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1)
朝陽再度和人們見面了魏泰悶哼一聲之後,立即睜開雙眼。
他乍見那位老者,怔了一下不敢相信的揉揉雙眼又凝視老者片刻之後,懷疑的道:“大哥會是你嗎?”
老者含笑颔首道:“不錯,泰弟,是誰把你傷成這付模樣的?”
魏泰咽聲喚句:“大哥!”立即欲跪拜下去。
老者右掌一揮,以氣勁托住他,道:“泰弟,快坐下免得扯裂傷口!”
魏泰應聲是,邊拭淚邊坐了下來。
“泰弟,你怎會傷成這樣子呢?”
魏泰立即将自己參加風雲幫開幫典禮之經過說了出來。
這名老者正是“宇內雙奇”老大魏福,只聽他沉聲道:“風雲幫一公開現身,天下武林永無寧日矣!”
“大哥,施磊的武功顯然不賴,不過,只要咱們聯手何足懼哉。”
“唉!泰弟,你有所不知,施磊只是一個傀儡而已,他的那位幕後指使者才是真正可怕的勁敵。”
“誰?”
“淩雲龍。”
“什麽?會是天下第一堡堡主呀?不可能吧?”
“唉!淩雲龍這個僞君子,實在僞裝得太成功了!”
“大哥,淩雲龍真的是那種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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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唉!若非他裝得那麽像,我豈會吃虧呢?”
“大哥,據傳聞,你放火焚燒天下第一堡,又帶走徐仙青及一樣寶物,難道就是在那一役中吃了虧嗎?”
“不是,我是栽在徐仙青之手中。”
“啊!聽說你為了她才進入大內,她怎會如此對待你呢?”
“她是淩雲龍之胞妹呀!”
“啊!太離奇了。”
“不惜!這是淩雲龍心計過人之處,自從我在江湖闖出字號之後,他即令其妹以徐仙青之名義接近我。”
“當我鐘情于她之際,淩雲龍卻故意安排她入宮成為皇上之貴人,然後再由她托人約我入宮一唔。
“我和她在宮中晤面之際,禁不住她的哀求,表面上留在大內擔任侍衛,事實上卻只注意她一人之安全。
“宮中甚亂,自我入宮之後,皇上根本未曾再臨幸過我天天目睹她那冷清寂寞的日子,在同情之餘。終于超越界限。
“所幸,我倆的行動甚為隐密,不但未曾被人發現這件事,而且在宮中發生政變之後,順利的逃出大內。
“經她之提議,我們趕往天下第一堡請淩雲龍設法探聽那批黑衣騎士之來歷,那知,卻因此步入術中。”
說到此,他的臉孔一陣扭曲,一時講不出話來。
好半晌之後,他才又接道:“淩雲龍先派人入京及在江湖中探查那批黑衣騎士之來歷,又對我百般的禮遇。
我禁不住他們夫婦及堡中高級人物之相求,逐漸的協助他們指導堡中弟子練武及研提堡務興革意見。
“不知不覺之中,我的武功分別被他們及徐仙青學了七八成,他們在志得意滿之際,便打算除去我。”
“就在一個夜晚,當我在凋息之際,突聽書房中傳來徐仙青一聲悶哼,當我趕至之時,卻見淩雲龍挾着她欲離去。”
“我在盛怒之下,立即上前奪人,淩雲龍與我連拆三十六招之後。佯作落敗的立即離去,我不察有異的挾起她欲離去。
“那知,一批批的高手上前攔截,逼得我只好到處縱火,然後趁隙離堡,進而借助水遁離去。
“事後,我和她隐居在一處小村莊,那知,當天夜晚,我喝過她端來之香茗之後,即五內似焚,氣血逆流。
“我尚以為是着了那對夫婦之道兒,正欲運功逼毒之際,卻被她制住血道,才知道這一切全是騙局。”
“她除了威脅利誘我入堡之外,并逼我寫出‘碧海無邊’劍訣,我在痛恨之餘,拼着經脈受損沖開穴道,當場了結她的性命。”
“可是,從那天起,每晚亥初時分,我必毒發一次,而且傷勢越沉重,偏偏的又無法尋到解藥。
“我只好踏遍天下尋訪解藥,想不到居然會湊巧的救了你,看來淩雲龍的克星就應在你的身上了。”
“大哥,你找過賽華陀了沒有?”
“他已受了淩雲龍之蠱惑,目前住在天下第一堡中。”
“你有沒有去過少林呢?少林‘大還丹’可解萬毒及伐筋洗髓呀!”
“少林大還丹早在十年前就用罄了,泰弟,別想那麽多了,我在這些年中已經将咱們二人之劍招融合出一招‘天地交泰’。
“我已把它錄在紙中,你先調息一番,待會醒來之後,再好好的參悟吧!”說完,他先行調息。
那知。當魏泰剛入定不久,突覺“百會穴”中貫注一股強勁之熱流,他明知有異,惟恐走火入魔,只好運功彙合那團真力。
當他在午後醒轉之際,只見魏福已經倒地氣絕,他的膝上果然留着一卷紙,他不由撫屍痛哭。
好半晌之後,他埋妥魏福之後,立即專心研練“天地交泰”。
別看他的劍招高明,他足足的花費三天,方始悟出“天地交泰‘,于是,他在墓前拜了三拜,方始下山而去。
經過半年之暗中觀察,他終于潛入天下第一堡,而且與淩雲龍厮拼半個時辰,想不到仍然只勝他半籌而已。
他在暗凜之餘,沖破重圍,負傷離去。
那知,卻讓他在泰山縣城郊外遇上魏荃一家人遭到風雲幫高手搶劫,他雖然殲滅那六人,卻無法挽救魏荃父母之性命。
他一見到魏荃之絕佳資質,立即決心培植他。
魏荃瞧至此,已是末頁,他一見尚有一張字條,凝神一瞧,只見:一、傳聞屠龍匕劍鞘上留有屠龍客武功精華“屠龍一式”若真有此事,你必須将它練至純熟。
二、坎離蛇之內丹乃是至陽至陰之寶,你必須将它們與你的內家真元彙合,才能夠克制淩雲龍。
二、我及先兄由于孤傲方正,才會有此遭遇,你可別步此覆轍。
四、據我這些年來默察之下,淩雲龍暗中成立寒英莊,訓練女殺手為他執行陰謀以攏絡高手,所以,我才将你那“話兒”加以改造,一來可以避免你受她們的誘惑,二來可以“以其道還治其人之身”,運用之妙,存乎一心。
五、當今各大門派皆被騙,只有丐幫幫主陸有通不與淩雲龍不來往,個中之玄奧,你不妨默察及運用。
六、火骊可避毒,你不妨将它服下,若能将它與“坎離蛇”內丹彙合,必可以發提石,距離金剛不壞之身不遠矣。
七、附上“追風三十六式”劍譜于箱底,你不妨分別以“怨嘆郎”及吾之身份出現,以收欺敵及懾敵之功效。
魏荃瞧至此,不由為“宇內雙奇”的遭遇難過不已。
好半晌之後,他将厚冊放入竈中焚化,取出那本“追風三十六式”及那柄“美玉劍”開始研起來。春去夏來,一晃又是端陽時節,全國各界除了吃粽子之外,就是在水邊觀看或參加“龍舟比賽”。
不過位于泰山天下第一堡前面那片寬敞的廣場上面卻是人山人海,據估計,大約聚集了五千餘人。
而且大多數是谙武之流。
因為今天是天下第一堡堡主淩雲龍為了替他的唯一掌珠淩觀音挑選“老公”,特地舉辦擂臺招親。
地不分東西南北,人不分何幫何派,只要在三十歲之下之未婚男子皆可報名參加,而且,随到随比。
不過,截止報名時間,訂在端陽節午時前。
唯一的條件是參與比武者皆必須打着赤膊。
告示早在三個月之前即張貼于各大城市之主要通道因此,稍具資格之漢子,早在一月前紛紛抵達泰安縣緘。
魏荃替自己頒發,“畢業證書”離開茅屋之後,立即看見這件轟動消息,他在冷笑之餘,決心赴會。
別人不明白天下第一堡規定與賽者必須打赤膊之目的,魏荃可明白他們是為了避免“怨嘆郎”攪和。
若從另外一個角度觀察,何嘗不是在激“怨嘆郎”赴會呢?
魏荃抵達現場之後,只見場中搭了八個十丈高的平臺,已經有十六名青年分別在臺上厮拼。
每個臺上中央分別端坐一人,那些人分別是僧,道,尼,欲,瞧他們不但一大把年紀,而且氣凝神足,看來必是大有來頭。
魏荃從辰中看到巳中,總共看見四十餘名青年過招,他不由冷笑道:“哇操!有夠爛,居然還敢上陣。”
他方才已經由衆人議論之中,知道臺上那八人分別是以少林為首的八大門派掌門人或幫主,不由暗凜淩雲龍果然罩得住,他擡頭一見已近午時,立即走到由武當掌門天虛真人所主持之臺前,那位負責受理報名工作之中年人不由一怔。
因為,魏荃頭戴鬥笠,身穿短袖布衣,下穿褐色短褲,足穿草鞋,十足是個“草地郎”。
魏荃以嘴中之細個個輕剔牙縫,默默的瞧着他。
“朋友,你要參加此武嗎?”
“是呀!歡迎嗎?”
“歡迎!不過,你躍得上這十丈高白嗎?”
“這……有規定要直接躍上嗎?”
“這倒沒有,不過……”
“沒有就好,在下可以從旁邊的梯子上去,太棒了!”
“這……朋友,方才參加比武的人皆是直接躍上臺,而且有不少遭到淘汰,你若無法直接躍上臺,還是少少吧!”
“不!輕功高明者,其他方面不一定行,我要試試看!”
“好吧!請問尊姓大名?”
“魏荃,號鯊魚,字泥鳅。”
中年人在薄上登記之後,淡然道:“魏朋友,你等侯唱名上臺吧!”
魏荃點點頭,立即坐回原位。
午時一到,一聲鑼響之後,一位慈眉和顏老者倏地掠上第四座高臺,他立即先向少林定元大師拱手行禮。
然後,轉身朝臺下做個環揖,道:“老朽熊相輝,忝居敝堡總管,現在鄭重宣布截止報名時間。
“用膳時間已屆,比武暫停一個時辰,敝堡在現場有精茶淡肴,尚請各位別嫌棄。”說完,又做了一個環揖。
臺下立即響起一片掌聲。
魏荃一見那八位裁判已被邀入堡中,他立好随衆人走向擺在附近之數百張桌子,不客氣的坐下來用膳。
由小見大,可見天下第—堡成名絕非幸致。
魏荃用完膳之後,一聽衆人皆在拍天下第一堡之馬屁,心中一煩,幹脆走到遠處林旁,靠在一株樹幹睡起覺來。
哇操!這下子更像“草地郎”
他放心的睡了一陣子直到一陣如雷掌擊把他吵醒之後,他睜眼一瞧熊總管正在下臺三鞠躬,他立即随便找個座位坐下。
欲語說:“好酒沉翁底”,“笨鳥先飛”,“好戲在後頭”
午後比武一開始,場面立即十分的激烈及緊張。
精招百出,頗有看頭。
觀賽者熱烈鼓掌,與賽者又全力以赴,見面就拼,刀光劍影,肢斷臂飛,迅即增添一股血腥之氣。
比的速度也迅速的推展着。
有些人自谙不行。寧可被人奚笑王八,亦不敢上臺挨宰。
因此,在申初時分,那名管家唱出:“吳魁亮,魏荃。”
聲音方歇,臺下已經傳出一陣清朗的嘯聲,藍影一閃,一位魁梧青年“一式沖天”輕飄飄的停在臺上。
臺下立即傳出掌聲及喝采聲道:“要得!吳大俠有望奪得花魁矣!”
“是呀!這下于有看頭啦!”
“咦!另外一人呢?怎麽未見他上來呢?”
“喏!就是那個草地郎啦!居然還爬梯而上哩!真菜!”
“媽的!怎麽穿短褲頭呢?太不像活了!”
“淩堡主實在太有修養了,若換成我,早就把他趕出去了!”
不錯!魏荃正在爬着梯子,而且在上臺之後,脫下鬥笠,立即先朝天虛真人恭敬的鞠了九十度大禮。
“無量壽佛!施主多禮了,請!”
魏荃不慌不忙的又朝臺下一鞠躬,然後,再朝吳魁亮一鞠躬道:“很榮幸能夠與吳大俠玩幾手?”
吳魁亮由于家世顯赫,一向孤傲,他方才乍見魏荃的窩囊模樣及小心翼翼爬梯而上的情景,即面現不屑之色。
因此,當魏荃向他鞠躬之際,他将頭一昂,瞧也不瞧他一瞧。
魏荃心中暗罵,表面上裝做尴尬的雙頰一紅,不知該何以自處?
倏聽吳魁亮一聲冷哼,道:“你先出手吧!”
“這……不大妥吧?”
說完,望向天虛真人。
天虛真人右手援須,含笑颔首道:“可以的。”
“好吧!那我就向你借那支發簪吧!”
吳魁亮冷哼一聲,仍然昂首不理。
魏荃道聲:“有僭啦!”右掌一伸,緩緩走了過去。
那情景好似向好朋友拿發簪一般,臺下立即有人哈哈一笑。
吳魁亮俟他走到近前,叱聲:“滾!”右手一揮,一道氣勁應手而出。
“砰!”一聲,魏荃的腹間中了一掌,不過,他的手中卻多了一支碧綠玉簪。
吳魁亮卻“蹬蹬”退後兩步,才穩下身子,那張臉立即布滿訝色。
臺下立即傳出一陣驚嘩!
其他臺下之觀衆立即好奇的望了過來。
魏荃撫摸那支玉簪叫道:“哇操!驚死郎,這支玉簪值不少錢吧!能夠摸它一下,接那一掌也值得啦!”
吳魁亮當衆出糗,此時一聽見魏荃之話,以為他得了便宜又賣乖,臉色一陣鐵青,立即疾奔而至。
雙掌分使“金豹露爪”及“雲封霧瑣”疾罩住魏荃的全身。
衆人只覺眼前一花,魏荃已經飄到他的身後,“轟轟!”兩聲,右側那根二尺方圓之木柱應聲而折。
臺下立即傳出一陣驚呼,向側躲閃。
倏見褐影一閃,魏荃已經以左掌托住那榻下之斷柱左臂一振,迅速的将右側頂蓬撐了上去。
臺下立即有人轟聲叫好!
吳魁亮妒火中燒,身子一彈,自兵器架上抽出一把劍,不由分說的縱身疾撲,“天羅地網”疾罩向魏荃。
臺下立即傳來不平的吼聲道:“吳大俠,你還忍心下手嗎?”
遠處立即傳來準陽派掌門吳雄揚雄渾的喝聲道:“亮兒,住手!”
吳魁亮身子一頓,急忙挫腰收招,可是,挾怒攻出的力道雄渾無比,加上他在半空中,無處着力,僅能收回三成功力。
倏見魏荃以右掌捂住下身,頭部縮到高舉之右臂上面,身子向外一湧,硬生生的接下那淩厲的劍風。
一陣“拍……”清脆的聲音過後,臺下當場有三人砸倒,低頭不敢目睹慘狀的人更是不計其數。
天虛真人疾掠到魏荃的身前,關心的問道:“少俠你有否不适?”雙眼更是灼灼的瞧着他的胸堂。
只見他的胸膛似被頑童塗鴉般全身一條條文叉紛紛的紅痕,怪的是,居然沒有一絲血跡。
這是“坎離蛇”內丹之功勞,魏荃滿意極了,他立即含笑道:“多謝道長的關心,晚輩只是覺得好癢而已。”
說完,果真以玉簪在胸前戮劃不已。
“刺!”響聲聽得衆人又驚又詫。
天虛真人含笑颔颔含首,又即重回座位。
吳魁亮的臉色忽紅忽青,不知該如何自處?
吳雄揚疾掠到魏荃的身前,朝他拱手之後,歉然道:“愚孫沖動,尚祈少俠能夠捐棄前嫌繼續比武。”
“是!”
說完,右手朝兵器架一招,一把長槍立即疾射入他的手中。
臺下立即有人喝采道:“好一式‘虛空攝物’!”
魏荃将長槍接住兩截柱,朝臺下颔首道句:“多謝捧場!”立即含笑走到吳魁亮身前六尺外。
吳雄揚立即掠回去擔任裁判了。
倏見吳魁亮将雙臂一分,左腿一提,沉聲道:“取兵刃吧!”
魏荃一揚玉簪,含笑道:“就是它。”
“哼!你真狂!”
“不敢,這回該你先了,請!”
淮陽一派以輕功及隼鷹劍法見長,只見吳魁亮身子一彈,“鷹揚天下”帶着凜冽劍氣疾卷而至。
魏荃身子一彈,玉簪朝劍尖一迎,“锵!”一聲,他連人帶着簪尖頂住劍尖,險而險之的避開那招霸道無比的“鷹揚天下‘。
臺下立即哄然叫好。
吳魁亮真力一貫,劍尖一晃,打算甩掉魏荃。
那知魏荃将真力一貫,死皮賴臉的仍然停在半空中。
吳魁亮神色倏變,左掌—揚,—道掌勁疾卷而去。
哪知,魏荃的左掌食中二指一并,“嘶……”銳嘯聲中,立即将那股掌勁卸得清潔溜溜了。
吳魁亮吓得再也不敢出掌,他正欲聚集功力于右臂,将魏荃震飛之際,倏覺一股雄渾的氣勁貫臂入體,全身立即一陣酥麻。
他正在暗駭之際,魏荃已經輕若綿絮的飄落臺上,他覺頭頂輕輕的一震,伸手一摸,玉簪已經“回娘家‘了。
他羞憤的當場震斷鋼劍之後,立即縱身離去。
臺下立即一片肅然。
天虛真人肅然宣布道:“這場比武,魏荃獲勝。”
魏荃朝他一鞠躬之後,仍然沿着木梯爬了下來。
他回到原位穿衣之際,立即有六名年青人上前自我介紹及拍馬屁,他立即坐在椅上信口跟他們胡扯着。
由于出現魏荃這位超級高手,好似潑了百餘桶冷水般,接下去比武的人皆懶洋洋的提不起勁來。
因此,當夜幕低垂之後,仍有六十餘對尚未上臺比武,經過一番磋商之後,先行用膳,然後準備開燈夜戰。
魏荃用完膳,立即迳自下山回到泰安客棧中。
他洗淨身子,撫摸那潔白結實的胸膛,暗樂道:“哇操!想不到‘坎離蛇’內丹如此罩得住。
倏聽房門“畢剝”一響,他立即朗聲道:“門沒鎖,請進!”
房門一開,一位清秀青年穿着藍衫含笑走了進來,他未吭半句,卻先将房門及窗扉布簾放了下來。
魏荃藝高膽大,仍然側躺在榻上打量着來人。
倏見藍衫青年開始解開襟扣,魏荃不由一怔!
可是,他仍然不吭聲。
當藍衫一脫,他一見來人果然在胸膛纏着一條寬布,剛又一怔,那人已将寬布解開,立即露出一對豐乳。
“哇操!你可真狠心,簡直在虐待動物嘛!”
那人格格一笑,啐聲:“讨厭!”立即将寬布抛給他。
一陣異香立即透鼻而入。
魏荃不懼萬毒,有恃無恐的接住寬布,湊鼻連聞,含笑道:“哇操!有夠香,這是什麽牌子的呀?”
那人的雙眼異彩稍閃,脫下頭頂的文士巾,任由那頭烏溜溜的秀發垂在背後,繼續脫去那件過膝綢褲。
白影一閃,綢褲也飛向魏荃,同時帶來一股濃冽的異香。
“哇操!這個更香,你難道是香妃嗎?”
“去你的!人家才不似香妃那麽命苦,年紀輕輕的就‘挂’了,人家姓田,名叫密密,外號叫做‘香仙子’。”
“香仙子田蜜蜜,嗯!名符其實,深夜來訪有何指教?”
田蜜蜜在榻前張腿而立,嗲聲道:“你猜呢?”
“哇操!女人心,海底針,我何必浪費細胞呢?你自己來吧!”
說完,立即仰躺在榻上。
“格格,你不怕我搞鬼嗎?”
“有這個必要嗎?”
“格格,好膽識,果然不愧為‘游龍太保’!”
“哇操!游龍太保?怎麽回事?”
“你午後在比武臺上一戰成名,衆人就公封你為‘游龍太保’啦!”
“哇操!太保太難聽啦!遲早會被‘條子’逮去吃‘公家飯’啦!我還是喜歡號鯊魚,字泥鳅。”
“格格!鯊魚跟泥鳅相差懸殊,你為何取這個字號呢?”
“遇弱變成鯊魚,以大吃小,遇強變成泥鳅,溜之大吉!”
田蜜蜜不由格格笑個不停。
“如何?是鯊魚?還是泥鳅?”
“大白鯊!天呀!世上怎會有這種寶貝呢?”
她愛不釋手的輕撫不已。
魏荃則在思考此女之目的。
事實上,他是多慮了,因為甄慧瑤只把他之事情告訴甄慧霜,即使是淩雲龍也不知道這件秘密。
這名少女正是奉淩雲龍之命令而來,一來探魏荃的底,二來消耗盜取魏荃的功力,以便淩雲龍中意之鐘添旺能夠脫穎而出。
鐘添旺乃是那位專門替人排解糾紛的“開碑手”鐘祖成之長孫,亦即是少林欲家弟子中之佼佼者。
淩雲龍舉辦比武招親,除了要與少林及鐘祖成建立更親密關系之外,更希望借助比武擴大各派之裂痕。
拳腳無眼,輸不起的人自然會設法掙回面子,裂痕自然會擴大了,哇操!殺人不見血,淩雲龍實在高杆。
他不客氣的将她轟暈之後,自她的袋中取出一綻銀子放在桌上,然後穿上短衣褲大搖大擺的去逛夜市了。
一名尖腮鼠目大漢以為有機可趁,溜入房中,匆匆的脫去衣衫。
哪知,他剛把內褲脫掉。倏見一道黑影閃入房中,只見黑影的右掌一揚,對方剛轉身,心口已經多了把匕首。
慘叫聲中,黑影已挾起田蜜蜜及其衣物掠窗而去。
客棧中立即亂成一團。
一個時辰之後,魏荃悠悠哉哉的踏入客棧大門,立聞小二指着他道:“大人,那人就是住在地字房的!”
他暗感不妙,卻不在意的走了進去。
只見一位國字臉中年大漢一身官服的坐在椅上,兩位捕快分別站在他的左右後方,魏荃立即走向後院。
“站住!”
“大人,你喚我嗎?”
“正是,你是誰?”
“魏荃,號鯊魚,字泥鳅。”
“魏荃,你可真大膽,殺人還敢如此逍遙!”
“殺人?愛說笑,哪有這種事!”
“好,到你的房中再說吧!”
魏荃走進房間,立見一大堆人圍在房門外,他暗一皺眉,硬着頭皮跟着那名捕快朝房中行入。
“魏荃,你認識此人嗎?”
“有認沒有識。”
“正經些,看清楚點!”
魏荃一見死者雙眼暴瞪,全身赤裸,心中立即有了主意,因此,不在意的道:“大人,我的确不認識此人。”
“你在一個時辰之前,是不是住在此房?”
“下是!”
“你在房中做什麽?”
“玩!一個落翅仔自動送上門,不玩白不玩,這位大哥可以作證!”說完,立即指着一名中年人。
那人正欲縮躲,捕頭已經沉聲問道:“你進來,你是什麽名字?”
“吳炯德。”
“你也是住在此家客棧中嗎?”
“是的,小的住在右側房間。”
“嗯!魏荃方才所言之事是否屬實?”
“是……是的!小的被吵了好一陣子,好不容易安靜下來,正欲出去透透氣,卻突然聽見慘叫聲間方知此房已有死亡。”
“你有沒有看見兇手?”
“有!小的自窗隙看見一位身材纖細的黑影挾着那名少女離去。”
“你所言可否屬實?須知僞證亦是犯罪的。”
“小的願意畫押作證。”
“好!你随我回衙,魏荃,你暫時不準離開泰安,懂嗎?”
“是!大人請放心,我明日尚需至天下笫—堡比武哩!”
“走!”
“吳大哥,多謝你挺身作證,你早去早回,小弟準備一桌酒席,咱們好好的喝幾杯聊聊吧!”
“哈哈!很好,我喜歡!”
房中終于恢複冷清了,魏荃吩咐小二換套被褥,送來洗澡水,及準備一桌豐盛的酒菜,那綻銀子立即樂得小二‘遵辦’了。
“哇操!慷他人慨,真爽!”
不久,小二果然送來一套全新的被禱及兩桶溫水,道:“公子,酒菜是不是等吳大爺回來之後,再送來?”
“正是,你很聰明,謝謝!”
“不敢當!公子,你真罩也,居然殺得她哇哇連叫哩!”
“哇操!你偷聽啦?”
“不是啦!她叫那麽大聲,大夥兒全聽見啦!”
“哇操!挺不好意思的!”
“嘻嘻!莫要挺啦!好玩嘛!小的告退啦!”
“請!”
小二離去之後,魏荃坐在澡盆中邊洗身邊忖道:“哇操!看來我已經被盯稍了,可不能不慎哩!”
他洗淨身子,穿妥衣褲,立即盤坐在榻上調息。
半個時辰之後,他醒轉過來,立即走出房間,迳朝右側房間行去。
他剛敲門,吳炯德已經含笑啓門道:“少俠,你可真會算哩!我前腳剛回房,你立即跟了進來啦!”
“吳大哥,沒有挨板子吧!”
“沒有!井捕頭早就問過其他的旅客,沒事啦!”
“太好啦!來!祝賀一下,小二,上菜啦!”
“是!”
魏荃及吳炯德的屁股尚未坐熱,三名小二已經将酒菜送了過來,兩人立即含笑飲用及寒喧着。
半個盞茶時間之後,魏荃倏覺腹中怪怪的,心中一動,突然捂住小腹,顫聲道:“我……哎唷……好疼喔!”
呈炯德道:“啊!你那兒不舒服啦?”立即上前扶他。
魏荃尚來答話,倏覺“笑腰穴”一疼,心中一動,佯作向外摔去,暗中卻将真氣疾速的動員起來。
吳炯德又在魏荃的“期門”“肩井”各點一指,将他抛在地上,陰聲道:“小子,任你再精,也會落入你家吳大爺的手中吧!”
“哎唷……你是誰?”
“嘿嘿!待會自會明了!”
說完,立即朝他的“黑甜穴”一拂。
魏荃佯作昏迷的任他挾着離去之後,悄悄的睜開左眼,立即看見他朝城外馳去,心中不由暗暗冷笑。
吳炯德馳行甚快,不到半個時辰,立即來到半山腰一間荒廟外,立見兩名黑衣大漢自殿內疾掠而出。
“吳兄,得手啦?”
“不錯!頭兒在不在?”
“正在快活哩!吳兄,把人交給小弟,小如尚在等候慰勞你哩!嘿嘿!”
“真的呀!謝啦!”
他将魏荃交給那人之後,立即輕快的踏入殿中。
不久,立聽一陣輕細的“軋!”聲音,魏荃忖道:“哇操!看來此地別有洞天哩!我可要好好,照顧,他們一番哩!”
那人将魏荃抛在殿內門後之後,側坐地上,立聽其中一人道:“李兄,這小子聽說武功不賴,要不要綁一綁?”
“何必畫蛇添足呢?這小子已經服下”紋腦沙“,又被制昏,又能耍什麽花樣呢?項兄,小妞多得是,你要不要下去快活一下呢?”
“算啦!頭兒沒交代,少找沒趣。”
“唉,難得來了這麽多的小妞,卻只能幹瞪眼,實在真命苦呀!”
“憋着點,說不定待會就可以快活啦!”
兩人立即天南地北的胡扯着。
魏荃倒在地上,凝神一聽,立即聽見地上傳來陣陣男人的喘息聲及少女的浪笑聲音,心中不由暗暗冷笑。
他悄悄的打量那兩個老包一眼,以掌食指“雙響炮”
一彈,右側那名老包沒吭半聲的立即被制住“啞穴‘及”麻穴“。
左側那名老包剛怔了一下,立即也步上後塵。
魏荃含笑起身,捉狹的捏捏二人之鼻子,立即挾起二人離開荒廟,準備要好好的問問口供。
他馳出近裏遠林中,将二人放下之後,朝一名大漢道:“媽的!你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方才居然将本少爺抛落在地上。”
說完,立即在他的大穴連點六下。
那人立即五官扭曲,冷汗直流,滿地翻滾着。
此時,若是解開他的啞穴,一定可以聽見他在哭爹喊娘不已。
魏荃走到另外一名大漢身前,道:“他不乖,他該受罰,對不對?”
說完,立即解開他的啞穴。
“對!咳!對!”
“你乖不乖呢?”
“這……乖!”
哇操!叫四十多歲的中年人說乖,可真是絕透了。
“嗯!既然乖,那就告訴我,你們為何要打我的主意。”
“這……”
“哇操!你想嘗嘗,逆血搜魂,的快感嗎?”
“不!不!不!我說,我們是奉了頭兒的命令,才冒犯您的!”
“哇操!挺會打太極拳推卸責任的,你們的頭兒是誰?”
“鬼手郎中陰少白。”
“哇操!這名字取得好,外號也很響亮,你們是風雲幫的人吧?”
“啊!這是你自己說的,小的沒有瀉密。”
“安啦!此地又沒有外人,地下密室有多少人?”
“頭兒,吳炯德,還有四名少女。”
“哇操!其餘之人呢?”
“在各地活動,明晨之前會返回此地。”
“有多少人?”
“十二人。”
“嗯!你果然很乖,下輩子不要走歹路,拜拜!”
“救……呃……”
呃一聲,他的“死穴”已被點中,立即應聲而亡。
魏荃搜出他的銀票,含笑道句:“我替你花吧!這些銀票,地府不準流通,你帶去也是累贅。”
說完,立即走到另外那人之身前。
“嘿嘿!很爽吧!下輩子待人要和氣些,別再怍歹子啦!”
右腳尖一擡,立即也了結他的性命。
他亦搜出他的銀票,然後将兩具屍體朝大石旁一塞,立即使出絕頂輕功身法朝遠處掠去。
半個時辰之後,魏荃易容成為魏泰佩着那把“美玉劍”重新來到荒廟前,準備替他向風雲幫尋仇。
他大大方方的停在廟門,沉聲道:“陰少白,出來送死吧!”
“刷!”聲中,吳炯德和一位細若竹杆的馬臉老者自殿中掠出,另有四名身穿紅緊身勁裝之少女亦緊跟而出。
魏荃的身材與魏泰差不多,不過,他并沒見過魏泰的俊逸面孔,只好盡量易容得英俊潇灑些。
因此,那四名少女立即好似蒼蠅見到臭肉般緊盯着他。
瘦細老者停在丈餘外沉聲道:“尊駕眼生得很,為何認識老夫?”