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項瑾背景
柯旭道:“我還是那句話,你到十面鎮的目标,是去積累資歷、經驗和口碑,最終你是要回到區政協來的,我相信,區政協的副職更加适合你。所以,你要考慮與鐘濤搞好關系,如果關系搞砸了,你回來擔任更高層次領導的機會,也會出現問題。”
金凱歌:“知道了,柯主席。”
柯旭又問:“那個叫梁健的小夥子,你真的想讓他當你的辦公室主任?”
金凱歌道:“領導,你看這個小夥子怎麽樣?”
柯旭道:“人肯定是沒問題。問題就是,你讓他當了辦公室主任,鐘濤書記會怎麽想?以前黃少華當書記,與鐘濤之間的矛盾是顯而易見的,如今你重新啓用黃少華以前的秘書,鐘濤不會認為你在挑釁他?”
金凱歌道:“我倒是沒有考慮這麽多。我只是覺得,鎮上比他更合适當辦公室主任的年輕人也少,如果讓梁健就這麽窩在了下面,對他也不公平,對鎮上也是浪費幹将。”
柯旭道:“這個事,我不幹涉你。你自己看清楚,但有一條,即使用他,你也要把握好分寸。關鍵是別與鐘濤鬧開了。”
金凱歌口中道“知道了”,可心裏想,老領導在政協崗位上呆的時間長了,很多時候都從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考慮。金凱歌覺得這麽當鎮長真有些冤枉,畢竟當鎮長也是幾年時間,也是他官途的一個階段,如果讓他在這個階段,一直藏着掖着,那也很窩囊。但老領導畢竟是老領導,有些話他不得不聽。他想,關于讓梁健當辦公室主任的事情,要麽可以緩一緩。
金凱歌司機把盛紅蓮送到家後,才将梁健送到了他所在的小區。來到租房的樓下,梁健無意間瞥見一輛車子。
這輛車子還很眼熟,梁健突然想了起來,這輛車不會是那天半夜拿手電照射他們的可疑人物駕駛的車子?
梁健擦了擦眼睛,确認自己沒有搞錯。
他緩慢走向車子,擔心車裏忽然跑出什麽人來。可車子安安靜靜停在那裏,沒有任何動靜。他走到了車子邊上,車裏是空的。
梁健帶着狐疑上樓去了,只要這輛車的主人不再騷擾他們或者其他住戶就行。
畢竟喝了些酒,梁健爬樓梯慢了些,可到了一半,忽然聽到樓上傳來關門聲。這關門聲很像自己家的門。
沒多久,從樓梯上傳來匆匆腳步聲。
接着,梁健就看到一身穿黑色西服套裝的人,從樓上跑下來。一瞧見梁健,就有意将手臂遮住了臉,加快了向下跑去的腳步。
Advertisement
憑着酒勁,梁健喊道:“喂,你是誰?等一下。”
那人非但沒等,加快了腳步往下跑。
梁健大聲喊:“站住。”
那人逃跑的更快,不久已經沖到了樓下,鑽入車子。車燈亮了,車響了起來,車子開走了。
梁健頓時想到,項瑾不會出什麽事情吧?最近,有很多暴力新聞,什麽歹徒僞裝成送快遞的上門行兇之類。想到這些,梁健打了個寒戰,快速跑上樓去。
心裏念叨着:項瑾該不會出事吧,項瑾該不會出事吧。
他敲了幾聲門,心裏更加焦急,拿出鑰匙,急急忙忙開門,腦海裏卻出現了一些恐怖畫面,這些都是平時在電視或電影中看到的兇案現場的畫面。
推門進入,一眼瞧見,項瑾正坐在鋼琴前,彈着一首悠揚的曲子。
梁健的心才緩了下來。
項瑾邊彈,邊看了看梁健:“怎麽,臉色不大好哎,怎麽回事啊?”
梁健道:“可能是喝了酒的緣故。”他沒有将心裏的擔心說出來。
“那你以後還是少喝酒吧。”
梁健喝了一口水:“剛才沒事吧?”
項瑾道:“沒事啊。”
“沒人進過屋子吧?”
項瑾道:“有啊,你不是進來了啊。”
梁健道:“我剛才看到一個可疑的人,這個人跟我那天晚上發現的拿手電照射我們窗戶的人很像。”
項瑾道:“原來你是擔心我,才臉色發白的是吧。”
梁健道:“我臉色真發白啊?不會吧……那人沒來過就好。”
項瑾道:“那人來過,也沒關系。”
梁健這下有些吃驚了,“你認識他?”
項瑾道:“沒錯啊,人家本來就是為我來的嘛。”
梁健:“為你來的?他是誰,看起來就跟黑社會派來的殺手。”
項瑾道:“你被他的外表迷惑了,他非但不是黑社會,他還是正規軍出身,現在他是我老爸的保镖。”
梁健更驚訝了:“看來你的出身還真有些神秘,家裏居然請得起保镖。”
項瑾道:“保镖是國家供養的,不是我家的。”
梁健:“你別告訴我你是高幹子女哎?”
項瑾瞧着他道:“如果我說是呢,難道你要把我趕出去?”
梁健:“那倒不至于。你老爸的保镖都來找你了,看樣子你在這裏也住不長了。”這麽說時,梁健竟然發覺心裏升起一股失落的感覺。有很多事都是如此,放在那裏,你感覺不出來,可一旦知道要失去,心裏就會空落落。
項瑾道:“你是不是很開心,我不會再騷擾你?”
梁健想了想,笑了笑,對她的問題避而不談:“你打算什麽時候走?”
項瑾道:“我還沒想好。”
梁健聽她這麽說,心情頓時沒那麽低沉了,他原本以為明天就會離開。他笑逐顏開:“沒想好?”
項瑾道:“我得想出一個辦法,難難我老爸,我可不能讓他随便讓我不開心。我要讓他知道,讓女兒不開心是要付出代價的。”
梁健道:“你老爸有你這樣的女兒,可真夠不容易的。”
項瑾突然停止了彈琴,轉向他說:“想不想聽聽我的事兒?”
梁健本就對項瑾的身份背景有些好奇,沒想到今天她自己主動想說,“當然想聽聽你的神秘史。”
項瑾道:“也說不上神秘。我老爸是軍隊幹部出身,後來轉業到了地方。我老爸從小就把我當成男孩子看,我自己在軍隊裏生活到了十七歲,軍隊裏男人多,我也學男人腔,剃短發、穿長褲、喝啤酒、稱兄道弟,唯一讓我有點女孩子氣的是,我一直在學習鋼琴。後來,到了北京音樂學院學習,才知道女孩子也可以有另一個活法。我老爸四十五歲到了地方,然後又有工作調動……”
梁健感覺項瑾話中有很多語焉不詳的地方,很好奇,“你老爸到了哪個地方,後來又調到了哪裏?”
項瑾道:“這個,我答應了老爸,不能随便告訴別人。”
梁健想,她老爸如是一位高官,那肯定有很多顧忌,如果讓別人知道女兒是高幹子弟,就太容易招來不必要的麻煩了,追求項瑾的男子肯定會排長隊。所以,作為一名高官老爸,告誡女兒別說出老子的官爵也是可以理解的。于是道:“好吧,不說也沒事。”
項瑾瞧他一眼,做了個鬼臉,又道:“期間,我本來要去維也納留學,學習鋼琴,但考慮到老爸一個人孤單,就沒有去。”
梁健道:“你怎麽盡說你老爸,你老媽呢?”
項瑾噎了下,道:“我老媽在我五歲時,病逝了。”
梁健說:“對不起。”
項瑾眼中頓時溢出了淚水,“不過,我還是很清楚的記得我媽媽長什麽樣。她也是一個女軍官,照片中身穿軍裝,很帥氣的。”
梁健:“所以,你也要學帥氣。”
項瑾道:“最近我已經好多了,如果你在幾年前看到我,你可能會以為我是個假小子。”
梁健笑道:“不錯,不錯,現在好多了。”
項瑾道:“爸爸知道我為了他不去維也納,更加寵我。可有一件事,他跟我的意見完全不一致。那就是關于我的男朋友。我爸爸有個同事,是個将軍,他和我老爸感情很好。将軍有個兒子,從小也跟我認識,我們兩玩的時間比較多,我從小把他看成是哥哥,可沒想到他最近讓他爸爸來向我提出求婚……”
梁健笑得更加厲害:“啊,不會吧,這麽老套的故事?”
項瑾用手拍了他的肩膀:“不許笑,這不是老套,事實本來就是如此。”
梁健道:“好吧,好吧。那接下來的故事,是不是你對他沒有好感?”
項瑾:“不是。我對他有好感。”
“哦?”梁健想,這倒是有些轉折。
項瑾道:“我就是有些嫌他,為什麽要通過他老爸,而不是自己來向我求婚?我跟他又不是不認識。”
梁健道:“也許是他自己沒有勇氣。”
項瑾道:“我也這麽想,就拒絕了他們。可老爸的腦筋就是轉不過來了,他說,他和那個将軍,可是生死之交,既然你們之間也相互有好感,為什麽不在一起?我說,那種不敢自己來跟我表白的男人,我不想要。老爸跟将軍說了,第二天,将軍的兒子來了,他買了九百九十九朵玫瑰花,開着一輛路虎車過來,跪在我腳下向我求婚。我說,算了,你如果第一天就這麽個架勢過來,我可能會答應了。今天才來,我不稀罕。我老爸就連番給我做工作,将軍的兒子也天天來。
“我實在煩了。爬上他的路虎車,繳動鑰匙開了起來。對老爸和将軍的兒子說,這輛車借我開幾天,等我回來了,我再給你們答複。你們別跟來,否則我就不回來了。我老爸最後可能不放心,派他保镖來追尋我的下落。”
梁健聽了道:“故事就這麽完了?”
項瑾道:“完啦,你還想聽什麽?”
梁健:“這麽說,到目前為止,你還沒拒絕将軍的兒子?”
項瑾作小白樣道:“怎麽了?你想讓我拒絕将軍的兒子?”
梁健玩笑道:“當然啦,否則我怎麽有機會啊?”
項瑾轉過身來,盯着梁健的眼睛:“你真的想要這個機會?”
梁健只是随口說說,開開玩笑的,而項瑾問得卻好似頗為認真,他都不知道怎麽回答了。
月光從窗口透進來。梁健躺在床上,想要睡覺,卻睡不着。他腦袋裏還響着項瑾那句“你真的想要這個機會?”他當時硬着頭皮回答:“是啊,當然想要啦。”項瑾道:“機會到處都在。”這句話讓他想起,那天項瑾在西餐廳中也對他說過這樣的話,并以身示範,以彈琴引起了鎮長金凱歌注意他們。這次,她又說,機會到處都在。難道是對他說,她對他很有好感?
自從梁健在路上“撿到”了受傷的項瑾,把她送進了醫院以來,兩人接觸已有一個來月的時間。這一個月時間內,項瑾都住在他租房裏,兩人成了同居密友。雖是同居密友,梁健卻從來沒有非分之想。一來項瑾都在養傷,二來他還未從離婚的陰影中走出來,沒有心情尋求新的女人。
然而,今天項瑾的這句“你真的想要這個機會”,卻讓梁健心動了。這到底是怎麽回事?會不會是今晚喝了酒的緣故?
酒能亂性,這是至理名言。梁健克制自己的胡思亂想……
梁健又想起那個黑衣保镖,或許在不遠的某天,項瑾就會離開鏡州,回到她位高權重的父親那裏,到時候恐怕想見她一面都難。也許是她的性格、也許是她的面容,梁健第一次見到發生車禍的她,就決定把她送進醫院,很難說自己對她沒有一份好感。
一牆之隔……
梁健翻來覆去,坐起來,離開了床,打開了房門,來到隔壁項瑾房門之外。
房門上鑰匙并沒拔去,這不是項瑾今天才對他不設防,項瑾從來就沒有拔掉過鑰匙,難道說,項瑾從第一天入住就沒有對他設防過?
難道從第一天開始,項瑾就在給他機會?只是他沒有意識到而已?
梁健把手放在了門把手上,輕輕地擰動……
項瑾一直在聽着隔壁房間的動靜。
自回到了自己的房間,項瑾也一直難以入睡。今天,父親的保镖來跟她談過,請她為了父親着想,早點離開鏡州回京城去,別讓父親過多擔憂。這次,保镖沒有任何強制措施,而是跟她大講父女情深,他知道項瑾抵擋不了這個,如果抵擋得了,她也就不會放棄去維也納的機會,而留在了國內。她明白,自己在鏡州市不會呆太久了,所以才跟梁健說了那許多。
在她看來,梁健這個人很不錯。那天自己跟人家飙車發生車禍,一般人都會繞道走開,怕惹麻煩,他卻似乎沒多想就将她送進了醫院。在醫院這段日子,他也一直照顧着她,特別是她給他開了有着十來項內容的單子,包括了大件的鋼琴和小件的內衣褲,其實是給他出了個難題,他都幫她搞定了。這段時間以來,與其說在養病,莫如說在度假。
梁健這個人,在她看來,沒有什麽野心,其實這樣的人,是不适合在機關混的。因為太單純,太馴順,在機關裏指揮不了別人,會成為別人的棋子。但有時候,人生就如走路,走錯了,就只能硬着頭皮往前走了。她也希望幫幫這個梁健,可父親的保镖找上了門來,她估計再拖也拖不了多少時間了。好像是出于心裏的內疚,晚上她才跟他說了自己感情方面的問題。
說實話,她也不太清楚自己幹嘛扯這些。難道她是希望梁健出什麽主意,還是希望引起梁健的嫉妒?
她現在清楚感覺到心裏蹦蹦跳得厲害。她感覺到梁健就在房間外面。她心裏既期待,又擔憂。期待是因為,她希望梁健感受到她對他的好感;擔憂是,如果兩人邁出這一步,今後會是如何的發展。盡管她一直認為人人平等,但她父親會同意他們倆之間的感情嗎?他父親看好的可是将軍的兒子。
梁健握着門把的手心都溢出汗來。如果這樣闖進去,他就再也沒有回頭的道理。他這一刻終于明白,當初為什麽在路上見她受傷,就義無返顧地送她去醫院,那是因為她就是他第一眼看到就喜歡的那類女孩;後來,他一直對她沒有非分之想,那是因為,她駕駛的路虎車,這輛車按照他的工資可能幾十年才能買得起,還有她處處表現出的神秘,表露的是她不同一般的身份。財富和身份,成為他接近她的攔路虎。
梁健如今的緊張,因為他不停的問自己:“我敢跟這些作鬥争嗎?我敢藐視金錢和地位所設的栅欄嗎?”
“管他呢!”梁健又想起項瑾說的“機會到處都在,看你抓不抓得住”,這不是對我的暗示嗎!梁健打開了房門。
項瑾聽到聲音,從床上站起來,打開了燈。
兩人相視,誰都沒有說話。
兩人的心髒都蹦蹦跳動着……
梁健瞧見項瑾的臉色發燙,嘴唇緋紅,別樣的美麗和誘人綻放在她臉上。
項瑾開口道:“你在等什麽?”
梁健猛烈的心跳聲,這次被說話聲覆蓋:“等你把我踢出去。”
項瑾:“我的腿還沒全好,踢不動。”
梁健:“那正好,我可以欺負你。”
項瑾:“看你敢不敢。”
梁健說話間,就已經來到了項瑾床邊,捧住項瑾精致的臉,在她紅潤的嘴角親了下去,“這算不算欺負?”
項瑾道:“看來,你還真不會欺負人,欺負人應該是這樣的!”
說着,項瑾一把扳住梁健的肩膀,将他壓在床上,“這才是欺負。”
梁健又用力将她扳了過來,壓着她:“別以為我真不會欺負人。老虎不發威,以為我是病貓。”
“我的腿。”項瑾微喊了聲。
聽到項瑾說腿疼,梁健不敢造次:“疼?”
“只要不壓到就行。”
梁健注意不壓到她的腿,也不讓她再說話,狠狠堵住了她的嘴。梁健感覺那滋味就似第一次吮吸糖果一樣誘人。滾燙的激情令身體和血液猶如燃燒,都想對方在這一刻融化為自己的一部分。
赤誠相見的一刻,梁健忽然道:“我這裏沒有套子。”
項瑾手指抓着他的背:“我不想在你我之間隔一層橡膠。”
梁健被這句話感動,深深吻她,他感覺這個世界的色彩變了。他好久沒有看到這麽五顏六色的世界,而且是在閉着眼睛的情況下。
清晨的陽光從窗口溜進來時,梁健迷迷蒙蒙中聽到手機響了起來。一夜風雨交集之後,項瑾顯然很享受這樣的疲勞,不用上班,她嘟囔了一聲“這麽早就有電話”又側身睡去。
梁健瞧見身穿肉色內衣的項瑾,忍不住在她身上輕拍一下,可項瑾還是沒有醒來。梁健走出房間,拿起手機。
看到手機上的名字,他又過去輕輕合上了項瑾房間門,才來到自己房間的陽臺,接起了電話:“喂,你好。”
電話那頭響起了聲音:“你已經起床了?”
梁健簡單的“嗯”了一聲,他實在找不出其他可以說的話,一切回答從簡。陸媛今天打電話來,讓他有些搞不懂她的目的所在,所以想,還是聽她說吧。
陸媛道:“聽人說,你有了新的女朋友?”
梁健道:“你就是為這個一大早打電話來的?”
陸媛道:“我只是随便問問。”
梁健忍不住往隔壁房間瞧瞧,他真想說項瑾就是他的女朋友,但盡管他們已經有那一層更深入的關系,還是不能确定她會不會做他的女朋友。梁健道:“也許吧。”
陸媛道:“也許?你說的也太謙虛了。”
梁健道:“我不想一清早跟你讨論這個話題。你有什麽事情,快說吧!”
陸媛道:“我懷孕了。”
梁健一怔:“懷孕?你該不會說,你懷的是我的孩子吧?”
陸媛道:“我也搞不清楚。”
梁健一想,在與陸媛分開之前有段時間,他們沒有性生活,可陸媛說的“懷孕”沒有說清楚具體時間。梁健道:“你搞不清楚,那就沒有誰搞得清楚了。”
陸媛道:“反正我們都不打算要這個孩子,我和姜岩決定明天去做手術。”
梁健心裏一沉,也許姜岩也是擔心這個孩子是梁健的。如今陸媛已經是姜岩的老婆,她肚子裏的孩子,即便真是他梁健的,他也做不了主,他唯一可惜的是這個小生命。
陸媛聽梁健沒說話,就道:“我只是來跟你說一聲,沒有其他的事情。”
梁健道:“其實,你沒必要跟我說。如果就這事,那我挂電話了,我還要去買早點。做手術後,注意休息。再見。”
陸媛也道了聲“再見”。挂了電話,陸媛愣愣地瞧着手機,心裏很不是滋味,又摸摸自己的肚子,其實她很想把肚子裏的孩子留下來。她心裏有一個想法,如果這樣把這孩子打掉,這孩子就等于是她離婚和再婚的犧牲品,作為一個母親來說,她沒有任何理由,讓這個孩子成為一個犧牲品。她心裏一直在為此而鬥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