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章節
書回來,再加上去小鎮時外公留下的那些都被她順了來,整天就是窩在床裏看書。文惠都看不過去,催她出去走走,被易晔卿一句“我怕曬黑”就打發走了。
好不容易熬到登機走的那天,易晔卿簡直是覺得渾身輕松,恨不得高歌一曲“啊朋友再見,啊朋友再見吧再見吧再見吧!”特別愉快地活蹦亂跳地進了安檢。
到了希思羅機場,易晔卿以為會看到老benson,結果沒想到看見的人是olive一家。
“hi,卿卿!”ben大老遠就跟她打招呼,上來替她推行李車。
“olive,怎麽是你們?”
“這幾天先住我家,已經跟benson說過了,他知道我們過來接你。”
因為olive是周子安那邊的親戚,易晔卿是不想再麻煩他們的,可是olive太熱情了,連拒絕的機會都不給她。
在倫敦住了一晚,olive帶着她買了很多護膚品:“皮膚有點缺水,記得每天早晚擦這個這個還有這個啊。”
olive的皮膚非常光滑細嫩潔白,易晔卿作為一個二十出頭的姑娘都表示羨慕嫉妒恨。
“這都是我平常用的,效果很好的。”olive偷偷跟她說。
在olive家裏住了三四天,就回去約克郡自己家裏,老benson帶着衆人在門口迎接她。
“不要這麽熱情啦,會不好意思。”易晔卿說。
天天窩在家裏看書,要不就是去南部馬場騎馬,其餘老benson安排的鍛煉,易晔卿都不喜歡,連堅持的興趣都沒有,好在騎馬也是很累的,全身都能動到,除了騎得久了大腿內側會痛之外,也是一個很好的鍛煉途徑。
太忙了嫌累,太閑了又覺得無聊,人就是這麽矛盾。
日子太過于閑适,搞得易晔卿只能憧憬八月份那場酒會了。
一天晚上,易晔卿在花園裏看星星,老benson在她身邊。
“mr.benson,關于八月份的酒會,給我說說吧?”
剛聽說的時候忙着準備考試,都沒空問同學。
“好的小姐。”老benson微微欠了欠身,“這是謝菲爾德創校開始的老傳統了,每年九月份開學前一星期,就是酒會的日子,說是酒會,其實也包含着室內音樂會和舞會,男士們在其中尋找自己心儀的女士,所以謝菲爾德的酒會又因為求婚率很高被稱為‘would you marry me’。而女士們的唯一任務就是打扮漂亮,并且保持微笑。”
“聽起來很簡單,不知道真實情況會怎麽樣?”那個花名倒是很搞笑,可惜跟自己沒什麽關系。
老benson說:“親愛的小姐,真實情況也會很簡單,您只要保持微笑就可以了。”
易晔卿想起olive推薦的那些護膚品,大概也是聽說了謝菲爾德這個傳統以後才會推薦的吧。
酒會的日子很快就到了,易晔卿被一大早拉起來換上衣服化了妝,本來還要搞個發型的,她各種不配合,沒有辦法只能作罷。
剛要出門,顏語利帶着sandy過來邀請她一起過去,易晔卿就跟着他們走了。
路上,顏語利一直旁敲側擊:“小易,你會跳舞嗎?”
“不會。”
“那內個......你介意人家教你跳舞嗎?”
“我笨手笨腳的以前我們室友還教過我呢差點被我踩到殘廢,”一口氣說了一長串話,最後加一句,“所以你還是讓你朋友死了這條心吧。”
顏語利正開車,聽見這話對着後視鏡翻了個白眼。
雖然易晔卿是去了舞會,但她只是去蹭吃蹭喝順便打醬油的,可沒打算被誰介紹個男朋友什麽的。
顏語利憋了一會兒,還是說:“你這樣子活蹦亂跳的我實在無法把你跟失戀兩個字聯系起來。”
sandy大笑:“你是哪壺不開提哪壺!看我用得标準吧?”
易晔卿挑挑眉,無視。
随便拿了一杯香槟,晃了一圈,易晔卿正想着要不要就這麽閃人的時候,忽然聽見一陣熟悉的鋼琴聲,果然緊接着,《天鵝》的旋律就出來了。
易晔卿随着人流彙聚過去,心想這或許就是室內音樂會的熱場?也就找了個位子坐了。
內場的光都打在大提琴身上,易晔卿卻總覺得這曲子的某一個部分特別熟悉,無奈怎麽都想不起來是哪裏。
這時候,《天鵝》結束了,大提琴站起來向衆人鞠了個躬下場,燈光一下暗了。
和緩恬靜如流水的鋼琴音繼續響起,是李斯特的《愛之夢》,一段獨奏後,追光燈緩緩亮起,挨個掃過伴奏的打擊樂、小提琴、大提琴,最後停在鋼琴上。
易晔卿的呼吸都要停住,滿腦子是《愛之夢》的歌詞:
愛吧!
能愛多久、願愛多久,
就愛多久吧!
你守在墓前哀訴的時刻就要到了。
你的心總要保持熾熱,保持眷戀,
只要還有一顆心對你回報溫暖,
只要有人對你披露真誠,
你就得盡你所能,
教她時時快樂、沒有片刻憂愁!
......
這是高中的時候,周子安寫給易晔卿一封信裏的內容,他偷懶,抄了《愛之夢》的歌詞給她,還把“他”錯寫成了“她”,易晔卿自欺欺人把這當作是他寫給自己的情書,寶貝似的放在枕頭下很多天。現在,這一篇歌詞,正從背景牆上緩緩亮起,還是寫錯的那個“她”,易晔卿卻沒法把眼睛挪開。
背景牆上從字幕變成了一幅幅照片,有在歐羅巴塔腳下的徘徊,有在維也納街頭的駐足,有在埃菲爾鐵塔上的遠眺,也有羅馬街邊小咖啡館的沉思......所有的照片,主角都是同一個人。
此刻,追光掃過了衆人,停在照片中人的身上,易晔卿驚訝得無以複加,慌忙間從椅子上起身,那邊暗影裏的人,卻已經到她跟前。
“小姐,我能請你跳個舞嗎?”
不知道自己說的是什麽,手已經被他牽起,腰也被他環住:“這顏色很稱你,我的眼光不錯。”
85.到底嫁不嫁
周圍的人自覺地退開去,替他們讓出一塊地方。
易晔卿已經從之前的驚喜中回神,雖然被他摟着,身體卻後仰盡量保持着距離,微笑看着眼前的人,注意力卻都放在自己腳上。
周子安皺着眉頭:“你不開心。”
“我應該開心嗎?”易晔卿挑眉,“你好像還欠我很多解釋。”
“先不管解釋什麽的,正常女人現在不應該是尖叫?”
易晔卿笑笑:“為什麽要尖叫,又不是求婚。”
周子安當真就單膝跪地,從懷裏拿出一個盒子來,緩緩打開,是一枚綠鑽戒指。這時候背景音樂也變了,弦樂重奏的《folkdance》。
“怎樣?還不尖叫嗎?”
周圍跳舞的人都停下來,看着場中央這一對,雖然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麽,但是這姿勢動作,絕壁是求婚沒跑了啊!也就不管三七二十一,在邊上起哄吹口哨。
和周圍的熱烈相反,易晔卿只是微笑站着,身上卻散發着一股“心情不好生人勿近”的氣息。
伸手拿過那個絲絨盒子,看了一眼:“戒指挺漂亮。”頓了頓又說:“可惜我不正常。”
說完這話,把盒子塞回去,轉身走了。
場中的人都驚呆了,不知情的只不過覺得可惜,這麽帥又多金的男人,就這麽走了?知情的就表示無話可說,這什麽情況啊?一大幫子人包機過來就給看這個?
白祈從陰影裏走出來,後面還跟着蘇合:“怎麽回事?我在後面搞了那麽久燈光,出來新娘子就跑了?”
周子安還保持着那個單膝跪地的姿勢,低着頭不說話。
周林書惠跟文惠站在外圈:“你看,我就跟你說瞞不得,搞成這樣!”語氣裏很是嫌棄的樣子。
文惠切了一聲:“這丫頭矯情吧,既然喜歡,幹嘛不接受?”
周林書惠正視她:“你的腦子怎麽就不能用一點到你女兒身上?她什麽脾氣我都了解你這個做媽的......算了我也不說你,用點心好不好大佬!”
周征拿了一杯酒過來:“這樣也好,讓卿卿給他點苦頭吃,這小子太自我了,以為他想要都能得到,這樣不錯。”
......
易晔卿走到家門口,老benson破天荒地沒有站在那裏等她,大概也是認為會搞浪漫搞得很晚,現在才剛開場,不會這麽早回來。
易晔卿推開門進去,聞聲出來的benson驚訝至極,不停地往她身後看,怎麽也該有兩個以上的人跟着啊!
“別讓任何人進來。”
說完,易晔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