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可可親
“我嘞個去，這是什麽腸粉來的，為什麽都是辣椒啊？”
小雨一打開包裝盒，上面居然布滿了一整層的辣椒，那辣味撲鼻而來，讓人只是聞聞就已經想哭了。
“辣椒有助于身心健康，特別是像你們這種年紀的小孩子就應該多吃點辣椒的啊。愛吃不吃啊，你們還有上下蹲和俯卧撐沒有做的。”
一聽到還有這種惡鬼式的練習，肚子早已饑腸辘辘的兩個人馬上就開始狼吞虎咽起來，邊吃邊喝水，邊吃邊流淚，邊吃邊訴苦，那樣子要多慘就有多慘啊。
張宇歌在一邊什麽話都不敢說，自己還遲到了幾分鐘，這要是由蘇溫算起賬的話，說不定自己的下場比這兩個還要更加慘呢。
“我說，剛才那美女叫你蘇老師，所以她是你的學生咯？”
柔柔吃着腸粉問：“可可嗎？”
蘇溫才不管他們問的問題呢，這腸粉可真心不錯，吃得蘇溫肯定等不下嘴，一口緊接着一口，恨不得把盒子都反過來都給倒進嘴裏了。
“可可？是那麽音樂天才嗎？”
張宇歌似乎有聽說過這個名字。
“音樂天才？我們校的嗎？”
“是啊。可可親嘛。是姐姐的學生啊。因為家境不算很好，所以姐姐就比較照顧她啊。可可是個天才哦，不僅人長得美，而且唱歌也超級好聽的！”
蘇溫白了柔柔一眼，柔柔調皮地吐了吐舌頭，繼續吃着她的早餐。
“話說張宇歌，今天你遲到了，是不？”
額，這個，沒想到還是被發現了。可～流着汗不知道應該說些什麽才好。
“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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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師是因為幫我報名所以睡晚了吧。溫姐可不能折磨老師啊！”
如天音般的聲音從外面傳了進來，柔柔二話不說就跑了過去，一把抱住了心裏還拿着外賣的可可，迫不及待地麽麽噠了一下臉頰。
可可開心地笑了笑，把外賣放到地上，用力地和柔柔來了個熊抱，然後把柔柔淩亂的頭發給擺正，問：“眼珠子那麽紅，昨晚沒睡好嗎？”
這丫頭真是的，幹嘛要在我面前和別人那麽親熱啊，哼，氣死我了。
“報名？報什麽名？幹嘛找這種不靠譜的人啊，真是的。”
柔柔拉着可可坐到自己的身邊，張宇歌從口袋裏拿出一張紙遞給了蘇溫，蘇溫接過才看了兩眼，就果斷把表給撕了。
“這種比賽誰讓你參加的。有這種閑功夫，還不如回學校多練練，老是做這種無聊的事，有意義嗎？”
屋子裏什麽聲音都不敢發了，不知道為什麽，蘇溫似乎對可可很很很嚴肅的樣子，嚴肅得比對柔柔還要厲害呢。
小雨和含風當然也什麽話都不敢說，只呆呆地注視着這位有如玉環風姿，西施美貌的可可，看上去，的确楚楚動人啊。
“姐，你～”
蘇溫把筷子用力地一拍，憤怒兩個字都已經刻在臉上了，起身徑直往房間走去，留下臉色超級不好的柔柔，手裏緊握着可可的手。
“可可，姐姐她～”
依舊是那麽迷人的微笑，沒有半點兒傷心難過可言，可可溫柔地說着：“沒關系的，溫姐是怕我浪費時間在這種事上，而忘了自己的目标吧。”
含風和小雨聽得是一頭霧水，特別是含風，和她們倆姐妹認識了那麽久，也從不知道有過這麽一個可可，信報很是失敗啊。
張宇歌默不作聲，作了個噤聲的手勢讓大家不要說話，然後從另一個口袋又拿出一張表來，遞給了可可。
可可驚訝地接過，輕輕地說了一句：“老師，我～”
“有夢想就應該不放棄地去追求，我會和蘇溫說的，你就去試試吧。畢竟，經驗比起在教室唱一輩子還要強得多。”
難得見到張宇歌那麽有男子氣魄的樣子，含風和小雨不知怎麽的，感覺他們之間的差別居然有那麽大。
本來就大好不，人家章魚哥可是老師，我們還是學生。
可可點了點頭，柔柔馬上從旁邊拿來一支筆遞給了可可。
在報名表上用正楷寫下林可可三個大字，心滿意足地笑着，可可終于忍不住流下了一顆眼淚。
“她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不可能一輩子都這樣對她，讓她去試試吧。成功與否，都是這孩子要承受的。再說了，她可是你的得意門生啊。”
站在門外，張宇歌十分清楚她，躲在門內的蘇溫卻一句話也沒有回答，靜靜地望着天花板，那上面，僅有兩張好熟悉好熟悉的照片。
“溫姐姐，以後，以後我一定不會讓你失望的，我一定會成為一個出色的音樂家的。”
那時候的可可，僅有五歲，第一次站在舞臺上，連歌詞都想不起來的她最終被淘汰了，可這并不是最慘的。那個與她相依為命的外婆，也是在那一天，與她離別，望着那白布将慈祥的外婆給蓋住，永遠地失去了最親的人，那眼淚将她的衣服都給濕透的傷。跪在外婆的碑前，小小的可可發誓要成為的夢想，是蘇溫這輩子都不會忘記的痛。
夜晚星星總是很亮，也很遙遠，是人類永遠也摸不到的點。
把奶茶放到蘇溫的身邊，柔柔想起可可，喝了一口奶茶，問：“姐姐是怕可可想起那段回憶，再一次在舞臺上失敗嗎？”
蘇溫不敢說是，也不敢說不是。畢竟有些傷是一輩子都會跟随着，哪怕有時候你忘了，可某個熟悉的場景，熟悉的閃光燈，熟悉的人，再一次回想起自己的過去，都不是輕易就能接受得了的。
“我不想，再看到可可的眼淚了。那個時候我答應過可可外婆，這輩子要替她好好照顧可可的。”
那個時候，蒼白無力的手緊握住她的手，那雙充滿着感謝的眼睛，滿是皺紋的臉上擠出的最後一抹微笑，以及那句遺言，成為了除柔柔外，蘇溫堅強下去的理由，好難不答應的承諾啊。
“外婆，可可長大了，我該不該，讓她飛翔在藍天之上呢？即便是布滿荊棘的天空，知道此去必會令她受傷，我也要讓她去飛翔嗎？”
風吹過她的發，靜靜的夜空中，可可躲在家裏，和蘇溫一樣看着月光灑下來，照在自己的臉上，銀月色的光芒，眼淚與臉頰融為一體，是華麗的成長！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