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他還是不曾得到她
“去挑件我的襯衫當睡衣。”她還在發呆,他已經命令。
“不要。”夏然下意識拒絕。
“怎麽?”他挑眉,卻見她從櫥櫃裏挑了套寬大的睡袍。
誰知道他的襯衫,是不是還有其他女人穿過?
看着她走進浴室,聽到浴室裏傳來‘嘩啦啦’的水聲,付易琛無法自控的勾了勾唇。
心裏,一種從來沒有過的滿足感,在緩緩攀升
這種感覺,太像熱戀。
哪怕一刻,都不想放她離開他的視線
浴室裏,她靠在門背上,忍不住會心一笑。
鏡子裏的她,像極了一個陷在戀愛中的女人,笑容飛揚而明朗,隐隐可窺見掩藏不住的甜蜜
原來,他和談談并不是情侶!
不管他們是什麽關系,只要這樣那就夠了!
沖好澡,她套上他的睡衣出來。
付易琛只是又拍了拍身側。
夏然乖順的爬上去,鑽進被窩裏睡下。
他到底還是沒有忍住,手臂探了過來,将她摟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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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着他的心跳,夏然覺得好安心。
自從母親去世以後,她便沒有安全感,更沒有歸屬感。
那種孤孑一身的感覺,就好像一頁扁舟在大海裏飄揚,使不上任何力氣,只能任那些兇狠的海浪拍打
可,現在躺在他胸口上
一切,似乎變得不一樣。
再多再大的風浪,似乎都會有一個人願意陪她一起承擔
她享受着這樣安寧的感覺。
他們之間,現在也開始變得心安理得。
“你的心跳真快。”
“身邊躺着一個還散發着沐浴**味的女人,如果心跳不快,那一定不是個男人!”而他,是男人,而且還是個正常男人。
“如果,是任何一個剛沐浴完的女人,你的心都會跳這麽快?”不知道為什麽,這個問題竟然就這樣脫口而出。
既然
他并不是屬于其他女人的,那麽,她貪心一點,是不是也沒關系
她的問題,讓他微覺驚訝。
這是不是代表,她也在乎
垂下眼睑來掃她一眼,只見她将臉深深埋着在被子裏,像只鴕鳥一樣,以至于根本看不清她此刻的神情。
心情,莫名的變得不錯,連精神似乎都好了不少。
“不會。”他坦誠的開口。
原本被燒得沙啞的聲音似乎都變得清朗起來。
這個回答,讓她臉上笑容的痕跡越擴越大,不想太明顯的洩露自己的情緒,只能強壓下唇角勾起的弧度。
付易琛看着自己懷裏的女人,“早上不是走了嗎,為什麽會突然出現?”
“慕助理給我打電話,說你出事了,我就知道肯定是傷口你沒有好好包紮。”
“不是想跟我徹底撇清關系嗎?你的表現好像并不是這樣。”
夏然吞咽了下,“不要你都病得這麽厲害”
“最後一晚了。”還是那個生意上精明的付易琛。
她喘着氣,咕哝,“你說要延後的”
“那就暫時延後。”
房間裏,溫馨而灼熱。
直到
夏然的手機,突然響起來。
付易琛才不甘不願的将她放開。
一見到屏幕上閃爍的號碼,她一張臉頓時更紅了。
沒臉的将自己埋在枕頭裏,接起電話,“思遠”
付易琛看着她像小媳婦一樣羞赧的樣子,不由得展顏笑起來——想過無數次,夢過無數次,卻沒想到,他們這樣心平靜氣,敞開心扉相擁在一起的感覺,竟然是這樣的幸福和踏實。
她無意識的又朝他靠了靠,發絲落在他唇上,他不舍得拿開,只聽到她埋在他胸口上對着電話不自在的嘟囔:“嗯今晚不回去了”
她又擡頭看了他一眼,好丢臉的繼續:“他不舒服我留下來照顧他”
付易琛能聽到那邊孟思遠的大叫。
“你不會今晚又和他睡一起吧?!”
夏然懊惱得只差沒咬舌了,臉漲得通紅,支支吾吾的“嗯”了一聲。
思遠無語,“你不是信誓旦旦的說和他沒關系了嗎?你們契約都結束了!”
“不是這樣子的我”夏然想解釋,手機卻被付易琛拿了過去。
“時間已經不早了,孟小姐早點睡,明天一早記得準時到公司總部報告你最近幾天的成績,遲到一分鐘扣薪水100。”
說完,不等兩個女人再多說什麽,他已經徑自将電話挂了。
手機被丢到一邊的床頭櫃上。
思遠一定要嘲笑自己這朝令夕改的性子,虧她晚飯的時候還和她宣言和付易琛斷了關系。
“這麽小的事,也值得你郁悶成這樣?”付易琛将她的臉,從被子裏搬出來。
“你不懂。”
他撇唇,深瞳凝着她紅得像番茄一樣的臉蛋,“有什麽不懂的?”
夏然正努力想着明天該怎麽和思遠解釋的時候,房間的門突然被敲響。
她忙擡頭。
“什麽事?”付易琛淡聲問。
“付先生,藥已經煎好了。醫生說,最好是今晚就喝了。”
夏然一聽這個,連忙将睡衣撈起來,胡亂的套上。從被子裏翻出來,“我馬上來端。”
邊理亂糟糟的頭發,邊套上拖鞋往門口走。
拉開門,離香端着藥立在門口,夏然忙道了聲謝接過。
關上門,回到床邊,她邊将藥吹涼,邊望着他皺眉的樣子解釋:“這是消炎退燒的藥,喝了以後你會好很多。可能有點苦,不過忍一忍就行了。要不要我去給你拿一顆糖?”
那認真的樣子,顯示她真的在把他當個不敢吃苦的孩子。
有些哭笑不得,他接過藥,“不用了,我又不是孩子。“
仰頭,在她注視下,将一碗藥喝了個底朝天。
夏然這才欣慰的将碗收起來,送到樓下去。
在樓下,遇到慕雅鈞還坐在樓下大廳的沙發上。
見夏然下來,他連忙起身。一眼見到夏然染着潮紅的臉,他促狹的笑起來,“看來總裁恢複得不錯,就知道連小姐來一定沒問題。”
夏然被他說得紅了臉,“別鬧我了。”
慕雅鈞笑看了眼時間,“既然連小姐今天住在這,那我就不用留下了。針頭你會拔的吧?”
“當然。你放心回去吧,明天還要上班。”
“那好。如果有什麽事,打我電話,我馬上就會到。”慕雅鈞順手拿起外套。
“好的。”夏然點點頭,放下藥碗送他出門。
送走他,夏然重新回到樓上的時候,付易琛閉着眼躺在被窩裏。雙眼閉着,眉心已經舒展開,起初隐忍的痛苦現在已經舒緩了許多。
擔心吵到他,夏然輕手輕腳的爬到被子裏。
他手臂橫過來,将她密密摟住,臉埋在她幽香的發絲裏——他喜歡這種貼得很近的感覺,這讓他覺得踏實。
自從第一次在餐廳的鋼琴旁見到她,他的心便始終漂浮在半空中。原本她答應了他的求婚,他以為他的心終于找到了一個可以靠岸的港灣,可
到底,他還是不曾得到她。
直到現在
他也仍舊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真的就擁有了她。但至少,這一刻,他可以這樣緊緊的将她抱在懷裏。
“還沒睡着?”賴在手臂上,她輕輕的問。他高燒仍舊未退,像團火似的緊緊将她裹住,讓她心跳浮動。
“嗯”他低低的應。暗啞的嗓音在安靜的夜裏,聽起來性感極了。
夏然撥了撥他散落在額間被汗濕的發絲,突然想到什麽,問:“雷先生對待感情是什麽态度?”
“雷先生?誰?”他沒擡頭,只是閉着眼,漫不經心的把玩着她的手指。
“你朋友——禦少。”
他微微挑眉,“怎麽突然問起他的感情?這麽多年,很少看他帶過女人出來。外面人都說他愛的是男人。”
“這麽多年他都沒真正交過女朋友?”夏然想到那個單純又帥到容易引人犯罪的男人,笑起來,“真看不出來他這麽單純。”
他終于睜開眼來,黑沉沉的眸子鎖住她,“你們什麽時候認識的?”
“不是我和他。”她動了動身體,頭發散落在他脖子間,“是思遠和他關系挺好。禦少好像對思遠特別有興趣。”
“是嗎?”付易琛的表情仍舊淡淡的,“他是個好男人,孟小姐和他在一起不會吃虧。”
“嗯。”夏然點點頭,笑起來,“思遠比較遲鈍,吃虧的可能會是他。他要真是想追思遠的話,可能會要吃不少苦。”
付易琛沉吟了下,“雖然禦少是個好人,但他們不合适。改天,我會找個時間和他好好談談。讓他适可而止。”
夏然不解的望着他,“怎麽了?”
他掀了掀眼皮,有些慵懶,“思遠的爸爸是什麽人?”
“久川區有名的總督察。”她眯眯眼,“可是,這和禦少有什麽關系?”
他玩手指的動作停了停,認真的看着他,“禦少就是她爸最頭痛的人——久川區的龍頭老大。”
夏然撐大瞳孔,紅唇張着好久沒有出聲。
早知道禦少不是個什麽簡單的人物,卻沒想到他竟然是黑手黨上想當當的大人物。
而且
這片區,每次出刑事案,調查最後都和龍頭老大脫不了幹系。只是,條子那邊始終找不到能坐實他罪名的證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