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章節
顯見的有點沒底氣,易晔卿就了然了。
“第二個麽,明天就去醫院打掉,給你兩萬,就這樣。”
小丫頭也是在外面混過一陣的人了,知道目前的局勢根本輪不到她來提條件,剛才純粹是兩個男人是傻子,那個女人又是一副很好欺負的樣子,自己獅子大開口居然都被答應了;可眼前這個......貌似厲害起來不是人。
“我......我選第二個。”
易晔卿笑笑,朝她招招手,小丫頭當然不敢不過去。就聽見這個變态的女人說:“不錯,你還挺聰明。”
為了防止再出什麽幺蛾子,周子安替那丫頭在協議酒店訂了房間,又讓老陳送她過去。
人都走了,辦公室裏就剩三個人。
“老姐,你怎麽知道她會選第二個?我長了這麽一張戴綠帽的臉嗎?”
“我就是随便猜的。”
“啊?那要是她生下來了是我的孩子,那我還得娶她啊?”
“這個時候你知道不願意了?婚前濫交的時候腦子放哪兒了?做出來事情就要有承擔後果的覺悟。”
“那我還是很虧啊......”
“得了吧,虧的是我,一條人命兩萬塊,傷陰骘你懂嗎?!”
易晔楠被罵得狗血淋頭,需要去廁所醒醒神。
辦公室裏就剩下易晔卿和周子安。
易晔卿坐在桌子上,不想搭理他,低頭翻包裏的煙盒。剛放到嘴上叼着,火還沒點上,就被人拿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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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晔卿你了不起。”周子安站在她身前盯着她,似笑非笑,“要不是從小看你長大,我還以為我眼前這一個是哪路妖精貼了張面皮扮的呢!”
連名帶姓地用這種語氣叫她,次數很少,上一次還是她把他房間裏藏着的李黎的照片當着某任女友的面翻出來的時候。一般這麽叫她,就表示生氣生大發了。
易晔卿坐在桌子上,還是矮了周子安一個頭,但是這種時候怎麽能輸了氣勢是吧?擡頭挑眉看回去。
“我一向就是這個樣子,只是你不知道。”伸手就去搶他手上的煙,“還給我!”
周子安随手就把煙放到了嘴唇上。
易晔卿瞪着他,想起來那煙是自己碰過的,這樣算不算......?默默咬着嘴唇咽了下口水。
當然眼睛還是要瞪着他。
忽然看到周子安眼裏閃過一絲奇怪的東西,太快,抓不住,但是很奇怪。
下一秒,周子安就把嘴裏的煙扔到了地上,一句話沒說,走了。
“神經!”易晔卿沖着他背影罵了一句,跳下桌子去廁所找易晔楠。
34.好心僅止于此
第二天一早,易晔卿就去酒店接了人,帶着去醫院做手術。周子安從前一晚莫名其妙離開之後,就沒有再看見人,倒是黎美娴全程陪同,還是特地請了假來的。
進了門診手術室,就只剩下等的份了。跟黎美娴兩個人坐在外面候診的長凳上,聽着裏面一聲聲凄厲的叫聲,易晔卿側頭看了一眼,發現黎美娴臉都白了。
雖然年紀長自己幾歲,但也不是每個人都跟自己這麽變态,在解剖樓吃飯還能吃得很香。
易晔卿起身去供水點接了杯熱水,回來遞給黎美娴:“喝一點吧,這聲音挺吓人的。”
黎美娴蒼白着臉色接了熱水過去,低聲說謝謝。
“不客氣。”說完,易晔卿坐回去,掏出耳機來準備接着聽歌。
卻聽到黎美娴說話了:“還是你們醫學生厲害,這種情況都能這麽淡定。”
這話不能說是有什麽深層含義,但是易晔卿聽了就莫名覺得很不爽。壓了壓情緒,盡量用比較中肯的聲音說:“如果我們不淡定,吃苦頭的就是被手術的人了。”
黎美娴卻一臉驚恐地擺擺手:“我不是那個意思,你別誤會。”
看她臉色那麽慘還要照顧自己的情緒,舉手投足又很有李黎的感覺,易晔卿想了想,認定是自己多慮了,也就跟她道歉:“對不起,我這人脾氣不好。”
“恩,常聽子安說起,說你脾氣很倔。”
“呵呵,”易晔卿放下耳機,“這話從他嘴裏說出來還真是能當作表揚來聽。”
“怎麽?”
看見黎美娴明顯的想要套近乎說話的樣子,易晔卿頓了頓:“總之就是比他形容的要差十倍百倍,恩,脾氣是非常壞。”
黎美娴溫柔地笑了:“我覺得你是個看上去強悍其實很溫柔的人,看上去脾氣倔,大概為了一些人就會變得很容易說話。”
易晔卿忽然明白第一眼看到黎美娴時,那莫名的親切感是從哪裏來的了。她笑着說話的時候,很容易讓人想到李黎。
易晔卿有點看呆了。
“你怎麽了?”黎美娴伸出手來在她眼前揮了揮。
“沒事,黎小姐你,很像我以前一個朋友。”說着,聲音竟然有一絲掩飾不住的落寞。
“不用叫黎小姐這麽見外,你可以叫我美娴,或者美娴姐。”
易晔卿點了點頭:“美娴姐太......還是叫你美娴吧。”
“你只有大二,怎麽我覺得你好像跟我年紀差不多的樣子。”
易晔卿疑惑地看了看她,表示不理解。
“你看啊,你又幫我拿水,又不願意叫我姐姐,而且昨天聽子安說,你後來重新打點了一下,他原話怎麽說的來着?他說他好像看到了他母親。”
易晔卿撇撇嘴笑了,周子安的媽媽啊,她還沒見過她面的時候,就經常聽自己媽媽和嬸嬸們聊天的時候提起她名字了。用一個字概括的話,就是“潑”,兩個字的話,就是“潑辣”。沒說潑婦已經不錯了。
周子安的父親年輕時候也是一表人才,事業又有成,身邊桃花就不斷。周伯母就是憑着一張犀利的嘴,成功逼退各路小三的。易晔卿有幸現場圍觀過一次,那樣一個看起來溫柔賢淑的貴婦人,說起話來能讓人覺得标點符號都是一種武器。
“相信我,那并不算是常規意義上的稱贊。”易晔卿看着黎美娴說。
還要再聊,手術室的門已經開了。麻藥還沒過,人躺在病床上,小小的一個蜷着的身影。易晔卿仔細聽了大夫說的術後注意事項,有些還用筆記了,就送她去病房。
進門的時候,黎美娴有點呆了:“單人間?”
“我不知道別人家堕胎是怎麽樣的,不過我媽說小月子比正經坐月子還要嚴重,讓她好好養養吧。”
黎美娴臉上有點說不出的表情,半晌:“你還......挺好的啊。”
易晔卿頭也沒擡:“費用從她的兩萬塊裏扣。”
黎美娴只請了半天的假,人還沒醒,她就得先走了。
“沒事,我在這兒。”
黎美娴剛走,病床上的人就悠悠醒了,蒼白的小臉皺巴巴的一團,嘴唇因為咬得用力,呈現病态的殷紅。
易晔卿看看她唇色,皺了皺眉頭,也不說話,遞過去一杯放着吸管的水。
病床上的人艱難地撐起身體,背後就被适時塞進了一個枕頭。詫異地看了一眼站着的人,那人卻只是面無表情:“喝水。”
喝了點水,感覺稍稍好了一些,也有力氣說話了。
“那個......姐姐,能不能把我換去普通病房,或者直接出院?”聲音小心翼翼的,聽着挺讓人心疼。
“為什麽?”
“你剛剛說,要從兩萬塊裏扣......”
易晔卿冷笑一聲:“就這麽喜歡錢?”轉身想走,卻聽見低低的啜泣。
“不是,”哭了一會兒,大概牽着傷口疼,也就停了,“我要寄錢回家。”
易晔卿頓了頓,回去床邊凳子上坐下,從包裏拿出兩萬塊錢:“放心,病房是用我的學生卡登記的,不用錢。”把錢放下後,易晔卿站起來:“我下午還有課,你要是有什麽朋友能來照顧你的,就讓人過來,如果沒有,就按鈴叫護士,病房保留七天。”
說完這些話,就出門了。病房當然不是免費的,只是易晔卿的好心也就僅止于此,人人都有不能與人言的痛苦,靠人幫是靠不住的,最要緊自己有出息,尤其是女孩子。
踏着上課鈴聲進教室的杜若,猛然看到易晔卿已經在後排走神專用座上坐定了,很是驚喜:“你終于回來了啊!人家都快想死你了。”
“至于嗎你,昨晚到現在而已诶。”說起來,易晔卿也覺得自己走了很久,大概是太忙了。
“對了,噸噸小寶怎麽沒有來?”
“中午年辦緊急召喚來着,大概快來了吧。”
話音未落,兩個人果然來了,已然遲到,偷偷從後門溜進來。
“爆炸新聞。”屁股剛挨上凳子,小寶就急不可待宣布,被老師丢了一支粉筆過來,轉而用筆,在筆記本上寫下一行字。
易晔卿和杜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