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038：告別，新起點
瑪莎.厄普肖看着窗外，現在是下午五點半，如果沒有發生意外的話，齊克這個時候應該會回到家中。要是心情不錯，他還會帶上他的好朋友林克。
瑪莎喜歡在下午時這樣看着窗外，只要一看見厄普肖或者林克那孩子，她就會第一時間走出門外，給那兩個追夢男孩一個紮紮實實的擁抱。
只可惜，現在瑪莎再也等不到那一刻了。他的兒子永遠不會回家，他永遠的留在了籃球場上。
想到這些，瑪莎的眼眶再度紅潤。白發人送黑發人的悲哀，可不會那麽輕易被撫平。齊克的離開，讓這個本就支離破碎的家變得更離散了。
多年以前，她的丈夫因為販度而離開了這個家庭。瑪莎好不容易将兩個孩子撫養長大，厄普肖又因為意外離開。
現在，這個家裏就只剩下瑪莎和齊克的妹妹蘭德爾。瑪莎已經不再年輕，而蘭德爾又還在讀高中。家裏失去了兩個男人，失去了頂梁柱。以後的日子該怎麽辦？黑人主婦真的一點頭緒也沒有。
投靠親戚？住在這個街區裏的家庭，親戚們也好不到哪兒去。瑪莎的哥哥多年前死于幫派火并，她的叔叔這輩子倒是本本分分，但在油站工作的他也僅僅只能養活他自己的家庭。
瑪莎抹了抹眼淚，繼續做着晚飯。蘭德爾該放學了，她可不想讓自己的女兒看見自己軟弱流淚的樣子。
“咚咚咚。”
此時，瑪莎聽見房門被敲響。她圍着圍裙就開了門，然而當大門被打開後，她卻發現站在門外的并不是自己的女兒。
而是厄普肖最好的朋友，被瑪莎視作兒子一般的黃皮膚小子，林克。
“林克？今天球隊不是去德克薩斯打比賽了嗎？”瑪莎十分驚訝，雖然厄普肖已經不再了，但她每天早上還是會習慣性地了解藍色隊的動向。
“我不必去德克薩斯，瑪莎。事實上，我是來道別的。我又要去NBA了，這一次，是孟菲斯。”
“噢！”黑人主婦捂住了嘴，喜極而泣，“真是太好了，恭喜你！齊克說得沒錯，NBA才是屬于你的舞臺。加油林克，上一回是休斯敦人沒有眼光。這一回，我相信你肯定能夠留下！”
瑪莎的擁抱讓林克感覺無比溫暖，穿越過來之前的那個林克，本就缺少父母的關愛。而現在這個林克由于在外地上學打球，也很少能和家人團聚。
因此在俄克拉荷馬，也只有厄普肖能給予林克家的溫暖，能讓他有家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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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了，這是送你和蘭德爾的聖誕禮物。馬上就要聖誕節了，我猜聖誕節那天我可能回不來。因此，今天我提前把禮物帶來過來。”
“林克，你不該花這麽多錢在我們身上。”雖然嘴上這麽說，但瑪莎還是收下了禮物。
這倒不是瑪莎虛假，而是美國人不喜歡搞推推掩掩的那一套。這場景要是放在中國，禮物得被推來推去上百回才送得出去。
“小小心意而已，放心吧瑪莎。我會争取在NBA簽下保障性合同的，至于蘭德爾，千萬別讓她高中一畢業就去打工。如果她能考上大學，我願意支付她的學費。這一點，你不用擔心。”
“這......”
“是墊付的，墊付。等她以後工作了，再還我也不遲。”還沒等瑪莎推辭，林克就打斷了她。
當然，林克也并非真的想要厄普肖家還錢。只是如果他不說墊付的話，瑪莎肯定說什麽也不會接受林克的幫助。
“留下來吃晚飯吧，我去烤幾根香腸。”
“不了，瑪莎，我今天晚上就得趕去孟菲斯，機票都已經買好了。現在還有很多事情得忙呢，我恐怕沒法留下來吃飯。記住告訴蘭德爾，只要她考得上，她就不必擔心學費的事情。”
揮揮手，林克轉身離開。瑪莎盯着林克的背影，直至消失在街角。
黑人主婦也回了家，繼續做着晚飯，看上去，生活似乎并沒有什麽不同。
但實際上，她的生活已經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起碼現在，她又重新燃起了對生活的希望。
※※※
去給瓊.布羅克曼和康納爾教練也一一道別後，林克才提着他不多的行李，打車前往了機場。
雖然這不是林克第一次離開藍色隊去打NBA，但這一次的感覺卻和上回大有不同。
上一回，林克除了興奮以外就什麽情緒也沒有了，但這次，林克卻異常冷靜。
他很清楚，自己這次一去，很有可能短時間內就無法回俄克拉荷馬了。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在灰熊隊簽下保障性合同。如果真的能夠成功，那麽他得和灰熊隊一起打球到夏天。這期間除非有與雷霆隊的比賽，不然林克應該沒有多大機會回這座城市。
因此今天，借着聖誕節，他和俄克拉荷馬城的朋友們都一一道別。
他不會忘記瑪莎對他的親切，不會忘記康納爾對他的公正，也不會忘記布羅克曼這個讓他變得更強的對手兼隊友。
和所有人當面說了再見後，林克也已經沒有什麽搞挂念的了。看着車窗外飛逝的街景，林克掏出手機，打算和最後一個人道別。
“別忘了看灰熊隊的比賽。”
簡簡單單的一句話，短信發出。
收信人：瑞秋.德米塔。
※※※
淩晨12點34，孤單單的林克在孟菲斯國際機場着陸。雖然孟菲斯并非美國最發達的城市，但孟菲斯國際機場卻是全球第二大的貨運機場，僅次于香港國際機場。
因此，雖然已經是淩晨，但孟菲斯國際機場內依然有着熙熙攘攘的人群。
這裏有着各個國家和地區的人，民族多元化在孟菲斯被體現得淋漓盡致。當然，這些也為孟菲斯帶來了各自三教九流，和各自意識形态的沖突。
“林克，這兒！”在人群中，林克看見了正和自己揮手的傑夫.奧斯汀。在陌生的城市看見一張熟悉的臉，這讓林克瞬間安心了下來。
說起來，傑夫.奧斯汀也夠辛苦的。本身他年紀就不小了，而且也不是只有林克一個客戶。但為了林克，他卻願意親自在淩晨的機場等候。
光就這一點，傑夫.奧斯汀就比卡爾.瓊斯敬業多了。
“歡迎來到孟菲斯，小子！抱歉，今天晚上我沒法帶你游覽這座城市了。畢竟，孟菲斯的治安一直不太好。反正以後，你有的是機會了解這座城市。車已經在外面等好了，咱們直接去下榻酒店。”
奧斯汀熱情地和林克打了招呼，并介紹了一下當前的情況。
“治安不太好？什麽意思？”林克一臉懵逼，在美國生活這麽些年，林克最多只聽說過某個地區治安不太好。比如說提起洛杉矶地區，人們只會說長灘那塊治安不太好。
但用犯罪率高和治安不好來評價一整座城市，林克還是第一次聽說。
“什麽意思？就是字面意思啊。你難道不知道，孟菲斯被稱為‘美國最危險的城市嗎’？哈哈哈哈，但你不必擔心。在孟菲斯，只要當地市民願意自願上繳槍支，他們就能獲得幾場比賽的免費球票。所以，孟菲斯現在的情況比以前好了不少。”
“上繳槍支就能獲得免費球票！？這是得有多無奈才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林克咽了咽口水，這座位于密西西比河畔城市，似乎并沒有他想象的那麽簡單。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