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他們的節目,同學們喜歡,領導卻不喜歡,八班的最後得分并不高,沒有進決賽。
…
回到教室大家都有些失落,埋怨評委老古板。
老班安慰他們:“沒事,你們這個節目我一看就知道進不了,重在參與,你們玩得開心就好。”
教室裏一陣哀嚎,怪他不早說,老班笑眯眯的等他們說夠了才說:“沒進正好就好好學習,期末考也不遠了,考場才是你們最重要的戰場。”
大家還是有些遺憾。
“明年再戰!”
“沒有明年了,明年分班了,八班不在了。”
“誰說的,只要我們不散,八班永遠都在。”
“對,只要我們在!”
秋锒終于能拆禮物了,禮盒包得很漂亮,外面還紮着蝴蝶結,秋锒小心翼翼拆開,發現是一瓶香水。
他直接擰開蓋子聞了聞,畢夏阻攔不及,強烈的香氣撲鼻而來,秋锒捂着鼻子頭向後仰,緩了許久:“這什麽味?”
畢夏:……
這香水就是他灑衣櫃的那種,他以為秋锒會喜歡。
他有些遲疑:“你不喜歡?”
“沒有的事!”秋锒捂着香水生怕他拿回去:“味道太重了我一下子沒聞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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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拿出聞化學試劑的方法,在瓶口扇了兩下,這次倒是聞出來了,有點熟悉。
“你是不是用過?我怎麽覺得哪裏聞到過。”
“嗯。”
秋锒看上去很高興,但他這周沒回家,蘋果還是點的水果店外賣,沒準備禮物。
他想了想從衣服裏掏出一串項鏈,鏈子是十分粗犷的黑繩,挂墜是一枚狼牙和一個銀飾。
秋锒有點不好意思:“沒準備禮物,這是我去旅游的時候買的,沒戴多久,送你?”
畢夏看他,又看看手中還帶着體溫的項鏈,垂眸不言。
不等價,還得加一點。
真用起來,這香水其實味道很淡,秋锒往衣襟上噴了一點,淡淡的木質香氣一直環繞着他,秋锒有種走到哪都被同桌包圍的錯覺。
他的桌上還放着包裝,齊嘉樂從後門進來正好看到,随口問了一句:“秋哥拆禮物呢,香水啊,哪個姑娘給你送的?”
“我同桌。”
與此同時,畢夏平平地看了他一眼:“我。”
齊嘉樂:……
兄弟之間送香水?玩還是你們會玩。
聖誕節,大街上節日氛圍很濃厚,但學校裏和平時沒什麽區別,該上課還是上課,不過這天老班從辦公室拿來了許多賀卡。
老班不扣他們信件,拿回來就交給他們,但是這幾天賀卡多,他就積到聖誕這天一起給。
老班拿着一疊賀卡給秋锒的時候還說了一句:“小夥子人緣不錯。”
秋锒:……
他從來不寫賀卡,也不知道哪來那麽多給他寫明信片的人。
畢夏也收到不少,這些明信片都沒有署名,用的還都是同一種郵票,最近傳達室賣的那種,應該是都是同學。
除此之外還有國外寄來的一封信。
秋锒在他看信時無意間掃了一眼,全英文的。
“你還交筆友?”
“朋友。”
晚上老班一到教室就喊丁啓明出去,不知道說了什麽,過了一會又來喊秋锒。
“你同桌呢?”
“學生會有事,您不在他沒法請假。”
“在行政樓?”
“應該是。”
“你跟我出來。”
一路上老班沒再說話,帶着他倆往行政樓去,秋锒一看丁啓明多久知道怎麽回事了。
無非是覺得老班不能給他做主找校領導去了呗,受了多大冤屈。
秋锒這還是第一次來校長辦公室,辦公室十分寬敞,校長讓他們在沙發上坐下,一人倒了一杯茶。
是茶不是水,那種紫砂壺泡出來的。
“不是說三位同學嗎?另一位呢?”
“在樓下,我去喊?”
校長點頭讓他去,秋锒離開之後校長什麽都沒說,繼續泡茶。
他給老班通過電話了,什麽情況他很清楚,老班的處理也沒什麽問題。
但是丁啓明這種性格,班主任的處理他不滿意就鬧到校長辦公室,校長要是沒反應,他不知道還會做出什麽事。
所以校長選擇喊他們過來調節。
和老班一樣,校長也要他們都把事情經過說一遍,比起上一次,這一次丁啓明把自己說得更無辜了,連瓶子都成了不小心掉下去的。
他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事,秋锒煩得很,說話一點沒客氣:“你要點臉行不行,敢告狀不敢認錯,不小心掉下去的,你好意思說?那你說說你帶個瓶子進去幹什麽,節約水資源啊?水過一遍不夠還要帶出來再循環一次?”
丁啓明氣得發抖,指着秋锒你了半天說不出話。
校長依舊表情不變:“情況我已經了解得差不多了,丁同學既然給我寫信了,那應該是希望我做出處理,我的初步決定是這樣的,你們聽一聽有沒有異議。”
“丁啓明同學将把料瓶扔進下水道,不過既然已經在同學的督促下自己解決了問題,這次就不罰了。”
他把秋锒的行為定性為督促同學改正錯誤,丁啓明有些不服,但校長緊接着又道:“秋锒同學破壞學校公物,寫八百字檢讨,周五之前交過來給我。”
他用另一種無可指摘的方式處罰了秋锒,丁啓明和秋锒都無話可說。
校長又把視線轉向畢夏:“畢夏身為班委和學生會主席,沒有調節好同學之間的矛盾,扣一周工資。”
學生會主席團成員都是有聘書有工資的,工資以獎學金的形式發放,很低,會長一年才一千二,一周就是三十多。
他說完又問他們:“有異議嗎?”
三個人都搖頭。
校長從辦公桌上拿出來三幅卷起來的字,一人一幅遞給他們。
“打開看看。”
三思而後行,秋锒看了一眼就收起來說了一句謝謝校長。
心裏想的是,聽說王校長是夏老先生的學生,說起來也算他師兄,他師門是不是個個都寫的一手好字?
丁啓明看了一眼自己手上的,臉漲得通紅:嚴于律己,寬以待人。
畢夏手上的是:巧者勞智者憂
巧者勞智者憂,無能者無所求,飽食而遨游,泛若不系之舟。
這事他有些無辜,但學生會主席有調節同學矛盾的責任,能者多勞,總該多擔些責。
秋锒的檢讨校長看完後貼到了公告欄上,關于他寫檢讨的原因,只有簡簡單單破壞學校公物六個字。
于是看到的人都知道秋锒因為破壞公物寫了檢讨,除此以外一概不知——秋锒那字好好寫都需要仔細辨認更何況是有意敷衍,他還是寫在白紙上,那字上天的上天入地的入地,參差不齊跟狗啃過一樣。
秋锒寫完還特特意讓同桌掌掌眼,畢夏一眼掃去就說校長不會看的,然後給他寫了兩張字。
……
不管怎樣,該罰的都罰了,這事就算是結束了。
丁啓明那裏過不過得去是他自己的事,秋锒和畢夏都不是會為這種事上心的人。
班級就那麽大,他們去校長室的前因後果第二天就傳開了,大家都有默契,明面上不提這事,心裏怎麽想的就只有自己知道了。
元旦晚會時學生會要出節目,這事主要是文娛部牽頭,畢夏身為學生會主席也要過去把關,除此之外還有晚會後勤相關事宜需要安排。
這幾天他都下課寫作業晚上就不見人。
秋锒寫完作業有點無聊,拿出方格紙開始練字。
畢夏每天會給他給他寫幾張,他練得認真,進步不小,好好寫的時候至少能做到字跡清晰。
八班沒進決賽,元旦晚會這天就沒他們什麽事,搬椅子坐在下頭就好,還有人悄悄帶了零食進場。
天氣冷,晚會是在體育館開的,三個年段都在,場地有些擁擠,每個班就那麽點地方,後排同學的腿幾乎要放到前排同學的椅子底下,秋锒坐在位置上動彈不得。
沒一會他就吃不消了,硬是從人海中擠出一條路來離開座位。他跟老班請假的時候說的是去上廁所,然後一整晚都沒回去。
畢夏在前排有專門的座位,秋锒不知道從哪裏搬來一個小板凳大喇喇坐在畢夏邊上,路過的人都要看他好幾眼。
畢夏神色平靜看着臺上,過了一會,打分時給過來收單子的人遞了一張紙條:“麻煩了。”
那姑娘離開的時候看了一眼秋锒,過了一會有一個男生搬了一把椅子過來,不是畢夏他們坐的這種會議室搬來的椅子,而是教室裏用的那種,比秋锒現在坐的小板凳舒适不少。
秋锒一點都不客氣,還把手上的小板凳遞過去:“同學辛苦了。”
秋锒換了椅子十分舒适,靠在不太高的椅背上整個人都放松了不少,感嘆一句:“一人得道雞犬升天啊。”
畢夏偏過頭看他:“你是雞還是犬?”
秘書長來找畢夏的時候正好聽到,随口搭了一句:“什麽雞還是狗的,嫁雞随雞嫁狗随狗?”
秋锒笑得直拍腿,畢夏看了她一眼,她無端覺得有點冷,會長這個眼神,不會要給她穿小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