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章節
晔卿也想出去。
“小易你等一下。”
機械地轉身,擡頭。
看見平常聰明伶俐的小丫頭一下子這樣了,謝熠也有點不忍心:“沒事的,這種查清......”
卻聽見易晔卿呆滞着眼神說了一句話:“急不可待地秀恩愛!”
謝熠震驚了一下,再去看她時,易晔卿已經轉身出門,叫都叫不住。
寝室裏沒有人,正好。
易晔卿給自己沖了一把澡,就爬上床裝睡,裝着裝着,還就真睡着了。
做了個夢,夢到自己成了李老師,活得好好的,上街去買菜,街坊鄰居都笑着跟自己打招呼。
“李老師早啊,也出來買菜?今天的茄子不錯,買回去給你們周子安嘗嘗......嗨!真不能背後說人,你家周子安來接你了。”
夢裏易晔卿扮的李黎笑着回頭,卻看到一張完全不認識的臉。
“你是誰?我不認識你!”易晔卿很害怕,卻忘了掙紮,只是不停地想要看清楚來人的臉。
邊上圍觀的人越來越多,親切的笑臉漸漸變得陰森:“這是你老公啊,你看看清楚。”卻一個個伸着手出來抓她,身上的衣服漸漸成了碎布,易晔卿卻還是執着地想要看清楚來人的臉。
“是誰!”
驚醒過來時周身發麻,用力喘了幾口氣,心髒還在重重地跳着,一下一下好像大錘子砸在胸口。
拿過手機看了一下,才睡着半個小時,寝室裏還是沒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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易晔卿抓了一把自己的頭發,狠狠地揪起來,頭皮的刺痛蓋過了身上針刺的感覺,這才稍微好了一點,起碼知道了自己是易晔卿,不是李黎。
翻身下床,易晔卿坐在書桌邊喝了幾口水,順便理理思緒。
自己的身份證丢了,被人拿去開了病歷本,然後做了一個人流手術,然後又被人打印出來,寄給了肖院長。一定不是寄給年辦的,如果是的話,謝熠就不會把肖院長找來。
可是為什麽要寄給肖院長呢?而且看樣子,院長辦公室那裏還沒有其他人知道。
肖院長是文惠的同學,兩個人關系很好,聽說當年還追過文惠。但是這個關系,知道的人并沒幾個......
易晔卿腦子有點亂。
“叮鈴鈴----”手機鈴聲忽然響起,把易晔卿吓了一跳,看了看來電顯示,是易晔楠,她的堂弟。
“喂。”
“老姐~”拖長了的黏膩聲調,易晔卿忍不住就把電話拿得遠了點。
“有事就說,別撒嬌。”
“沒~事~,沒事就不能來關懷關懷我姐姐啊?”
“沒事我挂了。”
果然聽筒裏一聲“別!”,急得都恨不得從裏面直接鑽出來:“老姐~我想問問你,最近手頭緊不緊啊?”
易晔楠比易晔卿小一歲,在n大念書,愛好泡妞,尤其愛好用錢砸出來的妞。叔叔就是看準了他這點,別人家生活費兩三個月給一次,叔叔是一個禮拜給一次,每次定額,花完就沒。但是沒事,易晔楠有一個很疼他的堂姐。
“這次要多少?”易晔卿很沒好氣。
“不多不多,就三千。”
易晔卿揉了揉腦袋:“你以為我是搖錢樹嗎?抖一抖就自己往下掉錢!”
“姐姐~你不要生氣嘛,最後一次啦最後一次。”
“我信你就怪了!卡號發過來,就這樣,挂了!”
沒一會兒,短信就來了,後面還有一個可憐兮兮的表情:姐姐最好了。
易晔卿繃不住笑。
只是被易晔楠這樣一攪和,剛才理出來的頭緒又亂了。
哎,船到橋頭自然直吧。
第二天上午滿課,上到十二點。下課鈴一響,教室裏的人就好象脫缰的野狗一樣往食堂奔505的四個女生抱着書往食堂走,遠遠看到食堂門口的公告欄前面圍了好多人。
“什麽事這麽熱鬧?”
“是獎學金名單吧,算算日子差不多就這兩天要發錢了。”
“暈死,這有什麽好看的,多看兩眼沒有的人又不會有。”
越走越近,已經到了公告欄前面。
有一個人回頭看見了她們,忽然跟見了鬼一樣快速轉頭拍了拍前面人的肩膀,沒多久,公告欄前面的人居然給505的四個人讓了條道出來。
易晔卿心裏“咯噔”一聲。走前幾步,果然看見了很眼熟的東西:昨天在年級辦公室,肖院長舉到自己眼前的那張a4紙。此刻它們陰魂不散地,呈燎原之勢包圍了公告欄上原本貼着的獎學金名單及名額表。
宿舍的三個人也看到了,急忙跑上去把那些都扯下來,只有易晔卿一個人站在原地動都沒動。
心裏卻默默在說:這是要幫老娘紅啊!
25.他是不是恨我?
四個人坐在宿舍裏,正中的垃圾桶已經被剛才撕下來的紙塞滿了。
“beautiful這個賤人!”
猜到是誰做的這些根本就不困難,只是為什麽?報複?這不是找錯人了麽!
連一向主張和平解決争端的杜若都開始爆粗口,另外兩個就不用說了。
“我剛剛問了其他幾個學院的人,他們那邊也都是這些。”噸噸收了線,告訴她們,“雖然已經有人去幫忙撕掉了,但是聽說這些在十點半下課的那一批人裏已經傳開了。”
“你說她幹嘛呢,搞這麽大陣仗欺負小易,就為了不讓她拿獎學金?”
一直沒說話的易晔卿搖搖頭:“昨天我已經被年辦叫去一次了,肖院長那裏昨天就收到了這個,可能更早。”
昨天是周一,院長辦公室沒人,很有可能是周末就放進去了,肖院長周一才看到,于是直接過來找謝熠。
“可是她這麽幹目的是什麽,這回又扯上肖院長了,如果只是為了獎學金,直接像今天這樣貼一貼,小易的獎學金九成九就沒了。”
幾個人正商量不出個頭緒,宿舍的座機響了,大家看了一會兒,杜若過去接起電話。
“小易,找你的,是大叔。”
易晔卿的手機早關了,中午之後就有潮水般的慰問電話和短信進來,這其中可能是有真心擔心她的人,但是更多的......易晔卿隔着手機屏幕都能感受到對方撮尖了嘴臉想要擠進第一線打探消息的模樣。這樣的情況當然是關機清靜。
“什麽事?”接起電話,易晔卿聲音平靜。
“你沒事吧?”卻還是被老狐貍聽出來了,“你是不是出什麽事了?”
“你打來的,你先說。”
“哦這個,你弟弟剛給我打電話,說等着你的錢救急,但是還沒收到,打你電話又關機,讓我幫着找你。”
“恩,這邊出了點事,我忘了,馬上去幫他轉。”
“不要緊,我已經轉給他了,說說吧,你那裏到底出什麽事了。”
易晔卿嘴巴張了張,還是把話咽了回去:“沒什麽,樂團的事。錢我有空就還給你,沒事先挂了。”
外面響起敲門聲,噸噸去應門,能聽見兩個人說話的聲音,進來時,噸噸板着一張臉。
“怎麽了?”
“是團支書,打着年辦的旗號過來打探消息的,那張臉我真是恨不得......!”
易晔卿卻笑了笑:“別生氣,落井下石嘛,人之常情。”
又開始脫衣服上床:“差不多你們該去上課了,我就不去了,如果老師點名就說我被人惡意造謠情緒不好,沒有心情上課,謝謝。”
噸噸也開始脫衣服:“我也不去,我也心情不好。”
小寶跟杜若對看一眼:“誰說我們要去上課了,你下來,我們去市區。”
“逛街也沒有心情。”易晔卿盯着天花板,面無表情。
“誰讓你逛街了,辦正事兒。”小寶賊兮兮地笑,“那病歷本是省人民醫院開的,只要證明看病的人不是你不就得了。”
“诶!這個主意好,小易,下來!”
小寶的舅舅是省人民醫院普外科的主任,如果由他出面幫忙的話,應該能問到。
只不過還是應了那句話:理想很豐滿,現實更骨感。
小寶的舅舅當然是答應幫忙,根據寫病歷的字跡找到那個醫生,還有做這個手術的護士,但是,幾個人都十分抱歉地告訴她們:對不起,時間太久遠了,而且誰還沒事盯着個來做人流的小姑娘的臉瞧啊?
小寶不死心:“舅舅,你們辦公室沒有監控嗎?不能調出來看看?”
舅舅笑她:“在你們教室裏裝個監控,你們還能愉快地上課嗎?診療室裝個監控,病人還不得膈應死。”
如果舅舅預見到幾年後醫療環境能夠演變到那樣一個不堪的境地,大概當時聽見小寶那番話,就不會說得這麽坦蕩了。
幾個人乘興而來,妥妥地敗興敗了個徹底,卻不打算回去。
“怎麽辦......”
“哎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