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顧憶北真的是你嗎?
“哈,既然是約了季揚,那我就不打擾你們了。”陸奕靜壞笑,調皮的用電影票撫了撫喬念的小臉,“不錯,越來越有妻子的風範了。争取今年生個大胖小子,讓我也升級成幹媽。”
喬念嗔怪的橫她,“做你的春秋大夢。想當媽自己生去!”
“你以為誰都和你一樣好命,随随便便就能找到個像季揚這樣的好男人生孩子?”
喬念拿眼白她,不再搭腔。和季揚要個孩子,這之于她,似乎還是件很遙遠的事
至少暫時,她真的不會考慮。
“不能和你說下去了,再扯下去時間都晚了。”低頭看一眼手腕,時間已經不早,在去爸爸那吃飯前,喬念還想去買點東西。
“去吧,去吧!真是迫不及待要去見你老公了!”陸奕靜擺手,還不忘打趣她。
“是啊!你已經不受寵了!”懶得争辯,索性應和她的話。
兩人打鬧得很歡,全然沒有注意到,某個角落裏,有個身影冷沉的僵在那。
那雙眼,帶着漫天的痛楚,不甘心的緊緊盯着喬念那張飛揚的臉龐。
一年,僅僅一年的時間他的喬念,真的變了
小臉上,暈染的分明是戀愛中才有的神情,甜蜜、爽朗。雖然,還是那麽淡,但他太了解喬念,所以,即使一點點的轉變,也逃不開他的眼
喬念,為什麽連你也會背叛顧憶北的信任?為什麽,連你也受不了時間的誘惑?
以前那些刻骨銘心的誓言,一起牽手走過的美好和甜蜜,難道都是騙人的嗎?
和陸奕靜道別後,喬念直接往藥店裏走。
仔細挑了上回買過的過敏藥,放進兜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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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揚有點傻,從來不會拒絕爸爸的要求。而今晚的晚餐,誰知道爸爸會不會又端出一大碗海鮮湯來整他們兩個?所以有備無患!
從藥店出來,她突然被一個陌生的少年攔住。
“請問您是喬小姐嗎?”
喬念狐疑的看着對方,他手上捧着一捧鮮花,是她最喜歡的睡蓮。
“有事嗎?”
“這是您的東西,麻煩您簽收。”少年将花遞到她懷裏。
“我的?”喬念有些迷茫的瞠了瞠清瞳,見對方篤定的點頭,她取過筆滿心狐疑的簽過字。
誰會突然給她送花?知道她喜歡睡蓮的人其實并不多。
難道是季揚嗎?可是,這種可能真是太小季揚,從來就不是個浪漫的人
一句浪漫話都不懂得怎麽說的男人,又怎麽會費心思挑花?
邊狐疑的猜測着,邊撥着花找着卡片。
卡片很雅致,只是清爽的白色,安然的躺在睡蓮中央。
喬念拿起來,好奇的打開。
卡片上,短短的,只有幾個簡單得再不能簡單的字:念念,我想你了
纖細的身子一震。
怔忡的,怔忡的盯着那幾個字。飛揚灑脫,熟悉到刻入骨髓一般的字跡,讓她想忘都忘不了
眼角,一瞬間潮濕。
顧憶北真的是你真的是你
她突然發了瘋,跟随着送花的少年追過去。
少年聽不到她的呼喊,依舊邁着大步。步伐很快,仿佛随時都會消失在她眼前。她惶然的失聲大哭起來,不顧一切的追過馬路,“拜托你等等!等一等!”
今天出院。
南宮懶洋洋的跨坐在機車上,身後不緊不慢的跟着一群黑衣人。
往常,他也許還有心情和他們玩玩捉迷藏的游戲,但,今天興致缺缺。
因為,某個女人已經有好幾天不曾在他眼前晃蕩了,這讓他覺得有些無力。
自嘲的勾了勾唇,自己真是走火入魔了,明明才幾天不見到她而已,就好像過了半個世紀那樣久遠。呵,一定是太想念那沒有半點蔥花的雞湯了。
自我催眠,他痞痞的吹了聲口哨,拿出電話。電話簿裏,盡是女人的號碼。點兵點将,點到誰今晚就是誰陪他打發時間了!
“hi!merry.”電話很快被接通,他熱情的打招呼。事實上,merry具體是誰他根本全然沒有印象。
“當然有想你好啊,那就今晚我們老地方見對了,老地方是哪?”正胡亂和對方侃着,突然,他的聲音乍然停下。視線,一動不動的落在某一點上。
“壞男人!我們第一次見面的地方你竟然忘了。”女人嗔怪着撒嬌,這端卻沒有半點回應,她似乎急了,“南宮,你還有在聽我說話嗎?南宮?南宮!”
“寶貝,今晚找別人去老地方吧,我要回去睡大覺了。”不顧那端不滿的抱怨,他迅速的切斷了電話。
視線,仿佛凝固了一般,還落在馬路對面的某個身影上。
小小的身影,在馬路上瘋狂的奔跑着,即使隔着這麽遠的距離,南宮依舊能看清楚那張小臉上的破碎和傷然。
她似乎在追誰。
仿佛沒有看到路上繁華的車水馬龍,她不要命的橫沖直撞的沖上馬路。
“吱——”刺耳的剎車聲,伴着司機的咒罵聲繁亂的響着,她麻木的不管不顧,只是繼續奮力往前沖
南宮只覺得整顆心懸在了喉嚨口。
她怎麽了?
迅速的發動車子,不顧交通法則,帥氣的越過欄杆,幾秒鐘便穩穩的在那抹纖細的身影前停下。
她紅腫的眼眶,讓他呼吸一窒,眼疾手快的扯住她,“喬念,你不要命了?!”
仿佛是一縷游魂,完全聽不到他的聲音,她只奮力的掙開他的桎梏,繼續往前沖。
視線,全然沒有落向他,連半點偏移都沒有。只是定定的鎖住前方那抹少年,仿佛那是她的救命稻草一般,生怕他就這樣消失。
他了然。
不顧路上行人的咒罵,“轟隆”一聲,機車險險的穿過馬路,他迅速的截住少年。
既然要瘋,那麽,他就陪着她一起瘋
少年被吓一跳,狐疑的瞪着南宮。喬念已經沖了上來,顧不得粗喘的氣,她顫抖着緊緊握住少年的手,“花送花的人是誰?”
她的唇,蒼白着在風中顫抖。暗啞的嗓音,也在顫抖。
南宮從機車上下來,看了眼她手上的花。那束漂亮的睡蓮被她小心翼翼的,緊張得護在懷裏,看得出來這束花對她來說有多重要。
少年似乎被喬念的模樣吓到,怔了好一會,才讷讷的問:“這束睡蓮嗎?是五分鐘前一位先生在我們花店裏定的。”
“先生”喬念潮紅的眼眸,霎時亮開,她激動的比着手勢,“他是不是有這麽高?穿白色上衣?眼睛很漂亮,笑起來很和煦?”
顧憶北對白色尤其鐘愛
少年歪着頭,想了一會,“他的确是有這麽高,可是,他穿的不是白色上衣,對,是灰色的。眼睛?嗯,的确算漂亮,但那位先生看起來并不像個愛笑的人。”
“不愛笑?你一定是看錯了。憶北哥哥對任何人都是笑意盈盈的。”她眼底的淚瞬間滾出了眼眶。一定是他,只能是他
上帝真的聽到了她的祈禱,所以,讓奇跡發生,讓她的憶北哥哥重新回到她的生命裏
簡單的幾句對話,南宮隐隐能猜出幾分今天的她為什麽如此失常。
安撫的拍了拍她抽搐的肩膀,“喬念,冷靜點。”
“告訴我,他往哪裏走了?告訴我”無法冷靜,她幾乎是祈求的望着少年,那雙眼淚氤氲的眸子裏,懸滿了期盼。
陌生的少年,都不忍打碎執着女孩的夢。“他定好花以後,似乎是進了齊梁小區。”
“齊梁小區”她嘟囔一聲,顧不得道謝,哭着往某個方向沖去。
“謝了。”南宮替她和少年道謝,發動車,朝她沖去。
“念念,上車。我載你過去!”将頭盔從自己頭上取下來抛給她,她沒有遲疑,迅速的爬上車。
她的小手,從背後緊緊捏着他的衣擺。風中,能聽到她破碎的抽噎聲。
飛速的奔到齊梁小區,他們被小區裏的保衛人員攔在外面。
“拜托了!大叔,這一次就讓我們進去吧,我們真是有要緊的事。”南宮求着保安大叔。
“不行!”
“就這一次,幾分鐘,只要幾分鐘我們就出來。”他堅持不懈。
“不行,沒有通行證這裏不讓進!你們趕緊走吧,別來胡鬧。”大叔絲毫不為所動,冷冷的趕人。
他垂着頭,不敢去看她失落的眼神。卻見她雙手執拗的拽着鐵門,撕心裂肺的朝裏呼喊:“憶北哥哥,你出來我知道你在裏面”
她不斷的喊着,仿佛要将心底所有的傷痛傾瀉出來。
但是,門內,沒有任何一道她期待的聲音回應她。
“顧憶北,我是你的念念!你聽得到嗎?我是喬念”那個他常罵的,懶得像頭小笨豬的喬念
“為什麽你不肯出來見我?不是說想我嗎?我也和你一樣”抽噎着,她的嗓音模糊了,小手執拗的搖動着鐵門。
“顧憶北,你再不出來,念念真的會恨你”聲音,嘶啞了。
也扯痛了,南宮的心。
他走過去,反手将失去理智的喬念摟進懷裏,“念念,我們不鬧了”
她推開他的胸膛,拼命搖着頭,“我沒有鬧!真的是他他不出來,我就在這兒等,等到他出現為止”
南宮大吃一驚,她要這等一個已經消失在這個世界的人?
“這麽冷的天,會凍死的!”他想阻止她。
“你先走,我一個人等”她執拗的小臉,讓人心痛。
顧憶北已經死了,死在自己的好兄弟季揚手上,這是道上幾乎沒有人不知道的事實。
南宮不知道喬念為什麽突然變得這麽瘋狂,但是,不忍打碎她的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