他的心中一動,付道:‘哇操!昨晚說不定是秦老大保佑哩!我該去拜拜他。’
他立即入內買了一支大烤雞及清香、紙錢。
半個時辰之後,他頂着寒風來到秦始皇陵前,他擺妥尚在冒煙的烤雞及紙錢,立即點燃清香。
他持香下跪道:‘秦老大,謝謝你昨晚保佑我幫莊家接連搖出五把輸巴拉,我還債了,我自由了,我可以念書啦!謝謝!’
報插香火爐,立即恭敬的叩頭。
良久之後,他邊燒紙錢邊道:‘秦老大,我要去山上跟先生念書,我今後會抽空來此拜拜,謝啦!’
他包妥烤雞,便行向山上。
良久之後,怪人閃出墓碑,他望着孫不空背影忖道:‘好小子,挺自愛的哩!山上有那位先生呢?吾今夜去瞧瞧吧!’
辰末時分,孫不空終于在半山腰松林內瞧見一排房屋,茅屋四周以木築牆,屋前一扇木門,門上有一塊木匾。
匾上刻着‘書鄉’兩個龍飛風舞大字。
孫不空在木門前望了一陣子,道:‘我記得那位老先生前來酒樓說過他住在山上書鄉,他一定就在此地。’
他立即喚道:‘先生在嗎?’
立聽右側茅屋內傳出:‘誰呀?’
‘先生,我是孫不空。你去年在四方酒樓見過我。’
‘哈小夥子,你來啦!有事嗎?’話聲一落,一位清瘦灰袍老者已經步出。
孫不空喜道:‘先生,我想念書。’
‘唔!進來吧!’
‘是!謝謝,先生,請笑納。’說着,他已捧雞快步行去。
‘唔!這就是束齊嗎?’
‘束齊?什麽意思?’
‘拜師之禮就是束齊。’
‘原來如此,先生,此雞可以當作束齊嗎?’
‘可以,拜師貴在心誠矣!’
‘謝謝先生。’
‘不過,你家大人同意你來此嗎?’
‘報告先生,我只是一人而已。’
‘唔!雙親皆死嗎?’
‘先生別見笑,我是因為父親賭輸才留在四方酒樓工作七年。’
‘令尊目前在何處?’
‘不知道,他當年取走一百兩銀子,便不知去向。’
‘原來如此,你以前念過書嗎?’
‘念過三年。’
‘念過什麽?’
‘三字經,千家詩。’
‘你喜歡何首詩?’
‘易水送加。’說着,孫不空立即神色-黯!
‘唔?你吟看看。’
孫不空吸口氣,轉身望向夭上吟道:‘此地別燕丹,壯士發沖冠;昔時人已沒,今日水猶寒!’
吟至此,他不由目泛淚光。老者心中暗詫,問道:‘你可知此詩之意?’
‘從前有一位皇帝聘請一位勇士去殺另外一位勢力更大,卻喜做壞事的另外一位皇帝,他便是易水送別那位勇土。
可惜,那位勇士刺殺失敗,後人常在易水懷念那位勇土。’說着,他不由掉下淚,慌忙以被擦拭。
老者心中更奇,問道:‘你何時學會此詩?’
‘六歲那年。’
‘你為何喜歡此詩?’
‘我……我常聽父親吟此詩!’
‘唔!令尊教你識字嗎?’
‘是的!’
‘令尊常吟此詩,所以,你喜歡它,你思念令尊嗎?’
‘是的!’
‘他好賭而輸掉你,你不恨他嗎?’
‘不!他未曾賭過,我只看見他賭過一次而巳!’
‘唔!令尊與侯四方是熱人嗎?’
‘不是,我們原本住在紹興,我們路過四方酒樓,父親臨時起意才和侯四方賭,結果,他留下我而去。’
‘不合常理,侯四方為何育以一百兩下賭及留下你。’
‘我不知道!’
‘這七年來,侯四方待你如何?’
‘視我如奴才,一家四人呼來喚去,師傅及小二更一起欺侮我!’
‘你恨他們嗎?’
‘這……算啦!我長大啦!先生,你肯教我嗎?’
‘你想學什麽?’
‘我只想多念書而已!’
‘好!我有不少的書,你盡量看,若有不懂之處,你就問我,不過,你得幫我打掃內外及作膳,如何?’
‘我只怕我作的菜飯會不合你的口味。’
‘無妨,我吃得很少,進來吧!’
‘謝謝先生!’
老者先帶他進入一個房內道:‘你就住在此房吧!’
‘謝謝先生!’
老者接着帶他進入一間較大的房內,立即自三櫃書中取出一本小冊道:‘你先瞧瞧這本“歸去來采辭”吧!’
‘謝謝先生!’
‘此書的作者是晉朝的陶淵明,陶先生出身貧寒他苦讀任官之後,勤政愛民,卻因不喜逢迎而辭官,你聽懂嗎?’
‘懂!先生是否欲鼓勵我勤讀。’
‘好悟性,陶先生不為五鬥米折腰,至今,仍受人敬仰哩!’
‘是!’
‘左側三房是廚房,浴室及茅房,此地之水取自山泉,既清又甜,我生性靜淨,你勤快些。’
‘是!’
‘你投行李嗎?’
‘投有,我待會入城買,先生是否要順便買些食物?’
‘我自耕自足,甚少食肉,你買些米吧!’說着,他已取出一錠銀子。‘先生請讓我孝敬一下吧!’
‘也好,我閱書,你準備炊膳。’
孫不空立即應是離去,他進入浴室及茅房一瞧,果見甚為千淨。
他進入廚房一瞧竈上及櫃中之物,便開門向外瞧去。
只見六畦菜圃中,只有一圃羅蔔,他立即決定買些萊。
他一返房,便将銀包放人枕下,他只帶着那包碎鑲,立即入城。
午前時分,他已挑回一袋來及醬、醋、鹽、菜……等物,只見他将熟飯及三道萊放入盤中,立即端入廳中道:‘先生,請用膳!’
老者含笑入內道:‘你破費不少吧?’
‘沒有啦!請!’
‘你把那支烤雞切來吃吧!’說着,他已經開始用膳。孫不空切了雞翅及雞腿,便入廳取用。
老者用膳不久,立即返房歇息。
孫不空愉快的用過膳,立即進入廚房整理購回采之物品及碗筷,良久之後,他方始回房閱讀‘歸去來辭’。
他好不容易能夠自由自在閱書,立即憑窗專心閱讀。
半個時辰之後,他一聽老者已經步入書房,他立即上前詢問不懂之處,老者亦欣然解說。
黃昏時分,他引火燒熱水及燒飯。不久,他提熱水入浴室道:‘先生,請沭浴。’說着,他又進入廚房蒸熱剩萊及烤雞,不出半個時辰,兩人已在廳中用膳。
膳後,老者道:‘你尚需添購綿被及墊被哩!’
‘免啦!我不怕冷。’
‘真的?此地入夜甚冷哩!’
‘真的啦!我若冷,我就會起來幹活,就不會冷啦!’
‘好吧!書房中有燭火,你瞧累了,就去歇息吧!’
‘謝謝先生!’他洗淨碗筷,立即進入浴室沐浴。
泉水甚冷,他因為體中有‘彩虹珠’,卻絲毫不冷,他痛快的沫浴之後,立即換穿上新衣褲及洗衣褲。
不久,他晾妥衣褲,立即進入書房閱書。
他幾乎已經背熟‘歸去來辭’,他卻一看再看,因為,他太佩服陶淵明的不為五鬥米折腰的高風亮節啦!
他不由自主的逐句閱讀及思忖詞句之意。
亥初時分,怪人飄落在書房遠處,由于窗扉半啓,怪人可以輕易瞧見孫不空專心朗讀及思考情形。
他瞧了良久,便步向不遠處的老者之處,他運功默察不久,便聽見房中之人正在運動調息,而且氣機甚為悠長及凝實。
怪人聽得雙目綠光連閃。他思忖良久,方始飄掠而逝。子初時分,孫不空吐口氣,便返房睡覺。
他脫去外褲,只蓋着灰襖,便悠悠入眠。
沒多久,老者悄然閃入孫不空的房中,他瞧榻上一睡。立即付道:‘他睡得挺香哩!他為何不怕冷呢?’
他好奇的上前一瞧.立即拂量孫不空。
他朝孫不家的‘氣海穴’一接,便按出該處有一處彈力,他好奇的按捏不久,立即面現異色。
他便由孫不空的頭頂按到腳跟。
他再按遍孫不空的背部諸穴.不由納悶道:‘好怪的脈象,好強的護體力适。他究竟師出何人呢?’
他思忖良久,雙掌立即按上孫不空腹部的‘關元穴“附近,兩股內力立即湧向孫不空‘氣海穴’的‘彩虹珠’。
立見他的臍下三寸處膚色呈現紅色。
接着.膚色又轉成橙、黃、綠、藍、靛、紫老者忍住驚異,立即繼續催入功力觀察着。
‘彩虹珠’的七彩色立即依序閃現着。半個時辰之後,立聽孫不空道:‘先生,你……’
老者收手道:‘你方才在喊什麽?’
‘我……有嗎’
‘我以為你凍成腹疼,特地瞧瞧,你腹中怎有硬物呢?’
‘我……我也不知道呀!’
‘何時有此現象?’
‘今年七月初一!’他立即敘述赴秦始皇皇陵祭拜及托夢之事。
老者付道:‘莫非有人在陵中潛修?若真如此,此人必然大有用意,此于腹中之硬物必非凡欲之物。’
他立即道:‘秦老大有向你托夢嗎?’
‘有!他叫我聽!聽!聽呀!’
‘當真?’
‘是呀!我就邊擲骰邊聽點數,那知,我自認為聽得很準了,一到發財樓一聽,卻完全不同哩!’
‘你去發財樓賭錢啦!’
‘是的!可是,我卻是因為做莊而獲錢。’
‘做莊?你這種年紀和身分能做莊?’
‘是呀!’他立即敘述做莊之經過,‘太神奇啦!你連搖五把輸巴拉?’
‘是呀,我到現在也不敢相信,一定是秦老大保佑的。’
‘你為何稱秦始皇為秦老大呢?’
‘我是個小人物,只配如此稱呼而且!’
‘你既然如此想,為何到他的使前去吵他呢?’
‘我也是不得已才去求他,可是,我去過那兒之後.反而很同情他,因為,根本投有人照顧那兒呢!’
‘由此可見,人生在世,何必争名奪利昵?他生前貴為皇帝,如今卻沒人照顧他的陵,這就是個顯例!’
‘哇操!有理,謝謝先生指點。’
‘你的悟性很高,咱們言歸正傳,你腹中的硬物是塊寶貝,他只命幫助你,它絕對不會害你,你放心。’
‘謝謝先生開導,我放心啦!’
‘睡吧!明早起來後,就先打掃前後院吧!’
‘是!’
老者回房之後,思付良久,按撩不住的出房掠去,只見他每次掠出,皆遠達三十餘丈,分萌是位絕世高手哩!
沒多久,他已經掠落中央皇陵前,他剛籲口氣,立聽墓碑內飄出森冷的聲音道:‘孫不空住在你那兒吧?’
老者忍住驚駭,沉聲道:‘是的!’
‘你查過孫不空的身體啦!’
‘是的!’
‘你查出他“氣海穴”內之物吧?’
‘是的!’
‘你有何向題?’
‘他是令徒?’
‘不錯,不過,唔不便指點他武功,你若肯代勞,吾日後答應你一件事,你若不肯代勞,就照顧他二年吧?’
‘這……等駕可否賜告采歷?’
‘楊花雪落覆綠目;青鳥飛去銜紅巾。’
老者失聲道句:‘什麽?’立即後退蔭大步。
墓碑中文傳出森冷的聲音道:‘你是誰?’
‘晚輩魏龍。’
‘魏天與你有淵源否?’
‘他老人家正是先父。’
‘你亦修練“書香大法”?’
‘正是!’
‘吾方才查過你的屏息,你若是修練’書香大法”,你今生已經注定無法大成,你同意否?’
‘前輩高明,晚輩不敢奢望大成。’
‘孫不空生具:“絕焦截脈體”,你知道否?’
‘啊!世上真有此種特異體質?’
‘不錯!吾已替他倆筋洗髓,你別糟蹋那塊美材。’
‘晚輩不敢!’
‘你肯代勞否?’
‘這……此于生性不錯,……’
‘你放心,吾不會讓他作惡,罷了!為了取信于你,吾就道出吾被楊花在大雪山陷害之事吧!’
‘晚輩略有所聞,只是不知楊花是兇手矣!’
‘賤婦盜吾功,陷香于雪崩中,吾知她必會再現江湖,故吾必須克制她,孫不空乃是吾備而不用之活棋。’
‘晚輩願意效勞。’
‘很好接着!’墓碑向前一傾,一本小冊已經飛來。
魏龍伸手一接,頓覺指掌麻疼,不由暗駭對方之厲害,他立即恭敬的道:‘前輩是否尚有指示?’
‘孫不空日後必須廁身綠林,仰接近賤婦,你沒法指點江湖經驗及骰技,此事甚為難你,吾日後必會彌補你。’
‘晚輩理該效勞。’
‘很好,你回去吧!’
‘是!晚輩告退!’
‘刷!’一聲,他已疾掠而去。他返回房中,立即翻視小冊。
良久之後,他籲口氣,道:‘好詭異的心法及招式,難怪他當年能夠傲視天下,想不到他竟會被逼入墓中。’
他不由為世事之無常而嘆息。
天尚未亮,孫不空使已經燒妥熱水及端到魏龍房外、然後再迅速的打掃着前後院。
魏龍漱洗之後,瞧得暗暗點頭,他立即再度研閱那本小冊。投多久,孫不空已經蒸要飯萊,道:‘先生,請用膳。’
‘很好,你的動作挺快哩!’
‘我已經做慣啦!’
‘你聽人說過武功否?’
‘聽過,城中間火師武功很棒哩’
‘你想練武嗎?’
‘想,先生肯教嗎?’
‘可以,不過,練武功挺辛苦,你知道嗎?’
‘知道,我常看城中青年在阿火師的武館內練武,很累哩!’
‘你怕嗎?’
‘不怕,我吃慣苦啦!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也。’
‘有志氣,很好,我保證你回後必為人上人。’
‘謝謝先生!’
‘自今日起,你就暫停閱書,專心練武吧!’
‘是!’膳後,魏龍帶孫不空在後院中散步一陣子,便回到孫不空的房中,以淺入深出的方法指點他運功。
而且,為了避免外界的幹擾,魏龍每隔七天入城購物,甚至亦經常主動炊制簡單的菜飯供兩人食用。
那粒‘彩虹珠’果其妙用多多,孫不空學會運轉真氣之後,那七道光芒便化為七股氣流運轉子孫不空的全身。
孫不空的全身已經被伐筋境髓,配合詭橘的內功心法及‘彩虹珠’的神秘效力,孫不空的功力便逐日增加着。
魏龍經常在旁觀察,他不由驚佩不已!三個月之後,孫不空開始練習役氣練掌及縱躍。
又過了半年,孫不空增加練習劍法,此時的孫不空已非昔日阿蒙,他練起劍來,更是長足進步及威力驚人。
又過了半年,他的掌、劍、指皆已經有六成的火候,他的內功更有七成的火候.于是,魏龍開始講解江湖經驗。
他更把他精研的暗器手法亦授給孫不空。
同時.他更把他暗中學來的搖骰及聽骰判點之訣竅指點孫不空,運用內功及手法予以神妙化。
孫不空天縱其才,又得奇寶,奇術相輔佐,加上魏龍這位明師全力的調教,又地字三個月,他已經出師啦!
此時正好是孫不空離開四方酒樓兩年之後,亦正是大年初一,孫不空穿着一身藍襖褂,含笑黃昏時分,步近‘發財樓’。
按民間習俗,過年時節,很多人喜歡試手氣小賭一下,官方亦不願取締,所以,發財樓如今是大客滿。
孫不空走到廳日,立見袁豹和一位壯漢在把場子,他含笑遞出一錠銀子道:‘袁大哥,恭喜發財!’
‘你…你是……’
‘我是孫不空,我是空仔呀!你不認識啦?’
‘你…真的是空仔嗎?’
‘是呀!你忘了那一晚送我回城之事嗎?’
‘當然記得,可是,我真的不敢相信你是空仔呀?你變了!你好似一位公子哥兒哩!我不敢認你啦!’
‘哈哈!大哥別吃我的豆腐啦!’
‘真的啦!你如今又俊又“姻投”不得了啦!’
‘謝謝!大哥,小意思,收下吧!’說着,他已經銀子放入袁豹的手中。
‘貪財,謝啦!’
‘不成敬意,今晚生意不錯吧!’
‘是的!大年初一,大家來試試手氣呀!空仔,你這兩年來到那兒去啦?我曾經去四方酒樓找你,他們說你走了哩!’
‘是的!我上回還清債,立即去書鄉老先生處念書。’
‘念書?這麽大了,還念什麽書呢?’
‘興趣嘛!反正又沒事。’
‘今晚想來發財?’
‘不,我專程來向你拜年,恭喜!’
‘巷喜!新年好!’
倏見一位少女快步前來道:‘袁大哥,老板呢?’
‘入城陪人飲酒哩!發生什麽事了!’
‘有一名公子已經贏了八萬餘兩,還不肯走哩!’
‘老蔡壓不住嗎?一已經連輸八把了!’
‘這……好,你去請老徐出采頂一下!我去瞧瞧!’
少女立即應是離去。袁豹低聲道:‘好久沒有發生這種事了,空仔,你逛逛,我去瞧瞧吧!’
‘你忙吧!’袁豹匆匆行去,孫不空便默默跟去。
大廳至少添加十張賭桌,加上桌桌爆滿,骰聲、叱喝聲,歡呼聲再加上嘆息聲,顯然熱鬧滾滾!
不過,卻有一桌靜梢悄,偏偏那桌四周圍滿了人,可是,每人好似啞巴,根本沒有叫出半聲來。
這桌正是爛莊之桌,賭客們正在打落水狗。
這桌的莊家正是那位少女中所說的老蔡,他從今天中午開始做莊.他原本已經贏了将近二萬兩銀子。
可是,自得一位青年在一個時辰前參賭之後,老蔡連輸八把,而且累計輸了八萬餘兩銀子,他只好詐病下去歇患啦!
裳豹一上前,賭客們紛紛讓道及注視他,他想不到老蔡居然會‘臨陣逃亡’,可見那位青年之厲害。
他朝在家位旁一站,立即陪笑道;‘真抱歉,老蔡這幾天太忙,才會中途離去,待會就有人來侍候各位。’
說着,他便望着對座之藍襖青年。
那青年長得眉清目秀,此時,正在愉快的折疊桌前的那二十餘張銀票,根本不噍裳豹半眼。
其餘的四、五十名賭客則羨慕的望着青年。
孫不空在人群外疊起腳尖瞧了那位青年不久,不由暗贊那位青年的細長、雪白十指,他立即繼續瞧着。
不久,方才那位少女手捧長盒快步行來道:‘各位大爺是否需要更換骰子,小婢已送來尚未啓封之骰子。’
說着,她将長盒朝桌上一放,立即啓開盒蓋。
桌上共計有十一個骰盒,它們原本供莊家及十名賭客對賭,其餘的三、四十名賭客則圍觀或者‘插花’。
莊家正爛,賭客們最迷信手氣,當然不肯更換股子。
少女取出一小條紙條立即啓封挑出三粒全新骰子放入莊家的骰盒中道:‘徐爺即來侍候各位,有勞各位久候。’
說着,她已退立一旁。立見一位瘦削中年人步到桌旁道:‘在下徐鋒,請下注。’
桌旁的九名賭客立即各将一張銀票放在桌前,孫不空一見到那些銀票各為一千兩銀子,不由暗暗咋舌。
其餘的三、四十名賭客卻争相把銀票放在青年的桌前,顯然,他們對青年深具信心,所以糾紛‘插花’。
青年微徽一笑,立即送出十張銀票。哇操!大手筆,一下注便是一萬兩銀子。
當場便又有十二人追加插花不少的銀票。徐鋒肅容道:‘按規矩,在下先出手啦!’說着,他合上骰盒熟練的搖了三下,便放在桌前。另外十人亦一起搖妥骰盒及放在桌上。
孫不空先後聆聽徐鋒及青年之笑聲,他立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